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桑榆留在了城堡,幻幻上樓帶她去看房間,一抹黑色從樓上悄無聲息的走下來。
幻幻腳步一頓,微笑道,“彌宙,”想起身後的桑榆,趕緊介紹說,“哦,她是桑榆,是清清的好姐妹。桑榆,他就是彌宙,你應該認識他的吧?”
彌宙的目光落在桑榆身上,視線不過定格短短一秒鐘,就越過了她的頭頂,直視前方,顯得有些隨性的冷意。
桑榆擡起頭,空靈的大眼睛望着這個面無起伏的男子,在他經過身旁時,她倏然一震,下意識的就伸手抓住了他的胳膊,靈巧的雙手比劃了幾下。
幻幻看得懂了她的意思,不可思議的問,“你說,你在很小的時候見過他?”
桑榆一個勁的點頭,靈秀的小臉上,現出一絲驚喜。像她和水清清這樣異於常人的女孩,時間對於她們來說,漫長得近乎失去了意義。在這漫長的時間洪流中,能構成記憶的點並不多,但彌宙顯然就是其一。
彌宙站在桑榆身邊,低下頭瞅了瞅這個只及自己下巴的女孩,儘管他早在第一時間就已經認出了她,卻根本沒有要敘舊的意思,徑直就下了樓。
桑榆愣了下,然後問幻幻,“我讓他討厭了嗎?”
怕桑榆會失望,幻幻忙說,“彌宙不是討厭你,他只是不喜歡跟比較生的人接觸。呵呵,不止是你,他對我們也是這個樣子,但他……”想起彌天說的過的話,幻幻失笑轉訴,“很善良。”
對彌宙用“善良”這個詞,聽上去總覺得很怪異。她可忘不了他是怎樣對待那些怪獸軍團的,僅憑一雙手就能生撕了對方,**裸的彪悍啊!
桑榆望着幻幻,輕輕一笑,沒再說什麼。
兩人上樓時,幻幻忍不住好奇的問,“桑榆,你在什麼時候見過彌宙呢?”
桑榆的大眼睛裡浮出一絲笑意,她告訴幻幻說,因爲她先天口不能言,所以女巫大人格外照顧她,在那些女孩裡,也是跟在女巫大人身邊最久的。那時,赨偶爾會帶着她來到附近山上,在一處山洞內,她看到了躺在水晶棺裡的彌宙。她問女巫大人,他死了嗎?赨只是回答她,他在睡覺。
後來,桑榆無聊的時候,就跑到山洞裡,坐在水晶棺旁邊,她不會說話,就那樣一直安靜的坐着,直到那片海島上的戰爭爆發,她被送走,從此就沒再見過彌宙。時不時的,她總會想起那片海島,那個水晶棺裡的睡美男。所以,她剛纔一眼就認出了彌宙,欣喜之餘,不禁又勾起了對女巫大人的懷念。現在好了,她找到了幻幻,在她心裡,幻幻就是女巫大人!
看着桑榆,就算她和清清在世間生活了這麼久,但她們骨子裡那種純真和善良是與生俱來的,幻幻沒辦法不去喜歡她們,不管她是不是赨,她相信有些情誼是不會因身份而定。
下午,狄雲嘯和阿銀就回到了城堡。
一見幻幻,阿銀就熱情的擁抱了她,“天啊,幻幻,你真是想死我了!以後,再也不許你那樣嚇人了啊!就算你跟怪伽老大過不下去了想要翹家,那也應該找我一塊纔對嘛!”
阿銀一向語不驚人死不休,幻幻早就見怪不怪了,倒是鍾姐嚇了一跳,直說這是哪來的小太妹啊,逗得木川狂笑不止。
狄雲嘯仍是淡然從容,一副溫文而雅的翩翩公子形象。在跟幻幻打過招呼之後,就叫過木川,站在一邊仔細詢問起這些天發生的事。
幻幻掃過一眼,笑吟吟的壓低聲音問阿銀,“走了那麼多天,有沒有什麼進展啊?”
阿銀瞪她,很不屑的說,“姑奶奶我行情這麼好,誰要跟那個窮酸臭書生有進展啊?”
幻幻意味深長的“哦”了一聲。
阿銀臉一黑,“喂,蘇小姐,你那是什麼意思啊?”
“呵呵,沒什麼,只是有的人口是心非,難逃我一雙慧眼。”
不知何時窩進幻幻懷裡的赤風,在吃完一塊蛋糕之後,邊舔着爪子裡的奶油邊問,“幻幻,你的慧眼看到什麼了啊?”
阿銀很不客氣的捏了下赤風的小臉,“吃你的蛋糕去吧!”
“啊,好痛的幻幻,阿銀欺負我嘛”
大家笑鬧成一團,間隙,阿銀側過頭,視線從門外那個挺拔的男子身上瞟過。
很難想象,在得到漢斯確切位置的情況下,阿銀要求制定計劃時,他竟一改往日的冷靜睿智,想都沒想,率人直接衝進漢斯老巢,手裡的槍簡直被他玩得出神入化。事後,阿銀問他,爲什麼要這麼衝動?明知對方位置,就這麼大張旗鼓直愣愣的衝進去,可不是最明智的。狄雲嘯則雲淡風輕的說,黑道想立威,武力就是最有效的宣傳方式。
那一刻,阿銀好像第一次看清狄公子的真面目,不知道爲什麼,她看他的眼神,也不再似之前那麼挑釁,充滿敵意了。對自己這種變化,她自嘲的解釋爲,這個社會還是需要用實力來講話的。她自認,就狄雲嘯那身手,她未必會打得過,所以,那些不必要的囂張還是收斂得好。
站在門外,聽說了墨伽的變化,狄雲嘯的濃眉緊緊擰了起。木川無奈的說,“老大要離開,大嫂不讓,可是兩人只要在一起,我們這幫兄弟就捏了把汗,誰知道什麼時候會有血拼啊!”
狄雲嘯問出關鍵,“貓爺說要去女媧谷啓動奇陣?”
“嗯,大嫂現在拼命的幫神獸大人們突然高級呢。”
狄雲嘯想了下,說,“時間快要來不及了,必須現在就要走。”
“可是,丹青它們……”
“在路上也可以練習的。”狄雲嘯果斷道,“我在回來的時候,收到一個消息,墨晟那邊好像在一些人。”
“找誰?”
一個深沉的聲音插了進來,“他在找從女媧谷裡出來的那些孩子。”
兩人一回頭,看到混世從不遠處走了過來,眉頭一直都在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