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媽媽,怎麼都不會想到,自己一輩子辛辛苦苦打拼下來的事業,並不是自己的能力有問題沒有保住,而是,別人的機關算盡,手段慎密和毒辣,將他們的一手創下的基業,剽竊的乾乾淨淨。
她的手顫抖,眼淚想掉下來但是被她硬生生的逼回去,不能哭,從現在開始,再也不能哭。
那些紙伴隨着她朦朧的淚眼,然後她的十指蜷縮,根根蜷縮,將那些紙狠狠的揪成一團,指節根根分明。
她眼神如炬,飄渺的眼底透出堅毅的光
爸爸媽媽失去的一切,我去幫你們要回來——
我,去幫你們拿出來,他們讓我們痛苦,讓我們一個家庭妻離子散,支離破碎,從今天開始,我要拿回我的一切,他們,我不原諒,絕不原諒——!
咖啡沒喝,樸軒在樓下眼睜睜的看着咖啡從熱氣騰騰變成了冰涼,然後冉依顏從樓上下來,說了一句抱歉,然後,幾乎沒有再做任何停留,提了包包就走出樸家。
樸軒看她的心情不好,所以也不打算問個所以然。
開着自己的車,沿着平江一路開到市中心,那一路風景秀麗,美景如織,但是,冉依顏的心裡卻沒有半分看景的興致。
紅色的車在馬路上奔馳,車蓋打開,看明媚的光暈下那樣美麗的臉全然的漏了出來,皓白的頸,粉嫩的脣,黑色的長髮向後揚起,平江的江面是很美麗,很平靜,一眼望去很開闊。
她開着車朝市中心走去——
找風冿揚幫忙是她計劃裡首要的東西
她將車停下,在街頭的十字路口打電話給風冿揚,她相信,這個忙,風冿揚不可能不幫,因爲這沒有涉及他的利益,迄今爲止,記憶裡,彷彿對風冿揚的印象就是這樣,只要不招惹他,大多時候他的脾氣還算是‘正常’的
她穿着一身長款的蝙蝠衫,下面是絲襪,踩着高跟鞋,還帶着墨鏡,幾乎就不會太引人注目。
因爲她天生麗質,所以街道上的回頭率都很高。
她就站在那裡角落給風冿揚打電話。
但是,上班的風冿揚突然轉接到秘書給他的電話,說是少奶奶打來的,他也不無驚訝。
他記憶裡,冉依顏幾乎是不會主動給他電話的。
“喂——”他輕輕的聲音,因爲是對她,冷漠聲音裡格外的多添了一絲若隱若現的柔和。
他心裡想着的是會不會是她現在在外遇到了什麼不能解決的麻煩,然後迫不得已纔給他打電話求救,所以他說完了一個‘喂’字之後,就不再開口,等着她的下文。
“風冿揚,我身邊要人,你派兩個保鏢給我,我要用人——”
冉依顏站在街口,看着人來人往的車流,推了推墨鏡說道。
男人拿着話筒的動作一愣,他不知道爲什麼她會提這樣的要求,這是他沒有想到的。
“你要人幹什麼——”
“你別管,你給不給我,現在你老婆是風氏總裁是夫人,是個富婆還是個美女,你就不擔心她的人身安全麼——”她對他講話毫不客氣,因爲,她知道,在這方面他對她的管制並不苛刻。
風冿揚拿着話筒的手微微一頓,隨即,脣角勾起一抹興味的笑,小妮子,什麼時候轉性了。
但是,對着話筒,他沉鬱的眸壓下去,冷冷的聲音
“恩,那好,我把楊睿和周坤給你派過去,你現在在什麼地方——”他問完了這句話卻又下意識的看了看自己的手機,他似乎明白了她在什麼位置,她手機裡他爲她安裝的定位追蹤器,她一直都不知道。
小東西,雖然妥協了,但是風冿揚的心還是有微微的不甘,他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兒,其實,她在他面前放肆,他內心根本生不起氣來。
“你叫他們從風家的大樓下來就行了,我看着呢,我在對面等,然後讓他們上我的車——”
風冿揚聽到這句話,那頭自然而然轉向外面,從不遠處的落地窗看出去,那街道的另一邊,沒人。
“好——”他漫不經心的應了聲,然後掛上電話。
站在街角的冉依顏掛了線。
不管怎麼說,冉依顏清楚,她現在要對付冉家,但是卻對冉家公司內部一點信息都沒有,那麼,沒有通道可以打進去。
必須有足夠的人脈,這種處境,那麼就要幾個好的保鏢最好,可以黑白兩道混,什麼賭場,地下娛樂場,還要有人幫她潛入公司內部,收集一些必要的信息。
而現在,他們知道跟在她身後偷偷保護她就行了,她的生活和動作跟平時一樣,她不想被打亂。
於是,她將楊睿和另外一個保鏢調過來之後,現在做的事兒,就是回公司,計劃要一步一步的進行。
經過幾天的偵查,楊睿在冉家的公司門口守了三個中午,終於鎖定了一個人。
因爲冉依顏一直在找尋一個突破口,這個突破口能讓她們進入,並且才能瞭解冉氏的企業的內部,然後才能順理成章的施行自己的計劃
冉家現在的副總經理李國瑞,在從冉家的公司出來,冉依顏和楊睿一直跟在後面跟了半個小時。
冉依顏知道,自己已經決定了做這件事,要奪回原本屬於秦家的企業,那麼這個就刻不容緩。
他們穿過一條狹窄的衚衕,不停要拐彎,而且還要跟在後面不被人發覺,其實也挺辛苦的。
“你確定是他麼——”
終於,跟到了一坐樓下,冉依顏親眼見了那男人進了樓口,那黑色的西裝在視線裡緩緩消失,才眼眸清冷的若有所思的問向身邊的楊睿。
“恩——”因爲剛纔跑的有些急了,天氣也熱,楊睿身上又穿着正裝,於是有些受不了了,拿了手帕在抹汗。
他輕輕的‘嗯’了一聲,也如同冉依顏一樣,看着那男人背影消失的方向“他是冉家現在公司的副總經理,負責大部分的公司事務,也管理了些重要的部門,而且,通過觀察着幾天,我也發現了,他這人,做事情有些謹慎——”
冉依顏的脣角卻在此刻勾起一個淺淺的弧度,那美麗的臉龐帶着明顯的譏誚的笑意,悠然的懷揣了手道“其實,我就是喜歡這種做事兒謹慎的——”
“可是,這種人並不會輕易上當的——”而楊睿擔心的是另外一個問題,他知道冉依顏的大致目標要逼這個人和她合作,可是,如果別人做事很謹慎,那麼就不容易抓到把柄,那麼,一般來說,威逼和利誘都是不湊效的。
“我知道——”冉依顏沒有轉頭,一直看着那已經早早消失了的背影的樓道入口,一抹濃烈的笑意在脣邊化開,滿滿的自信“怎麼會是上當呢,我要讓他無可選擇,必須跟我走—”
她說完,一個瀟灑的轉身,摘下墨鏡,脣角依然泛着一抹自信的模樣,那活力明豔的的外表,開朗霸氣外露的模樣,楊睿都有些懵了,這真的是那個曾經在總裁面前頭都不敢擡起,唯唯諾諾的小女人麼。
的確,現在的冉依顏,已經根本不想再那樣平靜的活着,在寬容和忍讓裡渡過,她受到的痛,受過的苦楚,還有媽媽。爸爸,這個社會的人對她的不公平,她現在都要統統的咬着牙一步一步的扳回來。
就算是艱苦,也必須要做下去。
“你,在兩天之類,給我弄到這個人的全部家庭成員的詳細資料”
“是——”楊睿點着頭,如軍人般,回答的聲音鏗鏘有力。
風家,飯桌上,依然跟平時一樣,風冿揚在一邊,而冉依顏則是在他的對面,她最近爲了冉家的事兒忙的暈頭轉向,現在沒有精力來應付比她更多心機和能力也更強的眼前的男人,所以,她默默的吃着飯,閉嘴就好。
“你最近很忙啊——”用叉子叉了一塊牛排,風冿揚就拿起來放進嘴巴,然後眼眸卻是盯着冉依顏、
“呃——”她也低着頭,一塊牛肉喂進嘴裡,漫不經心道“你不是很忙麼,怎麼還有心情管我的事兒”
“再忙我還是希望你能記得你是我的女人,照顧丈夫是你的責任——”其實,他剛纔也只是隨口問問,但是她的回答卻讓他很不爽,然後那沉沉的眸子就看向冉依顏的臉,那高大碩壯的有壓迫感的身材就壓下來,在桌面上拉開一道長長的暗影,那道暗影就蓋在冉依顏的頭上,雖然將頭埋下,但是冉依顏也感覺到了,所以,她捏着勺子的手有些軟,一時間,也沒有再開口。
因爲她知道,再開口就有惹他發怒的危險,現在在這種關頭,不能去惹他,冉家還有一大堆的事兒需要她策劃,實施,而且,這次,一定要成功。
爸爸媽媽的公司,她必須拿回來,讓它重新姓秦。
從醫院出來,冉氏母女就被前來的記者在大門口圍的水泄不通,一個個相機咔嚓卡擦響個不停。
話筒一個接着一個的對準冉氏母女支過來,
“你好,請問你是就是冉母尹瑞琴麼,聽說你爲了讓自己的女兒嫁入豪門而利用了養女的婚姻是麼——”一個染着黃頭髮的女性記者首先將自己的話筒遞過去。
但是,冉母一臉尷尬,她擡頭看了看那個記者,卻是脣啓了啓,一個字也沒有說出口,然後低頭,在保鏢的維護下拉着冉雙露的手從另一邊側開。
但是那些媒體立即又趕出來,沿着保衛線蜂擁而上。
“聽說嫁進祁家本來應該冉家的養女,那麼,那位養女叫什麼名字,現在何處——”
“當初你將自己的女兒嫁進祁家,有沒有想過會被揭穿的這一天——”
那些記者依然追在後面,當冉母和冉雙露在車前停下來時,那些記者們機不可失,立馬圍了上去
這些問題,帶着侮辱性而且又問的露骨,說是採訪,不如說是質問,讓冉家母女根本不敢擡頭,管家開了車,尹瑞琴連忙讓冉雙露先坐進去。
讓女兒少在媒體面前曝光,不管怎麼說,母親疼愛女兒的心都是一樣的,而且是真實的。
這麼些天,每天只要出去一呃露面,就會被這些記者追,然後問這些問題,尹瑞琴覺得厭惡透了,而自己,彷彿在別人眼中的更看到了別人對自己明顯厭惡,在別人眼中,她就是一個利用了別人女兒婚姻然後成全自己女兒的卑鄙小人。
卑鄙是卑鄙,她自己都知道,但是那有怎麼樣,天底下那個做母親的不爲自己的兒女打算,就算這樣做了,她也不覺得愧對別人什麼。
誰不自私,誰不卑鄙,只不過有人做出來有人放在心裡沒有做出來而已。
“雙露,你怎麼樣,困麼——”將女兒牢牢的摟在自己懷中,而現在的冉雙露已經在前段時間裡已經在別人的鄙夷和自己的無助中走出來了,祁家送來的離婚協議書被尹瑞琴撕裂了,尹瑞琴堅決不籤,放話,如果要簽字就要祁風熙親自前來。
“媽——媽——我該怎麼辦—”冉雙露那眼淚唰唰的流下,頭倒在冉母的懷裡,輕輕的撫上自己的肚子,但是卻不知道這個消息現在突來是喜還是悲。
“媽媽,這個孩子,這個孩子,現在真的懷上了,可是,我到底是要他還是不要啊——”
“你傻啊——”尹瑞琴一聲就吼了出來,雖然語氣很兇,但是語氣裡卻盡是爲她打算和謀劃“咱們當初要這個孩子不就是爲了穩住你祁家少奶奶的位置麼,現在有了,這不是老天爺都在幫咱們麼——”
“可是,現在,全城的人都知道那件事兒了啊,連祁老爺子都厭惡我的要命,更何況祁風熙呢,人家都罵我們是騙子,我們是小人,媽,我現在真的好難受,這個孩子,這個孩子能生下來麼——”
冉雙露邊說着邊哭,那憔悴的臉上,兩行清淚掛在上面,的確這段時間,面對周圍人的指責,她覺得痛苦不已,人都瘦了一圈,精神也萎靡了不少。
尹瑞琴看着懷中女兒那副柔弱無助的模樣,終究是心內嘆息了一聲,這孩子,總是外強中乾,一點事兒都承受不了,平時偶爾一副在外人面前囂張跋扈的樣,遇到點事情就挫敗成這樣,這還真不想她尹瑞琴的性格,這孩子的性格,到底是像誰?
“沒有關係,一切有媽媽我呢,我能把你送進祁家第一次,就能送你進去第二次,只要有這個孩子,無論是誰,都不得不顧忌三分,換了一個女人算什麼,到底祁家的貨真價實的親孫子誰敢說不要,我就不相信,一個女人還抵不過自己的骨血,男人,都是最重孩子的——”
末了,尹瑞琴又這樣補上了一句,彷彿是叫冉雙露放寬心。
三位會,城東一家頗具規模的地下賭場,裡面各種賭牌的玩法都有,遊走在裡面的人物也是魚龍混雜,各行各業都有,暗紅的地毯,昏黃的燈光,人們在牌桌上笑意,表情晦澀,這裡實際是一個聚集了吸毒,賭錢,包括piao妓爲一體的黑窩,但是,如果是外行人,進來一兩次都是不易察覺的。
寬大的牌桌旁,小弟在旁邊合牌,洗牌。
“莊家九點,莊家贏——”裡面此起彼伏的聲音,一個外國男人和旁邊一個穿着馬甲含着雪茄的小夥子玩百*家樂。
外國男人的身邊還坐着一個金髮碧眼的妞。
而攤牌過後,穿戴整齊的服務小弟在旁邊高聲叫道。
“運氣真背——”外國男人‘啪’的一聲將手中的牌摔下來,看向身邊的美女,那美女也表情無語的搖頭
但是冉依顏的注意力不在這上面,她穿着一身黑色的露背長裙,踩着高跟鞋,化了濃妝,就算帶着墨鏡也給人一種高貴,不敢侵犯的威嚴感,她穿梭在這些在這些人羣裡,後面跟着楊睿。
既然在這裡面來混,那麼總的有個混的樣子
“確定在這裡面麼——”冉依顏回頭問楊睿。
“是的,少奶奶要的資料我已經全部送過去了,這李國瑞的媽媽就是一個賭鬼,嗜賭如命,家裡百分之八九的家產都被她拿去輸掉了,家裡人因爲她這個壞習慣是傷透了腦經,李國瑞的爸爸幾乎要和她離婚,而也是這兩年看着兒子已經快成家了,放不下兒子,才一直遲遲沒有離,可是,她這個壞習慣依舊沒有太大收斂,稍微有點錢就出來賭——”
他們一路走,然後在一張張的牌桌上尋人,而楊睿跟在冉依顏的身後幾乎是邊走邊解說,然而冉依顏只是漫不經心的聽着
“就是她——”終於,在張張牌桌的中間站下,楊睿瞄到一個身影,如是說道。
冉依顏順着楊睿的視線,是一個身材臃腫的中老婦人,上面穿着高檔絲綢面料的長裙,頸脖裡帶着一串亮眼的大珍珠項鍊,脣塗的紅紅的。
頭髮是燙成卷的梨花頭的模樣,背對着冉依顏。
她低頭專心的看着自己手裡的牌,然後摸了一張牌打下去
“三筒——”
“大佬姐,你又打三筒了,你不是剛剛纔打過麼,再打我就糊你牌了——”對面是一個穿着碎花淑女裙的闊太太,手腕上還掛着一個小的錢包,塗着厚厚的紅脣。
“就是她了——”盯着那個不停忙碌摸牌看牌打牌的身影,冉依顏站在不遠處,那黑色墨鏡下明明是一雙澄亮的雙眸此刻被滿滿的深邃填滿。
“是——”楊睿在身後瞭然的應道。
“呵,真沒有想到,據說是風家的少奶奶,不看一眼還真不相信呢——”
冉依顏轉頭,什麼時候,身後站了一位穿着灰白色西裝的青年男子,他面容俊美,鼻子尤其的凸出,濃密的眉宇,那雙晶亮的眼眸眼底卻是帶着一股淺淺的笑意,他的手裡,晶瑩裡高腳杯裡面裝着紅紅的液體,那是酒。
她有些錯愕,不知道爲什麼這個男人會將她的身份講出來,什麼叫不看一眼還真不相信。
“這位是這家賭場的老闆,姓杜,是少爺的朋友——”看到冉依顏眼眸裡的疑問,楊睿立即站出來解釋道。
因爲事前他跟少爺說了少奶奶要來這裡,少爺提前打了電話給這裡的老闆,要他關照着,擔心少奶奶在這裡出事兒。
畢竟,這裡,太混亂了,不是她一個正式的豪門家族的尊貴少奶奶該來的地方。
冉依顏突然想到如果風冿揚知道她來這種地方肯定心裡會不高興的,可是,的確又被眼前這個男人給撞破了。
當冉依顏將眼睛摘下,男人那微微含笑的眼眸就凝睇在她的臉上
“女人,美麗的女人,就像這杯子裡的酒,越品越有味道,越品越會讓男人有一口喝下去的慾望——”
這話語裡,赤裸裸的挑逗。
但是,冉依顏根本不怕,不是要玩麼,她也可以試着玩玩,她嫣然一笑,千種嫵媚,芳姿出衆,優美的步子款款的過去,然後站在他的面前,離他的距離只有咫尺,她幾乎能看清他臉上的毛孔,男人麼,尤其是俊美的男人,她見的太多了。
她嫣紅的脣角輕輕一勾,然後身傾過去,手指挑逗的壓在他的下脣,然後,魅惑而妖嬈的軟脣開啓,在他臉側徐徐的吐氣。
那種淫靡的氣息,帶着情慾的味道,寸一寸沿着男人的臉側拂下去,男人的身體陡然一僵,渾身僵直。
渾身一股熱氣上來,該死的,這樣就有反應了。
“呵,看來,想要嘗我,你還必須多練練才行,這樣就敗了,真沒意思——”
她在輕輕的一口氣呼出之後,很滿意的看着男人的反應,結果,將男人狠狠的取笑了一番,然後踏着高跟鞋,不屑的一聲嬌笑離去。
楊睿臉微微一紅,少奶奶什麼時候調情也這麼厲害了。汗。那少爺…他都不好意思再想下去…。急忙跟上走遠兩步的冉依顏
而站在原地杜成俊也很尷尬自己剛纔的反應,現在不得不承認,這個女人的確是毒藥,任何男人在她面前都經不起挑逗,會敗在她的石榴裙下敗的徹徹底底,不過,呵,風冿揚的確揀了一個很有意思的女人。
祁家,大廳
“難道你們現在真的就全然的置一個女人,置一個孩子的媽不顧了麼,她肚子裡懷的可是你們祁家的骨血,難道你們真的忍心讓她去打掉麼——”
面對沙發裡滿滿坐着的祁家的家庭成員,祁老爺子,祁風熙,還有祁風熙的父母,和阿姨。
而另一邊,沙發上坐着的是尹瑞琴和冉雙露,冉雙露從一進門就將頭埋着,一語不發,等着母親和祁家的人大聲的爭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