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3 兩個孩子失蹤了……
小元寶手上還拿着剛剛撿起來的開心果的罐子。
走到果果的牀邊,站定。
他根本沒有說話,果果卻忽然擡起頭來,看了元寶一眼,更加傷心眉。
小元寶將手上的開心果遞給果果羲。
果果沒要,扭過小腦袋。
果果盤着着小腿坐在牀上,小哈伏在她旁邊,神情憂鬱的看着她哭泣。
元寶皺着小眉頭說:“別哭了,真是難看死了。”
說完,他忽然轉身去了浴室,過了一會兒,拿來一個乾淨的小毛巾,遞給果果。
蘇櫻和容靳修一直站在門外看着。
說實話,這麼長時間,他們還是第一次看到小元寶主動示好。
但是,蘇櫻瞭解,果果現在肯定不會接受小元寶的好意。
可是,蘇櫻卻想錯了。
果果一邊抽泣着卻是一邊擡起了一隻小手臂。
蘇櫻心裡一喜。
果果這是要接受了嗎?這算不算兩個孩子和好的前奏?
可是還沒有來得及高興幾秒。
果果卻是沒有拿過那毛巾,而是拉住小元寶的胳膊,整個人的身子往前一傾,然後張口咬在小元寶的手腕上。
蘇櫻頓覺不好。
果果倒是有咬人的毛病,她是知道的。
以前她跟鄰居家的趙小偉打架,打不過就咬人家。
最狠的那次把人家手臂都咬出血來了。
蘇櫻和容靳修趕忙進去,立刻將兩個孩子分開來。
蘇櫻查看小元寶的手臂,雖未見血,但已經有一排深深的牙印。
可是剛剛小元寶竟然是一聲未吭。
“果果,我跟你說過,不準咬人,你怎麼說都不聽話呢?”
“媽咪你不要果果了,對不對?”
蘇櫻只覺得頭疼。
小元寶的事情還沒有解決好,果果這邊又出了岔子。
她坐到牀上,柔聲說:“果果,你是媽咪的乖寶貝呀,媽咪一直一直很愛你呀。”
果果的表情還是很委屈,自己鑽進被窩裡面:“媽咪騙人,你們都不要果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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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一羣人退出了房間。
蘇櫻原本是想陪着果果睡覺的,但是果果卻不要。
這是她第一次拒絕蘇櫻。
小元寶也去自己的房間睡覺了。
蘇櫻只覺得精疲力盡。
忽然蹲在走廊上:“怎麼會這樣,果果從小就問這個問題,我不想讓她知道,可是最後卻還變成這樣。”
容靳修安慰說:“他們兩個還是孩子,好好說,沒關係的,這種事情也沒有必要隱瞞,只要你的愛是真實的,果果能夠感受的出來。”
蘇櫻悶着頭搖頭:“你不懂,果果這個孩子沒有安全感,她剛剛問我的時候,我的腳都軟了,我不知道怎麼回答,其實我從來沒有照顧好她,我真的很失敗,小元寶不肯叫我媽媽,現在連果果也說我不是她的媽媽,怎麼會變成這樣?”
許是心憂如焚。
蘇櫻夜裡就開始發高燒。
容靳修半夜的時候送她去醫院。
蘇櫻只覺得熱,渾身無力,每一口氣呼出來都是滾燙的。
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就聞到了屬於醫院的消毒藥水的味道。
容靳修就在旁邊。
蘇櫻的喉頭像是被一根魚刺卡着,她有些迷糊的說:“阿修……”
容靳修坐在牀邊,一隻手撐着腦袋眯着眼睛。
聽到一點聲響立刻睜開眼睛:“蘇櫻,你覺得怎麼樣,好些了嗎?”
蘇櫻微微側過腦袋:“你今天不是要上班嗎?”
今天是週一,容靳修該是在公司的。他今天還有個視頻會議。
容靳修抓住她的手。
她的手也是滾燙的:“你都這樣了,我怎麼放心去公司,我在這兒陪着你,過會兒凱利會將公務送過來。”
蘇櫻的眼睛像是一團火燒,燒的她看不清楚容靳修的臉:“我怎麼了,好難受?”
容靳修說:“你出水痘,沒事,現在發燒,也是正常,不能吹風,一週以後也就好了。”
蘇櫻忽然要哭起來:“那我是不是要毀容啊。”
容靳修好笑:“想什麼呢,水痘又不是天花,怎麼會毀容。”
蘇櫻哦了一聲:“我以爲這兩個沒區別。”
不過容靳修還是鄭重其事的說:“如果你身上癢,不能抓,要不然會留下痘印。”
容靳修不說還不覺得,一說,蘇櫻覺得渾身都癢。
尤其是脖子那邊。
微微的擡起一隻手,果真看上上面不少亮晶晶的水泡。
蘇櫻忽然想起什麼來:“這個是不是會傳染,你快出去,免得被我傳染了。”
容靳修笑:“我小時候出過了,沒事。”
蘇櫻鬆下一口氣來,迷迷糊糊的又睡了一陣子。
再次醒來的時候,琴姨正好送了晚餐過來。
蘇櫻醒了過來,頭痛已經好了一些,也感覺有些餓了。
琴姨煮了一晚青菜麪條,用雞湯吊的湯汁,味道十分鮮美。
容靳修扶着蘇櫻坐了起來,問:“小元寶和果果怎麼樣了?”
琴姨嘆了一聲:“這兩個小祖宗,現在是誰也不理誰,小少爺成天擺弄他的拼圖,小小姐倒是安靜了許多,一個人在客廳裡面看動畫片,看上去情緒非常低落。”
琴姨有些疑惑:“這果果是挺活潑的孩子,今天到底怎麼了?”
琴姨是不知道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的。
蘇櫻只覺得沮喪,一件事情沒有處理完,自己倒還病倒了。
避免將水痘傳染給兩個孩子,她起碼一週內不能見到小元寶和果果了。
容靳修知道她在想什麼:“孩子的事,你就別操心了,等你病好了再說,實在想他們,打電話也行。”
蘇櫻說:“也只有這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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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櫻在醫院裡面住了兩天,容靳修就在醫院陪了兩天。
直到第三天的時候,琴姨面如土色的過來說了一點事情。
當時蘇櫻還在睡覺,琴姨過來的時候慌慌張張,跟丟了魂似得,只說:“少爺,大事不好了。”
容靳修看了看牀上的蘇櫻,站起來,說:“琴姨,我們出去說。”
其實蘇櫻迷迷糊糊的是醒着的。
五分鐘之後,容靳修也進來了,臉色是她從未有見過的沉重,甚至還有一絲焦急和驚恐。
他從來都是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人。
是什麼事情能叫他這樣失態?
蘇櫻忙問:“阿修,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
容靳修說:“蘇櫻,公司那邊出了點事情,你別擔心,我這兩天不能一直陪你,但我會抽空過來。”
蘇櫻說:“那你趕快去吧,我已經沒事了。”
容靳修拿了外套神色匆匆的就離開病房。
坐電梯下去的時候,容靳修才沉着臉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琴姨說:“這兩天,小小姐都鬱鬱寡歡,吃飯也少,今天中午吃飯的時候,突然說要去吃肯德基。而且一定要去店裡吃。老太太原想叫這小丫頭出去玩玩也好。就叫司機老馬和一個保姆陪着她去市裡買肯德基。當時小少爺也是一同跟過去的,誰料,剛剛老馬打電話回來說,小小姐和小少爺都失蹤了。”
琴姨簡直六神無主:“家裡的保姆香秀說,當時老馬去停車了,她去排隊買肯德基,就叫小少爺和小小姐在位置
上等她,誰料幾分鐘回去知道,兩個孩子都不見了,她和老馬找了好久也沒見到蹤影,嚇得半死,這就打電話回老宅了。”
容靳修神情嚴肅。
琴姨說;“這兩個孩子能跑到哪裡去了呢?現在,外面的世道這麼不安分,這兩個孩子模樣又長得這麼俊。”
越說越是不得不往壞的方面想。
容靳修斂着眉:“報警了嗎?”
“老太太早就報警了,老太太心焦,動了所有的關係,還驚動的市長,已經下了命令了,還動了好幾個武警部隊。”
回到老宅的時候,老太太還在打電話。
老太太頓足痛心:“我曾孫子和曾孫女丟了,那可是我的命根子,要是真出了什麼事情,我的老命也去了一大半了,你也不用活了,你給我馬上找出來,我不管是人販子,還是綁架,還是走丟了,你叫齊你的弟兄給我找,容家不會虧待你。”
電話連連傳來答應的聲音:“老太太你太嚴重了,虎子這條命當年還不是老太太救的,只要孩子還在S市,虎子掘地三尺也會將人找出來,平平安安的送到老太太的面前。”
說罷,那個自稱虎子的男人似乎朝身後大喊了一聲:“奶奶的,誰吃了雄心豹子膽敢招惹容家的小少爺和小小姐,叫齊堂口的弟兄,開會!”
說罷又對老太太尊敬的說:“老太太,您先彆着急,只要我手下有這種不開眼的東西,到時候一定送給老太太處置。”
老太太嘆氣:“就怕不是你手上的,反正你多派些人,快幫我找找。”
那人說:“就算不是我手上的,各路的兄弟也不敢不給震天虎這個名號面子,只要放出話去,沒人敢動小少爺和小小姐,老太太您就放心吧,一天之內,保準把人送回來。”
老太太掛上電話,還是有些憂心忡忡。
容靳修知道老太太年輕的時候和一些黑道有些來往,尤其是這個震天虎,是s市最大的幫派頭目,似乎跟老太太也就是一飯之恩吧,倒是一向對容家,對老太太尊敬的很。
容靳修說:“奶奶,你心臟不好,別太上火,先等等再說,如果是綁架,肯定會有消息,無非就是要錢,應該不會有事的。”
容靳修雖然這麼說,自己心裡卻是心急如焚。
但是現在所有的網都撒出去了,除了等,似乎也沒有其他的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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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時——
一間四面封閉的集裝箱裡面……
果果和小元寶剛從乙醚的藥力中清醒過來。
果果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自己被正坐在封閉空間的牆角。
整個小黑屋子裡面僅僅只有一盞小燈。
果果揉着腦袋。
這個小黑屋子裡面還有許多其他的孩子。
三三五五的聚在一起,起碼有二十個。
許多孩子都在大哭,哇哇的喊着:“我要媽媽……媽媽……”
果果忽然害怕的不得了,也跟着哭了起來。
“別哭了,哭也不會讓你出去。”
果果忽然聽到熟悉的聲音,一看,原來是小元寶。
她立刻撲到小元寶的懷裡:“哥哥,元寶哥哥,果果好害怕。”
小元寶難得沒有推開她,而是學着大人的樣子拍了拍她的背:“有我在,別怕。”
果果忽然止住了哭泣,烏溜溜的一雙含淚的大眼睛:“哥哥,我們這是在哪裡呀?”
六個小時之前,他們還坐在市中心的肯德基店裡。
那時候,保姆香秀去買肯德基了。
小元寶和果果坐在位置那邊等。
忽然果果從位置上走下來,就出了肯德基的門。
小元寶跟着追上去,在明珠廣場那邊攔住她:“你這樣一聲不吭的走掉,保姆會擔心,跟我回去。”
果果說:“媽咪都不要我了,我不回去,我要找我爹爹。”
“你爹爹在哪裡?”
“我爹爹在玫瑰小鎮蓮花小區11層,112號。”
這個地址是當初蘇櫻在江城居住的時候的地址。
以前蘇櫻特地叫果果背誦過,害怕哪天萬一走丟了,叫她只要找到警察叔叔,告訴他這個地址就可以了。
小元寶微微皺着眉,沉靜的說:“這裡沒有玫瑰小鎮,也沒有蓮花小區。”
“你騙人,我爹爹就住在那裡,我要找警察叔叔,我要回家。”
果果扭頭就走,小元寶也不同她說話,就一直跟着她。
果果問了很多人,卻沒有人知道玫瑰小鎮和蓮花小區在哪裡。
最後果果坐在馬路邊沮喪着一張小臉。
小元寶坐在她的旁邊:“再不回去,天就黑了,天黑了我就看不見,就不認識回去的路了。”
就在這個時候,來了一胖一瘦,一個黃頭髮一個紅頭髮的年輕人:“小朋友,是不是迷路了呀。”
果果擡臉就問:“你們知道玫瑰小鎮蓮花小區怎麼走嗎?”
染着紅頭髮的瘦子說:“知道,當然知道,只要你跟我走,保證帶你去玫瑰小鎮,什麼小區。”
果果站起來:“那你帶我去吧,我要去找我爹爹。”
小元寶卻拉住她:“這兩個人是壞人,你趕快跟我回家。”
那個黃頭髮的胖子哈哈大笑起來:“火雞,這小少爺說我們是壞人。”
那杯叫做火雞的男人倒像是來了興致:“你怎麼知道我們是壞人?”
小元寶說:“那你告訴我蓮花小區在什麼地方,有什麼特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