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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冉悠悠地從昏迷中醒來,發現自己躺在長長的竹椅上,身上搭了一塊薄薄的大毛巾。夜色已經暗了下來。周圍一片寂靜。只是對面椅子上亮着的紅點,還有瀰漫在空中的煙味,讓她知道對面還坐着一個人。
她一動,對方就察覺了。
“爲什麼不吃醫生給你開的藥?”那人開口問道。冉冉一下子明白了,巖憨還沒走。
她坐了起來。就這樣在一個陌生男人的面前躺着,她是打心眼地不自在。
她整理着散亂的頭髮,知道巖憨一定是發現了自己把藥全倒去澆花了,也沒打算再遮遮掩掩:“那藥我信不過。”
露臺慢慢亮了起來,不知道是誰把露臺上的燈打開了。
他的臉色在燈光下,看不出喜怒,反而是帶着一種事不關己的漠然:“你們中國有個小品,是個叫宋丹丹的人演的,裡面說她要織毛衣,就去薅羊身上的毛,據說她就專薅一隻的,結果把那隻羊薅得光禿禿的,你和那宋丹丹挺像啊,倒藥也就撿着一棵花,那花天天都被你灌藥,那根都綠瑩瑩的了。”
冉冉想到那光禿禿的羊和綠瑩瑩的花,忽然覺得很滑稽。不由自主地撲哧一聲笑了。
她的笑讓巖憨很吃驚。本來以爲她會很怕。哪知道她居然還自得得很。
他沉默了一會兒:“爲什麼要逃?”
她把她不吃藥的原因說得那麼直接,倒讓他一時有些語塞。巖憨很少有地對人那麼友善,可冉冉顯然還是不領情。
冉冉楞了楞,她發現自己在巖憨面前,有種無所遁形的侷促感,這個男人的洞察力讓她汗顏。她也沒打算找理由來搪塞:“我怕我會沒命了。”
她的坦率倒是讓巖憨笑了起來。他是難得的對一個人像她這樣,居然考慮到了她生活不便,幫她準備生活用品的!這個在他巖憨的歷史上是絕無僅有的事情,結果她居然還是說出了這樣的話,她顯然還是怕他。
他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怕我殺你?沒必要啊,我希望見到的人還沒來,你是最好的餌,我怎麼可能讓你死?就算有人來殺你,我都會護着你,這個你就放心好了。至於其他......”
他上下打量着冉冉:“我說的壓寨夫人的事,難道你想通了?那樣你就應該更放心,我不至於會殺我自己的夫人吧?”
他悠然地笑笑:“無論從哪個角度,我都不會對你不利,你緊張什麼?”
壓寨夫人?真是虧他講得出!冉冉暗暗咬牙。不過她表情如常,甚至還微微笑了笑:“我說我是怕你請來的醫生把我醫治出個好歹來,才跑掉的,你信不信?”
巖憨沉默了會兒,打量着她的表情:“信。”
他這樣一口承認,冉冉倒是有些掛不住。她有些訕訕,倒一時不知道說什麼纔好。
巖憨倒是很從容:“艾小姐,說實話,我對你倒是很好奇,你說你是用了什麼方法和手段,讓政界、軍界的精英都爲你瘋狂呢?”
他如數家珍:“你看,一個聞鳴,雖說他是我的敵手,不過就事論事的來說,惜英雄的心我還是有的。過去沒見他近過女色,居然願意和你結婚…….”
他搖了搖頭,顯然有些不可思議:“還有你現在的丈夫,據說也是政界的新星,你說你是怎麼辦到的,讓這樣的男人們都爲你神魂顛倒?”
冉冉愕然,倒不知道自己居然在這麼古怪的地方引起了這個男人的好奇心。
她一時無語,不知道說什麼纔好。
巖憨見她如此,也不再繼續。起身:“好了,你也醒了,我們走吧!”
冉冉愕然:“去哪兒?”
巖憨看看她,滿臉的你居然不知道的樣子:“你跑到集市不是給你老公打了個電話嗎?現在他趕到這裡來了,四周被圍得水桶似的,難道我還會讓你等在這裡讓他來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