第兩百三十章

女人說完這句,就憤然轉身。

什麼都再懶得開口。

而男人在女人撂下狠話轉身之時,那淡定的眼眸倏爾猝寒,瞬間,陰鷙滿滿。

她用的着因爲隨便的一個男人,就拿他們的婚事兒來消遣麼,這個死女人!

但是,誰又要叫他就偏偏只喜歡她一個,在乎她一個,只愛她一個。

她用的着因爲隨便的一個男人,就拿他們的婚事兒來消遣麼,這個死女人!

但是,誰又要叫他就偏偏只喜歡她一個,在乎她一個,只愛她一個…

風冿揚氣鬱,整個一下午也根本沒有心思再處理公司的要務。

她一向不太喜歡出門,閒來無事都不會太來光顧他的公司地點,可是今天,就在今天,她居然,爲了另外一個男人,那麼勞師動衆的帶着人衝到他的辦公室,半點臉面不給他留,直接用他們的婚禮逼迫他,讓他放了那個男人,結果,只是爲了那個男人,那個混球男人。

不氣,那是假的,從她走後,那臉上的憤怒氣色就再沒有平復過,陰沉的臉,沉冷的表情,然後,凜人的寒眸,一下去,辦公室進出的秘書戰戰兢兢,都知道他在生氣。

文件埋在寬厚的手掌之下,但是,許久,沉默中,卻是大掌一翻,五個手指蜷縮成拳狀,然後‘嘭’的一聲,憤怒的打在桌面厚實的文件上…

只要她越在乎,他就偏偏越想摧毀,他是她男人,她的一門心思不應該全部花在他身上,反而去惦記旁人幹什麼。

她不知道,她這樣做,會令他這個準丈夫很難堪麼。

他是她的丈夫,她卻每天心裡總掛念的不是他,卻彷彿總是把他當局外人一樣。旁邊阿貓阿狗的人物,她倒是記掛的很好。

呃,還是很久,沒有給她點苦頭吃了麼。

坐在那裡,女人。女人。男人的薄脣泛起一絲意味深長的笑,好久都沒有碰了…

風冿揚沒有放人,當然,那麼聽話也從來都不是他風冿揚的作風,然而,今天下去,他卻心裡是覺得沉甸甸的,走出辦公室的腳步也越發匆匆,他知道,他自己都知道,這還主要是那個死女人引起的,她的警告,讓他的冷酷嗜血的痞氣騰昇,但是,另外一方面,從心裡,卻也讓他總是有那麼一根刺在心頭,如鯁在喉,卡的他不舒服,總還是挺虛她的。

他害怕她不跟他結婚…。

因爲,已經不止一次結果表明,強求的東西不行,她的一次次離開,甚至,用死亡來尋求解脫,所以,他的確也不願意在忤逆她的意思。

在他的承受範圍內,他都儘量的縱容她。

其實,冉依顏不提起,風冿揚都把這件事兒忘了。

然後,周圍都是崗哨,差不多五十米一處,這邊是非民用資源採集區,這是民營的一處大型礦產採集區,主要出產鉛礦,由風家和林家合資採集,這個礦區才經營兩年多,一直收益也不算太好,兩大家族都有放棄的意思,但是,因爲設備設施都還在,而且,也穩穩的有賺,所以,就不痛不癢的持續着,裡面的曠工,都是跨地域過來的工人,那些工人,整天吃喝都在礦上,有的還帶着家屬過來,帶着子女,掙點辛苦體力錢。

一家老小,托兒帶母,吃喝拉撒的全在礦上,也都是很窮的人迫於生計無奈,才選擇幹這種辛苦事兒,掙這種辛苦錢。

那黑黑的隧道,監工在旁邊罩着礦燈,男人的皮鞋踩着溼潤的碎石,那鞋尖有些細小的石屑,一路往礦區深處走去。

鐵絲網隔着的區域,然後看得見礦壩上的幾戶掛在電線上的露天的白熾燈。

“真沒有想到今天總裁您會親自過來——”走在前面的監工,不僅舉着礦燈的手在打顫,而且那臉色,早已經成灰,既緊張,擔心,同時也崇拜的看着面前這個一身名牌西裝,那英姿挺拔的身材,那渾身流出的跟這個地方格格不入的尊貴唯我的卓然氣質的男人。

後面跟了一大堆的人,風冿揚的幾個貼身保鏢自然不在話下,全程陪同,礦業的總經理,區域負責人等,都來了,原因,就是因爲總裁來了。

誰都不會想到,這個百務纏身的金貴軀體,此刻,竟然會心血來潮的會想要來礦區…

“人呢——”

沒有理會後面的這些人那副小心翼翼極力的想要拍他馬屁的員工,那些人心裡各種哆嗦和複雜,男人直接撇開一切,直奔主題。

“人在後面,單獨看管的——”

男人看看此刻並不屬於他的這個環境,還有,輕輕擡頭,那深藍色的夜幕已然四合的天幕,跟着監工走,所謂的後面,就是一處職工住的小屋。

從一條礦上的黑色碎石面成的小路,走近,有一股黴味。

接着淡淡的光,那個是一個磚石砌成的一排房子,每間屋子都不大,男人滿身是傷,穿着骯髒的白色背心蹲在牀邊處捧着一個鐵盅子吃飯。

那背心幾乎已經不見白色,大片大片全是土色,白色已經被混染了。

上身穿着白色的背心,看見的那大片漏出來的古銅色的肌膚,然後上面有沙石的摩擦的痕跡,還有一道道的粗糙的擦痕。

青色的粗料短裙,人字拖,那指頭都被磨的不成形狀,不過就短短几天而已。

男人蹲在牀腳捧着一個白色的盅子吃着晚飯,裡面是白麪條混着黃瓜的清湯麪,那面沒有什麼味道,但是還能見到兩滴油花兒。

蹲在牀邊吃,是因爲沒有餐桌——

房間裡除了一張牀,還有一個窗臺,什麼傢俱都沒有。

但是,生存,是人的本能,不管在什麼惡劣條件下…只要能生存,人都會這樣選擇——

當有人走進來時,男人正舉着盅子喝湯,那盅底如一般的盤底大,完全蓋住了男人的臉。

“好吃麼——”什麼時候,這樣一道清亮的帶着磁感的音色就從男人的頭上突然落下,很好聽,抑揚頓挫,卻是讓人一聽就能體會到這裡面的濃濃的譏誚語味,而,不只是聲音好聽,吐出這幾個字的微微輕啓的緋紅色薄脣也好看的非常。

而孟旭思緒一驚,已然忘了自己在做什麼了,將手中的飯盅一取下來,就看見眼前那光鮮亮麗,五官精緻,修眉俊眼,眼眸盈亮,薄脣彎曲,穿着名牌的不帶一絲褶皺的嶄新的西裝,全身上下貴氣逼人的男人。

他擡頭的那刻就驚呆了,到男人緩步走近,他那滿臉傷痕的臉上,褐色的瞳孔裡那抹淺淺的恐懼倏爾瀰漫了整個瞳孔。

那一刻,男人的走近,他脣角的優雅的淺笑,孟旭是害怕的。

“吃,你倒是樂呵,還知道吃——”男人就這樣簡潔的一句,走近,直接,腳一踹,對準了孟旭手中的盅子,而,孟旭也因爲風冿揚的到來嚇傻了,手是沒有握緊,而風冿揚的力道一向都大,就算是男人,也幾乎沒有幾個能單挑的過他。

他用力的一腳,孟旭的手沒發端穩,然後盅子從手裡飛出,直接踢到了臉上,打翻,那油膩膩的湯羹和麪條還有黃瓜,就灑了一身。

好不狼狽。

但是,瞬間,風冿揚兩步就跨過去,可是說是衝過去,一把揪住孟旭的頭髮,往鐵牀的杆子上猛力的撞

“你。就憑你,你知道你是什麼角色,你到底算個什麼,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羅羅,你居然敢把主意打到我的老婆身上——”

男人一邊用力打,然後因爲氣憤,他的內心羞憤,每次男人在涉及到這些問題上,總是不能自控,這種事,是比任何事兒都傷尊嚴,丟臉的一件事兒。

氣,他這麼不氣,他心裡一直囤積的怒火,那股股的怒意在心裡醞釀,他不是不想發泄,而是,對象是冉依顏,他不敢,發泄不了。

因爲,其實在感情方面,他一直都是弱勢,一直看似在主場控制的他,其實,永遠都在被她的感情的牽制着走,他乞求她的感情,哪怕是一點點。

但是,他也知道,因爲顧雲芷的出現,那段時間,他的彷徨和迷茫,給她增添了困擾和傷鬱,只是,他自己並不覺得。

後來,直到出現了那件事兒,她的犯錯犯的讓他吃驚,那一刻他震怒,但是,當她哭着道出了實情之後,他覺得自己沒臉再怪她。

是的,那是他自己的錯,當感情擺在面前,他卻忽略了她的感受,然後縱容了自己。

他沒有臉怪她,沒有那個理由怪她。

他可以放過她,但是,這個男人,他怎麼可能放過。

他風冿揚的妻子,哪裡是別人可以去隨意染指的,哪怕只是動一下這樣的念頭都不可以…。

冉依顏,這輩子,唯一隻是他風冿揚。

她的一切,都是他的,是他的私有物,別人,不可以觸碰。

而,現在,面前的這個男人,他不知道他和冉依顏之間的關係到底走到哪一步了,他希望結果不是他預料的那樣驚心,如果真的已經到了那一步,不僅這個男人會死無葬身之地,而冉依顏這個女人,這輩子,他都不可能從心裡再來縱容她,寵愛她…

給她的,只會是一輩子禁錮——

因爲,她應該知道,她在他心目中的位置,如果她敢這樣做,就說明,她的覺悟太不夠了。

因爲,她應該知道,她在他心目中的位置,如果她敢這樣做,就說明,她的覺悟太不夠了。

那迅猛的力道抓着孟旭的頭狠狠的撞在牀柱上,因爲牀柱較細,所以,就算風冿揚用了力,而且是近似於一種摧殘的力道,那種想要不顧純粹是泄憤的狂猛的暴力,孟旭的頭依然沒有磕出血來,周圍人只聽到那駭人聽聞的‘砰砰’的響聲,額頭磕在牀柱上的響聲,還有簡陋的牀身根本不能承受這種力道,在破敗簡陋的屋子裡伴隨着每一次撞擊,柱腳輾在地面那種吱呀作響的聲音。

男人一邊手裡用着力泄憤,但是鼻息裡的氣依然因爲憤怒而粗重,渾濁。

“這種女人你沾染不起,知道麼——”

“說,你們做了幾次——!”死命的拽着男人頭髮,不僅是頭在往牀柱子上撞,而且,那堅硬的腿骨,一腳從孟旭的背脊中間的脊椎骨壓下去。

“哇——”隨即,孟旭就噴出了一口血。

那鮮紅的色噴在牀板上點點。

風冿揚沒有問有沒有,而是直接問了幾次,聰明如他風冿揚,直接用了肯定句,而孟旭,很輕巧的一個回答,只要說是‘記不清’或者隨便給個答案,那麼就可以知道發生了,那麼罪名也就成立了。

而此刻,孟旭被打的頭破血流,腦袋裡昏昏沉沉,但是,耳邊迴響着風冿揚那憤怒的聲音帶着噴撒的粗重的鼻息,嗡嗡的聲音在他耳邊盤旋。

但是,他卻深刻的明白風冿揚問他這句話的隱晦意思。

其實,冉依顏跟他什麼都沒有,那個女人,並沒有把自己給他,而他,也根本沒有想褻瀆她的意思,她那麼美,那麼美,不應該這樣被男人褻瀆的,雖然,他孟旭算不上君子,但是,卻對極美的東西,本着一種職業操守的想要保護。

所以,他不會染指她,他們最多隻是曖昧過幾次。

冉依顏這個女人,並不算是一個完美的女人,至少,她不豁達,不開朗,不灑脫,同時不慷慨,也不算無私,其實,她很自私,她只是無聊的時候,然後痛苦的時候,寂寥的時候纔會來找她,而她,放縱的時候不顧及一切的後果,所以,她是自私的,比一般的人自私,自私而且理智。

從另一面來說,自私,理智,理智到甚至冷酷,本質上還算是一個很可怕的女人。

而這種女人的出現,就是來折磨男人的。冷豔,然後多情卻也無情。

她唯一完美的,就是生了一副傾國傾城,天香國色的臉孔,和那跟她臉一樣相襯的香豔曼妙的身材。

是個男人都容易拜倒在那樣的石榴裙下。

“不,沒有,我跟她什麼都沒有——”

背對着風冿揚,被風冿揚一副軀體強行按在地上跪着的孟旭,從脣邊流出的血,一點點滴在地上,雖然狼狽,男人卻激烈的搖頭否認。

一方面,是爲了自己的清白,沒有碰,他真的沒有那個膽子碰冉依顏,還有,就是他知道,如果他這句話敢不將清除,只要有一點模糊的地方,讓風冿揚相信他和冉依顏有什麼,今晚,他就要喪命了。

“你說沒有難道就沒有麼——”男人的聲音有些沉,然後將孟旭的頭又用力的往地上按下去。

而孟旭此刻一點掙扎的力氣都沒有,而且有力氣也不敢掙扎,周圍還站着如此多的保鏢,他只要敢反抗,同樣也是死。

“沒有,我發誓,真的沒有——”此刻,頭朝下,鼻血倒流,差不多就要阻塞呼吸道,所以,孟旭說話的聲音已然是當然艱難。

渾身痛,而且不能呼吸…臉漲的通紅。差不多就要閉氣。“要你死,真的是便宜你了——”看到手中的男人,連縛雞之力都沒有,在他手中差不多快折磨的要斷氣了,風冿揚一向都是知道自己的力道的,剛纔的一腳那尖硬的鞋尖用了十足的力踹下去,是個人都會去掉半條命,所以,孟旭此刻那種疼痛是生不如死。

但是,也根本沒問出個所以然來,他心裡的恨意還沒有絲毫的減緩,怎麼可能,怎麼可以就這樣輕鬆的讓他去死。

一把將手中的已經疲軟的毫無抵抗力的人,滿臉厭棄如同垃圾般的提着扔到地上。

向後面的監工。冷冷的聲音

“好好看着,別讓他死了,出了問題由你是問——!”男人黑着一張俊臉,轉頭,眼眸陰鷙,對着一直站在他後面半躬着腰的監工說道。

“是——”那監工被風冿揚這一厲聲驚出一身冷汗,低着頭連連點頭,過了幾分鐘,才把頭擡起,輕輕一瞟風冿揚的臉色,卻見到風冿揚那陰沉的眸子還在看他,這監工嚇的腿一哆嗦。

而風冿揚終於不屑的轉了眸子,然後腳步移動,轉身,從那條小路出去,黑夜裡,兩邊是小陡坡,從中間一條路繞出去,留下一個如修羅般冷血凜寒的背影。

他風冿揚,就是有這種威懾力。

然後,寂靜的客廳,從風冿揚辦公室出來之後,冉依顏覺得心裡異常的煩躁,她覺得這個男人,這樣做太過分,乃至一種噁心的地步了。

不懲罰她,卻揹着她讓她犯下的過錯,讓別人去全部承擔,用以發泄他的憤怒,他的這種做法,比直接兩耳光扇在她臉上更讓她覺得侮辱。

而且,風冿揚到底對這件事兒到底是怎麼的一個態度,雖然她去辦公室沒有給他留情面,狠狠的發了一趟火,但是,這個男人卻沒有一點表態,他到底是怎麼的一個心裡,他會聽從她的話,放了孟旭麼。

劉媽在客廳裡,往往反反,拖地,沏茶,擺弄蔬果,左左右右的行走,就看見冉依顏從中午出去見了一趟少爺之後,回來一個下午都在發呆。

也少不得過去勸慰。

雖然,她不明白冉依顏到底在爲什麼事兒傷神,但是她是傭人,去安慰主人是義務。

但是,儘管她的勸慰的語氣很和善,一個勁的叫冉依顏想開,她以爲是冉依顏又受了少爺的什麼氣想不開,話語既懇切又樸實,讓冉依顏覺得體貼和動容…

她感覺劉媽的好心,但是,雖然她不停在身邊勸慰她,她心裡卻是一點都緩不過來,依然不好受的緊。

眼看天已經漸漸的黑下來,而當她還在沙發上坐着,靜靜的坐着,蛾眉不展,劉媽今天已經是第四次走過去寬慰她的時候,男人突然‘嘭’的一聲,拉開玄關,一隻手叼着菸捲,另一隻手,彎腰去撿拖鞋。

而擡頭看了一眼客廳裡端坐的女人,男人的一隻手撐着門框,將煙銜在嘴裡,另一隻手拿拖鞋穿。

雖然腳上在穿鞋,但是眼眸片刻就又擡起,修長的俊眼微眯,從嘴裡噴出一口濃濃的黑煙。

這個女人,現在還在作死呢,一看她坐在沙發上那有點憂傷的表情,他就知道,她都還在擔心,擔心他有沒有放掉那個男人,擔心那個男人好不好。

他一看見冉依顏那個樣子,就知道她在想什麼,他微眯了眼眸,是因爲他看穿了她。

每次就裝出那麼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明明是她犯了錯,背叛了他,跑到辦公室裡來大鬧着,逼迫着他放人,到頭來,彷彿受害的人是她,受委屈的都是她,他就受不了女人這一點。

看着劉媽圍繞在她周圍,輕聲細語的低頭彷彿又在勸解她,跟她說好話的模樣,他看着就非常的來氣,就嬌貴成這副模樣,明明做錯事兒的是她,反而,彷彿所有人都應該爲她買單似得,不僅似乎她犯了錯,不僅別人要原諒,還要因爲她的那絲可憐,那可憐兮兮的憂傷模樣,讓責怪她的人自己羞愧…

冉依顏,憑什麼,他寵她也寵到一定的程度了,她要什麼他沒有給?

一定要把天上的星星月亮都摘給她,她犯了錯,他不僅不能責備,似乎還要鼓勵才能討她歡心…

而劉媽本來在安撫冉依顏的情緒,許久,才似乎發現門口有動靜,一轉頭,是風冿揚那那裡一隻手撐着門框有點吃力的換着拖鞋。

劉媽立馬就跑向門口去幫他,幫他脫鞋,脫襪子,然後,捧着鞋子給他穿上。

然後,風冿揚終於弄好了,穿了鞋子,雙手插在褲兜,那拖鞋在地板上吱吱作響。

他一路走近,就那樣看着冉依顏,而冉依顏在他從他進門的那刻已經注意到他一直在看她,關注她,但是,她不知道他那隱晦不明的灼灼的又帶着陰沉底色的眼眸到底是什麼意思。

然後,就一直盯着他走近。

“寶貝,今天在家是不是很無聊——”明明是帶着陰沉的眸子,在挨着沙發她腿邊的時候,男人的表情卻突然一轉,眼眸裡笑意明顯,然後聲音裡帶着濃濃的溫柔。

冉依顏一愣,這不太是像是剛纔那略微帶着陰沉表情的他應該說出的溫柔話語,他的笑,他的溫柔,現在到底又是什麼意思呢。

這一突然的轉變,到底是爲何。

她一愣,美麗的眼往上看他,眼底卻是冷的…是戒備的眼神

而男人在她的腿邊蹲下來。將頭放在她的雙腿上,然後,就那樣擡頭看她,眼眸裡,情深款款。

“寶貝,我很想你——”男人摟着她的腰,然後眼眸裡情感真摯。

“你這個時候不應該是很恨我麼——”冉依顏看着他的眼眸,她的表情是冷的,但是眼底卻少了一層戒備,因爲他的那句帶着些疲倦的‘我想你’,她忽然覺得很心疼——

但是,她卻覺得,從他進門那刻的眼眸,結合她中午的舉動,去他辦公室鬧的舉動,他應該更恨她不是麼。

她用結婚來威脅他,然後讓他放了孟旭,她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放了,他的性格,可能放,也可能不放,從他剛纔進門仇視她的眼眸。同樣也可以判斷出兩種信息,可能放,可能沒放,如果放了,那麼,他的仇視就可以理解爲他的不甘,他覺得冉依顏在護着別的男人,他恨,但是卻不得不放人,同時,也可以理解,他根本沒有放,同時,更將這層怒意帶給了冉依顏。

這些,冉依顏都是清楚的,但是,她沒有想到,他走近之後,表情變了,聲音也變了。

這一切,讓她愕然,他的變化,到底是來至於什麼。

“怎麼會,我怎麼會恨你,你可是我最愛的寶貝呢——”男人蹲下,眼底深邃無底,大掌撫上女人的俏臉,但是,眼眸裡卻有一種濃情蜜意的溫柔。

而冉依顏,明明知道這是多麼詭異的變化,但是,對視着他俊眼那種顧盼生輝的感覺,他炙熱的掌心的溫度,如同挑逗的刺激着她的感情,他溫柔的眉眼,溫柔的話語,晶亮的眼眸盈滿的一個她,她忽然覺得自己就要迷失在他這樣的溫柔裡。

這樣俊美無儔的男人,每次表情柔和的時候,總是會情不自禁的讓女人癡迷的。

冉依顏同樣是,他有他的魅力,一直都有,冉依顏深知。

“寶貝,我真的很愛你,沒有比我更愛你——”他溫柔細碎的聲音,然後,低頭吻她。

他吻她,她不可能反抗,她是妻子,只是吻而已。

但是,他今天的吻很具技巧性,然後女人忍不住的嚶嚀的聲音。

他說他很愛她,這算是表達自己感情一種方式麼,沒有女人會拒絕丈夫這樣的愛意滿滿的熱情。

他是真的愛她麼。

忽然——

“呃。不。風冿揚——”

男人的臉色一沉,然後捏着她要阻止的手,在手心揉捏。

“寶貝,別怕,放鬆——”

“呃——”終於,她鼓起勇氣提這個,她一直沒忘,只是礙着因爲這是雙方感情的芥蒂,所以,她沒敢提。從下午到剛纔,她都在忐忑,想問卻不敢開口,而現在趁着這個機會——

“你放了他麼——”

男人的臉色一沉,眼底的光又一次隱晦不明,知道她說的什麼意思,但是,他的眼眸卻是瞬間被濃黑的霧氣暈染。

“嗯——”

許久,他停下來,漫不經心從喉嚨裡發出了一個音節,就當是迴應她。

而冉依顏也不敢再問,只要他真的放了孟旭,她就放心了。

**得到滿足後的風冿揚晚飯前從二樓神清氣爽的下來,穿着一件白色襯衣,黑色的西裝褲子,長褲,總是成將人襯托的更加的修長挺拔,英姿颯爽。

冉依顏在事後洗了個澡,大熱天的那種事兒之後,覺得渾身是汗,真心難受。

她洗完了澡之後,穿了一件長長的白色睡裙,從胸前劃開,但是,覺得剛洗完了澡有些冷,她又順手抓了一根白色的純紗面料的披肩給自己搭在肩上。

當她從樓梯上一步步款款下來的時候,客廳裡燈火輝煌,而風冿揚在客廳裡抱着沙拉在玩。

沙拉在風冿揚懷裡笑的咯咯的聲音。

似乎都是很暖意融融的,但是,當她從樓梯上下來的時候,明明那麼近的距離,風冿揚就還站在大廳裡,硬是都沒有回頭看她,此刻的她,嬌豔如花,在浴室裡被打溼的捲髮用一根皮筋鬆散的高高挽起,露出那長長的優美的如鵝頸的頸脖,和那光潔精緻的小臉,那種蓬鬆間更襯托出一種慵懶的美。

裙襬及地,白裙,總是襯托的她的皮膚更白,她覺得對自己美貌很自信的時候,風冿揚卻沒有再轉頭看她。

從他完事兒的那刻,她就覺得他的態度明顯的變了。

起身的時候都沒有看她一眼,直接穿了衣服,走了…

然後,跟他剛纔在沙發上的舉動,大相徑庭,剛纔,她覺得自己似乎是幻覺,但是,現在,她明顯的感覺不是幻覺,他不是她剛纔在沙發上說的‘愛她’,反而,淡漠了很多,剛纔在沙發上的一切,彷彿只是爲了哄她,然後,達到他後面的目的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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