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你不讓孩子離開我,我會努力去做,當年的事情,想必你也知道,我希望你給我時間,說服林旭澤……”班月清忐忑的看着言老爺子。“好,你要隨時將他的情況彙報給我,如果你不聽話,那麼你就不要再想見到你的兒子!”
直到車子平安的駛出言家大宅。將班月清送到醫院,她仍然有種不真實的感覺。待到心跳平靜以後,才發現自己的後背己經完全被汗水浸透了。芮錦輝看到她出現時,終於放下心來。
“你去哪裡了?”班月清搖了搖頭,並未多說什麼。“手術很成功,不過現在還在昏迷中,因爲不知道什麼時候會醒,需要人一直守着他……”芮錦輝知道的自己的要求會有些過分,但是此時他也顧不了許多:“言小姐,公司還有一堆事情我要暫時處理一下,林總這裡……”
“我來照顧就好,你有事就先走吧。”芮錦輝沒想到她居然答應的如此痛快,感激的點點頭,吩咐好醫生的護士全力配合以後,便匆忙離開。夜晚的醫院有些安靜,班月清靜靜坐在牀頭,看着林旭澤安靜的睡臉。不知道有多久沒有看到過這樣平靜的他了。
回想兩人再次相見後的每一次相遇,都是劍拔弩張,男人的冷漠,殘忍,過去不曾見過的所有情緒,都感受到了。唯獨溫柔與寵溺,再也不會在這個男人身上見到。就連兩個人平靜的坐在這裡,都感覺是一種奢侈。
回憶的牢籠一但打開,過去的所有事情像流水一樣涌了上來。同樣是醫院,只是當時躺着的人是自己而己。而那裡的林旭澤,每一個表情,她都記得清清楚楚。闌尾炎手術雖然只是一個小小的手術,但是當時林旭澤卻緊緊守在自己身邊。
也是這樣安靜的夜裡,也是現在這樣的姿勢,曾經醒來的自己,看到男人驚醒過來,看着自己驚喜的像個孩子一樣的神情。
淚水再也
止不住,班月清擡手想要擦掉眼淚,卻發現林旭澤的眼睛眨了幾下,慢慢張開……時間彷彿靜止了一樣,兩人看着對方的眼睛,半晌誰都沒有開口。突然林旭澤笑了起來:“哈哈哈,班月清,你現在這副樣子裝給誰看?!”
班月清猛的擦掉眼淚不可思議的看着林旭澤。卻見男人嘲諷的笑了一聲,好不溫柔的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沒有想到,你現在連演技都練出來。可是我不想看你演什麼苦情的戲碼,你不是愛演嗎,那就現在笑一個給我看啊!”。
班月清瞪着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俊臉,卻見林旭澤的眼睛裡沒有一絲感情:“既然要裝,爲什麼不裝的專業一點兒?看見債主不是該笑臉相迎嗎?笑啊?!”最後一句,林旭澤是吼出來的!忽然一下,班月清笑了,只是那個笑容卻比哭還要難看。爲什麼,林旭澤,我們之間現在變成了這樣……
“笑的真的很難看!”林旭澤看着班月清的眼睛,一字一頓道。下一秒,卻用力一甩手,把班月清摔在了地上,“我現在不想看到你,滾!”扭過頭去,給了班月清一個冷漠的背影,絲毫不理會班月清此時狼狽的樣子,彷彿連看她一眼都不想看到。
班月清坐在地上,比地板更冰冷的是她的心。看着男人冷漠的背影,如冰霜一般冷冽的眼神,她努力撐着地面,緩緩的站了起來。
林旭澤從轉過身去的那一刻,自始至終,林旭澤就沒有有、再轉過頭來看她一眼。班月清站起來,揉揉自己被扭到的手腕,自嘲的笑了笑,悄悄的走出了病房的門。
因爲林旭澤絲毫沒有注意把握力度,所以班月清的雙手手腕上,一圈紅印,按一下還有一些疼。班月清一邊輕輕揉着手腕,看着空空的走廊。這個時候,己經很晚了,除了偶爾聽到其他病房裡面傳來一些聲音,走廊上一個人都沒有。
比走廊更空
的是班月清的心,林旭澤的那聲滾,讓她狼狽不堪,他現在這個樣子,完全是因爲自己。爲什麼自己的勸阻他就是不聽,爲什麼不肯相信她呢……班月清只有在無人的時候,才肯放縱自己的心去想林旭澤。但是越想越亂,她深吸一口氣,轉過身來。想要離開,可是想到病房內只有林旭澤一個人,腳步又停了下來。
這個時候,走廊響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班月清順着聲音的方向擡頭看去,只見芮錦輝匆匆跑了過來。“班小姐?”剛剛趕過來的芮錦輝看着班月清從病房中走出來,臉上的表情充滿了憂傷,明白一定是和林旭澤之間又出了什麼事情。
芮錦輝遲疑了一下,仍然開口叫住了她。“林總的事情你不用太過於擔心,到明天就沒什麼事情了。如果你累了,坐下來休息一下。還有……”芮錦輝頓了頓,仍然說道:“有些時候,有些事情,想開一點。”
班月清知道芮錦輝最後的兩句話,是在勸解自己。可是,有些事情豈是想開一些就能解決得了的。就算是她想解決,那也要看林旭澤同意不同意。
她苦笑了聲,感激的向着芮錦輝點了點頭,慢慢說道:“對不起,我明白你的意思,只是或許我的樣子越狼狽,才能讓他越開心吧。林旭澤己經醒了。如果沒有什麼特殊情況,明天林旭澤就能出院了。”
點了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芮錦輝還想再說什麼,可是看着班月清的表情,知道此時她斷然是什麼都聽不進去的。班月清靠在牆邊,淡然的擡起頭,雙眼看着對面牆上的裝飾,但是仔細一看,可以看出她的眼中根本沒有焦距,她的思緒不知道飄去了哪裡。
班月清此時的心情一片混亂。有些時候,她也希望能夠勸自己想開一些。可是卻總是事情會失控到她無法掌握的程度。
芮錦輝沒有打擾她,靜靜的陪她站在走廊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