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政將車越開越遠,宋以蔓終於忍不住打破沉寂,警覺地問他:“你要去哪兒?”
“去一個方便我們說話的地方!”潘政沒有看她,眼睛死死地盯着前方,這目光,又不是專注地看路,就好像跟誰較着勁兒似的。
“隨便找個地方吧!要不就在車裡說!”宋以蔓覺得此刻的潘政太讓她沒有安全感,她還是擔憂着自己的小命兒。發起火的潘政,一點都不比馮謀好對付。
“不能隨便,今天我要把話跟你說清楚!”潘政冷冷壓下的聲音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狠決。
說清楚也好,免得以後麻煩,她真是背不起這感情債!
她還沒說話,潘政的車子流暢地拐進了高檔別墅區的大門,這裡她知道,地處半山,景色優美,每所別墅門前鬱林蔥蔥,不僅僅是綠化做的好,關鍵是私密性好,每所別墅都在一個角落裡,別人家的車,不會經過你家門口,這裡地方大,別墅卻有限,所以死貴死貴的。
她爲什麼對這兒如此熟悉?那是因爲馮謀在這兒也有房產,有時候他度假會在這兒過,但一般都不會帶她來。
“馮謀在這兒有房,能不能不要在這裡?”宋以蔓開口說道。
“你覺得你還有資格挑地方?”潘政一聽‘馮謀’二字更加惱火,無異於是火上燒油,他被妒火燒的頭昏了,只認爲她怕馮謀看到誤會吃醋。
宋以蔓閉嘴了,看來潘政今天就是吃嗆藥來的,既然都到了,乾脆就在這兒說清楚好了,馮謀近期應該沒有度假的計劃,世上哪有那麼多巧合之事?
正想着,潘政已經猛打方向盤,把車急停在了別墅門口,他流暢地掛檔、拉手剎,然後動作迅速地下車,車門甩的震天響,在她驚的還未回神的時候,他已經拉開副駕駛的門,將她給從車裡扯了下來。
“潘政你……”話沒說完,她就閉了嘴,他走得飛快,她只顧着自己跌跌撞撞跟他走進屋,千萬別摔個狗啃泥讓他給拖進去。
潘政根本就不僅限於這樣,他將她拽進屋,反手就把她給按在了門板上,雙手按着她的肩,想要圈出一個曖昧的姿勢。
如果說剛纔在試衣間,空間狹小又怕馮謀發現,她不敢動,那在這裡她就不會任潘政擺佈了,她伸手一劈,將他的手劈開,她則動作利落的跳出他的面前,躲到她認爲安全的距離才停下。
潘政沒想到她還有這兩下子,不由愣了一下。
宋以蔓則氣急敗壞地說:“潘政,你這三番五次的究竟要幹什麼?我不想你再往下陷,我也是好意,你不能拿我的愧疚當成欺負我的籌碼!”
潘政一聽這話臉色就變了,變得極爲憤怒,他上前走了兩步,盯着她說:“宋以蔓,明明就是你在操控我,你好意思說我對你怎麼樣?”
“潘政,我已經承認了當初我是有利用你之心,我也道歉了,如果你覺得這樣還不行,那我們解除合作也可以,就當我們從來都不認識行不行?”宋以蔓現在怎一個後悔二字了得,她真是悔的腸子都青了,她愧疚,致使潘政做了過激的事,她都不能不去原諒他。
這種感覺,真的不舒服,她一向都是愛恨分明的!
“道歉有用嗎?能當從來都不認識嗎?你覺得你說這些話,有意義?難道不是在自欺欺人?難道你以爲我潘政是個傻子任由你玩弄在股掌之中?”他恨恨地說,牙咬的咔咔響,他真恨不得把這女人就在這兒辦了,想那麼多幹什麼?
可是理智告訴他不能!他給自己找了一個藉口,宋以蔓不是以往任何一個女人,她不會任自己擺佈的,她也有這個能力。
“潘政,那你讓我怎樣?我玩不了婚內曖昧,我也給不了你承諾,我只想拿你當朋友,你還讓我怎樣做才行?”宋以蔓真是抓狂了,她找不出一個自己與潘政繼續合作下去的方式。
“那你又讓我怎樣?我沒有要你的承諾,我也沒有讓你做出什麼,我要的不是曖昧,我只想跟你合作、當個正正常常的朋友,喜歡你那是我的事,你爲什麼要干涉我的喜歡?爲什麼要強迫我去改變自己心裡的想法?”潘政的情緒,也在失控的邊緣,他找不到一種方式,讓她不再對她有戒備。
宋以蔓怔了一下,不得不說潘政的話,對她還是十分震撼的,她擡起眸怔怔地看他,無奈地說:“我只是不想自己一時犯下的錯,釀成你的苦果,我不想自己內疚,對不起!我不知道怎樣來彌補你!我只能眼不見心不煩,求你趕緊轉移目標!”
看她這個樣子,他內心那股火,瞬間就熄滅了,他長長地嘆了一聲氣,向她走去。她知道正常的那個潘政回來了,所以並沒有躲開。
她又有點疑惑,不知道哪個纔是正常的潘政,因爲外界相傳,剛纔那樣,纔是潘政。
恍惚間,他已經走到她面前,他的手落在她的肩上,輕輕地按了按,他深邃的幽瞳望不到底,他看着她,聲音真摯而誠懇,“就當你不知道我喜歡你,這不好嗎?我們就是朋友間的來往,你不用擔憂,也不會有什麼曖昧,這樣你舒服,我也舒服……”
“可是……”
宋以蔓心急地打斷他的話,又被他打斷回來,“什麼可是?不是每一件事都要一個結果,我更加註重過程,我並不求結果,難道這樣還不行?”
她不說話,抿着脣,顯然在糾結。
“好了,難道你覺得我們一直這樣下去會比較好?實話告訴你,你躲不開我的,就像今天在商場裡的事,可以發生無數次,如果你想以這樣的方式交往,那我也沒意見,就看你的心臟夠不夠好了!”潘政說這話的時候,氣勢完全變了,盯着她的目光都帶了一種壓迫感。
這是威脅無疑,他的強勢,不讓她選擇,反而有利於達到目的。
沒有反抗的餘地,那還反抗什麼?宋以蔓也嘆氣,看向他說:“好吧!朋友就朋友,我還是強調一句,我不會給你別的!”
他笑了一下,轉身走到酒櫃旁,給她倒果汁,說道:“我當然知道!”
他將果汁遞到她手中,態度跟剛纔相比,截然相反。他微微一笑,問她:“在商場是不是嚇壞了?”
溫柔的語氣,體貼的表情,哪裡還有一點狠決冷戾的樣子?
提到這個,宋以蔓不由好奇地問他:“你是怎麼在試衣間裡消失的?”
“我再生氣也不能害你,那個試衣間我提前做過手腳,有暗格!只要你到了這家店,我就會讓女人纏住馮謀!”潘政有些得意地說。
宋以蔓聽了,臉色大變,立刻站起身,說道:“壞了,以馮謀的多疑,他一定會讓人去查看那個試衣間的!”
潘政馬上安撫道:“你不用擔心,你們剛離開,我就讓人把試衣間釘死了,現在它只是個普通的試衣間,馮謀看不出問題!”
宋以蔓一聽這話,心纔算放下來。她不知道,馮謀此刻就在她的不遠處,他的度假別墅裡,他要好好看錄相,研究一下他的老婆,有什麼跟平時不同的,這等專心的事,當然要在一個安靜的環境中來做了!
那麼這個時候的大少,託着下巴,有些疑惑地說:“那試衣間,怎麼就是普通的呢?難道那女人說的都是實話?”
他嘟嚷着:“不行,爺得再看一遍錄相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