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凝纓突然抗議的話,風祭蓮惱怒的轉過身,瞪着她,“你說什麼?有什麼需要解決的?”
“風祭蓮,你說要對若蕪的孩子負責,那我就不該跟你去米蘭,該跟你去的,只是若蕪而已。”
“這根本就是兩回事好不好?!”風祭蓮有些抓狂的看着倔強的凝纓,“我要結婚的女人是你,當然是要你跟我回去,我又不是要跟她結婚!”
“可是若蕪有你的孩子,憑什麼你要她的孩子,卻不跟她結婚?”凝纓不可理喻的瞪着風祭蓮,這樣的男人,真是噁心的令人反胃!
“她生了孩子之後可以過繼到我們兩人手中由你撫養長大,她始終都是要離開的!”
“你瘋了吧?!”凝纓皺眉,狠狠的轉過身,不想再跟他多說一句話。
可是,看着若蕪對自己的冷漠態度,她的心中不由地被刺痛了一下。
她走到她面前,深吸一口氣,說道,“若蕪,對不起,我不知道這些事情,如果我知道……今天我不會出現在這裡的……請原諒我……”
“凝纓!”風祭蓮緊張的走前一步,一把將凝纓拉過來,緊緊地握住她的雙肩搖着,似是要搖醒她一樣,急切的解釋道,“我愛的女人是你,如果你不喜歡我帶她回去,我不帶就是了!我們馬上回去米蘭結婚,馬上回去好不好?”
“她懷着你的孩子,難道你連你自己的孩子都不負責任嗎?!”凝纓十分的失望,就算他不愛若蕪,可是孩子是無辜的,爲什麼總是要孩子來承受的大人們欠下的苦痛?
“可是我不想失去你,如果你爲了這個孩子而想要離開我,我寧願不要!”風祭蓮咬了咬牙,說的很是堅決。
“你……”凝纓被他氣的說不出話來,大眼瞪着他,只感覺到頭痛不已。
而一直站在他們旁邊冷眼看着他們爭吵的女人,臉上則是漾開了一抹淡淡的自嘲之意。
蘇若蕪聽到風祭蓮對凝纓說的話,看到他對她表現出來的那種淋漓至盡的愛意,垂在身側的手不由地了握了握,一片冰涼的心,似是漸漸的碎裂開來。
紅脣僵硬的扯出一抹毫無溫度的笑,她看着他們,就像是看着一場鬧劇一樣,好像這一切都不關自己的事,即使她懷着這個男人的孩子,即使他們是爲了她而爭執着,可是她卻沒有一點置身於其中的感覺。
荒唐,只是覺得,一片荒唐。
最後,她的目光定在了凝纓毫不掩飾着厭惡的臉上,那張絕美的臉龐,明明是那麼的熟悉,多少年來,她都對她如同姐妹一樣,所有好的,都和她一起分享,甚至還幫助她度過了最難熬的七年時光。
可是她是怎麼回報自己的,她搶了她的心愛的男人,讓她陷入了病毒的折磨之中,還被眼前這個惡魔,玷污了清白,懷上了孩子,她還害的她的哥哥爲了救她,而躺在病牀上一直沒有醒過來,她破壞了她幸福的一切,她該有多恨,該有多恨纔是……
可是爲什麼,對她,她始終都恨不下心來,就算是對她冰冷相待,也是用盡了她的所有力氣。
小手覆上凸起來的小腹,她能清楚的感受到從小腹裡傳來的微弱的心跳聲,那是她的孩子……
看了看爲了凝纓而變的有些竭斯底裡的風祭蓮,蘇若蕪輕笑一聲,認識他三年來,她從未見過他這個不顧形象的樣子,真是可笑啊。
孩子啊,這就是你的父親,你冷血的父親,雖然你不被祝福,但是,卻依舊活到了現在,爲的……到底是什麼呢……
“BEN,把她給我帶上飛機!”
一聲怒吼突然震的她回過神來,蘇若蕪定眼一看,只見風祭蓮不知何時已經將凝纓打暈,橫抱了起來,一臉怒視的吩咐他的隨身手下。
被稱爲BEN的黑衣男人立即朝她走了過來,欲要伸手抓住她的時候,蘇若蕪面色一沉,聲音冰冷的喝道,“別碰我!我自己有腳會走!”
BEN爲難的不敢去碰她,蘇若蕪冷冷的看了風祭蓮一眼,然後驕傲的轉過身,朝門口走了出去。
即使是輸了愛情,她都絕對不能輸了她的氣勢,她是蘇家的大小姐,絕對不允許自己受到他們的輕視!
一行人離開VIP候機室往安檢處走去,逐漸遠去的背影后面,一個黑色的身影悄然從另一邊出現,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那些人,然後大步的步出了機場。
穿越機場門口外的大馬路,男人來到一輛黑色的賓利車前,打開駕駛座的門坐了進去。
微微擡起頭,他看向後視鏡裡倒影出來的深邃容顏,語氣低沉的說道,“大少,風祭蓮和蘇小姐她們已經過了安檢登機了。”
“嗯。”
坐在車後座的男人一襲菸灰色的裝束,閉眸假寐,淡淡的反問道,“怎麼晚了那麼多?”
“風祭蓮和凝纓小姐因爲蘇小姐的事情發生了一些爭執,最後風祭蓮將凝纓小姐打暈,帶走了。”
聽到這話,假寐中的男人幽幽的睜開眼眸,那一瞬間,幽藍之花從他深邃的眸底綻放而開,如同深海之中的藍色薔薇,翻滾着迷離灼耀的琉璃光彩。
他微蹙眉尖,似是沉思了一會,轉眸看向車窗外,那半空中掠過的飛機身影,眸底忽地布上一層冽人的火花,沉沉的命令道,“吩咐下去,一定要保護好凝纓的安全,要是她少了一根頭髮,我一定會讓他們死無葬身之地。”
*
米蘭,位於意大利的西北部,這個著名的時尚之都,有着古老的愛馬努埃爾二世長廊,還有米蘭主教大教堂、斯卡拉大劇院等世界聞名的旅遊景點。
到處充滿着豐富的文化古蹟,和領先於全世界的時尚氣息,是一個古老和時尚互相融洽碰撞的著名之都。
米蘭馬爾本薩國際機場
從羅馬飛往米蘭的飛機,經過了幾小時的飛行,終於降落了下來。
凝纓還沒有醒來,這對風祭蓮來說,更是省了口氣,免得她醒來之後有吵鬧,打算直接帶她回去他的領域之後,再好好的跟她說清楚。
早就等候在機場外的林肯房車,一見到風祭蓮等人出來,馬上就打開了車門恭敬他們上
車。
蘇若蕪跟在他們的後面,臉色蒼白不已,看起來像是十分的難受,剛一坐上房車,就忍不住開始乾嘔了起來。
風祭蓮愣了一下,隨即抽了幾張紙巾給她,雖然沒有過分的疼惜,但是卻也有些不忍心的說道,“忍着點,等回去讓醫生給你看看。”
蘇若蕪沒有接他手中的紙巾,只是擡眸冷眼看着他,“哼,我以爲你眼裡只有凝纓了呢,完全不記得我這個已經懷孕了七個月的孕婦了。”
被她這麼一說,風祭蓮的臉色微微一沉,“我不想跟你鬧得不愉快,若蕪,你應該清楚,我愛的女人是誰。”
“當然,我當然清楚了。”蘇若蕪不屑的笑了,但是笑容的背後,卻又隱藏着一抹悲涼。
“風祭蓮,你把我當傻瓜一樣耍了三年,爲了凝纓來接近我,你真是有心了!”
“若蕪,我本來不想傷害你的。”風祭蓮想到以前的事情,他也有一絲的愧疚,目光觸及到她的小腹,他的視線微晃,喃喃說道,“你當初就不該留下這個孩子。”
蘇若蕪眼神一變,尖着嗓音說道,“風祭蓮,你得了便宜還在這怨我,當初你把那深入骨髓一樣疼痛可怕的病毒注入我的身體的時候,把我當成凝纓的影子肆意的發泄你的獸慾的時候,你怎麼就沒有想到今天,如果我說我就是要留下這個孩子用來折磨你,你是不是會再狠一點,把我和孩子都給殺了?!”
“……”風祭蓮聽到她的話,立即黑了一張臉。
“反正你也不是第一次想要殺我了,不是嗎?”
“若蕪,別逼我!”風祭蓮咬牙看着她,優美的鳳眸之中,帶着一絲壓抑的痛楚,“沒有誰願意成爲一個冷血無情的人,如今我得到了凝纓,我只想爲她放下關於以前的一切,別說你是我的孩子的母親,就算不是,憑着凝纓那麼關心你在乎你,我也不可能再對你做些什麼的。”
他的一番話,讓蘇若蕪先是愣了一下,但隨即又大笑了起來,“哈哈哈……”
真可笑,真是可笑啊……
這些男人,爲了凝纓,竟然都做到這個地步了……
她的眼角笑到滲出了一滴晶瑩的溼意,掛在長長的睫毛處,點點閃爍。
良久,她才緩下了笑聲,幽幽的看向他,帶着一絲詭異和嘲笑,冷冷的逸出一句話。
“風祭蓮,第一次,我爲你感到可悲。”蘇若蕪笑着看進他深沉的鳳眸裡,詭異的笑容,慢慢的在他眼底張揚綻放。
“凝纓,根本就不愛你,你卻爲她……付出至此,只希望有一天,你不會後悔你爲她所做的一切。”
風祭蓮眉心一跳,收緊了五指,“你什麼意思?”
“哼,沒什麼意思,只是她不愛你,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而已。”蘇若蕪並不想多說什麼,闔上眼睛,就靠在車座裡休息起來。
而風祭蓮微眯起雙眸,眼底流過一絲的訝異和迷惑,轉頭看向凝纓那張熟睡的絕美臉龐,依舊是一如他心中那般的美好,便將心底的那份不甘,強硬的壓了下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