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宇看着面前悶悶喝酒的魏文,無奈之至。他陪着魏文喝了那麼久,電話接了不少,可沒一個是自己老婆打的。他心裡也失落得很。雖然結婚了,可他真像是個沒家的人似的。
男人真是個奇怪的生物。自家老婆追得緊了,覺得是煩不勝煩,要是被放任不管了,又有種沒着沒落的感覺。看來,男人這個風箏要放好,還要放得大家都舒心還真是個技術活。
其實高宇感覺自己就像是斷了線的風箏。他覺得自己已經再三把線頭放到了金梓的手中,可她卻根本不當回事兒。
想起當初她那麼熱切地追求自己的樣子,去哪兒都跟着,電話隨時連線……
那樣的日子是不會再回來了。在自己狠狠地傷害了她之後,裂紋怎麼彌補都會留下痕跡了。
他嘆了口氣,明知道擁有的時候要珍惜,可人往往會失去了才意識到難過。他上前去拉魏文:“魏二,走吧,我送你回家,別再喝了!再喝冉冉也不會回來,而且小心你喝出個胃穿孔來!”
魏文嘟噥着:“我不回去!回去到處都是她娘倆的影子,我不去!”
醉了酒的魏文,完全沒了人前那毫無瑕疵的摸樣,反而是任性妄爲,根本不理會高宇,一副非要那樣,否則就鬧騰的樣子。
送他去酒店還得去守着他,高宇無奈之至,他總不能放着老婆孩子不回家去陪這傢伙吧。他只好把魏文塞到車裡,吩咐司機:“回家!”
金梓面無表情地看着司機那五短身材吃力地向前挪動着,魏文那高大的身子大半個都倚在了他的身上。另外一小半則是本身已經喝得有些歪歪倒倒的高宇,勉強支撐着。看到自家老婆,高宇很是欣慰:“小楠,來搭把手。”
她無語之至。可又不好說什麼,板着臉走了過去,高宇趕緊脫開身,趴到一旁劇喘。金梓頂上了他的位置。把魏文扶到了客房裡。
魏文顯然不知道自己身處何方,嘴裡一直在嘟噥着。不知道說些什麼。把他放倒在牀上時,也許是終於從搖晃中平穩下來,有了些安全感,魏文清清楚楚地叫了一聲:“冉冉,口-渴。”
金梓一楞,司機倒是乖巧:“我去倒水。”趕緊走了出去。
魏文顯然是還迷糊着,抓住金梓的手:“冉冉,別-走-…….”
金梓覺得自己的身子僵直了,不過還好魏文嘴裡嘟噥着,並沒有下一步的動作,反而是手上的勁道略鬆,呼吸聲也變得更深沉。
金梓輕輕地把手從他的手中抽了出來。幫助他脫了鞋,掩上了被子。也走出了房間。
“怎麼樣,魏文睡了嗎?”依靠在門口,一隻手撐着牆耍帥的高宇出聲問道。金梓明顯地有些心神不寧,就高宇這樣的說話聲都嚇了她一跳。她甚至雙手緊張地往後縮了縮,做出了防禦的姿態。
就算是在似醉非醒間,高宇的感受力最多也就是略有滯後。他很快察覺到了金梓的不對勁:“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嗎?還是孩子又搗蛋了?”
金梓很勉強地笑笑:“沒什麼,晚了,有些累。”
他的酒意微醺,定定地看着她,心裡充滿了憐惜。她這樣一個從小就在父母寵愛,父親又是身居高位的孩子,在家庭忽然變故,那種從高空跌落的感覺應該是分外的明顯吧。明顯到了她就算這麼稍有風吹草動,都會那麼防備!
他伸手攬住了她的肩,吩咐跟過來的人:“好好照顧他!”然後攬住她就往樓上走。
他灼熱的大手在她的後背摩挲着。金梓明白那意味着什麼。這個傢伙真是非人類。她記得當初自己很迷戀他的時候,他像是清教徒,怎麼樣也不爲所動,直到她打算放手了,他又死活粘上了她,一見面就發情,碰碰她後就像是個種馬。現在他顯然又老毛病犯了。
可她現在心裡很不舒服,壓根沒這個心思。她本來就是個想什麼做什麼的人,心裡不痛快動作上也跟上了,她毫不猶豫地把他那隻摸摸索索的爪子從身上大力打開了去。
高宇有些訕訕,還好還可以裝醉這條路可以走。他腦袋一歪,把頭斜靠在金梓的肩上,使出耍賴伎倆:“老婆,哦,我頭好暈……”
金梓無語地擡頭看了看屋頂。高宇人前耍酷裝成熟,老婆面前從來是騙騙賴賴,雖然她心有不甘,可每次卻都沒轍。就像現在,她只好親自動手扶住他,把他攙回了樓上的房間。
把高宇安置好,她進了洗手間。想起剛纔魏文的樣子,似乎有些感觸,可想了想,卻是咬牙切齒地輕輕罵了聲:“活該!”
雖然一夜宿醉,但並沒有影響到魏文第二天一早按照自己的生物鐘,準時醒來。他發現早有傭人給自己房間裡準備好了洗漱用品,等收拾妥當走出去後,廚房裡還準備好了早餐。
他頓了頓腳步,還是一個人去吃了。估計是高宇交代過,早餐的風格是他喜歡的。中式的,稀粥包子加牛奶,簡單卻吃了很養胃。
他獨自一人,倒有些在自己家的感覺。高宇向來貪睡,估計金梓難免也受了些影響。兩人顯然都還沒起牀。不過想想他和高宇的交情,就算沒主人,也不妨礙。
等金梓起牀下樓時,正好聽到了前院汽車發動的聲音。傭人很恭敬地向她通報,說客人剛剛走。金梓哦了一聲,似乎也不在意。
其實她還是有些小遺憾的。如果一大早能看看魏文宿醉後的嘴臉,其實也蠻好的。她本來還打算調侃他兩句來着,結果傢伙倒是跑了……
孩子學校放假,早被爺爺奶奶接了去一解相思之苦去了。她也沒有帶孩子的壓力。她收拾了一番,全身運動裝扮交代傭人:“我出去一趟,高總起牀的話,和他說一聲。”
孩子出生以後,她一直這麼叫高宇。聽着親切,其實只有她清楚自己其實這麼叫,是爲了疏遠,而不是聽到此稱呼的人以爲的夫妻間的親暱愛稱。
高宇是最後一個下樓的。看着空蕩蕩的房間,傭人捎來了女當家的話,說她出去了。信息量太單薄。高宇不死心地抓住傭人問了問細節,聽說金梓是穿了運動裝出去,知道她估計是去健身房鍛鍊去了,算是放下心來。
現在的金梓,雖然和他結婚了,可生活還是過得很“獨”,有時候他根本不知道她在做什麼,她想做什麼……
不過這次,金梓的確是出現在了省城裡的一家鼎鼎有名的健身會所裡。會所的名字叫得很響亮:勁霸健身會所。
會所佔地面積不小,至少有幾千平米。壞境舒適,健身教練也很專業。金梓熱了熱身,走進了高溫瑜伽房。
無獨有偶,有一雙眼睛看到了她,而這眼睛的主人,正是幾年前推波助瀾,讓冉冉負氣出走至今下落不明的喬小歐。
喬小歐和金梓屬於同一個大院一起長大的,過去都是舊相識,因爲年齡相仿,更是經常一起玩耍的玩伴。只是金梓的父親出了事後,和她們也就疏遠了,兩人間慢慢地就失去了聯繫。
何況,自從林冉冉失蹤以後,展家兩兄弟雖然沒對喬小歐說什麼,可這比說什麼還糟糕,展家老大顯然是很後悔和她的合作,而且顯然他的行事方式比弟弟要狠得多。喬小歐本來想重操播音這個行當的,可他們展家兄弟根本不給她機會。網絡上悄然無聲地把她在國外的淫靡生活曝光了個結結實實,有圖有真相也就罷了,還像採訪一般讓和她在一起廝混過的男人出來現身說法,說她如何放得開,牀上怎樣怎樣,身體的哪個私密部位有什麼特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