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天亮的時候,陸漫漫回過神來,心裡頭一陣一陣地發怵。
她昨晚不是來找他說十億的事的嗎?怎麼幹|柴|烈|火地燒起來了?
“醒了?”他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陸漫漫飛快地轉頭看,這人就穿着一條藍色圍裙,大搖大擺地過來了。左手右手各端了一個盤子,裡面是早餐。
“你做的?”她狐疑地問道鎊。
“不然,你做的?”他笑着問。
陸漫漫往被子裡縮了縮,眼神瞟向他的圍裙……裡面有短|褲沒有栩?
“坐起來吃。”他把小餐桌支到她面前,兩個盤子往上面一擺,順手扯開了圍裙綁帶。
陸漫漫想挪開眼睛的,但沒忍住好奇心,眼睛直接看向他的腰下。
白色的平腳|褲包得越好,輪廓如此清晰雄|壯。
“你怎麼不穿好衣服?”陸漫漫雙手捂眼睛,轉開了頭。
“剛跑了步,怕你先醒,所以先給你做好。”他拍拍她的頭,一臉笑意,“快吃,吃完了去看幼兒園。”
“哦……我下班了再去。”陸漫漫拿起叉子,在雞蛋上面叉了兩下。
這人居然會做早餐了。
“開什麼玩笑,窮人的孩子早當家,我十七歲之前能做一桌子飯菜。蕨菜炒蛋,青椒炒蛋,韭菜炒蛋,香椿炒蛋……”他一溜地數了十幾盤炒雞蛋。
“你屬蛋的呢。”陸漫漫脣角輕勾,有了一絲笑意。
“嗯,陸漫漫……難得看到你對我笑了。”他彎下腰,捧着她的臉說:“你只要多笑笑,我就屬蛋了。”
“呸……”陸漫漫覺得有點不好意思,垂着眸子,不知道看哪裡好。
“我餵你?昨晚你連手都擡不起來了,還吵着要。”他坐下來,拿起筷子,夾了一塊雞蛋喂到她的嘴邊,笑着說:“我還以爲你有多厲害,一隻小紙老虎。”
陸漫漫猶豫了幾秒,張開了嘴。
“多吃點。”紀深爵頓時眉開眼笑,飛快地又餵了一筷子雞蛋給她。
“我自己來。”陸漫漫抓起了筷子,端起牛女乃杯子,一口就喝了大半。
“慢點。”他眯着眼睛笑,手指從她的脣角勾過,指尖上頓時多了一點女乃白色。
陸漫漫正要繼續,他把手指往嘴脣上一放,那動作,頓時讓陸漫漫僵住了。
“沒有牛女乃了嗎,這一滴你也不放過。”
“我和你分享。”他低低地笑,腦袋突然湊過來,結結實實地在她的嘴上啃了一口,“漫漫,怎麼辦,今天不想讓你出這間房了。”
“不行,要上班。”陸漫漫嚇了一跳,連忙舉起了叉子,指向他,“你不要胡來啊。”
“你是老闆,今天要去考察工作。”他雙月退跪上來,搬開了小餐桌,拿開了她手裡的杯子和叉子。
“誰說的……”陸漫漫慌了,連忙想爬起來。
“哦,ot總裁希望能得到普瓦圖先生跨國大公司的青睞,能和他駐中國區的陸總一起,一同去考察投資項目。”他慢條斯理地說完,掀開了她蓋在身上的被子。
裡面,只有一條白|皙漂亮的美人魚,沒有鱗片,也沒有布料……
“你胡說什麼,我纔不要考察工作。”陸漫漫尖叫着,想往被子裡躲。
“我能問一下普瓦圖先生。”紀深爵一手抓住她的腳踝,讓她跑不了,另一手伸到枕下,拿出了手機,直接打給普瓦圖。
紀深爵居然真的打通了電\話,和對方聊了起來。
“對,我想邀請陸小姐一起到工廠看看,如果可行,我們可以合作第一批智能產品。謝謝,您很有眼光……”
陸漫漫想到普瓦圖先生看紀先生的眼神,頭皮一陣發麻。爲了討好這位紀先生,說不定普瓦圖真會答應呢!
“那就這樣說定了,陸小姐今天就屬於我了。”紀深爵擡眸看陸漫漫,笑得像只得逞的老狐狸。
陸漫漫敗下陣來。
紀深爵這算是中外男女通殺的典範了吧?
“我真的累……”陸漫漫趴着,往前縮了縮月退。
“不讓你累。”他笑着趴下來,把她抱了個結實。
“但是……”陸漫漫話說半句,她的手機響了,“我接一下,怕是安婭。”
紀深爵的手指鬆開,看着她用一個枕頭擋着自己,奔向沙發。
電|話是普瓦圖打來的。
“陸小姐,我想去看看這邊的家居城,你怎麼還沒有回來?我們兩個悄悄去。”
“啊?”陸漫漫楞了一下,飛快地扭頭看紀深爵。臭男人,又騙她!
“我馬上就過來,你半個小時之後在後門處等我。”陸漫漫拎着枕頭,在地上找七零八落的衣服。
沒行,沒辦法穿了!
她馬上打通了助理的電|話,“送一套衣服到雲凰,那套灰
色的休閒衣。”
她安排工作的時候,一本正經,看不出半點兒小女子嬌態。紀深爵看着她拎着枕頭走來走去,白|皙修長的月退晃得他心癢。
“你還看,騙子。”陸漫漫找到了小短|褲。完全撕壞了!可憐的布料裂成了兩片。她又找到了襯衣,釦子掉光了,也沒辦法穿。
“你怎麼撕的呢!”她扭頭,又瞪紀深爵。
“就這樣。”紀深爵往牀頭一靠,做了個手勢。若說這是她自己急不可耐撕開的,估計她惱羞成怒了,又要衝他發火吧?
“賠。”陸漫漫反應過來,把枕頭擋在身前,紅着臉瞪他。
“行。”紀深爵低笑。
陸漫漫鼓了鼓眼睛,抱着枕頭在沙發上坐下,瞪了他一會兒,小聲說:“你知道那十億去哪裡了?”
“不知道。”紀深爵搖頭。
“你怎麼不問我?”陸漫漫眉頭擰了擰,不悅地問他。
“閒事而已。”紀深爵淡淡地說道。
在外人看來,丟了十個億簡直是天要塌了,多大筆錢啊。但對他來說,陸漫漫不理他纔是大事!人都哄不回來了,要問這錢幹什麼。
“喬年當年幫我過去的,去辦手續的時候也是喬年陪我去的,但是銀行他沒有進去,是由國際刑|警陪同我過去,轉帳是在銀行裡面進行……錢怎麼會丟呢?”
“帳號是誰提供的?”紀深爵問。
“警察。”陸漫漫回憶了一下,小聲說道。
“這就得了。”紀深爵挑了挑眉,這手法和膽量,讓人歎爲觀止。銀行只管把錢給你,你想給誰就給誰,他們不會過問。喬年不愧是新一代的掌舵,居然不聲不響就把這件事給辦了。反正只要陸漫漫一天不回來,這錢的事就能一直壓着。
但是紀深爵還有一個疑惑,如果真是喬年做的,那爲什麼沒有把漫漫弄死滅口?不把陸漫漫藏得更深一點?
“他常去見你?”他問道。
“一年見一回。”陸漫漫搖頭,握了握拳頭,拿起手機打給他,“看來是喬年安排的,喬年拿了錢。該死的喬年。”
但她自從和紀深爵再見開始,就沒有見過喬年,也沒有聯絡過。喬年給她的這個號碼,一直處於無人接聽的狀態。
正氣惱的時候,普瓦圖的來電又進來了。
“陸小姐,你能不能邀請紀先生同行?他的手機未開機,我想他對黎水非常熟悉,可以是我們的好導遊。”
“我也很熟悉。”陸漫漫撫額,掃了紀深爵一眼。雌桃花已經讓人頭痛了,怎麼還出現了雄桃花呢?
“哦,no,你長年不在黎水,對這裡的市場情況不瞭解了。紀先生的事業很好,若能請到他同行,對我們會有幫助的。”
陸漫漫哭笑不得,正要拒絕時,紀深爵的手伸過來了,一把抓起了她的手機,熱情地說道:“普瓦圖先生,非常榮幸能給你和陸小姐做導遊。”
“你們兩個……現在在一起?”普瓦圖的聲音有些驚訝。
“對,我們剛剛在吃早餐。”紀深爵在陸漫漫身邊坐下來,一手勾住了她的肩,把她摟進懷裡。
“在哪裡用早餐?我能來嚐嚐嗎,這裡的飲食非常美味啊。我吃過了這裡的餛飩,還有大水餃,還有烤魚,真的太美味了。你們現在在吃什麼呢?”普瓦圖興致勃勃地說道。
“在我的房間,我剛給她做了一點。”紀深爵眯了眯眼睛,慢吞吞地回道。
那頭吭哧了一會兒,掛斷了電|話。
陸漫漫捂着臉,等他說完了,把他的手用力打開,小聲說:“你怎麼這樣說話,矜持一點啊。”
“我爲什麼要矜持。”紀深爵嗤之以鼻地說道。
門敲響了,陸漫漫的助理給她送來了衣服。
她匆匆換上,冷水洗臉,頭髮綁了個馬尾,晃了晃腦袋,鏡子裡出現了一名大學生。出來看的時候,紀深爵也換了一身灰色的休閒衣,正在戴手錶。
“你動作真快。”她愕然看着他身上的衣服,怎麼會一樣?
“走了。”他打了個響指,過來拉她的手。
陸漫漫忍不住問:“這麼巧,你也買這便宜的衣服穿?”
“哦,看到你衣櫃裡有這些牌子的,我買來穿穿。還行。”他咧咧嘴,扭頭衝她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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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漫漫不知道說什麼好,面對這樣的男人,你真逃得掉嗎?兩個人有諸多不合適,性格也衝,但是他就是喜歡你,讓你也愛上這種被喜歡的感覺。
“你穿難看死了。”她故意說道。
“你穿好看死了。”他上了電梯,轉身擰她的鼻頭。
陸漫漫打開他的手,他又捏上來。沒幾下,他捧起她的臉就吻。陸漫漫嬌小的身子要被他給箍碎了,他還在用力,一直抵到了電梯牆上。
“請紀總和陸小姐注意影響。”電梯角落裡傳來劉哲幽幽的聲音。
“呀
……”
陸漫漫嚇了一大跳,擡頭一看,劉哲正窩在另一個角上,一臉幽怨地看着他們。
他在陸曉鷗那裡守了兩個小時,實在聽不了她女鬼一樣的尖叫,所以先跑回來了,讓其餘人在那裡盯着。
“劉哲你在這裡啊,怎麼也不說話……”她臉一紅,連忙往紀深爵身後躲。
“呵呵……我說話你們也聽不到,你們的眼睛被粉紅色的泡泡擋住了……還有,我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了,你們兩個怎麼樣我都沒產。但是人家不行,人家學不會我這種可以隨時隨地發作的暫時失明症。”劉哲指來送衣服的助理迪沙,笑着說道。
小年輕的眼睛都不知道往哪裡放了……
“對不起。”陸漫漫臉更紅了,趕緊向二人道歉。
“道啥歉啊。”劉哲撓下巴,下上打量他們二人,“不過,你們兩個確定要這樣出門?”
“怎麼了?”陸漫漫不解地問道。
“沒事。”劉哲搖頭,抱起雙臂望天。
可能是他沒見過紀深爵穿廉價衣服的時候吧。
“辦完了?”紀深爵擰擰眉,盯着劉哲問。
“差不多了,等你自己去問話。”劉哲咧咧嘴,小聲笑道。
“什麼事啊?”陸漫漫好奇地問道。
“嗯,好事。”紀深爵抓住她的手,拉着她往前走。
幾人出了雲凰,馬上就知道劉哲爲什麼要笑了。今天有馬拉松比賽,此段路車禁止通行,他們得步行過去。而且馬拉松義工的衣服都是灰色,他們沒走幾步,就有人跑過來往紀深爵懷裡塞了一箱曠泉水,大聲指揮他送去下一個站點,讓他站到路邊去發。
陸漫漫還沒來得及笑他,又跑來一個人給她脖子上掛了一大串牌子,讓她發給小夥伴們。
二人對視一眼,想把東西放開,身邊人熙熙攘攘,擠得他們站都站不穩,只能被人羣推着往前走。
“呵呵,哈哈……”劉哲在二人身後笑個不停。
“你怎麼不早說?”紀深爵扭頭看他,眉頭輕擰。
“哈哈……”劉哲還是笑,朝前面指,“快放到臺子上,我到前面等你們。”
“給我一瓶水……哇,你哪個區的,這麼帥。是博士生嗎?”有個女生過來拿礦泉水,一眼看到了紀深爵的臉,立刻大呼小叫起來。
對哦,他這張臉也裝不了大學生了!
陸漫漫掩脣偷笑,把牌子從脖子上取下來,往他抱的紙箱上一放,拔月退就走。
黎水現在每年都會舉辦國際馬拉松賽事,以前陸漫漫還運動運動,現在只會看別人運動。在人羣裡被推擠了一會兒,一隻手在她肩上輕輕一拍。
“你回來了。”丁夏茗取下口罩,驚訝地看着她。
“哦。”陸漫漫點頭,微微一笑。
“你看到三哥了?”丁夏茗往她身後張望幾眼,小聲問道。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紀深爵過來了,一手攬住了陸漫漫的腰,看着丁夏茗問道。
“昨天,等下要給獲獎選手頒獎。”丁夏茗失落地看了二人一眼,勉強笑了笑,“我先過去了……”
這時有人發現了丁夏茗,圍過來要找她簽名合影。
陸漫漫和紀深爵穿着義工的衣服,不打眼,很快就被人羣給擠開了。
“丁夏茗發展得真好,越來越紅了。”陸漫漫小聲說道。
“不錯。”紀深爵點頭,緊緊地握住了陸漫漫的手。
“東西呢?”陸漫漫問。
“送人了。”紀深爵揚眉,他剛學習前人,把箱子隨便往一個灰衣服人手裡一塞,指揮他去前發水去了。
“狡滑。”陸漫漫撇嘴。
“機智。”他大言不漸地回道。
陸漫漫立刻在他的掌心裡掐了一把。她這時挺猶豫的,不知道要不要和他說紀媽媽來過的事。紀媽媽年紀大了,這次出現,儘管精心裝扮過,但是一臉憔悴和蒼老再也不能用脂粉遮住。
“在想什麼?”他問。
“你媽媽……來了,把小小淺給你做的杯子摔了。”陸漫漫輕聲說道:“小小淺很傷心。”
紀深爵臉色微沉,輕輕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你媽媽很討厭我。”陸漫漫輕嘆,擡眸看他,“紀深爵,她怎麼就這麼討厭我呢?”
“很快就好了。”紀深爵揉她的頭髮,微微一笑。
好個屁……陸漫漫把粗|話吞回去,轉頭看向前方。她對他是不滿的,但是再不滿,他還是紀深爵,那個吸引她,讓她總是情不自禁放下那些不滿,想站在他身邊的人。
這時人羣都往這邊擠,陸漫漫有好幾回都被擠得差點撞到防護欄上。紀深爵索性停下腳步,把她往懷中一攬,等着人羣擠過去。
這些人都是衝着丁夏茗去的,陸漫漫往那邊看,那塊地已經擠得水泄不通,還有更多
的人擠了過來。
不時有人撞到他的背上,他護着陸漫漫往路邊退,用雙臂擋開沒頭沒腦衝過來的年輕人。有好幾回女孩子的長髮都掛到了他
“快走。”紀深爵抓住機會,拉着她就往前面跑。
陸漫漫跑了幾步,月退軟,腳軟。
“跑不動啊。”
昨晚折騰那麼久,要死了好嗎!
紀深爵扭頭看她,二話不說,背起來就走。
“大白天的,背幹什麼呀?”陸漫漫趴在他的肩頭問道。
“那抱?”
“啥也不要。”陸漫漫搖頭。
“你就折磨我吧,我把你頂着好了。”他拍自己的肩,笑着說道。
陸漫漫摟緊他的脖子,小聲說:“不要,你就揹着好了。”
“嗯,獎你。”紀深爵手一揮,從防護欄上摘下了一個汽球棒。
又是一羣年輕人跑過來了,尖叫着衝向丁夏茗的方向。兩個人是唯一的逆行的一對,淹沒在了一大片灰色衣服裡,她手裡拿着的那個紅色的汽球棒格外醒目。
“哎呀,你們終於來了。”普瓦圖已經等得雙眼放綠光了,見到二人過來,立刻衝上前去,連聲說:“外面太熱了,而且打不到車,這裡的夏天真的很熱啊。”
“等下就會有車過來接我們,先到前面樹下坐坐。”紀深爵微微一笑。
“好啊好啊。”普瓦圖連連點頭,視線看向紀深爵和陸漫漫牽着的手上,“看來,你們和好了。”
“是的。”紀深爵點頭,眸光閃了閃。
“祝賀你們。”普瓦圖聳了聳肩,語氣裡頗有些失望。
“普瓦圖先生還要停留幾天?”紀深爵不動聲色地問道。
“還有五天,接下來,就要路易絲一力承擔這邊的工作了。好在前期我們已經做好了基礎的工作,她應該沒有問題。”普瓦圖轉頭看陸漫漫,笑着說道。
“普瓦圖先生請放心,我會盡職盡責。”陸漫漫趁機表表態度,別讓紀深爵以爲她是玩玩而已,她是十分認真努力,想做好這件事。
“我知道。”普瓦圖眯着眼睛笑。
“車到了。”劉哲站起來,朝前面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