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敏君二十多年來最怕的事情便是捱餓,可是今天,她經歷了比捱餓還更可怕的事情。
從小到大,遭遇的尷尬無數,可是卻沒有哪一次像今天這樣,讓她恨不得死。
膝蓋和手腕都傳來巨痛,背部依然涼嗖嗖的,大廳裡陷入短暫的寂靜,只有從一堆電子產品中發出的舞曲聲還在躁動着。
如果有一條地縫,她一定會毫不猶豫地鑽進去,哪怕進去後再也出不來。可是此刻,她卻別無選擇,只能羞漲着一張臉趴在大廳冰涼的地板上。
冷颯不知去了哪裡,冷楓的臉色異常難看,卻被湯柔緊緊地挽着脫不了身。
時間彷彿靜止了幾秒,也許更短,只見隔敏君最遠的冷冽寒着臉擠開人羣,幾個跨步就奔到敏君面前,一件黑色的外套從天而降,把她兜頭罩住。
從敏君摔倒在地到他把她攬進自己的懷裡,那個時間也許只有十幾秒。
幸好有他,敏君居然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他的懷抱寬厚溫暖,像寧靜的港灣,能夠讓她安心停泊。
把臉深深地埋進他的胸膛裡,她不願再擡起來。這次不是羞於見人,而是覺得心滿意足,再不願離開。他咚咚地心跳,是世界上最美妙的音樂。
毫不費勁地抱起扎進他懷裡裝鴕鳥的女人,他抿脣一笑。除了這女人有點丟臉外,總體結果他還是很滿意地。
“別不好意思了,把頭擡起來吧!你看看現在有多少女人正用嫉妒的眼神看你,恨不得剛纔摔倒出醜的那個女人是自己。唉,公主如果不出點什麼事,哪會有英俊的王子騎着白馬來搭救啊!”他把她抱緊,俯身在她耳邊輕聲說道。聲音性感,充滿磁性,她似乎聽到不少女子抽氣地聲音。
她的頭依然埋在他的胸前,結實的肌肉鼓臊着她的臉頰,隔着材質上乘的白襯衫向她透着絲絲暖意。聽到他如此戲謔的話語,她一口咬住那鼓起的肌肉,悶哼一聲罵道:“妖孽!”
這輕咬自然沒有用上多少力道,卻傳遞出一股溫熱溼意,讓冷冽這個久經情場地的人也不由得一陣顫動。這些人影幢幢,熱鬧喧譁,籌光交錯的繁華盛景,都成了背景,他的心裡忽然只盛滿了一個夏敏君。
“你勾*引我!”他的脣貼着她的耳朵說。
宴客廳裡的所有人都看到了這一幕,只有夏敏君這隻鴕鳥還渾然不覺。冷冽無視那些或揣測或探尋或不解或尷尬的目光,抱着敏君上了樓梯,走到一半的時候,忽又轉身,向大廳裡的所有賓客燦然一笑:
“出了一點點小意外,沒什麼要緊地,大家繼續!”
他的話音落下,大家才發現各自都呆愣了許久,實在不是久經沙場,見過大世面的人該有的反應。於是,又重新端起酒杯,又重新挽起舞伴的手,歌舞昇平,繁華依舊,好像剛纔什麼事情都沒有發出過一般。
湯柔白着臉捏着酒杯,冷楚咬緊了自己的脣連踩了周姓男子好幾腳,連那高貴典雅,美豔不可方物的宋紫琪也眸色沉了幾沉。
“你怎麼不騎一匹白馬來?”冷冽用腳踹開敏君的房間時,聽到懷裡的女人嘟囔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