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盼衝着蘇薇做一個你先請的姿勢,向一邊走了幾步,內心非常忐忑,臉上卻笑容燦爛的划動接聽鍵,親熱的叫着,“媽!”
蘇薇把這聲媽聽得一清二楚,在心裡又多一分對她的恨意。
傅雁君拉着臉,冷冷的說,“你中午幾點結束?”
啊,她難道真的要和顧盼見面的嗎?
無奈,既然有問,顧盼只得把時間說了,最後又補充,“說是十二點結束,可有時拍攝不順利或者有什麼事的話,會拖點的。”
她真的抱歉,拍戲這個事,真的不好控制準確的時間點,這是任誰也沒有辦法的事情。
傅雁君沒有什麼感情的聲音繼續傳來,“好的,我等你!”
話音一落,她就掛斷了電話。
望着手裡嘟嘟作響的手機,顧盼的心也徹底的提了起來。
中午是傅雁君一個人找自己談,還是加上外公外婆呢?
不行,得趕緊同傅景桁勾通一下,他纔是她現在唯一的合作伙伴。
傅景桁的電話一接通,馬上就傳來他冷酷的聲音,“說!”
壓力雖然巨大,顧盼還是小心翼翼的把事情說明白。
聽完以後,傅景桁無奈的把頭靠在了椅子的後背上,揉了一下眉心,“嗯,你去了以後,一定要多打太極,少說實際問題。”
他只能這樣子吩咐她,畢竟傅雁君一定要見,任誰也是攔不住的,他們是兩個大活人,又是婆媳關係,不讓她們兩人單獨見面,天長日久,也是不現實的事情。
“哦。”顧盼應着,發愁的問,“她肯定是想要問我的問題的,我到時怎麼辦?”
傅景桁不耐煩的兇她,“你這演員怎麼當的?好好發揮你的潛能,就當是在演一場戲!”
這個女人,真是麻煩,什麼事情都做不好!
傅景桁莫名的煩燥涌起,或許這是一個不錯的檢驗一下顧盼應變能力的機會。
要想做他傅景桁的夫人,哪怕就是一年,也不能太草包。不然他如此護她,也是護不了幾天的。
另外畢竟他還想着要顧盼到公司裡來一趟,再大秀恩愛的同時,也讓她震一下公司裡對他明爭暗搶的狂蜂浪蝶。
顧盼毫無頭緒的應一聲是。
什麼人,老是拿她是演員來說事。可是演員,難道就應該什麼問題都處理得了嗎?
“那我掛了。”顧盼的心裡不知是有多沮喪,可也清楚現在從傅景桁那裡是得不到什麼幫助的,人生有些問題,只能自己去面對。
一上午拍戲,顧盼都顯得心不在焉的。
蘇薇趁機又來挑逗她,“怎麼,你婆婆要來爲難你嗎?阿姨以前可喜歡我的。”
她故意說着風涼話來氣顧盼,想要顧盼自慚形遂。
顧盼本來情緒十分低落,這時卻打起精神,微笑着對她說,“蘇薇,你真是有意思,怎麼說我們景桁媽,我婆婆對你好啊?再怎麼樣,她也我優雅的婆婆,你現在應該誇的是霍勝桁的媽媽吧?一個上位的……”
她只說到這裡,後面的詞故意不說,可聽到人都會明白,後面會是什麼樣的不能登大堂之詞。
蘇薇臉上青筋爆出,“你……”她纔想要發飆,顧盼臉上笑着,瞪大水靈靈的眼睛,“蘇薇,你的表演技能真好,我們才說這幾句,你就動了真氣?”然後湊在她耳邊小聲的提醒,“想要再來醜聞嗎?”
無奈,蘇薇只得把沖天的怒火壓下,無論如何,她不能再出現醜聞,類似的醜聞出多了,衆口鑠金,人言可畏,作爲影后,她還是明白的。
“盼盼,還不是你引導得好?你幾句話就把我的真氣都給撩撥起來啦。”二人一對一答,把兇險無比的事情,一一化解。
不過這一切,對於有心人凌風來講,倒是聽得明明白白,他的心裡自然是有他自己的判斷和解讀。
撿個休息的空檔,凌風來到顧盼的身邊,小聲問,“怎麼?遇到什麼難題啦?”
顧盼聳了下肩,“嗯,其實也沒什麼,是我婆婆要單獨見,我有點怯場。”她也不隱瞞,直接說出自己的煩惱。
對於出身平凡,嫁入豪門的女人來講,遇到婆婆刁難的問題,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凌風淡淡一笑,“其實無論是什麼樣的家庭,對於父母來說都有一點最是重要。”
哦,他竟然還懂這生活上的道理。
“願聞其詳!”顧盼現在正發愁,不管如何,只要別人肯說,於她來講,都是一種極好的事情,萬一可以從人家的話裡得到什麼啓發呢?
凌風燦爛的笑着,輕輕的說,“孩子!咱們中國的家長們,想得最多的還是與天倫之樂!”
果然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顧盼馬上想到昨天用餐時,他們三位有提到的說是讓他們生孩子的事情!難道今天專門找她,就是爲這事兒?
看顧盼若有所思的樣子,凌風繼續平靜的說,“你自己多想想。”
每人家庭的情況都是不同的,凌風也只能指點到這裡。
“謝謝!”顧盼的心裡多少有些譜了,畢竟知道大概的談話內容,她就可以有所準備,不至於到時問起來,手忙腳亂,不知如何作答。
上午的拍攝終於結束,還好只拖了二十分鐘。
顧盼趕緊撥打傅雁君的電話,“媽,對不起,我剛剛結束,現在馬上趕過去。”
傅雁君淡漠而疏遠的應聲,嗯。
其實傅雁君還是相當體貼的,她專門到電影城裡找了一個位置不錯的店,點好菜,坐等顧盼。
昨天晚上,她已經和傅天宇、傅張琦琦商量過,對於顧盼,還是比較可以接受的,也想要她爲傅家生孩子。
當然在他們的思維裡,肯讓顧盼生孩子,是一種巨大無比的恩賜!
顧盼心急火燎的趕過來,看到傅雁君,直道歉,“媽,對不起,您下次有什麼事,提前告訴我,我好去接您!”
她必須得特別客氣,不然一會兒的談話可能更加的不友善。
傅雁君望着她緊張的臉,冷冷的道,“坐吧!”
她向來不刻薄的人,優雅到骨子裡的人,是說不出尖刻的話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