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早做了安排和打算。其實他的隨行人員裡,就有一位醫生,從事基因檢測的。魏狄知道如果自己在魏文這麼喜得貴子,興高采烈的時候去對他提出做親子鑑定,那估計他抵死不願意不說,談得不好還極有可能傷了父子感情。他是魏文的親生父親,從和醫生的諮詢中他知道,親子鑑定,並不限於孩子的父親,爺孫之間是可以做親子鑑定的。Y染色體DNA鑑定,Y染色體從爺爺遺傳給父親、叔叔,又從父親或者叔叔遺傳給兒子或者侄子,所以一個家族的男性萬網具有相同的Y染色體,所以通過Y染色體的鑑定可以判斷這個孩子是否屬於這個家族。通常,Y染色體DNA鑑定被用於哥哥和弟弟、爺爺和孫子、叔叔和侄子這樣的情況的鑑定。而且,專家也告訴他了,一個家族裡,兩代人是可以直接做鑑定,得出準確的鑑定結果的,三代人之間也可以做鑑定,只不過是鑑定結果可能會略有偏差。
老頭子在孩子剛出生抱出來看,魏文忙着去照顧冉冉了的時候,就示意那位隨行的基因專家,很快採了樣,採樣當天就被送走了,估計用不了多久,一切都會水落石出。
想到這裡,魏狄意味深長地拍拍兒子的肩膀,一言不發地走了。
倒是王東紅抹着眼淚,跟在魏狄身後,頻頻回頭看魏文:“小文,幫媽媽多說幾句好話啊,有空帶着孩子回來看看......”非常不捨。
因爲是順產,冉冉在醫院裡也就呆了三天,一行人收整收整,就出院了。出院也是浩浩蕩蕩的一個隊伍,有在家裡廚房專門做孕婦食譜的保姆,還有送湯送飯幫襯着照顧的張阿姨,還有一位專業的月嫂,再加上魏文和墨子,冉冉原來的那個小院子顯然已經很難塞下這麼多人。
魏文現在對冉冉都有了些戰戰兢兢的情緒,生怕一個不慎,又點着了冉冉心中的怒火,她這樣的非常時期,容易動怒是正常,簡直是喜怒無常。他得忍着也是必須的。於是他小心翼翼地徵求冉冉的意見,問她的意見是想到哪裡住?他把幾個人如果回去冉冉那裡住的話會怎樣,一一算給冉冉聽,言下之意就是讓冉冉跟着他回別墅。
其實他還有個秘密沒和冉冉說,他早把別墅的房間,改裝出來一間嬰兒房,裝修得是活潑漂亮,現在就等着小主人入住了。
冉冉掀起眼皮看了看他,二話不說,依舊搬回了老房子。
魏文也不再堅持,低眉順眼地跟了過去。她沒有直接趕他走,也算是個進步,他決定一步一步來了。
院子左邊的房間,本來住的是冉冉一家人,現在升升出了國,雖然知道姐姐生產,可也沒能 趕回來。現在就剩冉冉一人了。跟着來的保姆月嫂和張阿姨,的確有些住不下,而且冉冉也沒打算要那麼多人。她看那月嫂還不錯,就輕描淡寫地打發走了魏文精心挑選的保姆,這下,人員算是安置下來了,雖然房間有些小,不過也還行。只是,完全沒了魏文的地方。
冉冉的*很足,孩子都是一直跟着她睡,那張寬大的牀本來也可以容得下一個魏文的,可是一想起聞鳴,冉冉就有了心理障礙,那可是她和聞鳴的牀!何況她不是早決定和魏文不想再繼續了麼?於是,魏文被期期艾艾地再度趕了出去。
還好墨子估計是看魏文這陣子的表現,挺可憐的,就在右邊房子裡收留了魏文。
雖說隔了個院子,略微有些不便,可能在孩子和冉冉的身邊,魏文心滿意足了。
此時在某座島上,夜色照在懸崖上的臨海別墅上,那別墅像古堡一般神秘。整個島其實就是一個私人空間, 
別墅的設計,很有藝術氣息,一看就有迪拜的建築風格,不像是地球上的建築,抽象卻合理。如果是白天的話,別墅靠近懸崖的一面能看到那陡峭的風景,另一面卻是平靜雪白的沙灘海洋。這片美妙的沙灘就伏別墅的另一邊上,長年的海浪將黃燦燦的的沙粒沖刷成平整細膩的肌膚般柔滑,風的飄逸、月的變幻、山的幽秘、水的拂弄,在這裡演練着各種變幻!經過千百年的篩煉,沙灘格外的鬆軟溼潤,海浪靜悄悄的涌過來,又悄悄退去。
夜色中,沙灘泛閃着朦朧的白光。河灘裡流淌着潮潤的風。溪流裡,不時傳來清亮的濺水聲;護河林叢,偶爾會響起一、兩聲夜鶯的鳴囀和蟬被驚擾了的沙啞嘶叫。那些棕櫚樹,隨風輕擺,在這裡,似乎隨手都是美景,隨心都能有美好的回憶。
別墅的主人獨具匠心地把海水直接引到別墅的海水游泳池裡,碧海藍天還有美景,簡直舒適怡人極了。
可別墅的房間裡,此時和美景完全不搭的是,傳來了一陣乒乒乓乓摔東西的聲音。還有人的怒吼聲,那嗓音暴怒中夾雜着沙啞:“我說過!我再也不見這個女人!”
似乎通報的人又說了些什麼。這次,估計提議沒被反對,那人退了出來。別墅過道的光線照到了他的臉上。他正是程川孤兒院的四大金剛之一中的老二,程寧。
他表情嚴肅地走入了另外一間房間,房間裡一片黑暗。他對着那黑暗中的人說:“他還是不肯見你,你有什麼事,告訴我,我轉告他吧。”
他說着就打開了房間的燈。燈光照射在女子的臉上,從黑暗到明亮的忽然跳躍,讓女子下意識地伸手遮擋了一下。她動作很快,可程寧還是看到了她臉上的淚水。
程寧看着她,隨手抽了張紙巾走過去,嘆了口氣:“四妹,你這是何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