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水柔有一頭烏黑亮麗的黑髮,此刻的她長髮披肩,黑髮柔順地貼在她的身上,她沒有戴任何的髮飾,齊齊的劉海,一襲白色的晚禮服,沒有任何多餘的裝飾,簡單大方,卻最能襯托出她的氣質,純潔,乾淨,像個天使一樣。
縱然現在像她這樣裝扮的人,已經被白蓮花毀掉。
可她這樣的氣質,是那些白蓮花絕對無法比擬的,她最美好的莫過於她的那一雙眼睛,她的眼睛是他見過的最清澈的一雙眼睛,它美好純真,不管什麼樣的情緒,都會很清楚地明白顯現出來。
十一年前,初見她,他便沉溺在她那雙嬰兒般純淨的雙眼裡,那個時候他想,她肯定是個被保護的很好的小公主,不知這世間的險惡醜陋,讓他好想毀掉她的單純,善良,折斷她的翅膀,讓她那雙眼睛變得憤恨,變得扭曲,猙獰。
可最後,他不但沒能成功,還跌在她的眼睛裡出不來。
十一年後,她那雙眼,竟還跟以前一模一樣,在經歷了這麼多的事,在她已經成熟長大後,她竟然還能有這樣清澈乾淨的眼睛,像是上帝厚待的天使,在她的眼中,她的世界裡,永遠都只有真,善,美。
讓他好想毀掉!好想毀掉!
一個毀掉他的世界,一個背叛他的女人!她憑什麼還活的這麼美好,憑什麼一點傷害都不受到,憑什麼還覺得他不會傷害她,還是在乎她,憑什麼還覺得這個世界是美好的!
憑什麼!憑什麼!
他心裡抓狂地喊着,表面卻仍舊是一臉的平靜。
揚水柔看到他看着她,本能衝他揚起一抹甜笑。
這抹笑,讓歐陽無極插在褲兜裡的手,不自主地緊握!
他討厭她這樣的笑!最最討厭!
她的甜笑就好像陽光那麼刺眼,讓喜歡黑暗的他,真的很厭惡!
他轉身越過去她就要走。
揚水柔伸手拽住他的胳膊。
“幹什麼?”他冷眼掃向她,她真是越來越膽大了,竟然敢拽住他!
“我有好幾年不穿高跟鞋了,猛地穿上很是不適應,走路都走不好,讓我扶着你好不好?”揚水柔看向他,可憐兮兮道。
歐陽無極看着她,看了好一會。
就在揚水柔以爲他會讓她攙着走的時候,他猛然甩開她!
“走不好就爬着過來。”甩下這冰冷的話,他冷傲地離開。
揚水柔看着他冰冷的背影,撇了撇嘴,他真是比十一年前難搞多了!一點都不憐香惜玉!
要是之前,他肯定不捨得甩開她!
他走的那麼快,她根本追不上他,索性,她也不追了,慢慢地,一步一步地走。
她剛纔不是故意想接近他,她確實有好幾年沒有穿高跟鞋,猛地穿上這麼高的高跟鞋,走路真不穩當。
在離開他的這九年裡,她從護校畢業後,就參加了紅十字的救災團,這些年東奔西跑的,讓她早忘了穿高跟鞋的感覺。
歐陽無極坐上車後,揚水柔還慢慢地一步一步地超前走,他看着她那走路的樣子,感覺,就是天黑她也走不到他面前。
“速度點!”他催促道。
“我很想快,但我快不了。”揚水柔無辜道。
“是嗎?”歐陽無極挑眉,掏出對準她,“如果我說,你再不快點,我就打中你的腿,讓你以後再也快不起來,你能快嗎?”
“不能。”揚水柔淡定道。
跟歐陽無極相處的時間長了,他拿指着她的次數也太多了,以至於讓她現在被他用指着,是無感的,因爲她知道,他是怎麼都不會開打中她!
他這些年是變了很多,可再變,還是她愛的那個男人,那個男人是絕對不會傷她。
歐陽無極迴應她的是,在她腳下打了一,只要一點點,就能打中她的腳。
“這樣呢?”
揚水柔本來還想說不能,但覺得這樣挑釁他,是很不明智的行爲,於是,彎下腰脫掉一雙累贅的高跟鞋,擡起頭揚起一抹笑,“這樣就可以快了。”
說完她帶着笑快步走向他。
這樣的她,讓歐陽無極有一瞬間的錯覺,好像回到之前,之前他站在那裡,她看到他開心的朝他撲過來那樣。
看着這樣的她,他心裡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歐陽無極要去參加的晚宴,是一個重要客戶的晚宴,如果今天他能搞定客戶跟他們的合作案成就了下半年的利益,那麼後天的股東會議,就是外公正式把家族集團交給他來繼承的交接會。
所以這一仗,他必須贏!
他看向揚水柔。
她是他贏的關鍵,因爲這個客戶是有名的喜歡東方娃娃,她,是他最喜歡的類型。
若是今天晚上,她能讓他開心,那就一切ok了!
可……
讓他開心的代價,她需要……
想到那點,歐陽無極忽然有種想要掉頭回去的衝動!
當然只是衝動,而他從來不是衝動的人!他的計劃,一切都謀劃好了,絕對不能在這裡出差錯,所以……
她必須要上!
歐陽無極看着揚水柔的眸色猛然一沉。
“無極你幹什麼這樣看着我?”揚水柔被他看得心裡有些發毛,忍不住問道。
“我們說是去參加晚宴,其實,是帶你去討好我的客戶,如果你能討他開心,簽下合約,那麼雲霄就可以去上學了。”歐陽無極冷聲道。
“我一定會努力讓對方開心!”揚水柔舉起雙手,握成拳爲自己加油!
歐陽無極看着她臉色絲毫沒變,還一副加油你能行的模樣,忍不住勾起一抹諷刺的笑,“你是真天真還是裝天真啊?”
“怎麼了?”
“我的客戶是個男客戶,他尤其喜歡你這樣的東方娃娃,你說,你要怎麼努力讓對方開心?”歐陽無極說的很直接。
揚水柔縱使再天真也明白他話中的意思,臉色微變,“你是讓我去當三陪?”
“三陪還是好的。”歐陽無極看到她臉色變了,心裡舒暢了點。
哼哼!讓你裝天真!還怎麼裝!
揚水柔的臉色更加難堪,她怎麼也沒想到,他帶她去,竟是存着這樣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