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衣人的帶領下,他一路東張西望地欣賞了整個會所裡面所有的風景,最後他們進入了山坡上的一處白色小別墅裡,隨後,他們又進入了一間看起來至少有兩百平的獨立豪華大包房。
遊走在這間包房裡,他這才發現,這間偌大的包房裡,遠遠近近的牆壁上,擺設的不是各式各樣的古玩物,就是各式各樣的名人名畫。
很顯然,這樣一處包房,定然是某人長期包下來用來收藏私物的會館。
在這樣的會所裡,有着另類的安全系統,將自己非法得來的寶物收藏在這裡,確實能避人耳目。
不得不說,這確實是一個好地方。
而能在這樣的地方包下一棟別墅來專門供放這些寶物,這又是一個多麼有錢沒地方花的老闆啊?!
他卻不知道,今天請他來的這間包房的主人,並非只是租用了這間別墅,而這整個會所,都是他的產業。
他只不過是給自己留下一間小小的包房給自己用而已。就在周宏如此感概的時候,他突然看到這間超過兩百平的大包房裡,正中央的沙發上,靜靜地坐着一名身量高大,面色陰沉,眼眸陰鷙的男子。
仔細一看,再定睛一看,他才知道,原來今天這突然請他來“喝茶”的男子不是別人,正是今天他下手的女人的情人!
霎時間,他就意識到事情的不妙。
他似乎今天觸摸了老虎的尾巴了!
這一刻,他開始懷疑起高導的話來,他記得高導之前跟他說過,程嵐不過是面前這個陰鷙的男人的所有情人中,芸芸衆生中的一員,即便是對她下了手,他也不會介意的。
而且這種丟臉的事情對於一個女人來說,是多麼難以啓齒的事情。而作爲一個聰明的女人,只要稍微有一點頭腦,就不會講這種事情告訴包養自己的情人,以免引起自己的情人的不快,爲自己阻擋了財路。
但是,現在面前這陰鷙的男人,大老遠的從拍攝現場將他請來這裡“喝茶”,現在眼眸又是如此狠戾的瞪着他,這又是怎麼一回事?
就這樣的懊悔下,包房的門,陡然間被啪的一聲自動關上。
他知道,是前面沙發上安安靜靜坐着的那名面容陰沉的男子,突然安下遙控系統,自動關上的。
而原本一直光線暗淡的包房裡,也陡然間亮若天堂。
這樣突然的明亮立刻就刺痛了他的眼睛,使得他不得不閉着眼睛,舉起手臂,高過頭頂,去抵擋這樣煞白的燈光。
可就在這一刻,他突然間感覺到後膝蓋彎裡被什麼重物狠狠一擊。
尼瑪,好痛!
正想轉過頭去看看究竟是誰所爲的時候,他的令一條腿的後膝蓋彎裡也在此受到這樣重重地一擊。
隨後,“碰”地一聲,他雙膝着地,就這樣跪在前方真皮沙發上男子的面前。
回頭一看,他身後兩名黑衣人,此刻正一左一右地站在他身旁,而他們的手裡,更是各自握着一枚粗粗的專門用來打人的大木棍。
仔細一看,此刻如此凶神惡煞的男子,正是剛纔對他極爲禮貌,請他來“喝茶”的兩位黑衣人。
他沒想到,剛纔還算客氣的幾個人,這一刻,陡然間就變做殺人撒旦。
驀然擡頭,他這才發現,對面那個高高在上,彷彿與生俱有王子氣息的男子,此刻正笑看他所承受的一切。
而他那陰鷙的眼眸裡所閃爍的狠戾,似乎在預示着,接下來,還有更加殘酷的事情等着他。
這一刻,他總算明白,他今天得罪了他這一輩子最不應該得罪的人。
他早有耳聞,面前的這名羅剎,不但是C城有名的金融地產大亨,企業王國之皇,更是整個C市地下黑道的首領。
如今真實所見,他才總算明白,高導告訴他的,不過都是一些錯誤信息。
就在他的愣神間,前方坐在沙發上像魑魅魍魎一樣鬼魅微笑的他,突然出聲,打破這份沉寂:
“他給了你什麼好處?是下一部劇的男主角,還是錢?”聲音雖輕,但是卻透露出無盡的殺戮。
頓時,周宏就被這樣的架勢說嚇得說不出話來。
一時間,原本高大帥氣,陽光逼人的他,這一刻,竟然看起來膽小如鼠,毫無氣質。
高高在上的靳巖,看着他這個樣子,毫不掩飾地就透露出鄙夷的眼神,而屋子裡的其他黑衣人,卻一直像一隻只面癱一樣,永遠保持着那樣冷漠神情,對這一切,彷彿都在無視。
可每每只需要靳巖一個眼神,他們就知道靳巖所想,就立刻會抄出家夥,隨後就這樣狠狠地砸在周宏的身上,對他嚴刑拷打,直到逼出答案。
如此默契,讓周宏非常清楚,靳巖身邊這樣的打手,並非一天兩天就養成了的。
周宏被靳巖嚇得說不出話來,立刻就收到了身後黑衣人的棍杖。
這棍子,不長不短,大約一米長的樣子,手臂粗細。打起人來,一棍下去,輕則烏紫淤青,重則斷筋粉骨。雖不會立即要了你的命,但是卻讓人痛不欲生。這樣的工具,是黑道上最常見最普通的工具,但是這樣一棍一棍的打在人身上,卻是最折磨人的刑罰。
背脊上接受着這樣的狠戾與錘擊,原本還在發愣擔驚受怕的他,立刻“噗通”一聲,匍匐在地上,而他一直緊緊抱在懷裡的揹包,也“噗”地一聲,遠遠地拋在前方。
因爲揹包裡面還裝有一些爲了掩人耳目的衣物和書籍,再加上一百萬的紙幣,重重的拋落在前方的地板磚上,一下子就把拉鍊給撐開,並且還擠出一些最原始的“證據”。
原本還懶洋洋地坐在沙發上邪魅微笑,等答案的靳巖,當他看到這最直接,最原始的“證據”的時候,心底原本好不容易壓抑下去的怒火,就再也忍不住,緩緩上前,躬身去地上撿起揹包,然後“騰”地一下將揹包裡的紅色紙幣全部一次性倒了出來。
一百萬,說多不多,說少不少,一次性全部倒出來,也能夠下一時半會的紅雨了。
倒完了這個,靳巖微微一笑,隨後隨後意味深長地笑道:“哦~!原來就爲了這個啊!”
說完,他又提着揹包,然後緩緩地轉過身去,偏着頭看着周宏,脣角噙着從未有過的迷人微笑,隨後接着道:“我還害怕你是被高雄那人渣給要挾了,還特地吩咐了人去調查這事背後的原因了,看來還真是我把你想象地太過美好,以至於忘記了你本身就是混蛋了!既然如此,那我也沒必要再調查下去了,不是嗎?這樣,我還得感謝你,爲我省下不少人力了,是嗎?”
靳巖原本說這話的時候,一邊說一邊笑,彷彿在與人開什麼玩笑一樣。
可對面那些跟慣了他的手下,看着老大這樣迷人且殘酷的笑容的時候,竟然忍不住在下面悄悄打了個顫抖。
他們知道,每當老大越是露出這般鎮定迷人的微笑的時候,就越是殘酷危險的時候。
而也就在這時候,說完,他就陡然間轉過身,提起腿就這腳後跟就朝剛剛纔起來,此刻已經跪在地上高宏一腳踹去。
“啪”地一聲,剛纔好不容易爬起來的高宏,這一次又朝後躺仰而去。
靳巖實在是受不住這樣經不起誘惑的小人,若是今天發現了這傢伙是因爲家人的生命安全被威脅而做出這樣的事情,那他還有情有可原,可如今,這傢伙不過是爲了幾個區區身外之物的錢財而做出這種豬狗不如的事情,他怎麼會原諒這樣經不起誘惑而犯錯的小人?
於是,他一時氣不過,立刻上前,抓住倒在地上的高宏的衣襟,揚起拳頭,就朝他的脣角狠狠砸去。
敢吻他的女人,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狠狠地砸了好幾拳以後,心底泄了一部分恨以後,他才放過他。
起身,正準備離去,可身後的高宏這時候又立刻爬起來,揚起拳頭,準備回擊。
感覺到背後的勁風,靳巖一個閃身,錯開他的拳頭,然後他就這樣一把握住了他那並沒有多少拳腳功夫的手腕。
看着這隻手,他立刻就想起,今天正是這雙手,狠狠地抓過他女人的那只有他才能碰的地方,想起這點,他就更加氣憤起來,握住他手腕的手臂,狠狠一使勁,就將一個七次男兒的手臂陡然間扭轉了起來,並且發出一聲聲:“咯吱咯吱”聲音。
然後再一個手肘,狠狠向後一使勁,就將高宏那高大的身影,打在地上,再也起不了身來。
這一刻,高宏再也忍不住,痛得倒在地上,再也不能動彈。
看着這樣的結果,靳巖才滿意地活動了下剛纔因爲打人而打疼了的手腕,扭了扭脛骨以後,他這就緩緩站起身來。
隨後,一邊走,還忍不住一邊吩咐:“先狠狠虐待他一番,只是不要弄出人命即刻!完事以後隨便找個路口,將他拋下車去!”
說完,他就打開電子門,然後大步離去。
而這時候,旁邊的那些黑衣人也立刻打了個寒顫,並且還非常同情的看了一眼此刻依舊困在地上的高宏。
要知道,他們的老大可是從小被夫人以訓練特工的方式訓練長大,被他揍了一頓,哎喲喂,還真不是一般的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