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在公司的時候,突然接到穆母讓自己回老宅的電話,以爲她有什麼事便立刻趕了過去。
剛進家門,冥就看到穆母神情呆愣的坐在客廳沙發上,面前的桌上放着一隻碗。
“媽,怎麼了?出什麼事了?”以爲是不是又出了什麼事,冥關心的詢問道。
穆母的關心和愛護,都讓冥感受到了母愛的溫暖,自然對穆母也有一些感情。
雖然穆母真正關心的,是這具身體的主人而不是他。
穆母被這聲音喚回神志,看着像自己走來的‘穆廷安’,心中涌起了恨意。
她的兒子,她的兒子,就是被此時這個在她兒子體內的野鬼,給奪舍了。
腦海裡全是今天那位大師,看到她兒子照片後說的話。
“雖然很抱歉,但我剛剛觀您面相,發現你確實有喪子的面相,不過卻似斷非斷,所以我便和您要您兒子的照片在看看。”
“雖然通過照片,並不能看的仔細,但我卻絲毫沒有從照片上看出,這人的任何面相。”
“這樣的情況,只能說明一個情況,那便是此時的這個身體,應該是被野鬼奪舍了。”
穆母當時就要站起來破口大罵,卻被楊瑜的一句“你就沒發現廷安,有什麼和以前不一樣的地方?”給震驚在當場。
有的,自然是有的,原來的穆廷安不知進取,整天只知道拍戲玩女人。
卻突然有一天變了,開始自己開公司,也不再和很多女人曖昧不清。
她一直以爲,那是因爲廷安終於長大了,所以才改變了,原來這一切都是因爲被別的野鬼給奪舍了嗎?
臨走的時候,那大師給了她兩樣東西,一個是一件法器,另一個便是一瓶藥水。
那大師說不清楚那野鬼的能力如何,所以讓她把那瓶藥水給他服下,等人昏迷了她再用法器將鬼除去。
所以出來後,穆母就直接給冥去了電話,讓他趕回老宅一趟。
她讓保姆做了一碗銀耳羹,然後悄悄的將藥水加在了裡面。
爲了能讓冥將加了料的銀耳羹喝下,穆母努力壓抑心中的恨意,卻絲毫提不起笑意。
只是僵着一張臉道:“今天我見了楊瑜,想到她還在找自己兒子,所以就有些難受。”
冥從穆廷安的記憶中,很快便找到了關於這位楊瑜的記憶。
這是穆母的一位多年好友,一直在找尋自己被賣掉的兒子。
而且在穆廷安的記憶當中,每次穆母和這位好友見面之後,就會將兒子叫回家見上一面。
“對了,這是我讓保姆給你做的銀耳羹,你快喝了吧!”穆母指着桌上的加料銀耳羹道。
穆母藏在一邊的手,緊緊的握着那大師給的法器,若是被這野鬼發現,她就用法器對付他。
對於穆母,冥沒絲毫的戒備之心,他直接拿起銀耳羹,幾口就全部下了肚。
看着冥將一碗銀耳羹喝完,想着可以將這野鬼除去,穆母臉上浮上一絲笑意。
“你今天在這休息吧!不要會那邊去了。”穆母開口道。
大師說過,那藥奇效需要一晚上的時間,穆母自然希望可以將人留在這裡。
冥將空碗放回桌子上,看着穆母拒絕道:“不了,我陪您吃完晚飯就回去。”
對於穆母來說,只要冥將藥水喝下,其他的都無所謂,見冥拒絕也沒多做強求。
而冥在當天夜裡,就因爲那藥水的原因,漸漸陷入昏迷,而神魂也開始分散開來。
……
戚小小因爲心中有了猜想,在聽到敲門聲後,便主動下樓去開門,打開門果然看到是穆母站在門外。
因爲猜不透穆母如此做的原因,戚小小開門後沒有責問穆母,而假裝詫異的看着穆母詢問道:“阿姨,您怎麼過來了?”
穆母看到開門的是戚小小,先是有些詫異,而後想到她是那野鬼的女朋友。
想到戚小小的另一重身份,穆母猜到戚小小肯定是知道情況的,推開她就往樓上而去。
戚小小眼尖的看到穆母手上的法器,門都來不及關,便追着人上了樓。
“你這野鬼,佔了我兒子的身體,我今天就要你再死一次。”
穆母衝進房間看到躺在牀上的冥,擡着法器就要刺向冥,被一直在房間的祭九給制住。
穆母因爲一心只想着出去冥,絲毫沒注意到房間還有別的人,這會兒被祭九攔住才發現還有別的人。
“你也是和那野鬼疑惑的,你休想阻止我。”穆母自然是見過祭九的,畢竟祭九幾乎和冥形影不離。
穆母揮舞着手中的法器,就要打向祭九,祭九雖然是神獸,但也經不住這特意加持過的法器一擊。
眼看着那法器就要落到祭九的身上,一旁的塗良機警的將祭九往自己身旁一拉,穆母的動作瞬間落了空。
“你又是誰?”穆母沒有見過塗良,可看他幫了祭九,眼中全是戒備。
塗良的眼神一直看着穆母手中的法器,那直白的眼神讓穆母不自覺的將法器往自己身後一藏。
“你這法器不錯,給你的師傅看來修爲不錯。”塗良誇讚道,這法器不僅能除鬼,還能傷到同樣有修爲的人。
穆母眼中一亮,看着塗良全是得意之色,“既然知道,你們就趁早滾,不然等我殺了那野鬼,我就將你們一起除了。”
在穆母看來,能和野鬼混在一起的人,自然都是一些說不得東西,如此威脅也不爲過。
“你說誰是野鬼呢?你纔是野鬼。”祭九聽不得別人說冥是野鬼,直接不客氣的吼道。
因爲剛剛聽了塗良對自己手中的法器的評價,穆母便有些有恃無恐。
看着祭九有些囂張的道:“現在在這身體裡的,就是那不要臉佔了我兒子身體的野鬼。”
“阿姨,情況不是您說的那樣。”戚小小在追上來之後,自然聽到了穆母的話,連忙反駁道。
穆母聽到戚小小的話,扭頭憤恨的看着她,“你知道,你一直都知道那身體裡的不是我兒子是不是?”
“你知道他是野鬼,你還和他勾搭在一起,你爲什麼不除了他?或者,你也是一個佔了別人身體的野鬼?”
戚小小一時無言以對,嚴格說起來她其實也是一個佔了別人身體的鬼而已。
穆母見戚小小沉默,臉上憤怒的表情更甚:“好啊,你居然也是那佔了人身體的鬼。”
難怪這兩人死活要在一起,等她除了那野鬼,她就也將這戚小小除掉,讓他們繼續做鬼情人。
穆母越想越生氣,之前因爲戚小小的陪伴,稍微對她有了些改觀的想法,瞬間被推倒。
心裡狠狠地想,若是自己真的沒辦法除去這兩人,我就把這情況報告給特別行動部。
塗良見穆母的注意力被戚小小吸引,便向趁機將法器奪走,這樣就能避免一些情況的發生。
可手還沒碰到那法器,穆母警覺的轉過了頭,看到湊過來的塗良就拿着法器打了過去。
這樣的法器雖是拿來除鬼的,但畢竟上面有些術法,對於人也是有作用的。
塗良被法器一下打中,上面的術法在手臂上劃開一道口子,鮮血瞬間流了下來。
“現在知道這東西的厲害了吧!我告訴你們,你們誰也別想攔住我,我今天肯定要將這野鬼除去。”
一而再再而三的從穆母口中,聽到野鬼兩個字,祭九的脾氣再也壓制不住,直接衝了上去想將法器搶走。
穆母看到衝上來的祭九,眼中閃過一絲慌亂,胡亂的揮舞着手中的法器,直直往後退到牆邊。
那法器確實厲害,幾人幾次想上前搶奪都無法做到,還都受了傷。
穆母見比情形心中更加得意,原本慌亂的情緒也平靜了下來,用力的揮舞着手中的法器,情況一時不容樂觀。
冥雖然在昏迷之中,卻能清楚的知道周邊發生的一切,只是不能動而已。
心中擔心幾人被傷到,焦急的想起來,卻絲毫沒有辦法。
想到昨天去穆家老宅的情形,想着穆母當時的異常,看來穆母應該是和哪位好友去了什麼地方。
知道了自己的情況,認定自己是佔了他兒子身體的野鬼,這才決定除掉自己。
他一邊不希望戚小小他們出事,一邊又有些難過穆母居然在知道自己的身份後,毫不猶豫的就想除掉自己。
穆母步步緊逼,將幾人逼到牀邊,就要趁機將法器刺到冥的身上。
“阿姨,不要。”戚小小看着那即將落下的法器,沒辦法阻止只得焦急的喊到。
不知是戚小小的叫喊有了作用,還是不知道的什麼原因,穆母拿着法器的手就那麼頓在了原地,瞬間淚流滿面。
原來是昏迷中的冥,突然喊出了一聲:“媽……。”
突然在這一聲媽的呼喚聲中,讓穆母想到了最近幾個月的事情,冥和自己的相處。
每次只要自己叫,他都會回去看自己,雖然不怎麼說話,卻會認真的在一旁聽着自己的嘮叨。
甚至於他回家的次數,都多過於曾經的穆廷安,或許這野鬼對自己,也是真的有那孺慕之情。
穆母拿着法器的手不自覺的一鬆,那法器便隨之落到了地上,發出“哐”的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