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請問一下尤先生跟藍小姐的關係?你們是爲了什麼要離婚呢?”跟這次訂婚儀式相比之下,記者們對尤烈跟藍瀾的事情更感興趣些。把站在一旁的藍恩雅氣得直跺腳,今天她纔是女主角,爲什麼他們的主題都在議論那個連野包都算不上的孤兒?
當藍恩雅聽到劉碧心說藍瀾是個孤兒時,快活的幾個晚上睡不着覺,以後她再也不用擔心這個野包會跟她搶東西了,因爲野包只是個無人要的孤兒而已。
對於記者逼問的種種問題,尤烈沒打算再做任何迴應,該說的他都說了,關於那個人的事他不想再多說什麼。
“烈,你當真想清楚了?真的要跟那個女人訂婚?”趁藍恩雅被記者纏住時,張奎把尤烈拉到一旁小聲問道。訂婚跟結婚只不過相差一個字而已,這小子可別玩大了。
“你不覺得現在再來問這個問題已經太晚了?”尤烈反問。事實擺在眼前,他也沒想要改變主意的意思。
張奎一幅崩潰的表情,不禁在心裡默唸:藍瀾,你可真把烈給害慘了。
“你如果要結婚,也可以選瑩瑩啊。”張奎接着又提了個自認爲很不錯的主意。金瑩瑩曾經是尤烈公認的女朋友,再怎麼樣也比這個藍恩雅強吧。雖然金瑩瑩現在要靠輪椅,但張奎相信尤烈不會介意。
“別再說這些無用的廢話。”尤烈不滿的瞪了張奎一眼後走向藍恩雅。只有他內心知道,他爲何要娶藍恩雅,這個他算討厭的女人,但她也是藍瀾討厭的女人。藍瀾想藍家受災,想讓藍家的人痛苦,但他保證,只要有他尤烈的一天,藍瀾都不會如願以償。
藍瀾一路狂奔來到了訂婚現場,眼看尤烈攬着藍恩雅的腰,接受別人的祝福。淚水模糊了雙眼,藍瀾漸漸地看不清尤烈的身影。在他搖搖欲墜,快要倒下之時,一雙溫暖的手適時的扶住了她。
陳少軒一接到陳管家的電話,知道藍瀾是看了娛樂新聞才跑出去的,他立刻想到了尤烈的訂婚party,於是風馳電掣的趕到現場,順利找到了藍瀾那嬌小的身影。
“你還好嗎?”看到淚流滿面的藍瀾,陳少軒幾近心痛道。
沒有吱聲,藍瀾緩緩點了下頭。眸光一直停留在尤烈的身上。
“我們走吧!”見藍瀾無動於衷,陳少軒接着道:“還是你想過去?”若她真想過去,他只會陪在她身邊,不會發表任何意見,只要她喜
歡就好。
雖然藍瀾保持沉默,但陳少軒貌似讀懂她的心思,牽起她的手直徑往尤烈的方向走去。
來到尤烈的面前,尤烈擁緊藍恩雅,無視藍瀾的存在,只是瞥見牽着藍瀾的那隻大手,心中頓時怒火燃燒。
這樣無聲的尷尬場面,陳少軒唯有出面打破:“尤總,恭喜你。”友好的伸出手,卻遲遲不見尤烈的迴應。
“謝謝你的祝福跟到來。”藍恩雅代替尤烈,握上陳少軒的手,掃了一眼藍瀾後向陳少軒奉上靚麗的笑容。
“你就不怕我告你重婚罪?”藍瀾鼓起身上的所有力氣鎮定的盯着尤烈,把陳少軒的手握的死緊,生怕此刻脆弱的自己會不堪一擊,隨時倒下。
尤烈陰森一笑,眼裡蹦發出來的是恨意:“重婚?你覺得你還有資格跟我說這句話?至於重婚,相信離婚協議很快會寄到你的手上”看向藍瀾的鷹眸是冷若冰霜的。
“我只是想奉勸你,別拿對我的恨來懲罰自己,更別因爲恨我而做出讓自己後悔的事情。”面對尤烈的無情,藍瀾努力撐着。她不曉得自己在倔強什麼,硬撐什麼,是不想被人看扁還是不想讓人同情,此時此刻的她還有擁有尊嚴的資格?她應該是這個世界上最窮困潦倒的人了吧,窮得連僅剩的尊嚴都快失去。
聽了藍瀾的話,尤烈嗤笑出聲:“你未免也太看的起自己了,在我心裡,你連我玩弄的對象都算不上,你壓根就是個放縱的蕩婦。我警告你,從今往後別出現在我的視線裡,別弄髒了我的眼睛。”尤烈一句一字猶如千刀萬箭刺向藍瀾的內臟。在看到陳少軒後,尤烈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她是個水性楊花,處處留情的放蕩女,纔剛跟他分開,她就那樣迫不及待的找上別人?對於藍瀾,他除了恨,再也沒有多餘的感情。
啪的一聲,大庭廣衆下,藍瀾響亮的給了尤烈一把掌。玩弄?蕩婦?弄髒?尤烈居然用那樣低下的字眼來形容她:“尤烈,你給我聽好了,現在不是你不要我,而是我有眼無珠錯看了你,愛上你是我這輩子做的最錯的一件事。離婚就離婚,不用找律師,我們閃電離。”藍瀾眛着良心掩飾的很好,沒有露出半點懦弱與傷痛。
啪,巴掌聲再次響亮起來,藍恩雅上前快狠的給了藍瀾一巴。五爪印在藍瀾紙白的臉上顯得更爲明顯。
“你這個父母不祥的野孤兒,你不覺得你活在這個世上很多餘嗎
?這次,你休想再破壞我的訂婚,馬上給我滾出去,別來糾纏烈,這裡不歡迎你。”藍恩雅犀利的指向出口處。
藍瀾想反擊,她發過誓不會再讓藍恩雅再打她。可當她的手舉起還未落下時已被人用力的抓住,手腕上立刻傳來疼痛感。
尤烈用力甩開藍瀾的手,力度過大讓虛弱的藍瀾站不穩腳跌到地上。
“別想用你那骯髒的手碰我身邊的人,我不會再給你任何機會,死纏爛打對我沒有用,所以我奉勸你趕快滾離我的世界,別再讓我看見你。”
尤烈的話每一字都像一把尖利的刀狠狠的割着藍瀾的肉,身體欠佳的她受不了重擊垂下雙眸,她已經失去了看尤烈的勇氣。
感情上的事第三者永遠都融入不了,看着藍瀾受到傷害,陳少軒什麼也做不了,他即不能揍尤烈,也不能罵藍恩雅,他只能把藍瀾從地上扶起來,把她帶離這個傷心地:“我們走吧!”遠離傷痛那是最正確的做法,爭執只會兩敗俱傷。
尤烈雙眸目似劍光,眼睜睜的盯着藍瀾的背影消失在他的視線裡,緊握的拳頭在顫抖。憑什麼做錯事的是她,而傷心難過的卻是他。這個閃訂到底是爲了報復藍瀾,還是在折磨他自己。今天是他訂婚的日子,爲何他感覺不到絲毫的快樂?
轉身離開,背對着尤烈的時候,藍瀾就開始掉淚,待她坐上陳少軒的車時,更是放聲痛哭。這種扎心的痛讓她喘不過氣,生不如死。
陳少軒無奈的嘆息道:“明明這樣心痛,爲何剛剛要僞裝的那麼辛苦呢?”
“我不能連我僅剩的一點自尊都失去,這樣我只有死路一條。”藍瀾淚眼朦朧,淡淡的說道。
陳少軒默默無言,啓動車子揚長而去。哭是很好的發泄方式,也許藍瀾只要痛定思痛,大哭一場過後就什麼事也沒了。
其實愛你與恨你只是一字之差,但在意義上卻相差巨大,愛可以讓你快活的貌似上了天堂,恨卻能把你無情的打入十八層地獄。
尤烈這次徹底把藍瀾擊垮,他不止狠心傷了她的人也傷了她的心,她恨他,恨他的無情無義,冷若冰霜,恨他連一次機會都不肯給她。她更恨自己淪陷在他的浪漫裡,恨自己不能自拔的愛他至深。她不會再糾纏,更不會再強求挽回這份不再屬於她的愛情,因爲她的心已在一點一點的粉碎、死去,即使是活着,那也只是一副沒有靈魂的軀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