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未央將手中的薄箋,遞給靳青。
靳青將薄箋上二十套首飾的名字看了一遍,點點頭:“我記得這些東西!我和你媽成親的第二天,陪她整理嫁妝的時候,看到過這些東西,後來你媽收起來了,我也沒見她戴過,現在這些東西在哪兒?”
“在哪兒?”靳未央冷冷一笑,右手漂亮的食指,指向靳水晶的脖子:“其中一套,那不是在哪兒戴着嗎?”
衆賓客的視線,頓時隨着他的指尖,落在靳水晶的脖子上。
靳水晶伸手捂住脖子上鑽石項鍊,尖叫:“你血口噴人!這明明是我媽送給我的成人禮的禮物,怎麼可能是你媽留給你的?你冤枉好人!”
常雨榕氣的恨不得用針縫上她的嘴,心裡怒罵: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
她今晚戴的首飾是成套的。
她捂住了項鍊,還有耳墜、手鍊和戒指。
靳青將她的耳墜、手鍊和戒指仔細看了許久,終於回憶起,當年他和妻子新婚第二天,妻子整理嫁妝,他陪在妻子身邊,似乎看過這套首飾。
他的臉頓時沉下去,冷冷看向常雨榕:“這的確是暮雪的首飾,怎麼會在你這裡?”
常雨榕沒想到,靳青居然會記得這些首飾,她更沒想到,段暮雪會留下嫁妝清單,那份清單還落在了靳未央手裡。
她是段暮雪的貼身丫鬟,段暮雪的這二十套首飾,一直是她負責打理保養的。
段暮雪病重的時候,她悄悄將裝着那二十套首飾的紅木箱子,藏了起來。
她想着,段暮雪死後,如果有人找那二十套首飾,她就取出來,反正首飾一直是她放着的,她只要好好的取出來,別人就不會懷疑什麼。
如果段。暮雪死後沒人找,那麼,那箱子首飾,就會成爲她的東西。
段暮雪後期病的很重,每天昏睡的時候多,清醒的時間少。
靳未央年紀小,還要上學。
而靳青則不會注意到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
她偷藏一個段暮雪的首飾箱子,很輕易就做到了。
後來,段暮雪終於如她所願的死了,並且是吐血而死,暴斃而亡,一句遺言都沒留下。
她在段暮雪身邊伺候十多年,從沒見過段暮雪把那個箱子拿出來給別人看過。
於是,她堅信,那個箱子除了段暮雪,沒有別人知道。
如今,段暮雪死了已經十幾年,而她也在靳家站穩腳跟,成了靳家的女主人。
她得意忘形了,拿出箱子裡的首飾賞玩時,被靳水晶發現。
靳水晶看到那麼多價值連城的首飾,頓時喜歡的不行,軟磨硬泡的要了幾套過去。
她反覆叮囑過靳水晶,讓她放起來壓箱底就好,不要戴出去。
她怎麼也沒想到,她那個蠢貨女兒,居然在成人禮這麼盛大的場合戴了出來。
而她,因爲一直在忙着招待賓客,忙的團團轉,一晚上沒見到她,竟沒注意到她將段暮雪的首飾戴了出來。
常雨榕知道,今晚的事情,恐怕不會善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