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渾渾噩噩睡過去,戚小小又做了一個冗長的夢。
夢裡,戚小小好像來到了一個陌生的朝代,她不停的尋找着什麼,終於找到了坐在帝位的冥,冥神色孤寂的看着她,悲哀而又無奈。
“終於,你回來了……”
喑啞的聲音讓戚小小一驚,猛地從夢中驚醒,看着周圍的一切,才反應過來只是一場夢。
可爲什麼,那個夢會那麼真實?
“戚小姐,我們準備吃完早餐就開始繼續完成任務了。”陳軍敲了敲門,神色如常,好像昨晚的事情根本沒有發生一般。
戚小小擦了擦額角的虛汗,兀自點了點頭,起身收拾起了東西。
“昨天明明就是要下雨的樣子,今天天氣居然這麼好。”張慶柏咂了咂舌,心情很是不錯的樣子。
“我覺得這個林子奇怪得緊,我們還是趕緊完成任務回去吧。”陳軍神色平靜的說着,卻引來一旁張慶柏的嗤笑。
“陳軍,好歹你也參演過那麼多武打電影吧,難不成現在害怕了?”
“若是沒有人在背後動手腳,我怕什麼?”陳軍反脣相譏。
攝影師見兩人又槓上了,上前勸說,戚小小不想攪這趟渾水,自顧自的走在了前面。
大概是有了前一天的經驗,今天戚小小的狀態很是不錯,很快便找到了四個信物,就連張慶柏也忍不住對戚小小刮目相看了。
“照這樣下去,我們組肯定第一名。”張慶柏話很多,見陳軍不怎麼搭理他,變主動上前跟戚小小搭起話來。
戚小小客氣疏離的應付着,卻意外地發現張慶柏額前的怨念之氣漸濃。
陳軍說過,張慶柏給慕鳴下過降頭,下降頭的人一般會被遭到反噬。
而現在看來,張慶柏已經開始遭到反噬了。
“張先生,恕我多言,最近小心爲好。”戚小小本着好意提醒,並不指望張慶柏會領情。
但張慶柏的反應卻讓戚小小微微吃驚。
“戚小姐,我…我真的沒有想害人……我不會有什麼事吧?”
“不會有性命之憂,不過是倒些黴罷了,善惡有因,報應不爽這句話希望張先生好好記住。”戚小小神色淡淡的說完便起身離開了。
只是戚小小沒有想到的是,上午纔跟張慶柏說完,讓他小心,沒想到下午張慶柏就摔傷了腿。
傷的雖然不重,但卻很影響進度,陳軍提議讓張慶柏先回到集合點,卻被張慶柏一口否決。
也是,張慶柏好不容易得來的機會,自然不會輕易放過。
戚小小明白張慶柏的那點心思,卻也沒有點穿,暗自盤算的卻是怎麼調查張慶柏究竟跟那個消失的場務有沒有關。
晚上休息時,戚小小剛一躺下,手機便響了起來,看到穆延安三個字時,心間莫名一動,接通了電話。
“夫人。”剛一接通電話,電話那邊便傳來了冥玩世不恭的聲音。
“誰是你夫人。”
“你。”冥繼續大言不慚地說着:“別忘了,上一世我們已經行過夫妻之禮了。”
戚小小瞬間炸毛:“你這是在提醒我,我是怎麼被你害成現在這個樣子的麼?”
冥低低笑了兩聲,不緊不緩道:“小小,我只是在提醒你,就算你不承認,我也已經把你當做我唯一的妻子了。”
戚小小心跳不自覺加快,想到今早的那個夢,有些恍然,半響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
“誰要聽你的廢話,你打電話有什麼事嗎?”
“任務進展的順利嗎?有沒有發現什麼可以的線索?”
戚小小如實將經歷的事情大致說了一遍:“除了陳軍被人下了傀儡術意外,還有就是昨天有人試圖用術法改變天氣。”
冥沉吟了片刻,安撫道:“我知道了,你切記小心,不到萬不得已不要使用你的靈脩。”
不知爲何,冥的聲音總是輕易的可以讓戚小小焦躁的情緒安定下來。
掛斷電話後,戚小小伸了伸懶腰,昨天也沒有休息好,今天還得好好補眠。
可是剛一躺下,便見祭九懶洋洋的爬了出來。
“戚小小,我得提醒你,小心陳軍。”
“爲什麼要小心他?”戚小小不解,陳軍的傀儡術不是已經被解了嗎?
祭九晃了晃腦袋:“他身上有股死氣,那不是活人的氣息!”
戚小小心驚,難道陳軍身上的傀儡術是死去的場務下的?
“看樣子,你們現在想離開這片森林也難,張慶柏腿受傷,陳軍深不可測……”
戚小小白了一眼祭九:“我當然知道,可眼下也不能打草驚蛇,還是先暗中繼續觀察吧。”
見戚小小淡定的模樣,祭九兀自嘆了口氣。
“冥囑咐我一定要保證你的安全,不過看你這樣,倒是一點也不擔心。”
“擔心又能怎樣,照現在看來,也只能等明天活動結束之後,再細細調查了,現在我沒有靈力,只能先自保。”戚小小嘆氣,心口像是被什麼堵住一般。
祭九打了個哈欠,又隱了身躲到了戚小小的胸口。
昏昏沉沉的睡到了後半夜,戚小小被外面的動靜驚醒,從狹窄的窗口縫隙看出去,隱隱有些光線。
習慣性的警覺讓戚小小打起了精神,正準備起牀時,只聽見隔壁也傳來了動靜。
“外面好像有什麼聲音。”是陳軍的聲音。
“什麼聲音啊,大晚上的還是先睡覺吧……”緊接着是張慶柏發出了睏倦的聲音。
緊接着又是一陣悉梭的聲響,戚小小愈發感覺不對勁,索性起身穿上了衣服,準備出去看看,可剛到門邊,便撞見了陳軍和攝影師,顯然二人也是準備出去查看的。
“戚小姐也聽到了外面的動靜?”陳軍見到戚小小有些詫異,但很快便反應了過來。
戚小小不可置否,卻聽見外面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
“裡面有人嗎?”
是周陽陽,也是參加《今日你神棍了嗎》的嘉賓,不過她是第三組的,戚小小對她沒有什麼印象,唯一一點就是在正式進入密林前的一晚,周陽陽和另一組的柳思淼曾在背後吐槽過她。
攝影師聽到是柳思淼的聲音,忙不迭打開了門,卻見外面第三組的成員都在,獨獨缺少跟拍的攝影師。
“怎麼只有你們幾個人?老李呢?”攝影師見只有周陽陽三人,忍不住發問道。
周陽陽幾人很是狼狽,衣服也有被劃破的跡象,再看周陽陽紅腫的眼睛,顯然是才哭過不久。
“我們不知道,攝影師跟丟了,我們也找不到休息點,就找到這裡來了。”周陽陽帶着哭腔的聲音讓幾個男人心中都漸漸生出了保護欲。
戚小小不動神色的打量着幾人,見幾人只是狼狽了些,並沒有什麼異常,在心中稍稍鬆了口氣。
“既然這樣,大家先進來休息,其他的慢慢再說吧。”戚小小側過身,淡淡開口。
衆人聽此,這纔跟着一起進了小木屋。
木屋很小,所有人都進來時,顯得更加狹小起來。
燈光下,戚小小這才注意到,他們三人不僅狼狽,臉上還有許多刮痕。
“好了,你們先說說到底發生了什麼吧。”攝影給每人倒了杯水:“老李不是應該跟着你們嗎?怎麼只有你們幾個了?”
幾人驚魂甫定,顫顫巍巍的將事情的大致說了一遍。
特別是當說到下起大雨時,戚小小几人臉色都變得十分難看。
“你們確定真的下過雨了?”不等戚小小發問,張慶柏的聲音便響了起來。
周陽陽幾人面面相覷,最後都是茫然的點了點頭:“對啊,當時雨勢太大,我們沒有帶傘,所以才弄成這個樣子,再後來我們就跟李攝影走散了。”
見周陽陽不像是在說謊的模樣,攝影這才緩緩說道:“我們沒有遇到過下雨,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話音落下,原本平靜的氣氛顯得很是詭異起來。
就連戚小小這一時半刻竟也理不出絲毫頭緒來。
“這林子太邪門了,我要離開這裡!”周陽陽的組員薛巖終於忍不住爆發出來。
“你先冷靜,現在這麼晚了,你怎麼離開?還是等明天天亮再說吧。”一直沉默的陳軍突然開口。
戚小小聽此,想到祭九的話不由得將視線多停留了一會兒在陳軍身上,見他沒有什麼異常,暗想:難道是祭九想多了?
氣氛變得有些凝重,誰也沒有再開口說話。
不知道過了多久,戚小小再次開口:“你說你們昨天是遇到了下大雨,纔跟攝影走散的,可是我們這邊一直沒有下過雨,唯一能解釋的只有一個,那就是我們根本不在一個空間。”
此話一出,大家瞬間沉默下來,不再像之前一樣質疑戚小小的話了。
“那…我們現在爲什麼又遇到了?”周陽陽弱弱的開口詢問道。
“唯一的可能,就是你們撞破了原本的空間,來到了我們的空間。”戚小小淡淡的解釋着,擡眸望向了窗外黑漆漆的一片,眸色漸沉。
能夠製造不同的空間,顯然是靈力極爲高的人,少說也應該有上千年的靈脩。
只是對方這樣做的目的,戚小小卻百思不得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