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兒,那些不是記者!”穆柏南有意提醒道。
是啊,那些人只是羣衆,幹嘛要弄出一副‘做賊心虛’的樣子。
蘇飾可掀開了衣服,擡起了頭環顧周圍,已經沒人再看他們了,倒是她捂得這麼嚴實,纔會更引人注意。
“都是你,幹嘛要在麼多人的地方……吻……吻我。”她低下了頭,指尖劃過自己微腫的脣瓣。
“可兒,你的吻可不是這麼告訴我的。”他側過頭,微微眯了眯雙眸。
“趕緊上車,我都餓了,我要回家。”爭辯不過,就轉移話題,這可是個好戰術。
見她快步離開,穆柏南脣角揚起了好看的弧度。
上了車,他緊抿着脣,似乎在思索什麼,心情異常沉重。
到了穆家,穆柏南連飯都沒有吃直接上了樓。
弄得蘇飾可是一頭霧水,不過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該吃還是要吃的。
“秦嫂,又弄得炸醬麪啊。”見到桌上的炸醬麪,蘇飾可就已經忍不住流口水了。
“多吃點, 中午你都沒怎麼吃,先生特意交代讓我晚上給你做點炸醬麪。”
蘇飾可愣了愣,他早就有意帶她回來? 真是的,又被無情的耍了,虧她還可憐兮兮的要跟穆柏南迴來呢。
“謝謝秦嫂了,我去給他送上去點。”
她盛了足足有一大碗,端着炸醬麪就上了樓。
進了臥室見他並不在,蘇飾可轉身去了書房,走到書房門口便看到他對着筆記本發呆。
“穆柏南——”她輕聲叫道。
他擡起了頭看清門口的人正是蘇飾可,他快速關上了電腦。
這一舉動更加讓蘇飾可確定,他發呆的原因,更確切來說,不是發呆,是他的視線一直都在電腦裡的照片。
“可兒,你怎麼來了?”他挑了挑眉看向了她。
“我怕你餓,所以給你送上來點炸醬麪。”她走上前將炸醬麪放到了他桌上,準備離開。
“拿下去吧,我不餓。”
這個時刻他根本無心吃飯,光是煩就煩死了,一想到明天記者會的事就煩躁不堪,就連他自己都搞不清楚原因。
“多少吃點,別餓壞了。”不給穆柏南任何回答的機會,蘇飾可便起步離開。
凝視她離開的背影,穆柏南視線逐漸落到她端來的炸醬麪,嘴角撩起一絲苦澀的笑。
剛一走出書房,蘇飾可就快步進了臥室,回手關上了門,蹲下了身,他還是忘不了她麼?那個女人到底是誰,爲什麼之前沒有聽說過他有女朋的事。
她將頭埋進自己的膝蓋,除了這樣自我發泄,她又能做些什麼呢,既然愛了就要接受欣然接受一切,好的,壞的。
如果早一點知道他有愛人,她或許根本不會出現。
她雙眼逐漸溼潤,眼淚還是不爭氣的流了下來,每每想到那個女人的臉,她的心就像是被千刀萬剮一般。
剛剛他的雙眸一直緊盯着電腦,雖然看不出任何思緒,可她能想到,那一刻他的思念。
“蘇飾可,你不準哭,不準哭!”她緩緩擡起了頭,輕閉着雙眸命令着自己,她絕對不允許自己這麼脆弱。
起碼他說過是愛她的,是愛蘇飾可的。
可想了想,那又怎樣,他只是把她當做別人來愛而已。
感覺到門的把手動了動,蘇飾可急忙起身粗魯的擦去自己的眼淚。
“可兒,你在裡面幹嘛?”他的語氣有些焦急。
剛剛上樓,秦嫂說她送完炸醬麪就沒下來過,而且她自己還沒吃,剛剛送去的時候還好好的,怎麼出來就把自己鎖在房間裡。
“我……我沒事啊,我只是困了,想睡一會兒。”她實在找不到更好的說辭了。
“可兒,你開門。”無論她的理由是什麼,他都必須看見她。
中間隔着一道門,絲毫看不到她什麼情緒,可從她剛剛進書房,整個人就不大對勁。
“我真的沒事,你幹嘛這個樣子啊!”她吸了吸鼻子,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不像哭過的樣子。
可她忘了門外的不是別人,是穆柏南,他的‘偵察’能力絕非她這一句“我沒事”可以矇混過關的。
“可兒,如果你不開,我可就動手了。”穆家最不缺的就是房門備用鑰匙。
“開,你等一下,我下牀。”她吞了吞喉,故作一副剛睡醒的樣子走到門口。
穆柏南隨意的靠在門口,在門打開之際,映入眼簾的便是蘇飾可亂糟糟的頭髮,她的手一直揉着眼睛。
“你在裡面幹嘛?”他微微蹙了蹙眉,她離開前後也不過幾分鐘,不可能這麼快就睡着的。
“準備睡覺。”
見她的手一直擋在眼睛前,他側身進了臥室,將她拉倒一旁,拿開了她的手,之間她雙眼通紅,怎麼看都像剛哭過。
“哭了?”
“沒有啊!”她聳了聳肩 :“我看上去很像麼?我去看看。”
就知道逃不過他的眼睛, 所以還是離開吧,纔不會被一語擊破。
她還未邁出步伐,就被他抓住了手腕“可兒——我很希望你說實話。”
到底什麼原因,她一個人躲在房間裡哭。
“穆柏南你瘋了是不是? 我是真的困了。”她的語氣不自覺的變的急躁,用力甩了甩胳膊,卻是無能爲力。
穆柏南的力道加重了些許“可兒,你在心虛。”
如果不是她該好好解釋的,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活脫脫一副被抓包,還死不承認的模樣。
“心虛,我沒有啊, 只是被你吵醒美夢,很惋惜而已。”她別過了頭,不去看穆柏南那雙‘攝魂’的瞳孔。
“美夢?可兒,你不介意,我可以陪你一起做。”他充滿磁性的聲音變的越發魅惑。
蘇飾可緊咬着脣,她該怎麼辦,再找一個荒唐的理由,可見穆柏南這個架勢是不打算放開她了。
反正她是不會說實話,隨機應變吧!
她轉過了身,眯起雙眸,依蓮官方的笑容“不需要,謝謝您了。”
他大手稍用力,將她拉倒自己的懷中,一個轉身,他被她壓在身下,使得她動彈不得。
這個時刻第一反應,反抗!
“可兒,一起做夢吧!”既然她想玩,他就陪她玩玩。
她現在哪還有心思做夢,她的手抵在他的胸膛“穆柏南,我告訴你,我姨媽快來了,你最好節制點。”
聽到‘姨媽’這兩個字,他微微勾起了脣“可兒,你不是孤兒麼,什麼時候冒出個姨媽。”
蘇飾可一臉懊惱,這都什麼跟什麼。
“我說的是我特殊情況!”她努力強調着。
‘特殊情況’, 他挑了挑眉,輕抿着脣,形成一條好看的弧線,過了一會兒,他脣齒輕動“可兒,你有婦科病?”
婦科病,他居然詛咒她!她怒瞪着穆柏南“你纔有婦科病呢。”
“那就是你的記性不太好,前幾天你的特殊情況,還弄髒了我的牀。”他修長的手指劃過她的臉頰。
她怎麼把這件事忘了,一時着急就隨口找個說得過去的理由,沒想到啊!
“那就是我有婦科病了,明天……明天我就去醫院看看。”話音落下,她努力掙脫,本以爲穆柏南會放開她,可她的邏輯完全錯了。
他的大手逐漸滑落至她的鎖骨“可兒,我可以幫你檢查一下,而且是免費的。”
“不用了,穆柏南,那個病是會傳染的。”牴觸在穆柏南胸前的小手,開始不安了, 可以讓他感受她明顯的顫抖。
穆柏南神情淡然,深邃的眼眸裡深不見底的目光“可兒,會傳染的叫艾滋——”
她烏亮的眼神一閃,看着他俊美的臉龐“對,應該就是艾滋!”
‘艾滋’是什麼?她只知道‘巧樂茲’,反正就是病,管它是什麼,只要可以脫離開這個男人的魔掌就好。
他抿了抿脣,身子俯的更低,聲音越發的低沉“沒關係,我不嫌棄你。”
這個女人還真是,什麼謊話都編的出來,她既然這麼‘熱衷說謊’,他也無需揭穿她,看她還能耍什麼花樣。
“不嫌棄?”蘇飾可吞了吞喉,故作鎮靜:“你先放開我行不行,這個樣子我不不舒服。”
這樣被他盯着,總覺得她像個獵物一般,隨時都會被穆柏南這頭狼吃進嘴裡。
他的聲音低低淺淺的,彷彿低喃一般,從精緻的脣線裡面流出,深邃的眼眸深深地鎖着她烏黑的眼“可兒,一會兒就舒服了。”
意識到自己又說錯話了,蘇飾可臉上一片緋紅。
“我不是那個意思……”她忙着解釋道,雙眸不自主的躲閃着穆柏南的視線。
他看着她的視線,湊上去,狠狠的吻上她的眼,隨即滾燙的呼吸移到她的的耳畔“可兒,哪個意思?我還什麼都沒說。”
這算是‘不打自招’麼?
牀下有沒有地板縫,其實她完全可以鑽進去的。
她緊閉着雙眸“穆柏南,我不要——”
無論她的話語意思,穆柏南怎麼去理解,都已經全然不重要了,她只是想表達她此刻的心情,她不要。
“可兒——”
那夾雜着寵溺的磁性嗓音,終於讓她緩緩的睜開了眼睛,幽暗的眼底迷離而蒼茫一片。
這種時刻,他總是深情款款,可她卻早已分不清什麼是真,什麼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