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靳巖發現這個想法在他腦海裡飄過的時候,他發現他已經拽着劇本朝程嵐的房間氣沖沖地走去了。
此刻程嵐正剛好沐浴完畢,從浴室走出。
面對突然氣沖沖脾氣暴躁的靳巖,程嵐略感意外,發現最近這傢伙的脾氣有點變態的毛躁。
靳巖看着程嵐,說也沒說,劈頭將劇本甩在她牀上,然後不容拒絕的吩咐道:“這個電影和這個角色你必須推掉!”
看着這樣不可一世,不容他人商量的靳巖,程嵐除了生氣,還有點兒無力的感覺。
不過這一次,她顯得冷靜很多。
於是,她只是偏着頭無力道:“我說過這個角色我是不會放棄的。至於高導那邊,我想只要我自己不接受他的潛規則就沒事的。而且我做了這麼多年的演員,如果他非要過分,我自然有對付他的法子。如今,我只想把這個角色詮釋好,這部電影演好,然後沒有其他的任何想法。”
靳巖現在哪裡聽得進她的解釋,現在他只要一想到程嵐需要演繹這麼多牀*戲,他就受不了!
以前他決定徹底放棄她了,隨便她怎麼回事,他都不管,但是隻要她現在在他身邊呆一秒,他就要管她一秒。他強大的佔有慾絕對不許這樣的情況發生!
因此,聽着程嵐的堅持,他更加生氣,於是就更加加大聲量地爆發出來。他指着牀上的劇本,然後就狠狠說道:“你剛纔不是在背劇本嗎?你難道沒有看到這部劇本里有多少激情戲嗎?甚至很多都是在森林裡野戰的,這些要演起來就不比你以前的那些電影,放個帳子,關個燈,弄點影子,亦或者蓋個棉被拍拍肩膀就行的!你怎麼可以接受這樣的劇本?你……你……”
靳巖原本是想說,“你怎麼可以拍這樣的電影,讓那麼多男人到時候看到那精彩的畫面,然後夜夜想着你的身影來意*淫?”但是他發現他說不出這樣的話,於是,他究竟了半天的你你你以後,最後卻改口說道,“你怎麼可以讓諾兒知道你拍這種電影?到時候讓他看到,你怎麼跟諾兒解釋?”
程嵐其實一開始根本不知道靳巖突然進來劈頭阻止她的理由,等她知道了以後,才知道原來是他害怕她露得太多。這就說明,他其實還是很在乎她的。而且在他的話裡面,他還明顯地提到了她以前的那些電影,他甚至都還非常清楚她以前拍的那些電影的激情戲都是用這樣的方式拍攝出來,也就是說,他其實以前就一直在悄悄的關注她,只是裝作一副對她特別冷漠的樣子。
想到這裡,她心底不知不覺就立刻閃過一絲甜蜜。
於是,面對這樣的靳巖,她反而微微笑了起來,然後好言勸道:“放心,這個我今天下午也跟編劇提過,本來說是要刪掉這一段的,但是編劇說這是情節發展的必要,而且這激*情戲也並非單純的激情戲,而是有劇情在裡面的,會推動情節發展的。再說了,編劇也跟我說了,這一次內定的男主演是一名國際巨星,從好萊塢發展歸來的。他爲人很好,一定會滿足我拍牀*戲錯位的方式的。”
靳巖哪裡知道程嵐竟然還能笑得出來。
儘管她一再解釋那男主演的品德怎麼怎麼好,但是隻要他一想到程嵐到時候要在森林裡露乳溝,露大腿,露後背,甚至還會露得更多,他就受不了。因此,這時候的他,更是生氣的固執道:“不行!這也不行!不管如何,這劇本這角色你還是一定要推掉!”
靳巖爭不贏了,說話也沒底氣了,但是他卻依舊堅持己見。而他說這話的方式,更像一個倔強的孩子。這個樣子的他,又哪裡還像平時商場上那個叱吒風雲、殘酷到底的決策者?
程嵐面對靳巖的固執,有點兒無力,也不知道該怎麼跟他解釋。因爲她現在也想轉型,她知道隨着自己的年齡的增大,演繹的角色也一步步在縮小,她必須對各種角色挑戰,更不能像以前那樣,總是演一些清純或者冰雪美人的形象,更不能總是演一些大好人。而這個角色裡面就含有這女子逐漸變殘酷,逐漸變化的各種角色。
於是她最後也只能這樣勸說靳巖。
她認真地看着他的演講,認真的呼喚他的名字,也用最認真的語氣對他說道:“靳巖,我真的希望你能尊重我的選擇,所有的一切,我都會好好保護好自己的,好嗎?我不再是以前那個凡是需要你庇護的小女生了!”
靳巖賭氣堅持。
程嵐挫敗。
靳巖繼續要爭執下去。
她生氣,板着面孔,將他推了出去,一邊推還還一邊無力道:“好了,你不要一次又一次的無理取鬧了,我會保護好自己的!我現在要睡覺了,你也早點休息,晚安!”
說完,就把房門關了起來,然後將他推在門外。
靳巖突然覺得自己也有一種無力的挫敗感,但是面對這樣堅持的程嵐,還有她最後那句說他無理取鬧,他最後只好離開她的房間。
在餘下的幾天裡,程嵐一直在家裡好好背劇本,一次又一次的對着鏡子演繹自己那幾個部分。
而靳巖,這段時間也開始調查那個合作的男明星。
原來這位男明星名字叫做江遠航,是一名美國籍華裔。也確實是從好萊塢發展歸來的影帝,與此同時,他還是一名非常有背景的豪門公子。他們家在美國那邊生意做得非常好,也非常了不起,算是那邊非常有錢和有權的豪門公子哥。這些年的修養也不錯,沒穿過什麼緋聞,一直安安分分地拍電影,拍完就消失。從調查資料顯示,他一般拍完戲就會周遊列國散心遊玩,偶爾也會回國玩一玩。當然,他回國也完全是因爲這邊有一些親戚,而這名編劇,正是他其中之一的親戚。他演繹這部電影,也完全是因爲應自己非常疼愛的表妹的要求而回來的。
當然,最重要的一點,在調查的資料裡顯示,這名男演員也並非是一個平時借拍戲就吃女演員豆腐的人。因爲這樣好的素質,靳巖漸漸鬆懈了自己的堅持。但是一想到程嵐到時候還是要露胸露大腿,他還是忍不住生程嵐的氣。
因爲這個無名的怒火,他還特地打電話給了李行,讓李行給程嵐下棒子。希望她到時候知難而退。
比如,他要李行給程嵐安排一個沒有什麼工作經驗更沒有什麼處理緊急事務能力的經紀人,還安排了一個剛剛從大學裡面出來的大學畢業生作爲助理。
偶爾,他還會想着給編劇那邊施點壓,說要刪掉激*情戲,但是編劇因爲是原作者,而且編輯也不缺這個錢,也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人家不過是想好好的表達自己原小說裡的主題,因此,這段在森林裡爲了殺人而必須存在的牀*戲,也沒有因爲靳巖的施壓而改變。
當然,靳巖這段時間是鬱悶而彆扭的;但是程嵐卻是高興的,因爲她第一是明白了靳巖的心;第二,是因爲接到了這樣的好劇本。
因爲靳巖的彆扭,程嵐自己的忙碌,因此最近很長一段時間,兩個人都沒有什麼交流,彷彿就像是在冷戰一樣。
大約一個月的樣子,電影前期的準備終於到位,而電影也正式進入開拍的進度。
第一天開拍的時候,程嵐終於見到了那位內定的男演員。
因爲前期的拍攝並不需要去緬甸,這天,程嵐早早地就起牀,開車前往拍攝現場。只是令她鬱悶的就是,沒想到她趕了個大清早,因爲是星期一早晨上班的原因,因爲堵車,她反而遲到了。
到了現場以後,她才發現,原來所有的工作人員和演員都已經到位,就唯獨缺少她一個人了。
眼看一些人停下手裡的工作在觀望她的遲到,她就知道,大家都在等她一個人了。
急急忙忙下了車,找到了此刻正在指揮人確認最後的道具是否完全擺放正確的高導,程嵐立刻朝他走了過去。
當她走過去的時候,她發現竟然現場多了一名面孔非常熟悉的男藝人。
此刻的他,穿着一套黑色的高檔休閒服,將他那完美的身材承託得更加誘人。黑色的長袖襯衣領口微微敞開,露出脖子上那非常耀眼的金色時尚鏈子。面上帶着目鏡,讓人看不出他的表情。但是從他此刻那冷峻的線條看出,此刻的他微微有點兒不高興。
更令程嵐感覺意外的是,這傢伙正用一套非常蹩腳的中文跟導演在說着什麼事。
程嵐緩緩走近高導,禮貌地打了個招呼:“高導!”算是引起他的注意,然後才認真地道歉:“不好意思,路上堵車,我來晚了!”
當她說完這句話的時候,原本正在談話的兩個人,突然轉過身來,發現了她的存在。
高雄看到程嵐,原本對她的遲到微微不高興,但是立刻眼底就閃過上一次程嵐和靳巖的親密,還有最近的傳言,他立刻虛僞地笑了起來,非常客氣地勸道:“哦,原來是程嵐來了呀!沒關係沒關係,反正現在電影還沒開始!”
程嵐卻覺得非常不好意思,繼續認真道歉:“真是不好意思!既然如此,那我就先去化妝間化妝了,請問化妝師傅都準備好了嗎?”
高雄立刻笑眯眯地點頭,諂媚道:“準備好了!準備好了!沿着這條走廊往前走,向右拐,然後進一零八房間,化妝師傅都在裡面等着你!”
程嵐立刻歉疚地朝高雄鞠了一躬,然後就朝身後的走廊飛奔而去。
在奔跑的時候,程嵐明顯地感覺到身後有一雙奇怪地眼睛緊緊地盯着自己的背影;而且,她還非常敏感地感覺到,這雙眼睛所放射出來的眼神,是非常的不客氣,似乎有一種來者不善的感覺。
感覺到這樣充滿厭惡和惡意的眼神,奔跑中的程嵐立刻回頭,朝身後一看,此刻,她竟然透過剛纔那名帥氣的男子的茶色目鏡,看到了他眼鏡下一雙充滿厭惡和犀利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