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蕭曦曦渾身乏力,根本拗不過仲易軒的力氣,她只能默默地忍受他的侵襲。仲易軒貪婪地吻着最渴望的她,忘情地嗅着她身上那種迷人的氣息。只是,蕭曦曦緊緊地閉着嘴,無論他如何都始終都撬不開她的脣。
好不容易,仲易軒才氣沖沖地放開她。
“你混蛋。”蕭曦曦怒視着他,“這就是你所謂的喜歡?”
仲易軒沒說話,滿腹的怒火,根本沒有地方撒。畢竟他不是一個好脾氣,之前對她的隱忍,哄着嬌着,卻還是不見成果。他不可控的暴虐性格的另一面,毫無徵兆地一下子又爆出來。
車裡狹小的空間,靜止的空氣中涌動着硝煙味,還有小小的一觸即發的曖昧氣息。
仲易軒極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緒,幾次以來,他知道,他對蕭曦曦硬來根本不行。多少女人臣服於他,他卻被一個蕭曦曦弄得神魂顛倒。
一物降一物,他算是明白了。
好一會兒,仲易軒終於平息下來,他耐着性子,好脾氣地說:“我只是想,你趕緊好。”
蕭曦曦也終於開口:“你不要再碰我。”她實在掌控不了他這種喜怒無常的性子,在他身邊,猶如一顆炸彈,還不是定時炸彈,而是一顆說不準什麼就會引爆的危險炸彈。不得不防。
“好。我帶你去換藥,然後…你就走,行嗎?”仲易軒蔫蔫地說。
蕭曦曦咬咬嘴脣,嘆了口氣,然後慢慢點了頭算是同意了。
仲易軒這才發動引擎,輕輕起步,平穩地開着車往家的方向駛去。因爲蕭曦曦坐在車上,他一改火急火燎的開車風格。車停在仲易軒的別墅前,蕭曦曦依舊有些猶豫,但還是跟他進去了。
果然一進門,私人醫生已經畢恭畢敬地在等着。蕭曦曦等着他一絲不苟地把繃帶換下來,輕輕塗抹了點藥,消毒的過程還是有點兒蟄疼,她的頭下意識地躲了一下,稍稍皺了皺眉。
看這個小動作,仲易軒暴跳如雷,對着醫生大喊大叫:“你小心點兒!你再弄疼了她我就…”沒來得及說完,看蕭曦曦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他才戛然而止。
醫生的手都有點兒嚇得顫抖,繃帶解開倒還好,太緊張導致纏了好幾次,又倒開。仲易軒憋着勁兒喘着粗氣,卻見蕭曦曦善解人意地淡淡笑着:“醫生,他是嚇你玩的。不用緊張。”
仲易軒被她這個淡淡的笑容怔住了。因爲她對自己從來都是嚴肅有加,躲避不及,極少對自己報以微笑,可是,只是淺淺的笑容,白皙得近乎透明感的面龐,帶着小小的梨渦,就讓他一瞬間有點窒息的感覺。
十幾分鍾,醫生便纏好了新的繃帶,囑咐了吃藥,然後慌不擇路一樣趕緊告辭出門。
剩下了蕭曦曦和仲易軒,她又換上了漠然的表情。仲易軒反倒真希望醫生再在這裡多待一會兒,這樣她還客氣一些。
蕭曦曦說了聲“謝謝”,便拎着包準備出門。
可是,還沒走到門口,仲易軒就又跑過來,從背後環住了她的肩膀。蕭曦曦沒想到他會如此深情,緩慢地只是抱着她,不說話。
“你不是說…換藥以後,就讓我走?”她輕聲說。
“噓…”仲易軒靜靜地閉上眼睛,雙手緊緊地環着她,下顎輕輕地貼在她的發間。這樣的寧靜,她和他能夠和平共處,哪怕,只有一會兒,也好。仲易軒從心底沉沉地嘆口氣。
夜色已經不知不覺降臨,如同一塊深藍色的幕布,帶着點點星光。
蕭曦曦坐在回曉雯的住處的出租車上,回想着混沌的一天。她執意要自己離開,不想再和仲易軒在晚上還有什麼牽扯。
根本止不住地,司徒雷焰的臉就又出現在眼前。她看着窗外,只是想着白天的事。他對自己那種無休止的索求,讓她有那麼一瞬間,覺得他還依然對自己有着眷戀。可是,後來那句話,傷得自己那麼疼。
他記得他摟着顧若藍的腰,兩個人那麼璀璨奪目的般配,讓她感覺離他那麼遠,遠得像天上的星星,觸不可及。
或許,他只能是用來仰望的…嗎?
清晨的太陽照常升起,無論昨天發生了什麼。它不改任何的節奏與步伐。
只是,入秋了,它的光芒不再那麼灼熱。
蕭曦曦很早就到了辦公室,坐在椅子上等着司徒雷焰來之後,再去取咖啡。這樣,咖啡才能保持熱度。
一會兒,司徒雷焰準時地推門而入,蕭曦曦循着聲音擡頭望去,他卻對她視而不見地,大步走到椅子前坐下。簡單收拾一下,打開桌上的文件翻看。
蕭曦曦便起身去沏咖啡。
看她推門而出的背影,司徒雷焰的目光看了看,又垂到桌子上。昨天的事,她竟然還是如此平靜得讓他惹火。而他進門,她卻出門,是擺明了不想和他共處一室的態度麼?他捏着文件的指尖,無形中的力度,已經讓紙張的邊緣起了暗暗的皺紋。
蕭曦曦很快進來,表情依然淡然得如一波靜水。她輕輕將熱乎乎的咖啡放在司徒雷焰面前,眼睛不敢再直視他的。離他這麼近,卻是近在咫尺,遠在天邊。多看他一眼,她怕自己又會心痛得喘不過氣來。
“他出多少錢買你?”司徒雷焰冰冷的話語打破了兩人的平靜,他帶着忿恨地問,言語間流露出一種挑釁與不屑。爲什麼,他司徒雷焰坐擁世界上多少資產,她卻棄他而不顧,奔向其他的男人。嚴睿,之後,是仲易軒…怎麼可以,這樣。
蕭曦曦在座位上還沒坐穩,心頭隨之猛然地抽搐一下。聽着司徒雷焰刺耳的問題,真沒想到,他眼裡的她,竟然是這樣一個低下的女人。她張張口,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她難過得根本說不出什麼話來。
“說,開個價碼,沒有我司徒雷焰出不到的價錢。”司徒雷焰繼續緊追不放,“想不出來——你到底值多少錢!”語言裡滿是冰冷。這個女人,到底要他怎麼樣,才能留在他身邊?!
“你無恥。”蕭曦曦眼裡帶着陰鬱,頭也不擡地回答道。他居然把自己,當成這樣的人,她是卑微,但沒有卑微到出賣自己的身體。
司徒雷焰沒想到她會來這麼一句,無形的怒火迸發進了整個胸腔。彷彿上膛的子彈,一觸即發。
如果她像顧若藍所說的,只是那些拜金女中毫無例外的一個,那麼,他給她。只要她願意在他身邊,可是,她卻默然輕聲的語氣,字字猶如冰錐刺入他的心裡。
在她眼裡,自己就這麼的難以接受麼?
而他,說出這樣的話。蕭曦曦已經不能找出其他的字眼,來回復他的問話。現在,自己爲之心痛難忍的司徒雷焰,就在這裡,卻猶如眼前是另外一個陌生人,陌生的好可怕。
他起身,帶着強大得震懾感,走到她面前,強掰着她的小臉,對着自己,硬生生地說:“你再說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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