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天佑只是淡淡看了一眼,並沒有伸手去接。
阿福有些尷尬,只好將茶杯放在茶几上,重新退到老人家身後。
“阿佑,這麼多年沒見,來找我是有什麼事?”
老人家見北天佑氣色冷凝,開口問道,聲音中有些許不悅。
阿福是他貼身的人,跟了他幾十年。
對阿福不客氣,也就是在打他的臉。
北天佑臉色沒有一絲動容,聲音依然淡漠。
“事情是你們做的?”
“什麼事?”老人家帶着一絲疑惑問道。
很明顯,他不是裝的。
他完全不知道,北天佑在說什麼。
北天佑盯着他的眼睛,看了一會,再次開口。
“試圖劫走百里夏的事情,是你安排人做的?”
老人家眼底淌過一絲什麼,端起茶杯淺嘗了一口。
“百里夏?北家新回來的那個孩子?”
北天佑沒有開口,等他繼續把話說下去。
從剛纔老人家的反應來看,看來他來錯了。
但如果不是他們所爲,那還有誰?
老人家放下茶杯,臉色嚴肅起來。
“這麼多年沒見,你連一聲爺爺都不叫。”
“就是爲了北家的一個女孩,來質問我?”
爺爺!
北天佑心裡咯噔了一下,指尖微動。
這個稱呼的確有些陌生,一提起爺爺,他腦海中想到的都是北家那位老人家。
“爺爺。”他輕輕喚了一聲。
老人家緩緩點了點頭,臉色好看了許多。
他輕嘆一聲,繼續道:“阿佑,爲了南家,讓你在北家呆這麼多年,委屈你了。”
“我們的目標就快實現,你再多堅持一段時間,等他們佈置好一切就可以讓你回來。”
眼前的老人家的的確確是北天佑的爺爺,他就是南家家主南風年的父親,南家的老爺子南浦華。
人到底多少歲,或許該近八十了。
他淡出世人的視線已經很久,如果問起外人,或許早就忘記還有這麼一號人物。
阿福,是他當年的管家沈福。
南浦華擡手,在自己稀疏的鬍鬚上摸了摸。
“在這裡這麼多年,我都快走不動了,也該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變成什麼樣子。”
一旁,沈福笑了笑,開口道。
“老爺,您真的想出去那是隨時的事情。”
“還不是要爲了南家的事,操心麼?”
他看了看對面的北天佑,聲音提高几分,似乎這些話都是有意說給他聽。
北天佑臉上沒有一絲表情,氣氛有些尷尬。
忽然,他張了張口:“能不能查一查,那晚行動的,是什麼人?”
大廳裡的空氣,彷彿在一瞬間凝結。
南浦華的臉色徹底暗下來,大掌猛地擡起,在桌子上用力拍下。
蒼老的手掌,依然有力。
木製桌子震盪幾下,發出咯吱咯吱搖晃的聲音,險些散掉。
“胡鬧,讓你去北家是做什麼去了?”
“你把精力都用到一個女人身上?”
“這種事發生了又怎麼樣,哪怕人死了與你有什麼關係。”
聲音嚴厲,話語裡帶着滿腔的怒火。
被他寄予厚望的孫子,絕不能在這緊要關頭出任何差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