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麼,我是休想麼——”她的憤怒的吼聲一落,拒絕了他,男人不僅不怒,反而,笑,笑臉裡有一種冷意“我風冿揚要做的事兒從來沒人敢給我一個‘休想’,你還真的挺有膽量,但是,接下來,你會明白,我從來不‘休想’”
“你怕什麼,給我做情人,可以在夜總會那地方要乾淨輕鬆的多——”他就這樣說着,帶着調侃的語氣,而且,話語中也透漏出一種滿滿的把握和自信。
他盯着她蒼白的臉,悠然的擡了擡手,一步步朝自己的辦公椅的方向走去。
“對了,你孩子是你的吧,你跟着我,孩子也少吃苦不是麼,你有什麼不願意的,你可知道,想做我女人的人多的是,可是我都看不上,偏偏,我看到了你,你應該好好的表現的纔是,別拿現在我給你的機會生在福中不知福…”
他修長的腿,那洋洋灑灑的悠然姿態,在她面前,那傲慢的態度,輕慢的語調,給她的,卻是無形的壓力。
她低着頭不開口。
但是男人卻已經做到了座椅裡坐着,恣意的用手捏着下巴,擡起那棱角分明,俊美無儔的臉龐看她,扔給她選擇的機會。
“我不會跟你走的——”半響,在他一番高姿態的模樣在她面前悠然的吐納完話語之際,神色有些虛無,黯然的冉依顏卻是這樣淡淡的來了一句…
不會的,她不會跟他走的,他就是個魔鬼,惡魔,如果跟着他走,她又會墜入以前那中萬劫不復的深淵裡。
不堪回首,不能忍受,不管是他,還是風家。風家的那些人。
更何況,這次,她的身份不是少奶奶,而是,情婦。
身份會更加的尷尬。
但是,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她真的不想再靠近他,靠近他的生活,這裡面,彷彿全是陰暗。
聽到她的那句‘我不會跟你走’那句簡單卻堅毅的拒絕,風冿揚的臉一下子變了色,從之前的那種恣意悠然的態度,到現在一本正經的模樣,他的手臂輕輕的環在懷裡的沙拉的身上,而另一隻手手臂搭在扶手上,五根手指卻有一下沒一下的點在上面。
眼眸幽深。
“其實你也知道像你們這樣人是沒有人身自由的吧,何必倔強呢,昨晚你失蹤了,他們在到處找你,你想想看,在那裡面,逃跑該受到多大懲罰,如果我現在把你送回去,你不死也要脫層皮吧,想想得受那麼多男人蹂躡,所以,你服侍我一個有什麼不好。”
他的語氣伴隨着他放在扶手上的手指,忽上忽下,而,他的臉色一本正經,絲毫沒有玩笑的成分。
“而且,更何況,你還有孩子,如果連你的孩子一起送到那個地方,你的日子會更加難過的吧——”
他深諳的眸子,就這樣無謂的看她,一句帶着一句。
冉依顏的臉色蒼白了。但是,她還是機不可失的爲自己辯解。
“我不是那裡面的人,他們無權干涉我的去留,如果他們敢那樣做,我一定會報警的。”
“幼稚——”男人看着她認真的模樣,禁不住這樣嗤笑道“且不說他們能不能干涉你的去留,但是,你知道如果幹涉的人是我呢,如果是我要把你放進那個地方,你還這樣認爲麼。”
“就算是你,你也不能干涉我的去留——”她盯着他,一字一句,第一次,在他面前,這麼有脾氣。
“我不能干涉,你覺得我不能干涉是吧——”突然,冉依顏就那樣看他,看到他眼眸裡隱隱的笑意,那是一絲得意的笑,而偏偏是這樣,他每次勾脣的動作都會讓冉依顏心驚膽顫,而這次,冉依顏心裡又蒙上了一層陰影。
“呃,我想想看,你的名字是姓冉,叫冉依顏是吧,知道我爲什麼知道你的名字麼,因爲我剛纔查到的,那麼,你覺得,我有多快就能查到你的家人,那麼你在夜總會接客的那些事兒,是不是應該讓他們也知曉一下,又或者,你還想不想你的家人平安呢,你不怕他們半夜出來,或者哪天走錯了路不小心就遇到流氓,又或者,有工作的人工作不保。有公司的人公司倒閉…”
“夠了——”還沒等他說完,冉依顏已經捂上了耳朵,低下去的臉眉心蹙起,大喊了一聲。
夠了真的夠了,他無恥,他的無恥她又不是沒有領教過。
爲什麼,爲什麼每一次她才掙脫,命運就不偏不倚的又把她送到這個惡魔的手裡。到底是爲什麼。
就在剛纔,他故意氣走了蘇煜憲,而她站在旁邊,卻根本毫無辦法。
這個人,噁心,卑鄙到極點。
此刻,她喊着這一聲夠了的時候,眼眸裡已經有溼潤的邊沿。
“但願你把我留在身邊不要後悔——!”最後,她擡起自己晶瑩的清澈的眸子,狠狠的瞪着他,那種感覺,彷彿是她是殺父仇人般。
而一向對任何事情都很淡定的風冿揚,此刻,聽到她的那句不要後悔,卻微微的愣了一秒,不知道她說的是什麼意思。
但是管他呢,只要能將這個女人留在身邊,不可能後悔,她身上,有那麼多吸引他的地方。
她身上的氣息既有熟悉又有陌生,而且,她身上,彷彿帶着成團成團的謎,每次看到她臉上若隱若若顯的悲傷的時候,他總是有種淡淡的心疼,同時也好奇,爲什麼她的美麗眉宇間一直透漏出一種悲傷,從昨晚他見到她的第一眼就感覺到了。
他喜歡溫順的女人,而她,卻是表面冷漠,叛逆,但是,性情卻是十足的溫順。
溫順的女人,在牀上的時候,能讓男人更加的盡情。
“我跟着你可以,但是,你必須幫我做一件事兒——”終於,她也學會講條了,而且,她相信,這件事兒對她來說難入登天,而對他,不過就是舉手之勞的事兒。
而男人聽到了冉依顏的話,那沉鬱的眼眸又微微眯起。眉間有褶皺。
而冉依顏一見此,很輕蔑的看他的眼眸,然後語氣也很譏誚,她懷揣了手“你不是要領我做情婦麼,怎麼,爲情婦辦這麼點事兒你就蹙眉了,那麼,我憑什麼要給這樣一個無能的人做情婦——”她譏誚的挑了挑眉…
而風冿揚,此刻,卻笑了,突然間就笑了,然後眉間的褶皺展開,他將手一收。
很愜意的站起來。
“你在對我用激將法。不過,女人,你大可不必拿那些話來刺激我,如果我無能你當然不會跟我,你不是早就已經踏出這間辦公室了麼,所以,我有沒有能你心裡不是清楚的很麼,可以,我可以答應接下來你說的事兒,但是,我也希望你以後可以給我安分守己的待在我的別墅,並且,服侍好我,錢,你要多少我都給你。”
“如果我說我要你們風家全部的資產呢——?”女人在他面前,懷揣了手,挑釁道。
男人的臉一下子就黑了,但是醞釀了半響,許久,脣角又浮起了一絲笑意。他張開好看的脣,不疾不徐的不緊不慢的語氣。很悠然的聲音。
“可以,但是我怕太重你要不起…你知道每年風家的產業要養活多少員工麼,地產,工業,銀行,娛樂,旅遊,包括軍火,技術研發。一旦整個風家垮臺,整個片區經濟動盪,包括整個世界地下隱形資金鍊都會受到影響,屆時各方面的勢力都是會介入干預的,所以,我說你要不起——”
而冉依顏神色淡淡的瞥了他一眼。翻了白眼。
而風冿揚笑,依然是淡淡的笑,優雅的勾起脣角。陽光下,那丰神俊秀的臉龐,越發的俊美。
但是,冉依顏卻撇過頭,懶得理他。
晚上,她坐着他的寶馬新車,然後順着那熟悉的車道,然後來到了風家別墅,手裡拿着風冿揚給她找回來的包包還有手機,包包裡面的證件無一丟失,然後,她還請他好好的折磨了欺負她的那三個人。
然後,那幾個人應該就算沒有公司全部破產,也差不多人命都只剩下半條了。
他說過,讓她不要質疑他的辦事能力,而且,他答應別人的事兒,從來不和稀泥——
所以,冉依顏是相信他的確給她報仇了…
而此刻,他就坐在她旁邊,很鬆軟的坐墊,新車裡有一種難聞的氣味,但是,冉依顏已經明顯感覺的出這是已經處理過的氣味,現在只剩下一種淡淡的檸檬香氣。
他開車的動作,總是喜歡一隻手撐着頭,然後,一隻手掌握方向盤,似乎是很慵懶的動作,此刻,他在她旁邊,藉着那落日落在他俊美側面的角度,冉依顏真的覺得,其實這樣看他,那微翹的脣,精緻的輪廓,然後那深諳的眸,總覺得現在他身上散發的氣息很容易讓人親近,彷彿不太像過去那個渾身陰鷙的風冿揚。
一時間,她有些恍惚。
這樣的他,看起來也還不錯。
然後隔了半個小時之後,車停在別墅外面的噴泉廣場裡。
劉媽就從裡面出來。
風冿揚首先下車的,然後。劉媽看到冉依顏的出現,幾乎是即刻嚇了一大跳。
但是,冉依顏卻站在風冿揚背後抱着還在睡覺的沙拉對她搖頭。
然後劉媽本來已經啓開的脣角。看見冉依顏在向她搖頭示意,立馬閉了脣角站到一邊接過風冿揚手裡的西裝外套,然後提了風冿揚的拖鞋出來。
因爲老爺子曾經吩咐過絕對不能在少爺面前提少奶奶的名字,更不能說其他。結婚生子之類的事兒。
所以,她也不多惹是非。
但是怎麼都想不明白,少爺不是失憶了麼。
爲什麼,怎麼會又帶了前少奶奶回來,難道是少爺恢復記憶了。
“劉媽,從今天起,她——”他轉過頭,然後向劉媽介紹冉依顏“叫冉依顏,就會住在這別墅裡,她住在這裡,但是對你們沒有影響,你們平時該幹什麼的還是幹什麼——”
而劉媽擡頭眼神不明晰的看了一眼冉依顏,裡面的光很複雜。
但是,在風冿揚面前,卻是什麼都沒有,埋着頭答應了。
“寶珠呢——”風冿揚身子停在門口邊換鞋,然後眸子在大廳內四處張望。
而聽到寶珠,冉依顏的心劇烈的一跳動。猛然的跳動。寶珠,她的女兒。寶珠應該能認出她的吧
“小小姐一放學就被山莊裡的人派來接走了,老爺子剛打了電話過來——”
風冿揚沒有開口,然後冉依顏也換了鞋,跟在他後面。
然後,就是晚飯。用餐
晚飯,而毫不意外的是風冿揚依然叫她坐以前她坐的位置,冉家少奶奶的位置,而她也坐下了。
傭人,一部分是她見過面的,還有一部分是沒有見過的,但是這些傭人都不會在餐桌上說話。
“來,這個給你吃——”他夾了一片很大的鱈魚放在她的碗裡。
冉依顏一愣,看見那片白色的魚片,其實,她是喜歡吃鱈魚的,但是,他沒有想到,他會滿桌子的菜不給她撿,而偏偏給她撿了她最喜歡的鱈魚。
風冿揚是不愛吃這個的。
如果不是看到他眼眸裡的那層隔離,恍然間,冉依顏覺得彷彿又回到了過去。
彷彿她還是風家的少奶奶,他的妻子。
吃完飯。今天的風冿揚吃的並不是很多,彷彿眉眼間有些許的疲憊。用完了餐就坐到沙發裡。
他轉頭問她…瞪大眼。
“你會按摩麼,給我揉揉——”
說不會,是騙人的,因爲她以前也經常去按摩店,然後接受別人給她按摩,那時,她是風家少奶奶,這些養生之道,怎麼美容,怎麼去疲勞的方法是貴婦一般需要的學習的,因爲這也是享受的一種,但是,她也只是學到了一些,並非專業。
但是,現在她可是情婦,情婦的用途就是把金主照顧的舒服。
而她。現在,不卑不亢的在他身邊,就做一個情婦該做的事兒。
他像個孩子窩在她的懷裡,然後頭枕在她的腿上,很舒服的閉眼,而冉依顏,那纖細的手指,指尖帶着不輕不重力道,而風冿揚在她力道適中的按捏下,臉上的睏倦表情滿滿的疏開。然後脣角上揚。
其實,對於風冿揚,他真的不知道,自己對這個女人的一種依賴感到底是從何而來。
他熟悉她身上的一切,也彷彿依賴這一切。
他甚至,就想把頭枕在她的腿心,然後聞着她私密處的香氣,彷彿,那裡,是他獨佔也是他如同母穴般孕育他的地方。
他真的是不明白,爲什麼他對其他女人從來沒有,對其他女人,他碰都不想碰,因爲他覺得很髒,但是,卻獨獨的容納和迷戀了她身上的一切。
然後,他竟然在她的裙底睡着了。將頭枕在她的大腿上,然後用她寬敞的碎花裙邊蓋住自己的臉。
就這樣窩在她的腿心,睡着了。
臉對着她對羞人的地方,不過還好,隔着底褲和絲襪。
此刻,這樣的風冿揚,任性,他純潔的睡顏看起來就像一個孩子。
一個初生的嬰孩,他脣邊滿足的笑意,純粹又幹淨。
而冉依顏那恬靜的柔和的臉龐,兩彎如柳葉的眉,美麗的臉龐,清澈的眸子往下,手輕輕撫上他的睡顏,黃色的琉璃的耳墜從白皙的側臉滑下來,她的眼眸,有些失神。
如果他是永遠這樣的潔淨而安適的笑,該多好啊。
但是,只怕,他一覺醒來,面對她的,站在她面前的,又是那個渾身凜寒,然後威嚴逼人讓人不敢直視的風冿揚。
她靜靜的坐在沙發上撫摸着他的精緻側臉發呆,然後,從大廳的玻窗的視角往外,然後就看見日落天邊的餘暉滿天的景色。
歲月靜好。
然後劉媽一直拿着拖把在客廳裡,冉依顏的面前晃來晃去。
“想問什麼,問吧——”
冉依顏知道,她心裡的確是有話想問她。
而且,她選擇在這個時候回來,明眼人似乎一眼就看出來,一定是她使了什麼手段,想方設法的回到這風家。
果然,劉媽停了拖把。看向她的眼眸也不盡然是鄙視和不屑,相反帶着一絲尊敬和探究
“少奶奶,你知道少爺失憶了麼——”她站在冉依顏面前,低垂着頭,而冉依顏看得見她頭上的發。已經白花花的發。
“呃——”她的長睫輕掀,然後低頭,扯着自己羣袖上的有點脫線的線頭,不以爲意的應了聲。
“那麼你既然知道少爺已經忘掉你了,爲什麼你還要回來呢——”劉媽面上帶着焦心,因爲老爺子是一直不看好冉依顏和少爺的這樁婚事的。
相對於她的焦心,冉依顏擡頭看她,眼眸淡淡,很鎮定,她反問她“難道你剛纔沒有看見是你家少爺走在前面,是他向你介紹的我,難道你不知道他連失憶了都不放過我——”
她就這樣沉冷的語氣對向劉媽,然後淡漠的語氣,將劉媽問的啞口無言。
然後看到劉媽拿着拖把嘆着氣就走了。
風冿揚在冉依顏的懷裡,一睡就沉沉的睡去了一個多小時…。
到了大廳裡的水晶燈點亮了三盞,才完全的醒過來。
醒來,他的身上有一種純粹的男人的氣息,頭髮也睡的亂蓬蓬的,然後乜斜着她的眼眸帶着惺惺的蓬鬆的睡意,眼角有些泛紅。
“現在幾點——”這是這麼多天,男人睡的最舒服的一次,如果從常人的角度來考慮,幾乎就是無法思索的問題,他風冿揚,從來不碰女人的風冿揚就這樣在一次夜總會的包廂裡見着了她,然後帶着她回來,並且允許她拖着一個油瓶的住在別墅裡,而且,他現在,那麼安適,自然的就窩在她的懷裡,對她產生了一種依賴感。
她帶給他的感覺,那種親切感和信任感是對任何女人從未有過的,。
本來,一切的事情發生的那麼詭異而不可思議,但是,又彷彿那麼的自然而然。
“幾點了,男人從她懷裡爬起來,看了看周圍,才發現這是大廳。”
“八點——”冉依顏幾乎不轉頭,那冷冷的漠然的表情,就告訴他了答案。
男人剛從睡夢中醒來,那蓬鬆的眸子還在到處轉。沒有想到她這些快就給了他答案,他立馬訝然的擡頭問她
“你怎麼知道——”
冉依顏幾乎是沒有拉開距離的擡頭,臉望向牆上,那裡的大型擺鐘。
是睡迷糊了吧,分不清東南西北了吧,牆上那麼大的時鐘卻看不見。
“呃,對哦——”男人似乎纔想起房間裡還掛着鐘錶。轉了好久眸子才凝聚了焦距。
扯了扯胸前的領結。
“我渴了,去給我泡茶,對了我最愛喝半溫的——”
冉依顏聽着他的話,一愣,許久才反應過來,是哦,現在她是情婦了,不是少奶奶了,所以,照顧他是她的職責…
該死的職責。
然後,她一直是記得別墅裡的茶具放置的地方。
然後,她去茶盒裡找了他喜歡的鐵觀音,然後去沖茶。
而風冿揚就懶懶的攤在沙發上,目不轉睛的看到她那白皙的小腿一步步的走向裡面的客廳。
然後,忙了很久,冉依顏才把茶水端出來。
端出來放在他面前。
“你說你在跟我之前曾經跟過多少男人上牀——”
當她將茶水放到他面前的時候,男人似乎反而不着急喝茶了,端了姿勢坐在沙發上,然後乜斜着眼,一本正經表情問着冉依顏。很八卦的語氣。
而本來就面色清冷的冉依顏,聽着他的問話,淡漠的白了他一眼。
“話說,應該也有幾十上百個吧,比起我和你之前的男人,那個牀上的功夫更好——” wωw ⊕Tтkд n ⊕¢O
然後冉依顏又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不予理會。
“哎,你別總不說話啊,你覺得怕羞是吧,怕羞可以一開始不要做這行啊,幹嘛現在做了又後悔了——”
其實,他的語氣不是在譏誚她,或者故意提出來侮辱她,而是,他真的很想知道,是不是她接受過的所有的男人,他的牀上功夫最好。
但是,偏偏冉依顏不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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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理他就算了,風冿揚悶悶的撤回自己的好奇,然後。
“對了,你現在那個孩子到底是那個姘頭啊,爲什麼你會爲他生下孩子啊,做這一行這麼不容易,你爲什麼還要爲那種不負責任的男人生下孩子。難道你不知道你的收入不一定養得起這個孩子麼。”
終於,男人開始端起冉依顏爲他衝的清茶了,開始喝,但是話就更加的多了起來。
冉依顏依然不理他,她好像跟他說過她根本不是做這個的吧,到底,他要把她看成女支女,看到什麼時候。
而且,他現在到真的是不知道,他口中的姘頭,這個不負責任的男人就是他自己。
想想也夠喜劇的。
“其實,女人做成你這樣,也夠失敗的——”果然,他還是嗤笑她了,嗤笑她的緣由不是因爲她去做了應召女郎,而是,她爲人生下了孩子。
是啊,冉依顏想想,自己的確失敗,他每次把她欺負成這樣子,她還是沒有骨氣的回來了。
“對了——”他盤着腿,坐在沙發上,似乎又想起了“女人生孩子痛不痛。孩子到底是從什麼地方出來的——”
冉依顏差不多都要坐不住了,這個混蛋…他到底問的都是些什麼問題。
風冿揚,難道現在失憶了風冿揚變成了這幅德行。
呵,冉依顏也是覺得挺好玩,原來,從一個陌生女人的眼光去審視他,這個男人還有如此怪癖的一面。
“你怎麼不去問你媽媽,你是什麼地方出來的——”此刻,擺在冉依顏面前的,那還是哪個在商場裡叱吒風雲,雷霆霹靂的風家總裁,感覺他就像個幾歲的孩子。
當提到媽媽,風冿揚的臉色有點沉。
他看出了冉依顏態度了的不耐煩和不友善。
他覺得很無趣…
“對了,你會做早餐吧,我每天的早餐,一杯咖啡,一個煎蛋,還有一隻麪包,加上兩根烤肉,你早點起來給我做啊——”
冉依顏正在撫摸自己剛纔被熱水燙紅的手指,結果,男人卻已經在這邊唸叨明天早上了。
冉依顏恨不得接着他面前的茶杯裡的水給他潑過去。
這可惡的死男人,不知道她到底進來是不是給他端茶送水當保姆的。
“對了,從今天開始你給我鋪牀。我不要傭人鋪的,我要你來鋪。”
在她瞪他的空隙,男人又轉過頭來,不知所謂的補上了一句。
冉依顏一摔手中的創可貼,還不如直接弄死他算了。
“冉依顏。你是叫冉依顏吧——”晚上,冉依顏剛喂完孩子困的只想睡覺,而男人卻興奮的一直睡不着——
“呃——”冉依顏就看見男人翻身過來,覆到她身上,眼眸湛亮。
冉依顏心跳加速,這樣近的距離,她幾乎能看到他根根上揚的睫毛。
他此刻黑色的純淨眸子,倒影出她完整的臉部的輪廓。其實,這樣明淨的笑容,在過去風冿揚的笑容裡是從來沒有的。
可能,這次,在他的意識裡,她不再是以前那個仇人的女兒,也不是整天哭哭啼啼,只知道逆來順受的冉依顏,所以,此刻,她就是一個外人,對他來說,他有新鮮感。
“其實,我很想告訴你,我很久沒有今晚這麼興奮了,你知道麼,你很漂亮——”
冉依顏的眼眸眨了兩眨,似乎,這一次,她看見他眼眸裡那熠熠生輝的光,連她自己都震撼了,彷彿沉溺在了他的那種興奮裡。
“你知道麼,你很漂亮,而且,是我喜歡的漂亮的類型,我覺得,從第一眼你就吸引我了,而我,真的以找到你並且佔有你爲榮——”
他的聲音潺潺如細絹,煽情而且熱情的如同小提琴般沙啞性感抑揚頓挫,冉依顏不開口,她不知道怎麼開口,但是,她的確是有些驚訝。
她沒有想到,儘管,他失去了對她的記憶,但是卻在又見她的第一眼卻又淪陷了。
他的聲音沙啞,性感,伴隨着他的話語落下,男人的吻也如涓涓細流般,從她的敏感耳垂起,一路往下。
很大膽的挑逗,冉依顏想躲,但是卻躲不開…
“今晚,咱們換個姿勢——”
他在她耳邊這樣邪肆的一笑,然後,冉依顏沒有阻止他。
然後,一室迤邐…
早上,她起牀,她卻被他摟在懷裡…
“寶貝,別起來——”昨晚的纏綿,讓他對她感情就這樣軟了。她的身子彷彿總能帶給他無盡的樂趣,而她,每次總能讓他在她身上找到不一樣的感覺,她柔軟的身子,意外的好用…
“你不是要吃早飯麼——”女人被他緊緊的摟着,頭被迫窩在他的胸口…
“小東西——”男人的眼眸此刻卻笑了,冉依顏不知道他突然間在笑什麼。
“我去給你煮。讓老公去給你煮——”他在她額頭留下一吻。
“老公——?!”冉依顏很意外,她不應該是情婦麼。
而且,總覺得老公這個詞聽着很怪異。
以前她是他妻子的時候,也沒見他對她這麼好過。
有些吃味,吃自己的味。
“小東西,想什麼,不許想別的,只許想我——”男人看到她失神的眸子,那指腹撫上她的紅脣,然後這樣半正經半開玩笑。
被子裡還留下濃濃的昨晚歡愛過的味道,看到男人那異常明淨而且溫暖的眼眸。
冉依顏確定自己是掉進千篇一律的通俗的愛情裡了。
這樣一個優秀的男人,在茫然的環境裡見過她一面,然後纏綿,然後寬容的納下了她和孩子,並且,這樣溫柔的對她,對一個明明是情婦的人自稱老公,而且,會這樣用溫暖的笑,叫她不許想別人,只許想他。
這是情話麼,這是自己以前一直渴慕的溫暖麼,但是,爲什麼,現在他明明就在自己身邊,他的人,他的感情都在自己身邊,她卻覺得,卻感覺到如此的不真實。
原來,以前的一切都不是錯覺,其實,並不是風冿揚給不了冉依顏平凡的愛戀,而是,過去的風冿揚對她是愛恨交加,這種恨,從一開始,就出現在冉家和風家的仇恨裡。
曾經她那麼渴慕而不得的溫暖,現在,居然,她換了一層身份,作爲一個情婦的角色卻得到了。
“寶貝,你再睡會,讓老公去給你做吃的——”
“老公,我能稱呼你爲老公麼,難道你的爺爺,你的爸爸會接受像我這樣出生的兒媳婦麼——”
她悽悽的聲音,帶着些許的諷刺。
“寶貝,你怎麼了,怎麼難受了,只要我風冿揚喜歡,你就能做風家的兒媳婦——”
他想着,是不是她想要做人人都做的豪門少奶奶的夢,但是,如果這是她要的,他會給她…
不管這是不是她愛慕虛榮,但是,他愛她,他就可以給她一切。
他風冿揚只要願意,只要想,給她一個少奶奶的身份又是何難?
“乖,別多想了——”他說着,在她額頭留下一個淺淺的吻。
早上起來,真的是他在做早飯,他做的煎蛋,很好,一點焦邊的跡象都沒有,而且,他烤的麪包,金黃,上面的蛋黃層,很漂亮的顏色。
“如果你不喜歡吃麪包就不要吃了,這邊有起司蛋糕——”
他給她溫了牛奶,然後放到她的手邊。
冉依顏覺得,在以前,她真的沒有遇到這麼貼心的風冿揚。
“晚上可以給我做你親手燒的菜麼,我想吃你做的菜——”然後,在飯桌上,他對着她,很溫柔的聲音。
而從叉子敲着蛋糕的冉依顏,輕輕的點頭。
晚上,她繫了圍裙在廚房忙碌,他說,他想吃她親手爲他燒的菜。
不知道爲什麼,明知道他失憶,明知道他現在對待的冉依顏可能並不是過去的冉依顏,她還是覺得這份感情讓她很動容,很溫暖。
所以,她繫着圍裙在廚房裡一早就開做。
她不會做很名貴的菜,就只會做一些家常的。
她用慢火將牛肉燉的很爛,然後也用飯鍋壓好了米飯,完全沒有要傭人。她一個人完成的。
然後,在夕陽偏西,沙拉拖出傭人在用的吸塵器,在客廳裡亂忙的時候。
無聲無息的,她後面跟進來一個人影。
然後,一串涼涼的東西就掛在她的脖子上。
有些涼,然後她低頭。
那是一串很漂亮的鑽石項鍊。紫水晶的點綴,最大的中間的一顆有上百拉克,這價值應該是不菲的吧。
不僅不菲,這麼大的鑽石,現在根本找不到。
“你——”她轉頭,急切的衝出口,就看見男人脣邊的笑意。
“漂亮麼——”男人一副無謂的態度。
“剛送南非運過來的,水晶之心,它的旁邊全部是紫水晶,不過,現在這麼大的鑽石的確是不好找了——”似乎,在無謂的同時,他又凝了凝神。
“你不要送我這麼貴重的東西,其實我真不是你的妻子,我的出生,你的爺爺不可能答應我們的婚事——”其實,現在,連她自己,彷彿都迷失在這種浮華里。
“你不用覺得愧疚,我對我的不管是情婦還是妻子,都一向大方——”他的語氣,聽到她的話語,他並不是很高興。
對女人,他從來都不吝嗇錢。
“寶貝,你知不知道,只要你給我一個笑臉,我就覺得值了,只要你說你想要,我願意把一切捧到你面前——”他突然身體倚過去,然後還繫着圍裙忙碌的冉依顏似乎一下子就感覺到了這種壓迫感。
他靠近她身邊,然後手捧起她的臉,吻上她鮮紅欲滴的紅脣。
他吻的很細緻,很盡興。
“可是,我們認識不過才兩天——”是的,時間並不長,短的不真實。
風冿揚的迷離的眸子卻也在那一刻清醒過來,似乎,一切,的確很短,很短,而且很夢幻。
夢幻的不真實,但是,他又有種彷彿真實的發生過的興奮感。
他在她滿是懷疑的眸光下走近她,然後依然輕輕的撫上她的臉——
他眼眸沉鬱。
“你不明白我這種男人,我其實很孤獨,能讓我第一眼看向的女人不多,所以,我願意爲你傾盡一切,只爲換你一個高興,你懂麼。所以,只要能討你歡心,我覺得我所做的一切,有了它的意義,沒錯,你就是幸運兒,你不用因爲得到現在的一切惴惴不安,因爲,你是我需要的——”
又一次,他彷彿癡迷般的眸子,醉眼迷離,撫在她臉上的手,突然移到她的脣角,而他的脣,也輕輕的湊上去。
冉依顏知道他要吻她,所以,又一次閉上了眼睛。
做夢吧,就算是做夢那又怎麼樣,她知道,現在是老天給了她一場主導了遊戲的機會,她很幸運能聽到這個男人如此煽情的話,她知道他的話語是真實的,現在風冿揚對她根本沒有防備,她只是他包養的情人,所以,對他,她就是一個新生的雛兒,無害,而且那麼的柔弱……
因爲他失憶,所以她纔看到一個更加完整的風冿揚,他不盡然只會每天陰沉着臉,然後在他眼裡那愛恨交織的一個她的影子……
他說他可以把全世界捧到她的面前,那麼,她又何樂而不爲……不懂得享受的女人是笨蛋不是麼
她會照顧他,很細心照顧他,照顧到他滿意爲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