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百五十八章

他不知道那小妮子怎麼會去了醫院,又爲什麼會在醫院叫救命,醫院不是那麼多醫生和護士麼,她到底遇上的是什麼情況,匪夷所思,但是心裡就是很急,他害怕她在外面受到傷害,她身體又小,頭腦有點天真,而且長着一張惹禍的臉,他遠遠的按了遙控器開了車門,快速的坐進那輛銀色的奔馳,發動引擎,整個人和心都在高速公路上疾馳。

好不容易快速的跑上醫院的二樓,他穿着西裝,身材英挺,然後一出現在醫院裡,就顯示出他跟周圍人的不一般。

從市中心趕到醫院一共就花了十來分鐘,而此刻,冉依顏還被人牢牢的摁在牆上,上身穿着的襯衣被人強行解開兩顆釦子,而唐靜在旁邊渾身於痕嗎,根本再使不出力氣去救冉依顏。

冉依顏的手機被周剛摔在地上,屏幕都刮花了,豎躺在角落、

“打電話,叫你個小狐狸精還敢打電話——”就在冉依顏打完電話後,周剛就一手奪了冉依顏的手機,‘啪’的一聲撂出了很遠,被強行奪走了手機的冉依顏一臉無助,她打不過他,力氣敵不過他,此刻,如同被人肆意宰割的魚肉,被按在牆上。

“嘿嘿——”更可惡的是周剛還淫笑了兩聲,看着手中如花似玉的人兒等下就可以掛在胯下,好好的讓他享用個夠,他的眼眸鍍上一層猩紅的情慾。

他一腳踢上了病房的門,怕唐靜出去喊人,而且,他也根本不怕,唐靜是走不出這個屋子的,他的力氣,可以一把將她摔暈。

唐靜看見這一幕,的確也嚇着她了,她根本沒有想到去喊人,她想到的只是逼不得已,她就跟他在這間病房同歸於盡,這個禽獸不如的傢伙,他今天是真的不放開依顏了麼,她定了定神,明知道力氣敵不過,她還是又一次如同前幾次那樣不顧一切的衝上去,想要扯開周剛。

但是周剛餘光已經瞟到了她衝過來的動作,反手就一把抓了她,周剛平時裡看起來五大三粗,神經比較大條,但是動作卻非常敏捷,‘砰’的一聲將唐靜的身體提着往牆上猛力的一磕。

唐靜就毫無還手之力,這兇猛的撞擊是從她頭上發出聲音來的,後腦勺剛剛在牆上被磕了一下,她的頭暈沉沉的,再說不出話來,身體沿着牆壁滑下去。

雙目呆滯,無神。

冉依顏急忙低頭看她,兩個女孩此刻都感覺到了這種滅頂的威脅漸漸靠近。

“靜姐——”她焦急的喊了一聲,但是唐靜現在根本就不能迴應她。她們想的太簡單了,想着這是醫院,來來去去的醫生和護士,冉依顏壓根就沒有想到,最後會把自己逼上這個點上,唐靜已經不行了,不能幫她叫人,她自己掙脫不開,而,可以按鈴喚護士,但是,牀頭的按鈴離她太遠,她伸直了手也夠不着。

而且,只怕她一伸出手,被這個禽獸發覺,她也會像唐靜那樣招來一頓毒打。

“禽獸,你這個禽獸——”

她現在只寄希望,萬一那個醫生和護士可以不小心走進來。

但是,門真的嘭的一聲就被人從外面踢開,冉依顏轉頭過去,站在門口的人不是醫生和護士,而是一臉焦急神情的蘇煜憲。

冉依顏首先就反應過來了“蘇煜憲,快救我,我是被逼的——”

兩顆襯衣的扣子都被解開,露出裡面紫色的蕾絲花邊的襯衣,雖然只是淺淺一瞥,就看見那雪白的晶瑩冰肌,白皙的彷彿要亮花人的眼,對於任何一個男人來說,都是一種誘惑,再往裡,幾乎可以看見那內衣裡罩着的圓圓花苞的邊沿。

誘惑是誘惑,可是對冉依顏來說,好狼狽——

蘇煜憲頭腦裡又想起冉依顏剛來的那一晚,那赤裸的身軀。

腦袋裡打了個激靈,他搖搖頭,已經到了這時候,自己還在想什麼?!

“你是誰——”反而,蘇煜憲還沒開口,被打斷好事兒的周剛一臉兇相的轉過頭去看向蘇煜憲,想給他個下馬威。

“我是誰不要緊——”蘇煜憲氣定神閒的走進來“但是你剛剛意圖侵犯這位小姐,這位小姐可以以意圖強姦罪起訴你,而我,很願意當個證人——”

“意圖強姦罪——?!”聽到這句話,周剛那被情慾薰昏的腦袋彷彿終於清醒了點,他雖然魯莽,私自,但是膽子是很小,只會欺負弱小,在比他弱小的勢力裡逞能,所以,聽到蘇煜憲這句犯罪,那腦袋如同被冷水狠狠的從頭淋了下來。

放開了冉依顏——

身體終於恢復自由,冉依顏一下來,趕緊把自己的衣物釦子扣好

“快,靜姐,給靜姐找醫生——”到現在,唐靜好像都沒有再恢復意識,冉依顏覺得,是不是被周剛那一撞撞傻了。

萬一變成白癡怎麼辦啊——

所以,冉依顏滿臉焦急,清醒過來,第一件事兒就是想都唐靜。

聽出冉依顏聲音裡的焦急,蘇煜憲也看見地上還躺着一個女人,急忙上前將她從地上抱起來。

而此刻被抱起的唐靜,在蘇煜憲懷裡除了兩隻眼睜着,整個人毫無生氣,不知是死是活——

“我來找牀位,你去找醫生過來——”

蘇煜憲焦急的發話。

“恩,好——”冉依顏急急的朝樓下跑去…

而周剛,趁着這混亂的一幕,趕緊開溜,今天是東西沒有吃到嘴,差點惹了一身騷。

醫生終於來了,給唐靜做了一系列的檢查,但是,冉依顏卻被蘇煜憲叫到了病房外面。

“你怎麼會將自己置於這種危險境地——!”想着,男人總覺得有點心有餘悸,兩個女孩在醫院,居然差點都這樣葬送了自己,這腦袋,到底是有多蠢。

於是,在病房外面的牆邊,女人就被男人一隻手搭在牆上,身體被圍困在牆壁和男人的身體之間。

“你生氣了——”冉依顏低着頭悶悶說到,說完之後,又擡頭小心翼翼查看蘇煜憲的臉色,他還從來沒有以這樣的一副嚴肅的態度對她,原來,男人都會有生氣的時候,原來男人生起氣來都蠻可怕的。

“是——”他毫不猶豫的回答,然後俊臉黑的不行,主要是想着剛纔她被那樣一個男人強行按在牆上扒衣服,一想着,他心裡就糾結到不行。

明明他知道,她說過,她是別的男人的妻子,她說過,他沒有資格對她負責。

可是,他還是情不自禁。

“別把自己再置於這樣的危險中,我會擔心的——”終於,他還是緩下了語氣,因爲,從她的眼中,他看到了她的不解和淡漠,他不知道她眼底的淡漠從何而來,他只想說出他的感受——

她不說話,一句話都不說,只是死死看着他,眼神複雜,而蘇煜憲,看她如此看他的眼神,輕輕的嘆了口氣,然後,修長乾淨的手指又一次撥開她臉側的發,眼眸帶着愛憐。

唐靜醒了,醫生做了一系列的檢查,說是已經沒有大礙…

她醒了,第一眼剝開看到的就是牀頭的蘇煜憲,有些驚訝,她定了定神,又認真的看他,的確,坐在牀頭的是一個很英俊帥氣的男人。

而男人臉上帶着柔和的笑意,柔和,溫柔,如三月的陽光,照的整個屋子都暖暖的。

這微笑,她用力的想,然後腦袋好痛,但是,她覺得他見過他。

“我剛剛聽依顏說了你的現在的狀況,我給你的建議是,你和他還是離婚的好,否則,這樣下去,孩子不會幸福,而且,你也不會,家庭不健全,但是可以給孩子一個安定的環境,但是,如果你委屈自己,一定要跟那個男人過下去,最後受傷的還是你和你最心疼的孩子——”

依顏,哦。是了,唐靜終於想起來了,曾經在趙家別墅外面,她見過他,她記得別人都叫他市長,市長,應該是很大的官吧。

“可是,如果我離婚,我的孩子就歸他了,他說過,他不會放棄孩子——”

“法律是公平的,法官只會衡量判給哪一方對孩子今後的成長教育比較好,你丈夫沒有經濟來源,而且對孩子的教育漠不關心,不一定會得到孩子,所以,結果是不一定的”

“但是我根本沒有錢打官司——”

蘇煜憲沉吟了下“這個我可以幫你找律師——”

經過一個月的起訴,找律師,打官司,終於,判決書下來了,離婚,孩子判給母親——

對於周剛在法庭上離婚的態度,令人很出乎意料,特別是很出乎唐靜的意料,曾經她纔開口提離婚,他就要死要活,拿把刀出來要砍人,現在,幾乎不吵不罵,衆人都在的情況下,悶着聲就把離婚書籤了。

離婚的結果,是唐靜完勝,律師是蘇煜憲替她找得,沒有花一分錢。

最後,周剛在法庭上要求女方歸還自己的三萬禮金,也被駁回——

唐靜終於解脫了,自己在林村,就是自己工作地方不遠處,租了個小屋,和自己的兒子一起住。

供孩子上學讀書,只要沒有周剛的存在,沒有他三天兩頭拿錢去賭,唐靜是可以在生活上自給自足的,雖然店鋪賺不了太多,但是基本生活是保障的,唐靜也會偶爾繡繡花,手工的東西,幾天一副,擺攤放在門口,這裡是旅遊村,時不時有遊客過來,買工藝品,租用現成的旗袍照相做留戀,往往也能賺個百來塊錢。

而現在,冉依顏也出了部分的錢,這個店面由她和唐靜一起撐起來,都是爲了自己的生計,當然,跟要養孩子的唐靜比起來,冉依顏的經濟就寬餘的多。

她今天也在學繡花,坐在自己小屋裡,她從來沒有做過這個,很好奇。

這些天,蘇煜憲忙進忙出,晚上下班回來也很晚,她都見不着什麼面。

想着唐靜的事兒,她總是想跟他說聲謝謝,她覺得他人真的很正氣。

正當她想他的時候,他真的就出現在她身後,他進來沒有敲門,將冉依顏嚇了一跳。

他笑眯眯的模樣靠近她,垂頭下來,認真的看“繡什麼呢——”

冉依顏轉頭看他一眼,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就來到了她的身後,趕緊捂住自己的東西,笑的難爲情。

蘇煜憲不理她,強制的剝開她擋住的手,眼看下去,認真的端詳“這是什麼?”

聲音一揚,眼眸驚訝“閃電——!?”

閃電?呃,冉依顏額上就三條黑線滑下來,閃電?!還打雷呢,不過她腦袋剛纔在他聲音落下那刻真有一種被雷劈過的快感,就說不給他看吧,哪有這麼打擊人的。

“這是鳥——”她積極的糾正,她明明是繡的鳥,這跟閃電差太多了吧。

“呃,是鳥啊——”男人臉上更加驚訝。摸索着光潔的下巴,點頭,唸唸有詞,若有所思。

冉依顏看着他那一本正經的表情,更覺得丟臉啊,頭苦惱的低下去,真想找個地洞鑽進去,唉,就說不要看了——

“這不是還沒有繡完麼——”她看着繡布,努力給自己再爭取點臉面。

“哦——”男人還是迴應的漫不經心,眼睛還在繡布上用心端詳,真想找出一點鳥的影子,但是…。

冉依顏那強烈的自尊心終於是受不了了,反手一把將繡框扔到牀上。

擡頭,那澄亮的眼對上他的,轉移話題“你來找我幹什麼——”

“呃,城景區那邊的大橋要修葺,找了一些當地的富戶開辦一場公開的募捐宴會,可以帶女伴,我想讓你陪我去參加——”

“我去了有什麼福利——”她開始討價還價,其實她是可以爽快答應的,誰叫他剛纔笑話她的繡工。

“有——”男人穿着西裝長褲,白色的襯衣,外面是一件休閒的外套,就坐在冉依顏的牀邊,腿斜放下去,靠着牀邊,很慵懶的姿勢,俊逸的臉龐,滿是溫柔,脣邊始終帶着一抹淺笑,溫潤如水。

“你去了,那兒點心隨便吃,酒水隨便用——”

看見她發愣,他隨即加了一句“還可以打包回來——”

果然,女人再也沒有猶豫的點頭“好——”

晚禮服是一早蘇煜憲就找了一家專門訂做晚禮服的店面手工按照她身體的尺寸趕製了送過來,白色的高檔綢絲面料,從胸上劃開,胸前沒有任何的花形裝飾,只綴了晶亮的亮片,腰部收的很好,緊貼着她的肌膚,將她玲瓏剔透的腰部曲線,全然的展示出來。

下面是百褶的裙襬,一層一層裁剪成荷葉的邊飾,薄紗輕舞,襯着她的絕色容顏,是極盡完美之感、

下了班,她接到電話,就被邀進市中心的一家美妝中心。

服務小姐對她的態度很熱情,在二樓的化妝間裡,五六個人圍着她,敷臉,上妝,然後是做頭,然後,一個小時候後,她穿着那件美美的禮服從二樓下來,頸間帶着一掛價值不菲的鑽石項鍊,那輕盈的身姿,絕美的臉蛋,穠纖有度的身材,優美的眉形,璀璨如水晶的眸,挺而小巧的鼻,朱脣小而飽滿,如雨後櫻桃上一點,更如同是從展示臺上走下來的國際名模,長長的裙襬尾隨,一時間,整個一樓大廳的人看見她的身影出現在臺階上,都如出一轍的將頭轉過來,轉過來,就再移不開,眼瞪的大大,只看着她,彷彿都忘記了自己的呼吸,忘記了自己的存在,她一步步優雅而輕盈的步子下來,眼裡只剩下一個她,多麼美麗的女人。

不僅是周圍的人,蘇煜憲的車從下了班就停在這裡等她,他站在門口,來來回回的不知道走了多少次,然後,終於,就看見店員開門,女人出來,那端莊秀麗驚豔的模樣,愣是讓一向定力絕對上好的他,兩秒鐘愣是沒有回神。

一個姿勢在地上僵了半分鐘,直到冉依顏站在他面前衝他笑,纔開了車門,根本不顧身邊還站着的店員,一把粗魯的提了她的小身板就扔進車裡。

禍水。果然。這就是個禍水…

冉依顏就那樣本來還美美的一臉和婉盯着他笑,下一秒就被粗魯的扔進車裡。

“喂——”正當她還在抗議,丟了手的男人都又替她關上了車門,一同關上的還有冉依顏未抗議完的話語。

然後,蘇煜憲已經關了另外一側上車,自顧着繫上安全帶關上車門嘴裡唸唸有詞“真不知道帶你出來是不是對的。”

哈!聽到他的自言自語冉依顏很歡樂,那小小的臉,白裡透紅,粉嫩粉嫩的如同燦爛的桃花的色,如白瓷般光潔,細膩光滑沒有一點瑕疵,她驕傲的側過小臉,那串聯的四五顆葡萄般大小晶瑩的水晶耳墜,而就那樣輕輕晃出一個優美的弧度。

一舉一動,莫不是耀眼的勾人。

“怎麼了——”她笑,笑的得意,轉臉過去,挑逗正在努力剋制自己不去看她的蘇煜憲“被我的美色勾引了——”

“小東西,給我坐好,收腹,背挺直,腦袋給我轉過去——”他被她害的好憋屈,她的身子一貼近他他就聞到了一陣幽香,讓人神魂顛倒,他真害怕看她,被她那會說話的眼,紅密的脣吸引,然後不能穩穩的開車,早知道就不給她這樣一套禮服了,本來就是一個勾魂的妖怪被這樣一打扮就是要人命來了。

他也知道她是故意在調侃他,他現在不中她的計,他穩穩的開車,呆會下車了再慢慢懲罰。

終於,到了一處莊園的門口,那噴泉門口大理石上用小篆雕刻兩個巨大的字——‘橋園’

巨大的花崗岩拼成三個入口已經停滿了各種豪車,紅地毯從裡面拉出來,長長的鋪滿了整個路面。

入口處,每處兩個穿着正裝的侍者站在門前檢查入場的請帖。

蘇煜憲掏出了自己的證件遞過去,侍者立即恭敬的點了點頭,意識可以進去了。

“搞的這麼隆重——”冉依顏一手挽在蘇煜憲的手肘上,那優美的走姿,還有臉上莊重大氣端莊的笑,讓人一看就在猜這是哪家的大家小姐。

主會大廳已經陸陸續續到了不少人,富麗堂皇的裝潢,大型豪華水晶燈在照的整個會場暖意融融,很多人見到蘇煜憲,都爭先恐後要來握手,而蘇煜憲臉上也始終保持着一種淡淡的從容的氣質,穿着西裝的他,站在人羣裡,如同鶴立雞羣,英俊優雅,卓爾不羣,不卑不亢,態度謙遜而溫和。

大家都和氣的叫着他“蘇市長——”,這讓冉依顏似乎又確定了一次他真的是這個市的市長,身邊的人也會在即刻就把目光投向她,但是都是很善意的溫和的笑意,如他一樣,她每到一處,除去她的身高,其他都是奪目耀眼的,大家肯定認爲她是蘇煜憲的女朋友或者老婆。

助理跑過來,蘇煜憲放開她,然後走到一邊,就看見助理低頭在蘇煜憲耳邊說着什麼,應該是彙報工作一類的。

冉依顏知道那是公事,所以她也不過去。

而後面的化妝間,李可兒在左右的美容師的開工裡,精心的化妝打扮

“夫人,今晚用這副項鍊麼——”平時保管着她首飾的年輕傭人,將珠寶盒打開,裡面一掛熒光泛泛的昂貴的紫色水晶項鍊。

美容師還在上妝,李可兒轉過頭,斜眼的瞟了一眼傭人手裡打開的盒子裡的東西,然後上擡,眼神驟然變的凌厲,將拿着盒子的傭人嚇的一縮。

“夫人今晚是藍色的晚禮服,搭配這掛不好看,重新去挑一副來——”美容師在旁邊好心的提醒道。

年輕的傭人被剛纔李可兒的那一眼嚇的不輕,聽到美容師的話彷彿是解了久旱的甘霖,感激的看着一眼美容師,然後又將盒子合上,重新在妝臺上挑了另一副拿過來

“夫人——”這次,打開的是一副銀色的水晶項鍊,無數顆細小的冰晶顆粒掉在下面,層層鋪開,一看就是純手工鑲上去的,下面掉了一顆碩大無朋璀璨奪目的鑽石。

這次,李可兒終於露出一抹滿意的笑。

“老爺爲夫人專門設置的晚禮服,特別從法國找的設計師,按着現在最流行最新潮的款式來設計的,配上今晚掛上這掛昂貴的鑽石項鍊是最適合不過,只要夫人一出去,定然是今晚宴會上最美麗,最耀眼的女人——”

“當然——”李可兒慢條斯理的拿起桌上的指甲油,那鮮紅的色自顧着抹起來,抹在那光滑的蓋面上“我要做就要做那最耀眼的,當個二三流的角色有個什麼趣兒”

“老爺呢——”頭髮已經打理好了,接下來就是穿戴了,李可兒對着鏡子裡自己的姣美容顏漫不經心的問。

“老爺在前廳會客呢——”美容師將她身上之前戴的一串大珍珠項鍊摘下來放進盒子裡,一邊巧手給她將項鍊取過來給她掛上,看着鏡子裡的美人小心細緻的打理着。

而另外一個美容師則低頭給李可兒換上能搭配禮服的耳墜。

其實聽到鍾國瑞在前廳會客,李可兒神色淡淡,沒有多餘的表情,等到所有的工序都完好了,已經被衆人精心裝扮過的李可兒如衆心捧月般走進大廳,滿身的珠光寶氣在大廳的燈光下熠熠生輝,璀璨奪目,一下子就吸引了太多人的目光。

“夫人,你終於出來了,來帶你認識認識王總,紹宜實業的老董,掌管着百分之十的非洲石油進出口,這是他的太太——”

“老公——”李可兒根本沒有在聽鍾國瑞說什麼,她從出來那一刻,眼眸在人羣裡不斷的找另外一個身影,但是明顯,鍾國瑞沒有察覺,但是李可兒討厭參與這些商業上的東西,所以表現的極爲乏味“我現在有點頭痛——”

她嗲聲嗲氣,聲音柔軟的如水密兒一般,讓男人聽見全身酥軟,加上那絕美的容顏,是個男人都爲之垂涎三尺,那王總就被勾了魂般,兩隻眼睛都被吸引了過去,而鍾國瑞聽到她的撒嬌聲全身已然又酥又軟。

體貼的問:“寶貝,要不要我陪你去休息——”

“不要,人家想單獨去透透氣——”

話音剛落,鍾國瑞轉了視線,聲音變得熱情“蘇市長,你也來了——”

“是啊!”聲音有些感慨,蘇煜憲笑:“這次多虧鍾董事長對修橋的事兒大力支持,蘇某一直想說謝都沒有機會,今兒算是終於跟鍾董見面了——”

“蘇市長客氣了——”鍾國瑞這樣說着,心裡還是萬分喜悅“這都是我們該做的,賺了錢再返還部分給民衆,就算是我們這些企業家對民衆長期對我們企業支持的回禮——”

“鍾董這樣想真的倒替我們幫了不少的忙,不過怎麼說,橋修起來,的確對大家都有好處——”蘇煜憲手裡端着半杯酒,臉上始終沒有太大的情緒,俊臉的臉上始終帶着一抹適度的笑意。

態度溫和,禮節適度,語氣不卑不亢——

“是的是的——”

而兩個人在交談的過程中,李可兒的目光什麼時候就黏在蘇煜憲的身上,移不開,每次這個男人出現在她的眼裡,都是那麼優秀,而現在,他出現在她的面前,依然風度翩翩,舉止優雅,當她一直死死看他的時候,她卻再也沒有收到他的半點注視。

李可兒心裡有點怒了,她今晚穿戴的這麼美麗,一部分原因都是因爲他,難道他就一點都感覺不到了,現在的他,她明明在鍾國瑞身邊站了這麼就,他卻連看了沒有看她一眼。

“我餓了——”終於,看着他一來就在人羣裡來來往往,說的好吃的,但是她卻一個過去的機會都沒有的冉依顏,站在旁邊低低的開口了,她來的原因是吃東西,可是,到現在卻什麼都沒有吃,他手裡到底還拿着一杯酒,男人喝酒就可以飽了,但是,她是女人啊,晚飯都沒吃的女人,不餓能行麼。

說完了,就自己半垂着頭,在別人的宴會交際場面上說肚子餓了,是不是很丟臉。

“哦,你餓了啊,那邊有吃的,有糕點,你自己去拿吧——”聽到她那委屈的小聲的聲音,蘇煜憲忍俊不禁,手指拈上她的耳垂,愛憐的撥弄着她耳邊有些凌亂的發。

“這是蘇市長的妻子麼——”鍾國瑞在旁邊毫不知情的問,他不知道,他前個月大婚已經娶走了別人的妻子,他身邊站着的李可兒,就該原本是他的妻子。

“不是,我還沒結婚——”

“不結婚,那麼就是女朋友咯,蘇市長的女朋友真漂亮,跟蘇市長站在一起簡直是郎才女貌——”

鍾國瑞在旁邊不停的恭維。

看着冉依顏已經走遠,提着裙襬的模樣,朝人羣裡走去,蘇煜憲看着她背影的眼眸有種如水的溫柔,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而什麼時候,李可兒站在那裡,看了看蘇煜憲那看着冉依顏背影那溫暖的彷彿發着光暈的臉,她心裡陡然升起一陣恐慌。

突然間,她覺得自己渾身的昂貴的珠寶寶器都在他散發着薄薄光暈的暖意裡黯然失色。

那個女人,那個女人很漂亮,剛剛那個女人擡頭的瞬間,將她驚訝住了,她那擡頭一剎那,白皙細嫩的臉蛋,精緻而耐看的五官,她覺得,似乎是比她美麗到何止一倍,她站在旁邊,死死盯着她的幾次擡頭,想要從她的臉上找到一絲瑕疵出來,哪怕一絲都好,那樣也可以假意的安慰自己一下,可是,結果,她真的在她臉上,找不到一絲瑕疵。

她的皮膚,就跟剝了殼的雞蛋一樣,光潔,明淨,還富有青春的彈性。

這樣的女人,萬中都挑不出一個來。

這並不算大的H市什麼時候有這樣一號人物的存在,她李可兒竟然卻全然不知道。

而更讓她傷心的是,什麼時候,他的眼眸,明明她在身邊,卻連看都不看他一眼呢。

這個女人的存在讓她黯然失色,而,蘇煜憲的態度更讓她心傷,難道就是因爲她曾經主動提出的分手,他就一點都不念過去的舊情了麼。

待不下去了,待不下去了,這個情況她還怎麼待的下去。

“夫人,你怎麼了——”這時,鍾國瑞轉頭過來,發覺自己的妻子的臉色蒼白,出聲發問。

“沒。沒什麼…”蘇煜憲還在面前,李可兒覺得自己不應該讓他看穿她的心事兒,這樣,他一定會更看不起她的,一開始是她爲了地位和榮華拋棄了他,雖然他是市長,但是,卻並不算太富有,至少不能跟鍾國瑞的財力拼,而她,她只喜歡當出色的女人,她要活的比其他人好,比其他人高人一等,她怕他沒有太多的錢滿足她,所以,她根本不想嫁給他。

其實,她也知道他們家經濟實力並不弱,(嘻嘻,親耐滴們,這裡是個懸念,蘇煜憲是跟T市的一家豪門大族沾親的,蘇媽媽是名門出生哦,否則也不能一個人給孩子優渥富足的生活條件,大家可以猜猜是哪一家,——文文首發瀟湘書院——)但是,她要的並不是不弱,她要的是強,而且,最好是第一,這樣能滿足她想要的一切。

但是,現在,爲什麼當面前的男人絕情的再不看她時,她心裡涌起一股濃濃的悲傷和後悔——

她突然覺得自己身上帶着的這萬千價值的東西,現在如同萬千枷鎖,很沉重。

她小心的躲過鍾國瑞的關切的慰問,

“蘇某有事走開,就不打擾鍾先生和鐘太太了——”終於,蘇煜憲擡頭,面無情緒的看了一眼鍾國瑞也瞟了他身邊一直站着的李可兒。

鍾國瑞笑,擡手“蘇市長請便——”

蘇煜憲擡頭禮貌的點了點頭,然後就自然的走開。

其實,誰都不知道,當他擡頭看李可兒那刻,李可兒的心彷彿都提到了喉嚨口,她有多激動,他終於擡頭看她了,但是,他只是淺淺的看着她一眼,眼眸平靜無波,如同對普通人無異,禮貌裡又帶着淡淡的疏離。

再無以前的那種淡淡的黯然和心痛,或者說眷戀——

這種疏離讓李可兒的心猛的揪痛了起來。

但是,她無能爲力,事情是她一早選擇的,現在苦果彷彿也是由她在背——

在鍾國瑞面前,她拋下一個身體不適就轉身回房,這個地方,她再待不下去了。

而鍾國瑞對她這個太太一直是寵愛有加,萬事都由她,不肯稍微有點指責,她任性,他就由着她任性,昂貴的珠寶,只要她要,他都願意傾盡財囊給她送到面前討她歡心。

他已經三十多歲,娶到這樣年輕漂亮的太太自然是珍惜的很。

聽到她要回房,急忙叫保鏢送她回房——

回到房間裡的李可兒,坐在化妝臺前看着鏡子裡的自己怎麼看怎麼都覺得氣鬱。

胸前的那顆鑽石還是那麼耀眼,但是,卻襯托不出她的光輝。

“夫人——”

年輕的傭人的出現在她的身後,也是李可兒叫她上樓來的,她在樓下給那女人使了個眼色,那女的很快就會意了,這女人是一直被李可兒壓着的,一言一行都要看李可兒的眼色,她叫她一,她不敢二。

此刻,她站在一臉沉鬱的李可兒的身後,更覺得心裡害怕的很——

“來,我給你個任務,你要是給我辦好了,這些錢就都給你——”抽屜拉開,裡面是一個鮮紅的錢夾,李可兒搖了搖背上的輕盈的捲髮,很大咧咧的抽出了好幾張大票子放在桌子上“將人給我看到了,而且絕對不能讓老爺知道,知道麼?”

那年輕的傭人看她的眼神如鷹一般的兇殘,冷血,心裡無比的忐忑,心裡不願意也只有瑟瑟點頭。

“也不能讓其他人知道,給我做的保密點,如果敢說出去半點,我就叫人撕爛你的嘴,聽清楚了沒——”

年輕的女人膽小的縮着腦袋點頭,如果不是家裡還有需要生計,她又怎麼可能在這裡,在這裡狼窩裡撿一點剩菜殘羹,之前只有老爺,夫人沒有過門之時,老爺也偶爾發火,但是,那時間比較少,而且,她並不是近身服侍,所以,發火也輪不到她身上,只不過,她天生膽小,會被其他傭人欺負。

而後來,夫人進門了,她被調過來服侍太太近身,哪知道,這個新進的太太,比老爺更不好服侍,她已經不是一次兩次罵她,給她摔臉色,但是,現在她這個年齡,而且她笨,除了做這個,受氣,沒有其他的出路了。

“把人認準了知道麼——”手機裡還存着蘇煜憲的照片,李可兒就拿給她看“記着,姓蘇,明白了麼?——”

細細的交代了一番,李可兒坐在妝臺面前透過打開的門窗看着那長着一副憨直的臉的女傭人下樓,自己悠然的交疊了腿,在座椅裡上玩着手機。

其實這件事兒,她還是對這個傭人很放心,雖然這人笨,但是不傻,笨的人往往只要給些警告,辦起事兒來就比那聰明的踏實的多。

蘇煜憲本來還在跟別人說話,餘光瞥見一個人不停的打量他,他有些懵懂,過去一看,好像是這座別墅裡的傭人。

“先生,有人要私下見你——”蘇煜憲就聽見對方是這樣客氣的叫他,然後就這樣短短的一句話

傭人說的話是李可兒是這樣教她的,李可兒是擔心如果報上自己的名字怕蘇煜憲不上鉤,所以,故作神秘一點。

蘇煜憲一愣,他不覺得有誰會給他下套。

而當他毫無防備跟着傭人繞進後廳,後廳沒有一個人,心裡有些奇怪,然後上二樓,心裡就忐忑,因爲一般來說,人都會知道二樓是什麼地方,談公事一般是一樓,在一樓的大廳裡,二樓是臥室,一般是人的私人領域。

在拐角的樓梯上,他便不想再上前,而傭人一個勁強調說,人就在二樓,傭人就自己下去了——

他下了好大的決心才走到二樓,但是站在樓梯口就不再進去,他還在小心的打量——

結果,不其然的就被屋裡的一隻白皙的素手給強行拉進去。

“可兒,是你——”

人拉進來,門也在那一刻在他身後合上——

“憲,難道你真的就忘了我麼,你知道我今天看你站在那裡不理睬我我有多難受,憲,你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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