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心然深深地覺得自己被看低了,憤怒地從沙發上跳了起來,“我不要!”
程呰斐被她大聲的喊聲驚得從屏幕上挪開了視線,覺得今天的女人似乎有些煩躁。他好心地衝她笑笑,“累了可以去裡面休息一下。”
唐心然正要繼續發火,卻被他忽然的笑容驚得愣在了原地。那顆花癡的心立馬就騰騰騰地咆哮起來。 她有些不自在地癟癟嘴,挪着小步子一點一點地往繼續工作的某人身邊挨近。反正,他沒說不能靠近他的,是吧是吧?
程呰斐模糊中感覺她的靠近,低垂的嘴角不可自已地彎了彎,也不打擾,繼續做自己的事。他真的很忙,沒有多餘的時間跟她聊天。
唐心然搬了把椅子,悶悶不樂地放到他的身旁,然後……輕輕地坐好,兩手撐在桌子上,把下巴放在手上,拖着腮幫子,進行了深度觀察。
原來這傢伙的側臉還要帥。她一直知道他的鼻樑很挺,可是這會看着,竟然就像是被人用石膏什麼的黏上去的一般,那種立體的感覺,比米開朗琪羅的大衛像更加的挺立。再看那長長的睫毛,從這個角度看,更加的捲翹修長起來。
還有那一眨一眨時深深的雙眼皮,讓她的心也跟着一眨一眨地,好似有隻小貓在撓癢一般。再加上那微微抿着的嘴脣,薄薄的,有着健康的淡粉色,讓人好想去吸一口……
唐心然有些花癡地摸了摸嘴角,確定沒有口水留下來,才放心地繼續觀察。
頭髮碎碎的,濃黑又茂密,可見這人的代謝功能肯定很好……唐心然的臉不可自己地紅了起來,有些懊惱地換了個姿勢,改爲雙手墊在下巴下,懶懶地趴着。
帥,真帥……帥的人神共憤,如夢似幻……這樣的人,大概也就只有在夢中才有吧。 唐心然傻傻地想,這樣的人離她的生活真的好遠好遠,無論是在觸摸着,還是遠遠的看着,都像是在睡夢中一樣。
夢中,夢中…… 她在夢中看到有個人騎着白馬緩緩的走來。
那個人也有着一張人神共憤的臉,長長的睫毛,深邃的眉眼,高挺的鼻樑,薄薄的嘴脣,組合成一張雕刻般的臉。他騎着一頭高頭駿馬,渾身雪白,英姿煞雙地緩緩踱過來。他的臉上帶着淡淡的笑,在照樣的照射下,非常的柔和非常的美好,美好地就好似整個人都要融化飛仙一般。化了,真的化了……
唐心然柔柔眼睛,再次確定面前的那個白馬王子確實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黑馬王子和一批黑馬。
那人的皮膚有些黑,眼睛沒有剛纔那個帥哥來的大,好在睫毛也是捲翹地長長的,笑起來的時候一眨一眨地非常地調皮。
鼻樑也沒有剛纔那個帥哥的挺立,卻仍然是有模有樣,把一張有些微胖的臉變得輪廓分明起來。嘴脣卻是完全的兩種類型,他的嘴脣是厚厚的性感的脣,這雙脣接吻的時候,肉肉的很
喜歡作在一起……
唐心然愣愣的想,是啊,只有他纔會笑。剛纔那個帥哥怎麼會笑呢?不對,剛纔他明明笑了,我看到的,我還怕我自己花癡流口水呢。
唐心然的腦子有些混亂起來,有些頭疼地拍着自己的頭。只是這時候,對面那個騎着黑馬的黑衣王子,兩眼忽然射出一道兇狠的光芒,隨後變成了可憐兮兮,如怨如訴地哭泣道:“心然,你怎麼可以這麼對我,我是甫刑巖,我纔是你的王子,你怎麼可以跟別人,怎麼可以……”
“對不起,邢巖,我已經說過了,我只喜歡阿斐的……”唐心然一下子蒙了,她擦了擦眼睛,確定面前的人就是甫刑巖。
她着急地解釋道,“邢巖,我不知道你想做什麼,但是愛情裡我選擇的是程呰斐……”
黑馬王子騎着他的馬頭也不回地往前走去,邊走邊說,“我會得到你!一定!”
“甫刑巖!”唐心然尖叫着從牀上坐了起來。 牀上?
她有些迷茫地望了望底下,確實是柔軟的牀墊來着。她捂着胸口,稍稍鬆了口氣,“還好是夢。” 只是下一刻,她就被一個力道重新拽向了牀鋪。緊接着,一個聲音在耳畔響起,“你剛纔叫誰?”
唐心然渾身緊繃起來,有些不可置信地轉頭看着把自己圈在懷裡的男人:“你……你不是很忙嗎?”
程呰斐幽深的眉眼無波也無痕,淡淡地重複了一句,“你剛纔叫誰?”
唐心然面上一僵,腦中不可自主地回想着剛纔的那個夢。夢中甫刑巖傷心的眼神還歷歷在目,她彷彿也能感受到他當時的痛徹心扉。這麼一想,心裡本來就難受,再看身邊這男人,一副自以爲是誰的逼問口吻,讓唐心然那潛伏的劣根性全都爆發了出來。
她憤憤地摔開他的胳膊,掙扎着從牀上爬了起來,轉頭居高臨下地對着他吼道:“我喊甫刑巖有錯嗎?在你傷害我的時候至少他層保護過我!” 她一吼完,兩人都潛入了沉默。
沉悶的沉默,像是一團忽然失去生命的似水,吞沒着水中一切生物的生命氣息。唐心然覺得有些窒息,跌跌撞撞地就想趴下牀離開這裡。
可她還沒站到地上,又是被一個力道拉了回去。
再回神,身上已經壓了一個重力……程呰斐整個地都趴在了他身上。
看着他幽暗的眼神和緊抿的嘴脣,唐心然很不爭氣地哆嗦了幾下,抖着嘴脣問道:“你……你要幹嘛?”程呰斐並不說話,只定定地看着他,半響才緩緩開口,“你再說一遍?”
“我……我……”唐心然張了張口,卻是不敢才觸虎鬚,這個樣子的程呰斐好可怕。
程呰斐確實被那個稱謂刺激到了,他還沒反應過來便已經俯下了頭,對着唐心然的嘴脣就吻了上去。不同以往幾次的接吻,這次的他吻得又急又氣,像是在懲罰她一般,不管不顧地啃咬起來。
先前的啃噬,漸漸
地由疾風驟雨變成了柔風細雨,慢慢的舔舐起來。
只是舔着舔着,舌頭忽然有種鹹鹹的感覺。他愣愣地擡起頭,後知後覺地發現懷中的女人早已淚流滿面。
先前的怒氣霎時就被眼前的淚水衝的一乾二淨,他的心立馬疼了起來,有些不知所措地直起身,輕輕地抱着哭得稀里嘩啦的人,笨拙地拍着她的背。
唐心然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哭。她只感覺自己受到委屈了。大概是夢中甫刑巖落寞的眼神勾起了她內心潛伏的不安和愧疚,也許是這個男人不管不顧的樣子,也許是心中那份對於美的嚮往被現實狠狠地打擊了……總之,她就是覺得那眼淚已經不受控制了,怎麼也止不住地往外冒。
“乖,不哭了。”程呰斐笨拙地安慰着,心裡是又無奈又害怕。程呰斐有些懊惱地甩甩頭,不明白自己爲什麼會這麼沮喪。
唐心然不明白他的內心,只想可着勁把這些天來受到的氣通通哭乾淨。
此刻,她像是受盡了委屈的小媳婦一般,嗚嗚地把心中的不滿全都哭了出來。一邊哭,還嫌不夠地把頭往程呰斐的懷裡拱了拱,隨後很不厚道地把整個身子的重量都卸到了他身上……要知道,大哭可是一項很累的工作。
程呰斐緊緊地懷住她,也不打擾,輕輕地拍着她的背替她順氣,由着她哭個痛快。
總算,十分鐘後,唐心然終於哭不動了。她抽着鼻子,把某人昂貴的襯衫當成了抹布,鼻涕眼淚全都蹭了上去。
她腦中想着一個奇怪的爲題……爲什麼有些女人一哭能哭個幾小時,甚至是一天,難道真的不會累的嗎?她才哭這麼一會,就感覺比拖了十五層樓梯的廁所還累,整個人大腦缺氧,就差虛脫了。
程呰斐見她總算不再哭了,提着的心總算可以放下來了。他輕輕地攏着她,也不計較她蹭眼淚的小動作,反而是有些心疼又有些哀求地說道:“心然,呆在我身邊,呆着就好。”
唐心然蹭鼻涕的動作突地一滯,回嘴就想問:呆着?要怎樣的呆着?這到底是什麼意思?可是也緊緊的那麼一個念頭,隨即便被她飛快地掩去。
做了程呰斐的私人秘書已經有半個月了,這半個月裡,程呰斐基本上都是在辦公室裡處理文件,就算是有會議也都是在辦公室的會客室裡召集幾個主管簡單地討論一下。
也就是說,無辜又可憐的私人秘書唐心然小姐,也跟着總裁大人,在辦公室裡悶了半個月。要不是晚上下班還能回家,唐心然真要以爲自己會被悶得找出蘑菇來。
不過,今天總裁大人終於大發慈悲,總算可以踏出沉悶的辦公室了。雖然某隻氣勢強大的總裁大人臨出門前囑咐了:不許離他三米遠。
唐心然悶悶地想,這人是不是有戀什麼癖,不然怎麼那麼粘呢!一個月一次的例行總裁視察。一大早,全公司各個部門便如臨大敵,大氣都不敢出一下,嚴陣以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