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冉嬉笑着:“怎麼會呢,您老人家的心是金剛鑽,我怎麼會傷得到呢。而且,我這不是賠罪來了嗎?”
雖然有冉冉的低身段,杜子騰臉色有所緩和,可態度上還是很惱怒:“誰同意你結婚了?還好意思來賠罪!”
冉冉嚴肅起來:“我結婚母親同意了,國家同意了,有什麼不可以?”
杜子騰剛有些緩和的情緒一下子又發生了變化,他太陽穴旁的青筋暴起騰地站了起來:“可是我不同意!”
這演得也太逼真了點吧!冉冉臉上有些掛不住了,憑她對杜子騰的瞭解,他一般情況下是很能收斂自己的情緒的,可不知道今天爲什麼這麼不依不饒。場上一下子沉靜下來,氣氛有些尷尬。
劉戀看看兩人的表情,適時地扯扯杜子騰的衣服,有些抱歉地想解釋意外帶來這個麻煩的原因:“我來的路上遇到他,才一說他就一起來了。”
杜子騰沒覺得劉戀是爲了岔開話題,反而覺得找到疏漏之處:“看看,還說賠罪,你到現在都沒想着主動聯繫我!是我自己找上門來的!”
冉冉打着哈哈,裝作沒聽到杜子騰的抱怨,趕緊向聞鳴介紹兩個看起來無比彆扭的客人。
哪知道杜子騰還是餘怒未消,一拍桌子,指着聞鳴,態度不善:“你最好好好待她,否則我廢了你!”說罷轉身瀟灑地就走了,菠蘿葉子一晃一晃的。
三個人楞在原地。冉冉回過神來,感情杜子騰這傢伙不是友情出演,是本色參與?!
劉戀很抱歉地拿起包:“我去看看,你們先吃吧,不用管我。”也緊跟着杜子騰跑了出去。
聞鳴一直興趣滿滿地旁觀,看戲似的。冉冉暗暗咬牙,果然請來的就是不一樣,如果她的老公真這樣事不關己,那她會不會有休夫的衝動?
她還在那浮想聯翩,哪知道那個人不怕死地開口了:“林冉冉,看來娶你真是一件高風險的行爲。”
冉冉再度運氣以平靜心緒:“那就別娶了唄,免得連累你。”
聞鳴微微笑着:“高風險高回報,我願意一試。”
聽着他的弦外之音,冉冉徹底怔住了,她這遇到的都是些什麼人呀!
聞鳴就這樣騙騙賴賴地在冉冉家住了下來。他倒是隨遇而安還吃得苦,天天咬着牙睡在那潮溼的地上。冉冉上網查了查,張弛園林還真是家上市的大公司,可誰能想到呢,他們的老大天天擠在一個不足五十平米的房子裡,還忍氣吞聲地打地鋪!
惱歸惱,冉冉也沒狠心到要把聞鳴折磨成個風溼病人。在某天某人哼哼唧唧地說睡得腰疼,妄圖挪窩的時候。冉冉就默許了。不過條件是他一星期得“出差”五天!也就是說,聞鳴一週只有兩天的機會在冉冉家出現。聞鳴同學動用了他的三寸不爛之舌,好歹又增加了兩天的福利。
於是聞鳴安心地以此爲家了,雖然要被出差三天,但他也知足了。成功的目標從來不是一下就能飛到的,大多是一步一步挪過去的,他深知這個道理,他不着急。
冉冉下班回家後,把車停在院子外的路旁。手裡拎着菜走進院子裡。
一個高高大大的小夥迎了過來,笑嘻嘻地接過她手中的東西,嘴巴也很甜:“嫂子好!”
冉冉認得他,上次請部門的人吃飯時見到過,他開車門的時候還向她示好,亮出了白牙。
冉冉摸摸腦袋:“你叫啥?黑子?”
墨子恭恭敬敬地糾正:“嫂子,我叫墨子。”
“哦。”冉冉點點頭。墨子一溜煙小跑把東西送廚房裡了。聞鳴正在院子裡熱火朝天地收拾着,林升升也在一旁幫忙,兩人說說笑笑的,很熱鬧,連林母也找了個陰涼的地方坐着,看着他們幹活,滿臉的滿足。
家裡的小院子,一直空置着,冉冉也沒時間收拾,裝修這套房子剩下的木料還堆在角落裡,用了一塊條紋塑料布遮蓋着。
幾個男人看來已經整理得差不多了,角落已經被清理乾淨,木料整齊地堆放在另外的地方。院子一下子顯得寬敞了不少。聞鳴對着木料指點江山,似乎打算拿來做點木工活。
冉冉走到母親的身旁,蹲下幫她揉腿:“媽,今天過的怎麼樣?有沒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
林母滿臉笑意:“很好,很好。你看,小蕭打算把那些木料做個籠子,說要買些小雞來養呢。”
果然,聞鳴遠遠地叫了聲:“媽,您看院子裡的地翻過後,是種花好呢,還是種菜?”
冉冉撇撇嘴,這媽他倒是越叫越順溜。
林母眉梢都是笑意:“種菜好種菜好!以後我們就有新鮮蔬菜吃了!”
老人家們果然務實,冉冉吐吐舌頭,轉身進了廚房。
墨子很自覺地在廚房裡擇菜。見到她進去,像接受領導來視察般,立正站好:“嫂子好!”
冉冉忍俊不禁:“黑子,隨便點,不用那麼拘謹。”
墨子諾諾地糾正:“嫂子,我叫墨子。” 
“哦!”冉冉拍拍腦袋“瞧我這記性,又叫錯了吧,不好意思。” 
墨子摸摸腦袋,嘿嘿地笑了,又露出了白牙,白的耀眼,冉冉真想問問他用的什麼牌子的牙膏來着。
兩人在廚房裡忙乎着,有一搭沒一搭地說着話。墨子很高興:“嫂子,你能和聞哥結婚,我們都高興壞了,以後聞哥可就拜託您了。”
墨子情真意切的樣子,並不符合他的保鏢身份,聞鳴和他的關係看來不是僱主和僱員那麼簡單。
果然,墨子接着說了:“嫂子,聞哥和您說過了吧,我們都是程川孤兒院出來的,聞哥比我年長些,給了我不少的照顧。和我親哥一樣。我們這些人吧,沒有個家,一直是漂泊的。聞哥他是個好人,我們都希望他能幸福。” ωwш⊕ тt kΛn⊕ c ○
他嘆了口氣:“您知道,孤兒院這種地方,雖然院長很好,可畢竟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保育員好的也多,可也有心術不正,故意壓榨裡面的孤兒的。特別是好多孤兒,其實是有身體殘缺的,有時候被不公正對待也是常有的事兒。”
他說完笑了笑:“不過還好不是嗎,雖然我們無依無靠,可好歹身體沒什麼缺陷,其實已經很幸福了,是吧?”
冉冉忽然對這個大男孩有些同情,的確,不知道自己父母是誰,或者父母早就不在世上,那種無根一般的淒涼感,她是能瞭解的。
她笑着安慰墨子:“沒關係,你以後也會娶妻生子的,那時候樣樣都會好的。”
墨子點點頭,很快樂的樣子:“嫂子,您想聽聽關於聞哥的事情嗎,我們在孤兒院時候,可有意思了。”
冉冉的好奇心被勾了起來,的確那個身邊的男人,她一點都不瞭解.....
“我們孤兒院有四大金剛,以前在裡面就很厲害的,打架一流,那叫一統孤兒院啊,他們四人還結拜了,三男一女,大哥就是聞哥,最小的是四妹。現在聞哥是在商界,二哥是醫生,三哥在海關,四妹是律師,院長常對我們後來的兄弟姐妹們說,他們是我們孤兒院的驕傲啊,沒爹沒孃的孩子不是一事無成的!你們看他們取得的成就!”
墨子學院長的女聲,學到惟妙惟肖,冉冉忍不住笑了。
墨子見她有興趣,繼續往下講:“嫂子,您也看到了,聞哥上次打架,一個人一下子就放到了那麼多人,而且那些人都是帶着長刀的。所以相信我說的了吧?”
冉冉連連點頭,她當然相信,不過她有些迷惑:“黑子,當時你聞哥和那些人打架的時候,你也在的吧?如果他打不過,你是不是就出來幫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