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場裡的冉冉,往家裡打了電話,讓她意外的是,居然是魏文接的電話。要知道,魏文可是個大忙人,能這麼早回家,的確是有些稀奇的。她在電話裡說要晚點回去,魏文似乎也贊成她出去透透氣,還幫她理順後顧之憂:“沒事,你去吧,今天我在家,小憶我會看着呢,你多逛逛,買點喜歡的衣服。”
很溫暖,那一瞬間。冉冉有種錯覺,自己就是被老公疼愛的女人。雖然,現在,他和她......
劉戀看着她臉上那溫柔的笑意,嘖嘖嘖地不忘踩她一腳:“那是春天到了麼,怎麼有的人笑得一副春心萌動的花癡樣!”
“死榴蓮!”冉冉咬牙切齒,作勢要去打她,動作很強悍的架勢,手卻輕輕落下,在她肚皮上摸了摸:“看在我乾女兒的份上,這帳先記着!”
劉戀一副你就可勁折騰吧的表情,斜睨着她。
兩人在商場裡各種挑選,一直逛到杜子騰來接她老婆,東西滿滿地塞滿了後備箱,都是孩子用的。冉冉又開始嘮叨:“叫你少買點吧,你還不肯,有些東西等小憶不用了,就可以送給你了,你說你有必要先買麼?”
劉戀不理她,吩咐杜子騰開車。杜子騰自打結婚後,髮型也正常了,越來越像個男人,而劉戀剛好相反,終於變成了女人……
結婚真是件改變命運的事兒,冉冉不由地坐在後座上悠悠地想。
吃過飯後,幾人閒聊了一會兒,冉冉惦念着家中的那個寶,歸心似箭,還被劉戀嘲笑了一番,說她是什麼小別勝新婚。杜子騰把冉冉送到門口,冉冉輕手輕腳地回到了家中。
房間裡一片寂靜。小憶看來已經睡下,冉冉擔心自己從外面帶些細菌回來,先去洗手間洗漱好,纔去看兒子。房間裡一片黑暗。冉冉也沒開燈,怕刺到寶寶的眼睛。她輕手輕腳地就着窗前的月光,在睡得香香甜甜的兒子身上輕吻着,他的額頭,小臉,還有小手,然後輕輕地道了聲晚安。
她一貫有*的習慣,在黑暗中摸索着,把自己脫光了,想着那牀的柔軟溫暖,她睡意馬上就來了,打了個哈欠,她赤條條地鑽進了被窩。可是,忽然間,身子觸及到一個柔軟溫暖的東西......
不,不是東西,絕對是個人!冉冉嚇得血液都像被凍住了,張嘴就要尖叫。
“別怕,冉冉,是我!”魏文趕緊捂住了她的嘴。
她的嘴被他捂得死死的,在他身下掙扎,嘴裡發出嗚嗚的聲音。像只受了委屈的小貓。
魏文打心眼裡的想笑。他笑着鬆開了他的手。
冉冉長長地喘氣,聲音都有些顫抖:“你怎麼在這裡睡了?真是嚇死我了!還以爲是進來了什麼不該進來的人!”
他微微一笑,有些調侃:“那麼說我是不是該進來的人?”
冉冉無語。不過看在他辛苦照顧孩子的份上,她沒有吭聲。
他倒也不是故意的,哄着小寶睡着後,他也不知道是怎麼了,就想在這牀上躺躺,上面有她的香香的味道,想象着她的呼吸,還有身體觸碰過的牀單也接觸到他,似乎是和她細膩柔滑的肌膚親密接觸......那種親密至極的感受,讓他覺得全身四肢百骸都舒暢放鬆。也就這麼一躺,他居然就不知不覺地睡着了。
不過冉冉回來的時候,他驚醒了過來。看着她輕手輕腳地不吵醒孩子,小心翼翼地走了進來,他看到了她那溫馨地親吻孩子的一幕,那種場景讓他忽然覺得很幸福。放鬆下來的魏文,本性立現,他起了惡作劇的心思,想嚇她一嚇。
哪知道那個遲鈍的小笨蛋,親親兒子道過晚安後,就開始脫衣服。根本沒注意到房間裡和多了個人!魏文心裡無奈得很,如果這個人不是他,那豈不是?
可是,他那片刻的擔心很快就被接下來的場景完全轉移了注意力,雖然沒開燈,可就着房間外的月光還是能將她的輪廓看得清清楚楚。見到她一件一件地脫下衣服,那飽滿的胸還有纖細的腰肢,那圓潤的翹臀......
就算沒有過去的種種回憶做鋪墊,魏文也覺得口乾舌燥,沒法動彈。他的心臟在怦怦地跳着。身體像是有了加熱功能,燥熱起來,
緊接着,一個軟玉溫香就那麼自動自發地躺到了他的懷裡。
他真的不是故意的!他相信她也不是!
聽到她的問話,魏文的聲音有些沙啞:“不小心就睡着了。”
冉冉好容易從驚嚇中平靜下來,發現是個熟人,心寬了不少,可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居然什麼都沒穿,頓時全身像蒸熟了的蝦子抱着胳膊,蜷縮起身體,聲音都有些抖:“快走快走,回你那裡去睡。”
他動了動。她還以爲他那是要起身。哪知道他反而把她捲到了懷裡,黑暗中的魏文帶了些賴皮,臉貼在她的脖子上,呼出的熱氣把她的臉熨燙得一陣發熱。他的聲音帶着長長的拖音說:“老婆~~~~~”
冉冉着急地壓低了聲音:“你手那是放哪兒呢!”說罷用力去扒拉兩隻鹹豬手。才扒下一隻,只覺得耳垂一熱,他居然用舌尖輕舔那裡!還輕輕地朝她耳孔吹着氣。冉冉全身像是觸電了一般酥麻。
這回她的聲音聲音已經柔軟了很多,還有些斷斷續續:“魏文....幹什麼呢?...嗯...不要......”
魏文似乎全身都是武器,冉冉不知道自己該阻擋哪裡才能隔斷這種羞人的折磨。才躲開他的脣,她的身體又在他的手下顫抖,扒拉開一邊,另外一處又覆了上來。她的喘息明顯地不平穩起來。
腦海中殘存的一絲理智讓她掙扎起來:“不....不要.....”
可展大爺這次似乎和往常能剎住車的樣子大不同,他的聲音帶了些誘惑:“寶貝,讓我親親,親親就走......”
寶貝!好肉麻,肉麻得起雞皮疙瘩,肉麻得冉冉居然糊里糊塗地沒想到其他,以爲他真的親親就會走。當然清醒狀態下,她肯定會明白那不過是男人的一個託詞,緊接下來難說下一句就是:寶貝,我就在門口看看.....
然後接下來的事懂的人都懂。
可現在的冉冉顯然迷糊得有些不懂。魏文自然要抓住這個機會讓她糊塗下去。特別是她柔若無骨地樣子,由着他緊緊地抱在懷裡,似乎要揉進身體一般的用力,他哪裡還捨得走.....
他那粗噶的呻吟聲,忽然讓她驚醒。
林冉冉你在做什麼!居然在自己家裡,就差點和這個男人上牀!上!牀!是你和聞鳴的牀!
她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一腳就把覆在自己身上的男人蹬到了一邊。
正在意亂情迷的魏文,哪裡想得到她會忽然有這麼一下,抱着肚子蜷縮在一邊,疼得哼哼,卻不忘自我解嘲:“林冉冉,你這是謀殺親夫啊!不知道我兄弟很寶貝的麼?成天被你唬唬嚇嚇的,也不拍被折騰得不能用了!那可是你這生的性福啊!”
冉冉情急之下,一腳就蹬了出去,一時還沒個輕重,聽他這麼說,急了:“要不要緊?
其實剛纔她那一用力,潛意識裡只是把魏文推出去,倒不是要傷他,所以用的力不至於能把他怎麼樣。可魏文就着這個倒是叫起苦,大打苦情牌哼哼唧唧:“哎呦....哎呦....”
老房子本來就不隔音,一旁還住了個張阿姨,冉冉恨不得去捂住他的嘴。聲音裡帶了些無奈和壓抑:“哪裡,我看看?”印象中她好像是踢到他肚子了,大不了幫他揉揉。別叫得那麼曖昧,讓不知情的人聽了,還以爲他們那是在做什麼呢還是做什麼呢……
隱隱綽綽的月色下,魏文苦着臉:“那...那裡,你也要看?”
冉冉的臉騰地紅了,她無奈地翻了翻白眼。可是夜色中,她的白眼不帶夜光,他自然看不到。她冷哼了一聲。扭過了頭。
魏文能這樣抱着她,親到她,其實已經心滿意足了。他知道不能逼她太緊。剛纔她情急之下的一腳,倒是踢醒了他。他有些訕訕,面對冉冉總是會着了魔一般地失控,這個他已經認命了,只是希望別讓她討厭自己。
他試探性地抱住了她:“好了,別生氣,我就抱抱你就好。”
冉冉一動不動地由着他把她攬在懷裡。她能清晰地聽到他的心跳,感覺到他身上的味道,那麼熟悉,曾經,他們也這麼的親密過......那時的他真的好討厭……
而現在的他,改變得她都不敢相信,她沒有理由把一顆誠心誠意的心,隨時由着自己的脾氣,玩弄於股掌之間,她沒這個權利,也沒這麼狠心。就算過去他有種種不對,現在的他讓她如此不忍心......
她不能讓所有都由魏文一個人來承受,而不給他一點點的回饋。
她安靜地偎依在他的懷裡,聲音喃喃,可他卻聽得很清楚:“這裡,這裡我曾經和另外一個男人生活過,如果...如果,要我那樣,我心理不舒服,有障礙,所以......”
他的心裡豁然開朗。也許這樣的冉冉纔是可愛的吧,如果她能那麼快就忘記過去,或許,那反而不是她了。念舊是她的優點,也是她的硬傷。不過,他能理解。還有,她話中留有的餘地,讓他心裡充滿了希望。
他把她的腦袋壓向自己的胸口,輕輕在她額頭上吻了一吻:“知道,我明白,睡吧。”
她從來沒發現,他的懷抱原來那麼溫暖,而且還催眠。她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清晨,完全不瞭解真相的張阿姨,貿然地走進臥室照看小憶的時候,就看到了這甜蜜溫馨的一幕。魏文放肆地攤開手腳躺在牀上,冉冉的後背赤裸,正枕着他的手臂,頭髮散亂,偎依在他的懷裡,手很自然地放在他的胸前,睡得正香甜。平常到了這個點早就醒了的小憶,也用一種萌翻了的姿態,沉睡在夢中。整個場景溫馨得讓張阿姨想掉眼淚。她悄悄地退出房間,掩上了門。
她本來不是冒失的人,只是平常魏文和冉冉都是分居,冉冉也和她說過,她可以隨時進房間照顧小憶。本來想着房間裡就是冉冉一人,又考慮讓冉冉多睡會兒,她才悄悄地進去的,哪知道居然看到了這一幕喜人的場景。張阿姨暗暗替他們高興。心裡也樂呵呵地想,要不找個藉口,把小憶的牀搬到自己的那間房間裡去?
這種場景雖然溫馨,可以後她要是出出進進的再撞到今天這種場面,那就不合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