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以蔓睡醒覺之後,心想着簡蘊雪是不是還忙活呢?她便去客廳看看。
到了客廳,果真不假,簡蘊雪還在客廳裡看着賬本呢,她心想別的不說,單就勤奮這條,可是個大優點。
婆婆還沒回來,客廳裡只有簡蘊雪一個人。
一聽到動靜,簡蘊雪擡起頭,看到宋以蔓高興地說:“以蔓,我想到個好辦法!”
宋以蔓頭大,真心不想聽,因爲通常這個時候,都是她左右爲難的時候。
“什麼辦法?”她問。人家都興致勃勃地說出來話引子,自己不接茬可是明擺着要得罪人的。
“你看看這些商品的供應商,不說別的,單說酒這一項,我查了一下價錢,居然發現我們拿貨要貴很多,這麼多年都用一家供應商,這供應商肯定想着欺詐,你做生意的也知道,沒有競爭就沒有危機意識,對不對?”簡蘊雪目光灼灼地盯着她。
得!看來功夫是做足了,說的真是頭頭是道。
宋以蔓沒立刻肯定她,而是說道:“如果這家供應商的價格真比市場上同類商品價格貴,且馮家一直拿他家的貨,那隻能說明這家供應商與馮家有關係!”
“啊?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更不能姑息了!你知道很多家族企業怎麼完蛋的嗎?就是因爲關係啊!上一代不說了,可是我們這一代,一定要杜絕這種事情的發生!”簡蘊雪振振有詞地說。
宋以蔓心想,既然你這麼清楚,那我可以說讓你老公離開馮氏嗎?恐怕現在馮略就是最明顯的憑關係進去的吧!
當然這話不能說!有時候吧,不能痛快地說幾句真心話的確不爽,但逞了口舌之快,到時候埋怨自己的就是婆婆了。
於是宋以蔓有耐心地說道:“你說的是不錯,可很多時候事情不是那麼簡單的,比如說馮氏,有很多馮家的人在馮氏工作,你不能去阻止,是不是?”
這話夠明顯的吧!你總能想到你老公,然後設身處地的想一想吧!
可是簡蘊雪的腦子顯然沒在那上面,她非常果斷地說:“以蔓,我覺得我們就是應該從我們手中的事情抓起,將來馮家除了你就是我,如果都和稀泥的話,那隻能是馮家的利益吃虧,媽手中管理的錢財吃虧!”
得,她成活稀泥的了,沒勸動自己還惹一身騷。宋以蔓放棄再勸說的意思,說道:“這樣吧,這件事你和媽商量商量,看她的意思如何,這麼多年的供應商沒變,你突然給變了,恐怕不妥!”
簡蘊雪執著的很,她搖頭說道:“你不明白了吧,這事兒不能告訴媽。如果這家供應商真和馮家人有關的話,那到時候他們會責怪到媽的頭上,可如果媽不知道,都是我們的事兒的話,到時候換了換了,對方再想責問,和媽也沒關係,你說對不對?”
她真是不明白,這麼簡單的事宋以蔓爲什麼都想不到?她覺得媽說宋以蔓很厲害,那都是假的。
於是簡蘊雪很是大氣地說:“這樣吧,這件事我一個人抗下來,我看的出來你不願意擔責任,如果出了事,責任我一個人擔,行嗎?”
得,她又落一個怕事兒的大帽子!簡蘊雪話都說到這種地步了,她也沒什麼可說的,於是說道:“好吧,那我就不管這件事情了,不過我還是不贊成你的這種做法!”
她是怕事兒,馮家水有多深她不知道,但是那天看祠堂裡的陣勢,就知道那些親戚們可個個都不是善茬兒,你想不通過婆婆就想隨便去惹?那能行嗎?
不過宋以蔓是不會當濫好人的,不惹一次事兒就不會知道後果是什麼,那麼下次也就不能學會什麼是不應該做的。更何況她這好人當了,人家不但不會感激,還不會聽她的,並且恨上她,何苦呢?
宋以蔓的話,讓簡蘊雪內心十分的鄙視,真沒擔當!簡蘊雪說道:“那好吧,你就負責守口如瓶好了!”
宋以蔓點點頭,表示同意!
簡蘊雪心想,這事兒等她做成了,必須和媽好好說說,這樣一個膽小怕事的人,就是媽口中說的那個事業有成的女人?她真覺得奇怪,華曼是怎麼做起來的?不會都是大家看馮謀的面子給的生意吧!想討好馮謀?
這些內心的腹誹,宋以蔓並不知道,就算她知道了也不會當回事。怎麼說呢,簡蘊雪的那個高度,大概也只是這樣了,有時候太急切求成,一切阻礙她達到目標的因素,她都不去考慮,又或者給那些因素找理由,支持她說的是對的。
這算不算是不歡而散?宋以蔓並不覺得,不過這事兒之後,簡蘊雪的態度就有點愛搭不理的樣子,宋以蔓一看這個,乾脆就回房間了。
吃過晚飯,馮略也覺得有些不對勁兒,於是回房後問妻子,“你和宋以蔓沒事吧?”
“你看出來了?”簡蘊雪問他。
“發生什麼事了?”馮略沒有發表意見,先問清楚原因。
簡蘊雪嘰裡呱啦把今天的事情說了一遍,然後說道:“你說說,這宋以蔓那麼怕事兒,媽還倚重她,讓我跟她學,你覺得我錯了嗎?”
她的目光盯着馮略,那架勢就是找馮略要一個肯定的答案,你如果否定了,那我就跟你沒完。
馮略說道:“既然媽讓你多跟她學學,我覺得就有媽的道理,畢竟你不怎麼了解馮家,你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