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夜脣角微勾,一手勾住秦灃脖子,一口親在秦灃微涼的脣上,溫柔繾綣,卻又像是帶着訴說不盡的酸澀苦楚。
秦灃背脊一僵,明知道該推開眼前的人,可是觸目所及,卻是那人溫良如初的眉目,刀刻斧鑿一般的輪廓。
沉淪吧……
秦灃閉上眼睛,將所有痛苦酸澀掩藏在那一雙波瀾不驚的眼下。
直到秦夜感覺快呼吸不過來,他才放開秦灃,兩人四目相對,秦夜輕笑:“阿灃,不管將來發生什麼事,你千萬……不要忘了我。”
秦夜說完,很是瀟灑的扭身走向黑夜之中。
秦灃站在原地,雙拳緊握,卻又最終只能頹然的鬆開。
其實他沒嘗試過,又怎會知道,若是他開口,他不會捨棄一切陪他亡命天涯。
有些人,註定只能錯過。
……
……
病房內。
許小染都快被宋璟氣得吐血了,這死變態的情商簡直是負數吧!!!
還有,爲毛她老婆一臉正室的淡定坐在那,竟然一句話都不說,簡直比宋璟那死變態還要可惡。
幾秒鐘之後,宋璟收到一個電話,宋璟滑動屏幕,將手機貼在耳朵上,聽了幾秒鐘之後,臉色陡然一黑。
掛斷電話之後,宋璟擡頭看着薄錦言:“薄總這鷹玩得不錯。”
薄錦言面無表情道:“承讓。”
宋璟冷哼一聲,“你能吞掉我一家公司,能吞掉我十家百家?”
薄錦言:“能。”
宋璟:“……”你咋不上天呢?
許小染一臉懵逼的看着老婆, 剛纔老婆坐在那一言不發的,是在替她報仇?!
老婆腫麼這麼可愛嗷!
宋璟滿臉冷色的掃了許小染一眼,許小染不由得打了個寒噤,尼瑪啊,這貨還有完沒完了!
一定是她剛纔崇拜老婆的眼神太露骨了嗷!
宋璟菲薄的脣吐出兩個字:“很好。”
很好?!
這貨不會是被她老婆刺激得神經失常了吧?!
不等許小染回過神來,宋璟就這麼走了,這啥情況?!
薄錦言:“你燒還沒退,早點睡。”
許小染哦了一聲,縮在被子裡,“老婆你要相信我,我跟他真的沒啥,充其量就是他曾經愛慕我的美色,然後被我殘忍的拒絕了。”
薄錦言被女孩的話逗笑,連目光也變得柔和下來,骨節分明的手指揉了揉女孩腦袋:“摁,我知道,快睡吧。”
許小染眨了眨眼睛,“你也上來睡吧,這牀寬。”
看着老婆一臉倦色,許小染也是心疼不已,她發四,她絕逼沒有胡思亂想!
薄錦言頗有些無奈的捏了捏眉心,這丫頭倒對他放心。
薄錦言替他掖了掖被角:“我不累,睡吧。”
許小染乖乖閉上眼睛,因爲她知道,只有她睡着了,她老婆才能休息。
直到耳邊聽到女孩均勻的呼吸聲,男人才卸下一身疲倦,輕手輕腳的在旁邊沙發上坐下,拿起堆積的文件一頁一頁的翻閱着。
然而,一個小時過去了,男人手裡的文件,還停留在最初的那一頁。
男人捏了捏眉心,腦中反覆浮出宋璟的那一句話,他們纔是一個世界的人。
她的過去,他一無所知,在她最脆弱無助的時候,是那個男人陪在她的身邊。
他嫉妒得發狂!!!
爲什麼……
他們沒有早一些相遇?
即使現在他擁有她,可他卻依舊擔心有一天,她會突然從他身邊消失。
在商場上叱吒風雲的男人,此刻卻是如此小心翼翼的看着牀上熟睡的女孩,他無發想象,如果有一天要失去……
不!他絕對不會允許那樣的事情發生的!!!
……
隔壁休息室。
薄承言醒來時,身上搭着一件滿是菸草味的西服,桌上放着的百合花,已經有些凋零了。
薄承言揉了揉眼睛,嗓音有些朦朧的喊了一聲,“廷梟?”
休息室內除了他的回聲,什麼都沒有。
薄承言從沙發上爬起來,捏了捏眉心,也並沒有在意,顧廷梟最近一直都在忙,兩人有時候好幾天都見不上面。
不過他也知道,顧廷梟是京豐銀行的總裁,他手上決定着數百億資金的出入,一點都不能馬虎。
手機在這時候突然叮了一聲,薄承言活動了下筋骨,隨手滑動屏幕,接起了手機:“喂。”
“承言,那個,你現在在哪?出事了……”
薄承言眉峰微蹙,今天到底是什麼鬼日子?一連出這麼多事?
薄承言:“我在醫院,出什麼事了?說。”
“我剛給您發了一份郵件,您還是自己看吧,那個,承言,我先提醒您一下,您千萬別衝動啊,我直覺這裡面一定是有什麼貓膩……”
薄承言掃了一眼茶几上的筆記本,將手機夾在耳朵上,打開了筆記本,點開收件箱裡的郵件,在看到那一行醒目的標題時,薄承言陡然瞪大眼睛,耳邊的手機啪嗒一聲掉落在地上。
手機一下就斷了線……
薄承言死死盯着屏幕上的那一行字,像是整個人都被定住了一般。
怎麼……可能……
爲什麼顧廷梟不告訴他?
爲什麼會這樣……
幽藍色的光倒映在他臉上,屏幕上,映入眼簾的是一行字:京豐銀行總裁與寶榮地產千金喜結秦晉之好……
呵……
喜結秦晉之好……
那他呢?
他又算什麼?!
薄承言呆呆的看着電腦屏幕,他甚至以爲那是他的幻覺,顧廷梟怎麼會突然和別人結婚了?
那個剛纔還親吻他,說要和他一生一世生生世世在一起的男人,轉眼要和別人結婚了……
呵呵……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啊!!
然而,他卻連打個電話去質問的勇氣都沒有,當年他不是也被顧廷梟毫無徵兆的拋棄了?
如今,不過是再被拋棄一次而已!
薄承言,這就是你他媽口口聲聲想要的愛情?!
這他媽就是你甘心負盡天下也要在一起的男人?!!!
直到電腦屏幕變成一片黑色,薄承言依舊坐在那一動不動,不知道過了多久,纔有人推開門走進來。
薄錦言走過去,在薄承言對面坐下,“你想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