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的變化真是莫測的很。敏君以前每次來abc都是爲了給冷颯善後,但自從用了冷颯的心臟之後,敏君發現自己也愛來這裡了。細究之下,她把責任推給了冷颯那顆不安份守己的心臟。要知道自己以前可乖了,壓根就不來這種地方的。
“嗨,帥哥,幫我泊車。”敏君推開車門,跳下車。她不習慣穿細高跟鞋,覺得累,所以只踢拉了一雙平板鞋。穿得也隨便,一件寬鬆的休閒套頭衫,配一條藍色緊身牛仔褲,跟平時坐辦公室的精英模樣,實在相差太遠。
“君姐,晚上好。”
門童是一個瘦弱的小夥,好像叫路童,敏君也記不太清,只從包裡掏出一張百元大鈔,拍在他的手裡。
“君姐,您給的太多了。”那叫路童的門童有些不好意思,每次都給百元,來一次給一次,這些錢都夠給他開一個月工資了。小費也時常有人給,大方的也不是沒見過,但次次給的,還真少見。再說,他認識敏君,都有些不好意思要她的錢。
“姐給你,你就拿着,那麼囉嗦幹什麼啊!”敏君板起一張臉,她現在好不容易大方一回,他還非要跟她犟,真是不讓人省心。“你瞧你瘦的那樣,一點兒都不好看,男孩子應該壯一點,像張闊那樣纔好嘛!姐給你的錢,記得買肉吃啊!”
路童聽敏君這樣說,也不好推辭,只得摸摸腦袋,然後把錢揣兜裡,小心翼翼地把敏君的法拉利開地下停車場去了。
敏君昂首挺胸的往裡走,大廳裡震耳欲聾的音樂也沒有讓她卻步。
張闊剛好在大廳逡巡,一掃門口便看到她,有些頭疼的撫額。這位主以前不是不進酒吧的嗎?爲什麼現在每天晚上都來啊!無奈,只能擡步向她走去。
“得,又來了。你不是挺嫌棄這兒吵得慌嗎?幹嘛來啊?你就不怕你的心臟受不了?”張闊把她拽到揹人處,湊近她的耳朵嚷。大廳實在太吵了,說話的聲音小點,壓根就聽不到。
“閒得慌,不出來消遣消遣怎麼着啊!再說了,又不花我自己錢。”敏君說得理所當然。這種地方是燒錢的地方,沒有一點兒經濟實力還真不敢來。可是她這方面卻一點兒顧慮都沒有,只要她敢喝,這裡最貴的酒也只能馬上奉給她,輕飄飄地籤個秦冽的名就成了。
“我是怕你的心臟受不了!”張闊手做喇叭狀,對她喊。
她笑,也對他嚷道:“我心臟好得很,全身上下就它最給力了,比任何時候都強健。”
這是真話,別人換了一顆心臟也許會排斥,會不適,她一點兒事都沒有,不但沒事,反而以前不敢去做,或者不敢嘗試的事情,她現在都敢做了。以前不來酒吧,覺得鬧得慌,現在她喜歡來,覺得人多的地方能夠讓她更充實。以前不敢開快車,超過六十碼都覺得害怕,現在飆一百以上一點兒問題都沒有。換了一顆心,真讓她有一點兒脫胎換骨的感覺。
“如果你想在這兒鬧,我就給你開個單間吧,好不好?”張闊見她意志堅定,勸是勸不走了,只好妥協一步。
敏君把顆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她來酒吧,可不就是湊熱鬧的嗎?天天一個人呆在屋子裡,什麼都不用幹,她如果再不往人多的地方湊湊,可就真的要發黴了。
“不,我就要在大廳。”她堅決不同意張闊給她開單間,每次她來,他都用各種各樣的手段騙她到包房裡去,這一次,無論如何都不能答應。
“這裡人多,也不安全,等下如果有誰喝醉了鬧事,我怕我護不住你。”張闊故伎重施,又開始遊說了。
敏君這次打定主意不上他當了,笑得陽光燦爛,就是不跟他走。
臺上鬧哄哄的,DJ把音樂打得啪啪響,有些人已經跳到臺上去跳舞了。敏君看着新奇,目不轉睛的盯着。
“嘿、嘿、嘿,他開始脫衣服了!”跳上臺的是一個有着深藍色眼眸,金色頭髮的外國人,五官不能看得很清楚,不過那身體,真是一流的。敏君看着他邊跳邊脫自己的衣服,興奮地抓着張闊的手用力地搖了幾下。
“哇噻,那身體,超棒誒。六塊腹肌,六塊腹肌,看到沒有,看到沒有……”那男子越跳越興奮,上衣已經脫得乾淨,周圍口哨聲不斷,有不少女人都已經圍着他邊轉邊扭動着如靈蛇般的腰肢。敏君更興奮了,那樣子恨不得自己也跳上臺去。
張闊生怕她一衝動,真往那人堆裡扎,趕緊一手抓着她,不讓她亂跑。這地方,太亂太鬧,真不能讓她待。要是秦冽知道她盯着別的男人猛看,還吞口水,說不定就把這拆了。
要知道,男人都是佔有慾極強的動物啊!
“別看了,別看了,不就是男人脫了上衣嗎?有什麼好看的。你瞧瞧那亂的,這幫人真愛瞎鬧,等下指不定鬧成什麼樣?小楊小楊,盯着點,一看要出事,馬上上。”他一邊拖着敏君的手把她往樓上拽,一邊還不忘吩咐手下。
“唉,張闊,你別拉我,別拉我,我再看看,好不好?就看一會兒,說不定等下他把褲子也脫了!”敏君被張闊拽緊手往樓上拖,猶不死心,背過身用右手抓着欄杆,身子拼命往後傾,眼睛盯着那臺上的男人一瞬也不眨。
張闊聽她這樣說,一嚇,這姑娘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大膽前衛了。要是在這樣發展下去,指不定有一天,也敢跳那臺上去獻醜。想到這,他拉着她的手更是要往樓上走了。可拉了一下,卻發現兩人紋絲不動。敏君什麼時候這麼有力氣了?疑惑着,一回頭,可好嘛!那丫頭,正用右手摳着木質欄杆,跟他玩拔河呢?更可氣的是,那眼珠子就沒有離開那個跳舞的金髮男人。
“誒,他爲什麼不脫了?脫啊,脫啊……”嘴裡還哇哇叫着。
張闊滿臉黑線,想把她儘快帶離這裡,可又怕用力過猛傷了她。只好攥着她的手,等着這一曲終了。
“咚咚咚”鬧騰了好一陣,那舞曲終於停了。那金髮男人也總算爭氣地沒再往下脫,敏君意興闌珊,鬆了手乖乖地跟張闊上了樓。
二樓欄杆另一側,秦冽鐵青着一張臉站在那裡看着張闊把夏敏君拖走。薛少卻惹人嫌的在一旁哈哈笑着——他實在沒有想到夏敏君也有這麼一活寶的時候,平時看着太正經了,都有些了無生氣,還是現在這個樣子可愛,這算不算是解放了天性。
秦冽冷眸瞟了他一眼,薛少只好把自己滿肚子的笑,憋了進去。因爲忍得辛苦,他覺得自己的肚子都快抽筋了。
“以後凡是我名下的酒店夜店還有他們的休閒場所,這個男人都不得跨進半步。”他冷冷開口。
“老大,他們客人誒,我們沒有把客人往外推的道理吧!”薛少憋住笑,說道。
“要我說第二遍嗎?”秦冽冷冷地說道,也不見他面上有什麼過多的表情,只是讓人覺得陰森森地瘮得慌。
薛少閉嘴,不敢再說什麼了。再說,就沒自己好果子吃了。聰明如薛公子,可不會去自找沒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