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他便讓林玉柔去給他傳話。
他告訴她,讓她告訴程嵐,只要她願意再次回到她的身旁,他就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可一天過去,林玉柔帶回來的話,卻是這樣的結果。
他始終無法忘記她當時的那句話,她說:“既然斷就要斷得徹底。如今我找到了真愛,也過得很幸福,同時也祝你幸福……今天,我和孫兆輝一起出國去過新的生活了,我希望你以後也闖得一片輝煌。”
聽了這句話以後,他當時長時間不知做出什麼反應。
片刻後,他問了林玉柔,才知道,就在他要林玉柔去傳話的那天,程嵐和孫兆輝一起出國了。
然後,他就一直保持沉默。
直到林玉柔離開病房以後,長時間的隱忍使得他頓時就痛哭在病房裡。
如此決絕的作風,如此恩斷義絕的話語,他想,也只有程嵐這樣的女人才說得出口!
正是因爲受到如此莫大的打擊,從此以後,他發誓,以後有關那女人的事情,他一定不管不問,一律無視,直至全部斷得徹徹底底。
也正因爲如此,在病房裡躺了一個月的他,等傷勢一好,就開始在國內申請原本他就一直想去的瑞士攻讀了金融學碩士學位,以及雙休了投資學的碩士學位。
在瑞士的時候,一開始的他,很長時間因爲不能從那樣的打擊中走出來,因此,他開始過上了酒醉金迷的日子。
每天喝大量的酒,抽大量的煙,和社會上一些混混日日混酒吧,歌舞廳,以及其他紊亂的娛樂會所。
很快,他就被染上了毒癮,同時還患上了嚴重的胃病。
那時候的他,瘦得不成人樣。
當然,權叔的手下很快就在那邊發現了他的異狀,立刻將他抓起來,強行關在房子裡戒*毒戒了好幾個月。
那時候的他,成績落得一塌糊塗,甚至還被學校幾度批評通告,意欲放棄他的留學資格,並準備將他譴回國內。
後來,因爲家裡花了一點關係,融通了那邊學校的一些導師和領導,這纔將這件事平緩了的過去。
幾個月以後,他戒*毒完畢,重獲新生。
從鬼門關裡走了一遭的他,這一刻才意識到生命的重要。
或許,他不能再爲一個不值得的人再這樣墮落下去了。
而同時,學校裡也明確表示,這是最後一次給他一次機會了。
隨後,他拼了命的學習,以學習來麻痹他的神經。
沒想到無心插柳柳成蔭,結果,他一年就將人家三年要修完的學分全部修滿,因爲還剩下一年,於是,他又重新雙休了一門投資管理學。
三年很快就過去,但是在這三年裡,他經歷過放縱,悲傷,痛苦,折磨,甚至是墮落,但是最後他卻爬了起來,並且還獲得了學校和社會的肯定。
隨後,他學成歸國。
身患重病的父親,與他一樣也不是很親,這時候的他,再也沒有精力管理一個那麼龐大的家業了。
於是,在這樣的情況下,他毫不猶豫地接受了父親的家業。
一開始,社會還對他年紀輕輕就接手靳氏集團這樣的大集團不夠看好,但是隨着時間一長,他那狠戾果斷的手段一出,社會各界慢慢認可了他,到最後,更甚至評論他是商界帝國的國王,其性格:隱忍,狠戾,果斷,獨裁。
靳巖緩緩從回憶裡走出。
他不記得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又跟那個曾經傷害過他的女人廝混在一起了,不但如此,他還再一次上當受騙了。
他現在很害怕等她醒過來的時候,會再一次站在他的面前親口告訴他:“傻瓜,不過是玩你的罷了,你竟然又當真了,真是傻啊!”
想到這些,他渾身就覺得無比的乏力與痛恨。
他怎麼就這麼傻地被這樣的壞女人一次又一次的欺騙?
她爲何又要這樣一次又一次的將他當猴子玩弄?
而她,爲何又要這樣一次又一次的將他傷地這麼徹底?
是真的覺得太蠢?還是覺得他容易玩弄?玩弄他,她很開心嗎?
受了刺激的靳巖就這樣漸漸的陷入偏執的念想,過大的傷痛讓他漸漸變得草木皆兵,偏執成狂。
發瘋了一樣的驅車到了家裡,他開始陷入無盡的沉默。
當天晚上,他再一次患了嚴重的胃病。
這是距離他上一次發病以來最長的一段時間,差不多有半年。
如果他沒有記錯,自從他開始照料程嵐開始,他的胃病就沒有再患了,只是沒想到的是,纔將謊言拆穿,他的胃病就再患了。
第二天醒來以後,外面果然立刻就掀起了腥風暴雨。
一媒體得到最新消息,將程嵐和孫兆輝夜會上江大橋下的全程拍得一清二楚,而後,兩個人猴急猴急的上車去開房,直到第二天早晨,兩個人才相繼前後離開那五星級大酒店。
至於程嵐這邊,她醒過來的時候,孫兆輝早已經離開了。
掀開被子,發現牀上的她,衣服完整,她慶幸的舒了一口長氣,爲孫兆輝這正人君子的行爲再一次感到萬分感激。
頭疼欲裂的她,讓她第一時間反應過來,昨晚一不小心喝多了。
想到奶奶此刻還在醫院裡,程嵐又以最快的速度奔赴醫院。
只是她在離開酒店的時候,她沒有注意到,那名潛伏在酒店外面整整一個晚上的娛記,在她匆忙離開酒店的時候,悄悄拍下了這一幕。
而後,程嵐抵達醫院。
到了醫院以後,周嫂立刻撲了上來,萬分焦急的扶着她說道:“嵐嵐……嵐嵐……奶奶……奶奶她……”
說到這裡,周嫂突然哭了起來。
聽着周嫂悲傷的哭泣,程嵐心底突然間有一種莫大的恐懼感,與不好的預感。
如果她沒猜錯,是奶奶出了什麼事了。
緊接着,就在這時候,前面奶奶的病房前,護士們正好從VIP尊貴病房裡推着長長的車子出來。
這是一輛跟平時急救的車完全不一致的車,最上面不但沒有特殊的急救點滴,更是從頭到尾的蓋着白布。而這白布下面,分明躺着一個人影的樣子。
看着這一幕,程嵐瞬間凝固在現場。
這!這!這一定不是她奶奶!
但是,不知爲何,鬼使神差的,又讓她立刻以最快的速度向剛纔從奶奶的病房裡推出的長車走去。
走到推車前,她一把掀開了白色的幕布。
出乎意料的,又在意料之外的,果然,上面躺着的,正是她的奶奶。
此刻的她,眉頭深鎖,彷彿還是生氣的樣子。
但是,整個面頰上,看上去又是那樣烏紫。
這樣的奶奶與昨晚上面色蒼白的奶奶,簡直判若兩人。
程嵐知道這上面躺着的是她的奶奶,而且還是死去了的奶奶,但是她卻還是忍不住伸出手去探了探她的鼻息。
感覺到下面毫無呼吸,霎時間,程嵐就被這樣的現實驚立在現場。
程嵐怎麼也沒想到,奶奶就這樣突然離他而去了。
而且在死前,還沒有看到她最後一面。
這一刻,程嵐只覺得,她的世界崩塌了。
長時間的呆立在原地,周圍的變化她都沒有發現。
直到周嫂緩緩上前,抓住了她的手臂哭泣地問道:“嵐嵐,你去了哪裡啊?昨晚一直打你手機都處於關機狀態,奶奶病情突然惡化,腦部血管突然破裂出血而亡了。當時,她想找你都找不着……奶奶要我轉告你,其實,你們家的那塊地,在三十年前,張氏就一直在覬覦了,但是當時奶奶堅持了下來。她告訴我,要我轉告你,她希望在她去世以後,你也不要將讓這塊地落到了仇人手裡去!”
程嵐突然打了個顫,是她沒有照顧好奶奶,是她在她最需要她的時候,她還去買醉,夜宿在外面一宿,錯開了與奶奶最後一面的機會。
錯!
都是她的錯!
心口痛到極處就是麻木,很快,她就不哭不鬧,也不悲不傷了。
緩過勁來的她,緩緩想起周嫂的話。
張氏?如今這整個C市豪門張氏,不就是隻有張靈秋他們家族嗎?
原來,這塊地,在她沒出生前,就有了這樣的疙瘩了。
程嵐緊了緊拳頭,暗暗在心底發誓:
張靈秋,我跟她勢不兩立!我定要你爲你曾經所犯的錯誤付出代價!
奶奶去世以後,程嵐從一開始的震驚,到最後的接受,期間沒有留下一滴眼淚。反而極其冷靜地給奶奶安排後事。
周嫂因爲照顧了奶奶六年,因此,當奶奶去世以後,周嫂也哭得一塌糊塗。看着一直一言不發,不喜不悲,不哭不鬧的程嵐,周嫂有一種風雨欲來山滿樓的感覺。
而就在這時候,靳巖也在另一個醫院悠悠轉醒。
渾渾噩噩的他,一打開電視機,就看到了娛樂頻道正在播放的娛樂新聞。
新聞的標題是:影后程嵐,才嫁給豪門靳氏,就又立刻腳踏兩條船。昨晚突然夜會前未婚夫,並與前未婚夫開房共度良宵。
娛樂頻道里,昨晚的整個經過都完全一一展現在觀衆面前。
從圖片到視頻,從一開始在河邊一起擁着吹風喝酒,再到後來的親吻撫摸,情不自禁,猴急去五星級大酒店開房,等等,真是極其詳細。就連第二天早上,爲了避免被記者發現,兩個人一前一後的離開酒店,都被狗仔隊拍個正着。
看着電視機裡一次又一次地播放着這個最近最爲轟動的新聞,靳岩心煩意亂的掐斷了電源,關掉了電視機。
隨後起身離開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