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華老先生和季北達成了什麼神秘條約觸怒了玫瑰莊園那位。第二天季北帶着薛迷回到玫瑰莊園的時候,剛進門要給老太太打招呼,就吃了閉門羹。
年長的女傭一板一眼地道:“夫人正在休息,不希望被打擾。”
季北倒是不介意,反正來打個招呼只是走個過場而已。老太太不見,他也就不強求。
要知道,上一次的交鋒中,老太太做出了明顯的胳膊肘往外拐的舉動。而老太太把這一切歸咎於季北自找的。
都怪季北自己不主動討好她,怪季北不主動參與鼎盛的糾紛。所以她就不扶持自己的親侄孫了,改爲支持一個跟季氏沒有半毛錢關係的外人。
那麼現在,季北的態度也很簡單。
作爲季氏的唯一長輩,和他這個季氏新主人,關係惡化,那也是老太太自找的。
誰讓,出了那樣的事以後,她作爲長輩沒有來主動修復關係
而且成王敗寇,老太太如果能拉下臉來演演苦情戲,季北或許會爲難一些。但是現在,老太太硬是要跟他死磕到底,他也就不用費心思手下留情了。
拉着薛迷的手直接上了樓,回了自己的房間。
剛丟下東西,薛迷的電話響了。
“喂,羅尼”
聽到這個名字,季北不由得就陰沉沉地看了她一眼。
薛迷背對着季北跑開了一些,保持一個安全距離,才用順溜的法語道:“是,我在米國,怎麼了”
“畫我最近沒有成品啊。”薛迷有些莫名其妙。
羅尼的語調有些沉重,道:“可是我聽說你在米國,把你原來在華區展出的那副重新畫了一遍,還贈送給人家了。”
薛迷皺了皺眉。
在t市高價拍出以後,就被人拿去做人情,送給了法國一位文化界大商。
雖然從商,但畢竟是文人出身,很是有些文人的脾氣。如果知道自己手裡的畫被畫家畫了一樣的轉送給人,價值大跌,跟贗品無異,對方肯定會大發雷霆。
這不,就直接投訴到山月總部去了。
羅尼語重心長,道:“伊納,你是個畫家,畫家的基本職業操守,相信你是有的。如果你把靈感無限複製,那你跟印刷機又有什麼區別”
薛迷簡直就無力了:“羅尼,真不是我。”
“可據說,對方的畫上,還有你的印鑑呢。這是怎麼回事呢,伊納”
薛迷道:“印鑑我一直帶在身邊的,而我真的沒有再畫過那幅畫。靈感本來就是不可複製的。”
她頓了頓,才道:“印章鑑定過了嗎”
“當然鑑定過了對方據說也是大族,輕易不肯見人,出了這種事以後馬上就找米國的專家鑑定了的確是你的印鑑沒錯。”
“不可能的”薛迷還是很狐疑,過了一會兒又頓了頓,“您是說,畫在米國”
“對,所以我不是問你人在不在米國嗎”
薛迷皺眉:“我是在米國沒錯羅尼,給我點時間,我會查清楚是怎麼回事的。”
羅尼深吸了一口氣,道:“給你發了十幾次邀請函,你都不肯出國。結果竟然不聲不響跑到米國出了這種事”
那薛迷出不了國,以前是沒護照啊。
但她也不能跟羅尼解釋這些。
羅尼又道:“我是相信你沒錯。可是這件事太蹊蹺了,人家又是說的上話的大亨你最好儘快能給我一個答覆,不然的話,對你前途會是很大的影響,明白嗎”
“明白”
掛了電話以後,薛迷還有點回不過神來。
季北在旁邊聽了點兒,就道:“你去找找你的印鑑在不在。”
薛迷點點頭,翻箱倒櫃找了一圈,發現她的印鑑竟然還在
這就難看了。
印鑑明明在她手上,可對方又非說拿着她的畫
“如果可以的話,我想親自去一趟法國,向那位先生解釋。然後再對突然流傳出來的贗品做個鑑定。”
剛纔羅尼也說了,雙方都不是小人物,拿到贗品的那一方肯定也不肯泄露身份。
作爲一個小畫家,薛迷也只能苦命地兩頭跑,先取得那位文化大亨的諒解,再由他出面邀請對方,由她親自做個鑑定。
想來那位大亨因爲被打了臉而正憤憤,畫家本人要是可以擺好姿態,對他來說也是件能掙回面子的好事。他應該是不會拒絕的。
聞言,季北皺了皺眉:“我這兩天,抽不開身。”
薛迷:“”
她呆了呆才反應過來,季北的意思是,他抽不開身,不能陪她去。
“我可以自己去。”她試探地道。
“那就別想了。”
薛迷愣了愣,然後急急地道:“你可能不知道,這種事情,對我們畫家的前程影響是很大的,我現在也還不是什麼真有底氣的畫家”
季北涼涼地看了她一眼,道:“薛迷,你那天晚上是怎麼勾搭那個法國人的,我可是聽得一清二楚。你認爲,你還能離開我,獨自去法國”
“”
羅尼是什麼心思,薛迷自己也知道。可是
“可這次是公事吧。季北,這些天我無所事事地陪你處理你家裡的那些破事兒,你就這麼點理解都不能給我”
“不能。”
開什麼玩笑,這個問題,需要回答答案不是明顯的嗎
薛迷氣得臉都微微發白,瞪着他,三秒,然後扭頭就走。
結果剛扭過頭,手腕就被扣住。
男人的力氣有點大,甚至勒得她發疼,眼神陰沉:“哪兒去”
“要你管”
季北大怒:“我讓你走了嗎”
“哦,季北,合着現在我出房間,都要經過你的允許了是吧”
“我就問你上哪兒去”
“我不想跟你吵架,想一個人靜靜行不行”
“你去哪兒靜靜薛迷我還就告訴你,少給我鬧你那些脾氣。你的前途就這麼重要,重要到你要馬上飛過去找那個法國男人”
他這麼大一個人站在這兒呢,當他是死的啊
爲什麼寧願飛去法國也不找他
難道他還比不上一個法國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