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依顏不再開口,然後兩個人一直沉默,走到門口,突然從後面出來的身影。
“聖,這個女人,讓她留下,今晚,她是我的——”
後面的男人走上前去,隔開在冉依顏和林庭聖之間,將冉依顏鎖在自己高大挺拔的身軀後面,那副口氣,彷彿是一個佔有者宣誓着自己的所有權。
然後這舉動,不僅是林庭聖,連冉依顏都驚呆了。
而,冉依顏就那樣站着,站在那片燈光從他頭上打來身體遮擋下的暗影裡,一下子就很不起眼,對於風冿揚剛纔的話有點害怕,他說,今晚,她是他的。
這霸道的如同宣誓主權的話語,這副口吻倒跟過去的風冿揚如出一轍。
怎麼回事兒,林庭聖不是說他忘記她了麼。
她愣愣的看他,有些驚慌,因爲其實她隱約感覺到他要對她做什麼,但是,他強硬的態度和語氣,彷彿根本容不得她說‘不’。
她現在的身份,就是這樣一個必須陪客的風塵女子
“揚——”同樣,林庭聖也有點驚慌,他也不知道怎麼會出現這一幕,而風冿揚又是怎麼跟出來的,並且,人人不是都說他已經忘記了冉依顏了麼,可是,那麼,又怎麼解釋他現在所做的一切,爲什麼一直對任何女人不敢興趣的風冿揚,獨獨卻又這樣在只見了冉依顏可以說是第一回的面後,只看了一眼,就從後面悄悄的跟上來,然後選擇要她。
這,當真就是緣分麼,還是風冿揚的腦袋裡,或者說心裡,一直根本沒有將這個女人忘掉。他現在的狀況,只是表面上的失憶,潛意識裡還是有裝載對冉依顏的感情。
但是,今天,是他把風冿揚帶出來的,如果以後風冿揚根本不想放手冉依顏,而又重蹈了之前的覆轍,那麼,最後知道真相的風老爺子豈不是要怪他。
“揚——”
“你。你不能碰她——”
他有點失措的叫了一聲‘揚’後,而風冿揚淡淡的瞟了他一眼,沒有理他,而把目光直接移向旁邊的冉依顏。
眼眸沉冷,眸底灼灼。
那沉中點冷的壓迫感,還帶着一絲男性的危險,就將冉依顏一步步的逼向了牆角。
他上前,那灼灼的目光死死的盯着她,而冉依顏真的是害怕他這樣的目光,如鷹隼般,鋒利而敏銳。
然後,他上前,像過去那樣,很熟練的動作,輕巧的動作,就捏住她的小下巴往上,冉依顏的臉被迫這樣擡起,心如鼓搗,惴惴不安——
“你。說價,多少錢一個晚上——”他欺進,然後將她的身體抵攏牆上。然後根本就沒有給她留選擇的空間,直接定身價。
“揚。揚。你不能。”林庭聖慌了,急忙想從後面上來阻止,但是隨意,就收到轉過來的風冿揚的黑色的寒眸滿含警告的冷眼。
風冿揚生起氣,後果也是很可怕的,而林庭聖想阻止,但是提不起膽量。
而既然林庭聖都退縮了,冉依顏更是沒有沒有選擇的餘地…
“我。我。”被壓上冰冷牆壁的她,那聲音有些發顫…她不可能開口要價,因爲她根本不是幹這個的。
而,看到手裡的女人那懼怕的神色,渾身輕顫的模樣,男人本來是沉穩的眸子,突然眯起一抹精光。
“我見過你是麼。”
此話一出,林庭聖和冉依顏都嚇了一跳。
而冉依顏在看撇過風冿揚的身體向後面林庭聖求救時,才發現林庭聖彷彿比她才緊張。一個勁的對着她搖頭,示意她不要說出他們兩的過去。
而冉依顏似乎也看懂了林庭聖的暗示,其實她本來,也是根本不會說出來的,因爲她不想再和風冿揚糾纏…。
但是,此刻的風冿揚彷彿是突然想明白了,那脣角一勾,笑的邪惡。
他的手指邪肆的撫上冉依顏光潔的小臉。
“也罷,不管有沒有見過,今晚,你陪我——”
然後冉依顏的臉色就突然變得慘白,而被風冿揚帶走的時候,她也頻頻的後轉哀哀的目光向林庭聖求助,但是,她不知道的是,林庭聖根本不會阻止風冿揚。
因爲是好友,所以不會特意去阻止男人要一個女人的情慾,當然,也因爲,他根本阻止不了風冿揚。
然後,冉依顏被甩上車,是一輛最新的寶馬,什麼時候,風冿揚也選擇了開寶馬。
然後,酒店裡,她又一次嘗試了他進入她體內的滋味,不管周圍的事物怎麼變,他在她身體裡的感覺,永遠是熟悉的。
然後,一晚上,他激烈的做了好幾次…
彷彿是很久未經女人了。很飢渴…
但是,這種心理的感覺卻跟過去一不樣,他對待她的方式也不太一樣,比過去更粗暴,彷彿就當她是一個風塵女子,是男人泄慾的工具。
而,風冿揚很震撼,從他在包廂裡見到她的第一刻起,那種衝擊到靈魂的感覺,如觸電般的精神一顫,這麼多天,這麼長的幾個月,從他從病牀上回去,家裡的人,他都認識,以前發生過的事兒,他也都記得,但是,心裡就是莫名的一直衝刺着一股茫然和惆悵,彷彿,心的空的,彷彿整個人沒有靈魂,如行屍走肉一般,他每天過這樣的日子,很少有一兩個異性能引起他的注視,偶爾來辦公室的那些女員工都不知有意還是無意的下身的包裙都穿的很暴露,彷彿在故意給他看,但是,也能引起他的興趣,但是,那種興趣在兩分鐘內就消失了,然後,根本不想碰別的女人,他渾渾噩噩的過,總覺得生命裡的有些東西不對,但是始終都搞不懂哪裡不對。
直到昨晚,直到那個時刻,他坐在沙發裡,一如既往的冷漠的低着頭喝酒,根本不想理會旁邊的那個一直在磨蹭他大腿的女子,而他就因爲林庭聖沒有回答他的話有點惱怒的擡頭,然後,就看見了她,那個暗黑的燈光下,化了濃妝的她,不知道,他真的不知道,只是隔着那麼遠的距離,那麼暗的燈光,他居然在那一刻,心忽然的就痛了起來,然後,有一種想要親近她的慾望。
不僅是親近,那麼快的,那麼快的,他的身體有了反應…。
不僅有了反應,而且,那化了濃妝的女兒,小小的下巴,兩頰有點肉,彷彿是一點嬰兒肥,但是,她身上的那種神秘感還有一種是的,就是吸引男人的性感…她柔軟的彷彿像水,但是,彷彿是對世事的那一種漠然態度,不在意的態度,又會讓人看着有點不爽,多了一層想讓男人征服的那種感覺,那種感覺,彷彿你看着她在哭,不一定她下一秒就是悲傷,她的身上,在她最無助的時候,給人一種陰寒的彷彿是爆發的摧毀力量,所以,他真的有種征服欲…
這個女人,既不特別又特別…
他看得出她表面的溫順,和骨子裡每一秒都在叛逆。
所以,這種女人很好玩…
而且,看見她他的心會痛,他的腦袋裡彷彿一直在給他回饋了一種信息,就是,熟悉,還有,他不能這樣放走她…
他的心裡一直有個聲音在催促他,如果放她走,她會後悔。
他真的覺得自己會後悔,所以,在林庭聖很奇怪的給她使了眼色之後,她離開,而他卻越來越感覺到這裡面的不對勁。
林庭聖,林庭聖是他朋友,不過,這個女人,他今天還真的是看上了。
所以,他急忙就追了出去,還好,結果,他在門口攔住了他們倆。
彷彿這樣就跟一個陌生女人開房,真的不是他風冿揚的作風,他有潔癖,但是,她的身上,從頭到腳,從上到下,都隱隱的給他透漏出一種熟悉感。
他那麼理所當然的就帶着一路上都低着頭不敢把頭擡起來的她,然後去幹自己想幹的事兒,發泄自己的慾望…
他也以爲,他跟她單獨在一起,總會問她一些話的,比如,她的名字,她住在什麼地方,比如,他這麼強烈的熟悉感,是不是他們以前認識。
但是,結果,他竟然覺得這個晚上,他去帶着她開房的晚上,而她一直保持着距離,默默的認命的,彷彿是真的在服從金主般乖乖的跟在他的後面。
他知道,她不敢跑,幹這一行的,沒有人敢得罪金主,並不是金主要將她們怎麼辦,就是金主不高興,一個退回,在夜總會那種地方,皮條客不將這些女人打死也要打個半死…
而現在,他是她的金主。所以,他這種肆意,任性的掌握着她的一切。
她跟在他後面,他理所當然的拿門卡,然後脫她的衣服,強勢的掠奪她的紅脣,一直到最後,她掙扎不了,從了他。
這一切,發生的自然而然,理所當然,他一句話都沒有問她,彷彿,她就是他的,他有權對她這樣,而她也必須這樣依從她。
他對她很粗暴,一點憐惜都沒有,此刻,他是金主,他有錢,他扔給她錢,她不是就應該在他身下順着他的慾望服服帖帖麼。
做到半夜,她終於是忍受不住,然後開始掉淚。
他看見她無聲的淚,而自己卻依然一個勁的折騰她,放縱自己,恣意,狂肆的放縱自己。
真是是美妙的一夜啊。幾個月來,心裡的空虛彷彿是都被填充滿了,然後,他第一次,感覺自己活的這麼實在。
他喜歡蹭着她的柔軟,然後她溫暖和緊緻包裹着他的時候,他覺得充實而滿足。
然後,第二天,冉依顏醒了…風冿揚在睡着。
她自己不敢看自己身上的於痕,遍體鱗傷。而風冿揚似乎在昨天激戰了一晚上後,天亮才舒服的睡過去…
然後在昨晚開始之前,他從自己的錢包裡掏出一沓錢,摔在她的臉側,彷彿對待應陪女那樣…
摔在她的旁邊,彷彿那是給她的酬勞,於是就開始理所當然的要她。
而現在,冉依顏看到那已經有些散亂的鈔票,在牀上,很厚的一沓。
他給的酬勞還真的是不少。
呵,也不知道爲什麼,她的脣角卻苦笑了…
然後,他還在熟睡,她知道他一晚上做累了現在肯定是起不來,而她,也根本不需要他起來。
身上全部是污穢的東西,她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幾乎都不敢看,到處的吻痕,腿根保持着哪個姿勢酸的麻木了。她要做的第一件事兒,就是去洗澡。
她知道,他這一覺不睡到中午是醒不過來的。
然後,她穿上昨晚被他摔在地上她的衣物,然後,去了浴室…
洗了澡,似乎纔想起昨天那驚魂的一天,但是,都不知道老天是不是在愚弄她,最後,那麼多波折和巧合,卻將她送到了他的牀上來了。
她想回夜總會那裡,但是卻又不敢。她的包包還有證件都被人扣押在那裡。如果她不返身回去,那些證件要怎麼辦。但是,她心裡又相當的清楚,如果她返回去,等於又是進了一次狼窩,有前車之鑑,她沒有絕對抽身離開的機會,是絕對不能再進入那裡。
而風冿揚,她用浴巾擦乾自己身上的水,然後到了臥室裡來看了他,那閉着眼,但是緊擰着的眉心,說明他睡着了,但是神經卻一點都沒有鬆懈下來。
那俊美出彩的男人的精緻棱廓,完美的五官。此刻,他躺在那裡,赤裸着上身,平穩的呼吸,仿若一個嬰孩。
對他,對熟睡的他,那擰着眉心的模樣,冉依顏衍生除了一些心疼,但是,只是一點而已,她和他,一切的一切,發生的太多,認真的一想,真的太不可以思議,她就是這樣一個小小的平凡的女子,居然和T市這金融巨頭,商業大鱷,人人聽着都談之色變的風少,過去發生了那麼多,做過夫妻,而且,還爲他生下了孩子。
又或者,他只不過就是平凡的一個人,只是被人們神話了而已。
但是不管怎麼說,她還是決心和他決裂,分道揚鑣。
想起林庭聖那句話,風老爺子還有他都不會看好她,因爲,對風冿揚,她真的配不上。真的配不上…
是否是傷自尊,但是,她什麼時候在這些人面前有過自尊,配不上就配不上吧,她也根本不需要配上。
這些人不過就是仗着自己有幾個臭錢。
錢,說道錢,她突然轉移了注意力,她將昨晚風冿揚給她放在臉側的錢,現在幾乎滿牀都是,她一張張的撿起來,然後放成小摞。
她需要這些錢,她需要錢才能回到H市,或者說去冉家。不。不能去冉家,一定不能把這些麻煩帶給爸媽,冉家雖然在T市有點人脈,但是,這種事兒始終太不光彩,萬一,把一家人都賠進去,那麼後果太可怕了,所以,還是趕緊去找唐靜,向她說明情況,但是,出來的時候,身上連手機都沒有,證件如果不能要就別要了,重新辦理就行。但是,她現在需要電話。
她要趕緊救自己出狼窩,然後,打電話給唐靜,這個單子不能要了。這個王老闆不是好人…
而這些錢,既然是風冿揚給她出的勞務費,那麼她沒有理由不接着收好,她也付出了不是麼,她覺得自己現在真的差不多就是個女支女了。
人要不起自尊的時候,要不起尊嚴的時候,就不要再擰着,否則,只會讓自己活的痛苦,那是她經過昨天那件事兒,絕望中領悟到的。
有錢,錢真的是個好東西,不少,她細細的數了一遍,還真不少,做有錢的人就是好。
她根本不顧在睡在牀上的風冿揚,將房間裡到處遺落的錢幣找乾淨後,揣着這些錢離開。
出去以後,似乎她才發現身上沒有證件,不能坐火車,更不能乘飛機…
而T市到H市那麼遠。就算坐汽車都是一天兩夜的路程,突然間她不知道怎麼辦?
回去拿證件,肯定是不敢的,但是,現在她也不敢會冉家,因爲她怕那些人照着上面的地址找上去。找去冉家。
冉依顏心裡慌,她第一次這麼慌,知道了沒有證件的難處,而且她身上沒有任何的通訊工具,幾乎這種情況要把人逼死,唯一慶幸的是,她身上還有錢。
那些人是篤定了她對T市不熟,因爲她是從H市出發去談的生意,加上昨晚的情況特殊,恰好風冿揚帶她出來開了房,那些人也預料不到,而且也不敢阻止,否則,如果是在夜總會的包廂裡,完事了,她根本走不了人,被男人利用完事了她也就完蛋了,冉依顏是覺得,似乎,昨晚那些人現在肯定在到處找她了。
如果這次又被抓回去,她就完了,真的完了…
但是,恰好她就是T市的人…因爲是本地的人,熟悉這些路標…
一個女人,顯眼的穿着暴漏的露背裙,走在街頭,身上沒有手機,沒有證件,哪裡都去不了,什麼事兒都辦不了,下午,她纔在馬路邊找到了電話亭。然後,她記得唐靜的號碼…
“喂,唐靜——”在電話亭裡,拿着話筒,她走了一天,很疲倦,口很乾,腿也痠痛,本來想開口說自己昨天今天的遭遇,但是,電話拿起,卻根本講不出口。
自己遭受到那樣不堪的猥褻,她怎麼講的出口。
“依顏麼…”聽到電話裡的聲音,唐靜比她還激動。“你現在在哪裡,你不是昨天出發前說了當天回來麼,你跟我說已經買好了機票麼,爲什麼現在還沒有回來——”
“我——”話到喉嚨,但是卻卡着,冉依顏不知道怎麼開口。
“昨天沙拉到了中午就一直哭,要媽媽,那孩子,性子拗,我們誰都哄不住。”沙拉。冉依顏的心裡是突然的柔軟也疼痛,昨天中午,她正在茶樓裡經歷那不堪的樁樁件件,想起來都那麼不堪,不堪回首。不敢回想。
她細細的聽着,沒有開口,唐靜那邊還在電話裡說着“打你的電話也不通,我們在家都要急死了,然後我打電話給王老闆,王老闆說根本沒有見到你的人影,你到底去哪裡了?!然後我把孩子交給蘇煜憲,憲說了過來找你。”電話裡,唐靜很大的聲音,這樣說着…
而聽到唐靜的焦急的聲音,冉依顏只想哭,她怎麼給唐靜在電話裡講訴自己這一天一夜的驚險遭遇,講述那個王老闆是多麼噁心的一個角色,
他們居然說沒見她人影,她差點就被他們給凌辱了,這些人,還能再噁心無恥點麼。而此刻,冉依顏卻也又一次感受了濃濃的涼薄的骯髒的世道。
她突然想哭,很想哭,她覺得她把自己的遭遇講給唐靜,唐靜可能都不會相信。不會相信王老闆背後是那麼噁心的一個人。
但是,她忽然想到了下半句…
對着電筒,話聲音急切“唐靜,你說什麼,你把孩子交給了蘇煜憲?”
“憲是什麼時候過來的,你知不知道他抱了孩子去了哪裡?”
而唐靜頓了一下,然後在話筒裡清楚的告訴她
“他昨天下午就帶了孩子去找你了,但是根本打不通你的手機,他說他大概知道你在什麼地方——”
冉依顏驚訝了,是真的震驚了,那麼就是說,蘇煜憲已經坐飛機過來了麼?
什麼時候的事兒,那麼現在蘇煜憲抱着孩子,去什麼地方了,沙拉那孩子從小格外的依賴媽媽,性子有點孤僻,執拗,一發起脾氣就是個小脾氣王,一哭起來誰都勸不住,自己女兒的性格,冉依顏是知道的…所以,她走的時候,纔會悄悄的離開,而且,原計劃也是中午辦完事兒,下午就回去。
但是,哪裡能預料到結果會發生那些…。
沙拉哭的時候,只怕是蘇煜憲抱她也不起作用,而蘇煜憲在臨走對唐靜說的,他大概知道自己在什麼地方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他所認爲冉依顏待的地方會是哪裡。
然後,他現在一直跟自己取得不了聯繫,那麼他會抱着沙拉去找哪裡找自己。
風冿揚睡醒之後,赤裸着上身從牀上爬起來,然後,空氣裡,到處都瀰漫着糜爛的濃濃情慾過後的味道,除了這些,身邊的位置彷彿還有她的身上的體香,牀單上,包括地毯上,到處都可以看到那些一攤攤的痕跡,第一次,他沒有排斥女人在他身邊的牀鋪裡遺留從她們身體裡出來的東西,反而,他覺得很踏實,很心安…
沒有想象中的對別的女人的噁心感,他對這種氣味或者說味道有種淺淺的迷戀。一切彷彿是迷戀,一切又彷彿是一種熟悉。
然後,他醒來,看向自己身邊,被窩裡還有幾張紅色的大鈔,他一愣,恍惚想起來,是了,他昨晚前扔給她的。
但是,他是記的,那疊錢和厚,他幾乎是把他整個錢包裡的現金都給她了,昨晚,在牀上的劇烈,然後錢散了一地,今天看起來,她是將錢收走了,而被窩裡現在遺留的這兩張,恍惚是覺得,她是怕把他弄醒了,就算她將房間裡散落的紙幣都撿起來,但是藏在他被子裡的這兩張卻漏掉了…
嘿。他好看的薄脣就這樣一勾,他感覺出,她雖然的確是因爲怕撿這兩張錢而把他弄醒了,但是出發點卻不是爲了讓他安心睡覺,是因爲,她有些怕他,
她對他彷彿是一直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害怕。從昨晚,他在夜總會的外大門,將她逼到牆角,然後捏着她的小巴,擡起她的小臉開始。
他明明能感覺,她怕他,並不是因爲他是風少這層身份,別的女人如果是因爲他的身份地位害怕他,是從一開始行爲就戰戰兢兢,但是她不是,她是每次,他一靠近她,就的眼眸裡纔會有這種懼怕的東西,凡事他一靠近她就害怕,在房間裡,他面無表情脫她衣服的時候,她幾乎渾身都在輕顫,但是卻一句話都沒有說,這個女人帶給他的感覺很的好奇怪,各種的奇怪…
但是,他也不知道爲什麼,就因爲她撿走了他給她的錢這一點,他心裡卻隱隱的不爽。
是的,有些不爽,卻也不知道這種感覺的根源是什麼,絕不是因爲他疼惜那兩個錢,絕對不是。
而是,他彷彿是不喜歡她那種被男人壓了還一副從容去撿錢的模樣,當真,這就是女支女麼?這就是這類女人的共性…
就算昨晚在他的身體下寧願被壓的哭泣,都不開口求一句饒,就是因爲錢麼,那麼,她平時在別人的男人身下,是不是也這樣。
一想到她也曾在別的男人的身下,他心裡就彷彿堵上了一口悶氣,不舒服,非常的不舒服…
她的小模樣長的真不錯,身材也很好,那肌膚的觸覺,真的是吹彈可破,如同剝了殼的雞蛋。
即細膩又白嫩…
似乎任何男人,都會被這種女人,而尤其對她身上這種氣質對胃口的男人,簡直就是以爲佔有她爲目標。
時時都會想體會被她身體包裹的感覺,這種感覺,真的是很銷魂…
風冿揚坐在酒店的牀上,已經是半個小時過去,彷彿又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今天,一向最惜時間的他,居然在牀上,在酒店的牀上,他厭惡的酒店的牀上,就因爲一個女人,坐在上面,發了這麼久的呆…
他一分鐘創造的價值幾乎都是不可估量的。
所以,不管是以前的風冿揚還是現在的風冿揚,幾乎對上班是一律準時,有時就算有事兒耽擱,他也一定會抽出時間,將一天臨時處理的文件籤批完。
但是,今天,竟然爲了這樣一個女人,在最厭惡的酒店牀上白白的浪費時間思索了半個多小時——
從昨天晚上開始,他就因爲她一再的怪異…這個女人是誰,她到底是誰。
風冿揚扶住額頭,幾乎想到了頭痛,但是,他依然沒有回憶起過去的一點過往…而是一再的認定,她就是一個陌生人,只不過,是他第一眼就看對了眼的陌生人。
女人。女人…能被他風冿揚看上眼的女人,也都是一種幸運。
既然喜歡,他從來不掩飾自己的感覺,喜歡都是喜歡,這一晚,他真的消遣的很舒服,那麼他依然可以把她召回來,當情婦養在身邊,他什麼都缺,就是不缺錢,而這種女人,只要他砸得起錢,就算她們本身不願意,七號夜總會也會把人給他準時送來。
區區一個七號,根本不敢得罪他。所以,只要他一個招呼,人就會乖乖給他送來。
醒來就沒有了她的人,風冿揚毫不懷疑,她肯定是回了夜總會,凡事,在這種地方就職的人,一旦完成客人的任務,拿了錢就要回自己該回的地方,他在生意場上混了這麼久,什麼社會經歷沒有過,所以,對於這些地下的暗線運行規則他是相當清楚。
這種女人,一般沒有家人在本地,也沒有當地的保護自己的勢力,一般自己沒有多少人身自由,也不敢說拿了錢私自敢跑,一般她們身上沒有任何證件,也沒有通訊工具,而且出去做事兒的時候,有時這地方還會派人來從後面跟着,如果敢偷跑,被發覺了抓回去幾乎能打個半死。
所以,這種女人,不敢跑,拿了錢回去,一部分上繳,還有一部分可以給自己留着,平日就是供客人消遣,如果一旦他包養了她,算不算是拯救了她。
一時間,他彷彿都覺得自己是聖人了。
一想到她,風冿揚的心情大好,彷彿是周圍的光線什麼的都亮了一截。
他這樣想着,想着昨天一晚,他如此的控制不住,沒有問她姓名,什麼都沒有問。
自然而然就消遣了她…
然後,今天他打電話過去,應該怎麼說呢…。
他在牀上盤着腿坐着,拿着手機想着。
接下來,就必須把這事兒辦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了她的存在,一直覺得生活茫然的男人,彷彿就是一臺只爲掙錢的機器的男人,第一次,彷彿也覺得找到了掙的錢的用處。
那就是,可以砸錢得到她——
他在浴室裡洗了一個小時,房間根本沒有限時,這是給風大少爺的特殊權利,只要他不說退房,沒人敢去催,只是中途女服務員推門進來,禮貌的問要不要打掃,更新被套,而他,很不耐煩的將服務員打遣出去,回了兩個字‘不要——’
因爲他不喜歡酒店,多待一會兒也難受。
來這裡,那是因爲昨晚形勢所迫。他不能選包廂,更不能選風家。
寶珠還在家裡呢,突然帶個女人回去孩子會不適應…
而服務員是隔着房間聽見風少從浴室裡傳出來的不耐的聲音,那臉色一變,知道自己打擾了風少的清靜,舌頭一縮嚇得推着推車就出去了。
等到風冿揚洗完了澡,然後叫了服務員送來清洗的襯衣,換了,然後纔回到公司。
但是,平時的風大少爺不是這樣,今天心神卻格外的恍惚。
坐在大型的豪華辦公桌面前,然後窩在豪華真皮轉椅裡,但是,久久,看到桌上疊起的差不多有十釐米的文件本子,卻是心思怎麼都是不能集中…。
“總裁——”劉助理本來又抱了新的籤批文件進來,結果,打開指紋的暗鎖,門猛的一下子被推開,卻看見風冿揚穿着一身嶄新的黑色西裝雙腿伸直在地上,俊臉在發神,助理才冒失的叫了一聲,隨即就看見那風冿揚那被人打斷思緒的擡起的黑臉,然後一囧,自己就回頭關門,然後抱着文件出去…。
看來總裁桌子上的東西沒有動啊,今天很奇怪,居然見到總裁在發神,對着一堆文件動也不動的悠然搖着轉椅在發神。
風冿揚真的是有點魂不守舍,也不知道爲什麼,他已經不想再猶豫,然後拿起辦公桌上的電話,然後叫秘書查了七號夜總會的電話,而,風冿揚解釋不出來自己的昨晚到今天這一連串的怪異行爲,他真的不想承認自己是被這樣一個女人給弄的神魂顛倒,無心工作。
而且,這樣的事兒還不能被聖知道,他知道肯定是會笑話他的,想來也真的是奇怪了,尷尬了,他風冿揚什麼時候因爲一個女人將自己逼到這種窘迫的境地。
可惜的是昨晚他沒有問她的名字,可能就是這樣心裡還會有些隱隱的不安感吧。
他一直又恍惚間覺得她跟其他的夜店女郎不一樣。
不一樣,到底是那裡不一樣呢,是了,風冿揚忽然想到,這個女人居然認識林庭聖,雖然林庭聖對他來說根本不算什麼,但是,這種環境裡一個這樣的女人能認識林庭聖不是很奇怪麼。
而且,林庭聖昨晚好像有阻止他,阻止他靠近她,最後,他還是強行帶了她出來開房,而她,也就這樣跟着他走了出來,臨走,她的後面沒有跟上任何人。
就這樣輕鬆的跟着他走了出來,這種習慣和態度一點都不像那種應招女郎。
是不像,的確不像…
不是她身上的氣質,而是她身上顯示出來的習慣。
結果,風冿揚打電話給了夜總會的前臺,然後前臺又轉接經理。
凡是風少的電話沒人敢怠慢。
然後,果然,當提到昨晚的女人,經理的態度很奇怪,字句間有些躲閃,支支吾吾了半天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而風冿揚心裡猛然的一種恐慌。
而此刻的他,幾乎是窮追猛打,差不多快摔了電話,發脾氣…
那經理纔再不敢隱埋,和盤托出,那女人,原不是夜總會的,是老闆的朋友帶過來的人,到這裡來是第一天晚上,拿給他們是用來讓他們調教。
以前也發生過這種列子,調教的意思,就是凡是遇到了一些有姿色的但是不聽話的不服從用恐嚇,暴力,讓她們最終乖乖馴服。
然後心甘情願聽這些人的話,然後馴服的她們聽話,他們叫什麼做怎麼做。
但是,昨晚那個女人一送過來,本來並不是給林少包廂送過去的,是因爲風少最之前找的女孩子不滿意,林少又當場發了那麼大的火,經理都急的焦頭爛額,終於是那個侍者說新送過來的女人,模樣兒長的還不錯,可以抵來用用。
然後經理也是沒有辦法,才把冉依顏送過來。
但是,誰也不知道,風冿揚會將她帶出去,然後人丟了,這邊派出去的人找了一天都沒有找到。
而且人是風少弄丟的,也不敢有人興師問罪。
所以,七號這件事兒是打掉了牙往自己肚子裡吞,人弄丟了,對老闆的朋友也不好交代
而且,現在,風冿揚卻又看上了這個小妞,打電話過來問着要人。
可是到現在,都沒有一個人真正知道這小妞的來歷。有證件,手機,但是找不到人。
事情是解釋清楚了,但是風冿揚的心卻陡然間涼了…。
這是說明,他找不到她了麼,是他一個粗心大意,把她弄丟了麼。
早知道,早上就不應該讓她離開,應該告訴她他還沒盡興…
現在,雖然七號在找人,但是,這麼大的地方,哪裡去找。
風冿揚突然間覺得整個世界都暗了…
他覺得自己的頭亂成了一鍋粥…
是見不到了麼,她到底是誰,爲什麼對他這麼大的吸引力,她到底跑哪裡去了,她身上帶着的錢不少。
早知道,他就不應該撒那麼多錢給她。
她不過就是一個應招女,他幹嘛甩給她那麼多錢…因爲錢多,現在要找她就變得更不容易…
風冿揚真煩意亂,真的是煩亂。
他現在什麼工作都幹不下去。
他不需要七號去找,他很想動用自己的力量去找,這麼一個女子,身上沒有證件,手機,應該沒那麼容易跑很遠。
是的,應該是跑不遠,他的勢力,覆蓋的區域不可估量…。
他想方設法拿到了女子的證件上面的照片,並且吩咐下去,讓他手下的勢力幫他找她。
但是,此刻,秘書卻告訴他,一個年輕的男人,自稱姓蘇,要見總裁,據說是帶着孩子來找爸爸的…。
然後,風冿揚懵了。
在真皮沙發裡坐了很久,始終都覺得不可思議。不敢相信。
最後,他沉吟了半刻,還目光透着玻璃朝街下看了一看。然後叫秘書放人上來…
然後,五分鐘後,兩個優秀的男人對視,隔着辦公桌一米遠,一個坐着,一個站着。
而風冿揚看到面前那在書桌上翻來爬去的小女娃,只是覺得風中凌亂。
“你說,她是我的孩子——?”手指放在脣邊,手肘撐在桌沿,對着桌上的小女娃看了差不多足足半分鐘,沉沉的眸才擡起,看向對面的站在那裡一種優秀俊逸的蘇煜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