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巖憨真沒達到當初拘禁她的初衷,那她只可能有兩條路。一條就是他會讓她從這個世界上消失,另外一條就是......
她無語地擡頭看着那蔚藍的天空,難道她林冉冉就要這樣被困住了嗎?她林冉冉難道是這種人嗎?
不,當然不是!
林冉冉最後還是聽從了巖憨的吩咐,乖乖回房洗澡換衣,打算等一會兒隨巖憨出去。雖然不知道他會帶她去哪兒,可她似乎沒了選擇不是嗎?何況只要能離開這個孤島,難說她就會有機會。
等她下樓到客廳時,看到了巖憨早坐在那裡,他顯然是剛洗過澡,頭髮半乾,倒像是用了定型髮膠似的。又黑又亮。他已經換了一套衣服,依舊是唐裝,不過由於天氣炎熱的緣故,那唐裝顯然是薄綢,看起來質感很好。手裡又是一串長長的佛珠,上好的檀香木,每個珠子上的精細地雕刻着佛祖的摸樣。
敞開的露臺落地門外,帶來一陣陣鹹溼的海風,吹拂起了她身上奧黛的裙襬,風聲的變動讓低頭沉思的巖憨注意到了,他起身,手指靈活地攢動着,一個一個的佛珠從他指尖流水般走過。
和不久前在泳池前的他相比,他像是變了個人,聲音低沉:“你來了,我帶你去見個人。”
人爲刀殂我爲魚肉,不管帶她去見誰,她也拒絕不了,包括對見的這個人是誰,也由不得她的選擇。無論她說什麼做什麼,巖憨顯然都在掌控着事態的走向。如果她聰明的話,不應該是逆風而上,而應該是順勢而爲。她微微垂下頭,恩了一聲。
巖憨大步走在前面,根本不理會她是否跟上。
他一出門,不知道從哪來冒出來了幾個保鏢。黑衣黑褲,還帶着黑超。冉冉看着幾人,悠悠地想,這麼大熱的天,用這麼吸熱的顏色,還一直站在屋外待命,估計已經是一身汗水了。耍酷還真是不容易。
島上那唯一的一個小碼頭上,早停了一艘遊艇。看來這次巖憨是乘坐這遊艇來的。
有一個黑衣人在前引路,後面幾人嚴陣以待地斷後,冉冉和巖憨被夾在了人羣中間。巖憨完全恢復了他在人前那威嚴的姿態。從幾個保鏢的樣子看來,對巖憨是極爲尊敬和避諱的。
冉冉跟在巖憨身後,上了船。船上居然有巖弄,讓冉冉有些意外。以前在村裡的時候,也就巖弄能說中文,所以冉冉見到他覺得很親切。
巖弄雙手合十,行了禮,向巖憨稟報:“先生,一切都準備好了。”
巖憨點點頭,帶頭進入了艙裡。
老實說,冉冉倒真想呆在甲板上,可是又不知道這次要去多遠,而且烈日實在太毒,她在心裡嘆氣,無奈地也跟着巖憨下了艙。
船艙裡就涼快多了。就這麼會兒的功夫,巖憨早樓了一位穿着清涼的美女,坐在艙裡的沙發上,手上已經拿着一個高腳杯,痞痞地轉悠着杯中的葡萄酒。手中的那串佛珠,早不見了蹤影。他這個角色轉換倒是很自如迅速。看來那個女子是老早就等在遊艇上了。
冉冉有些尷尬,她甚至有了想退回甲板上的衝動。
巖憨對着那個清涼美女說了幾句。那美女嬌俏地笑着,看了看冉冉,嗔怪地在巖憨胸口打了一下。
難不成巖憨叫了她來,就是見這個美女?冉冉心裡吃不準。可顯然從她的角度來說,這個美女對她來說,見不見都沒必要嘛......
那個洞察大帝果然再度讀出了她的想法:“我要帶你見的人在另外一座島上,幾十分鐘就到,艾女士不用着急。”
說罷把那美女攬到懷中:“抱歉,唐突了,不過你是過來人應該理解,這個不過是男人的需要而已。”他肆無忌憚地說這樣的話,而那女子顯然是聽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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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語說得太露骨,冉冉實在不喜歡這種把女人視爲“需要”的男人如此這般,可那位被“需要”的女人,一副很享受的樣子,冉冉也只能哀其不幸怒其不爭。眼不見爲乾淨,冉冉順勢退出去:“那我就不打擾巖老闆。”說罷利落地回到了甲板上。
甲板上保鏢們很盡責地佈滿了船隻的各個地方。包括巖弄也在那裡垂手而立,似乎隨時等待吩咐。
和巖弄還算能溝通。冉冉朝着他走了過去。巖弄彎腰朝她行禮:“艾小姐有什麼需要嗎?”
冉冉搖搖頭,看着這樣的巖弄,真不知道巖憨是用什麼手段,把這些人調教得如此恭順的。冉冉在那一刻,腦海裡居然不由自主地充斥了兩個字:*。
雖然四周都是人,可冉冉還是坐在了甲板的椅子上。她現在已經處亂不驚了。就算身旁那些保鏢虎視眈眈,她居然也無所謂。巖弄看她坐下,很恭順地問她:“艾女士有什麼需要嗎?”樣子就像是某個店家的店小二。
一路酷暑,還得被迫坐在甲板上吹海風,冉冉無奈之至:“就來杯冰水吧。”
她看着遊艇劃開的波浪在船身後泛起白色的水花,不由得有些出神。船艙裡不時傳來女人嬌俏的笑聲,還有些曖昧的聲響。冉冉看看那些一動不動就像木頭似的保鏢,包括給她端了冰水就垂手而立的巖弄。真是是打心眼地佩服他們的專業和和敬業。
沿途的風景非常美麗。海風撩 起了冉冉的長髮和衣袂,那種迎風飄然的感覺,讓冉冉覺得輕鬆和愜意。遊艇乘風破浪地快速前進着,幾十分鐘的路程,的確很好打發。遊艇很快放慢了速度,放眼看去,不遠處是一個孤島上。
海鷗盤旋在島上,除去船隻駛入的通道,小島的周圍圍起了一個個的方格,似乎在做着些人工養殖類的事情。只是還不太確定養殖的是什麼。
冉冉一時好奇,開口問不遠處的巖弄:“這是在養殖什麼?”
“這個是我的一個養殖珍珠的地方。”傳來了巖憨的聲音,只見他貓着腰,從船艙裡出來。邊走邊扣着衣服的扣子。而剛纔那位嬌俏清涼的美女,卻是留在了船艙裡,沒跟出來。
巖弄本來正想回答冉冉的問題的,哪知道巖憨突然出現,他趕緊退後一步,恭敬地等着巖憨過去。
看着整理着衣衫的巖憨,完全能想到船艙裡的旖旎風光,冉冉很不自在地扭開了頭。
船已經停定。有保鏢打頭,巖憨和冉冉跟着下了船。
這個島比冉冉在的那個私人島嶼顯然就熱鬧很多。有不少的漁船,有出海回來的漁民們正在交易的此起彼伏的說話聲。巖憨戴上了墨鏡,在保鏢們的簇擁下,往前走去。
走了幾步的巖憨,就像想起了什麼似的,回頭等着冉冉,再度故伎重演,把手放在了她的肩頭上,攬住她。
想想那爪子剛纔還在船艙裡遊離在另外一個女人的身上,冉冉是渾身不自在。
她壓低了聲音抖了抖肩膀:“巖老闆,不用這樣,放心,我不會跑的。”
他篤定的笑:“那怎麼我剛纔會看到你四處打量呢?不過你跑也是白跑,這裡都是我的人。至於跳到水裡嘛,你那游泳技術遊不出三米,就會被逮回來。溼了衣服還要重新換,好麻煩。”
說完他倒是真的收回了手:“所以,最好乖乖的,我的耐心有限。”說話間,果然有認出巖憨的漁民恭敬地彎腰像巖憨行禮。他那架勢,像個國王,這裡的確是他的地盤......
大熱的天,可是冉冉的背脊再度起了寒意。看來自己的心思又再度被看穿。想在這個島裡逃走,估計也是不可能。
她垂頭喪氣地跟在巖憨身後。晴朗的天空也變得黯淡無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