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愛玲立即扶着章小北的手說道:“小北,我可憐的孩子喲!你這得造得什麼孽哦,孩子都四個月了,居然還是說沒就沒了!”
“我不信,我不信,啊……”章小北立即抱着頭,發了瘋地尖叫。
忽然,閉上眼睛的她就感覺有人在輕搖她的肩膀,輕喚着她,“大小姐,醒醒……”
章小北便猛然睜開了眼睛,眼前的場景也是瞬間變換了,只有秦越守在牀前,根本就沒有三姑,她還用顫抖的手,輕輕朝小腹部探去,只感覺那裡是熟悉的微隆之後,她鬆了一口氣,這才驗證了剛纔因爲孩子沒了抓狂的情景,是一個噩夢。
清醒過來之後,章小北掀開被子下了牀,秦越見她走路輕飄飄的,他便寸步不離地跟在她的身後。
章小北來到陽臺的玻璃門前,輕輕推開了門,來到了陽臺上。
秦越走了過來,站在她的旁邊,輕輕地說了句,“大小姐,就在三天前,文志雄死了!”
章小北聽罷,背影一怔,那天夜晚,她因爲怒火攻心,動了胎氣,就暈迷了過去,後來發生了什麼事,她一點也不知情,難道說是曹兵替她報了仇?
殺人償命,天經地義!章小北倒是沒有因爲文志雄的死生出半點的惋惜與不安,從他找人撞死她的父親開始,就應該知道總有這麼一天。
“如今老大的大仇已報,大小姐,接下來有什麼打算?”秦越問。
章小北想了想,淡淡地說道:“我還有最後一個心願未了……”
“大小姐有什麼事儘管吩咐!”秦越急忙說道。
“我要帶我媽艾芳婷一起出國!”章小北的口吻一直是淡淡地。
“秦越明白!我會不惜一切代價辦妥此事!”秦越斬釘截鐵地說完,拉開病房的門走了出去。
三天後,A城機場,一駕私人直升機停在機場的一個偏僻的角落,一行人從一輛商務車裡走出來,行色匆匆地朝直升機走去。
一行人中,有個小老太太一直嘮叨個不停,“你們不是說要帶我去見我的女兒的嗎?我女兒人呢?人呢……”
有人聽了便忍不住回了她一句,“就在前面的直升機上,我們走快一點就能見到她了!”
艾芳婷聽了,終於安靜下來,一臉喜滋滋地看着不遠處的那架直升機。
這時,秦越的手機響了,他慢下步伐,看了眼來電號碼,然後對其他人說道:“你們趕緊把夫人送到大小姐那兒去,我來對付他們!”
曹兵蹙着眉頭看了一眼後面黑壓壓的那一羣人,氣勢洶洶而來,他忍不住說道:“越哥,你跟我們一塊兒走去,等我們上了直升機就安全了!”
秦越擺擺手,“你們先去,我得留下來拖住他們!大小姐和夫人就拜託你來照顧了!”
“不,越哥,我們說好的,在那邊不見不散的,你一定不能失約知道嗎?”
秦越聽了,遲疑了片刻,最終還是勉強點點頭,“好!你們快走吧!”
曹兵含着淚花點頭,然後由他背起了艾芳婷,朝着不遠處的直升機狂奔而去。
後面追過來的隊伍越來越近,而他們離直升機也越來越近。
曹兵體力雖好,可背上揹着一個人,體力再好也會疲累,但即便如此,他還是咬着牙根將艾芳婷背到了直升機旁邊。
章小北從機艙裡探出頭來,激動地喊了艾芳婷一聲媽。
艾芳婷雖然不記得以前的事,可最近發生的事她記得清清楚楚,她自然認得眼前這個自稱是自己的女兒的人,她點頭應了一聲,就急忙在曹兵的攙扶下上了直升機。
等所有的人都上了飛機之後,曹兵朝飛行員喊了一聲,“立即起飛!”
章小北卻這個時候朝機艙環視一週,她發現十個人中,居然沒有秦越的身影,她便忍不住蹙着眉頭問:“秦越呢?秦越爲什麼沒有跟你們一起上直升機!”
曹兵便一咬牙指着身後那黑壓壓一片說道:“越哥爲了幫我們爭取離開的時間,甘願一個人留下來擋他們!”
“他們人那麼多,他一個人留下來頂什麼用?不行,我得救他!”說完,章小北輕輕拍了拍飛行員的肩膀,示意他將直升機直接開到秦越的上方,同時有梯子從機艙裡降下去。
梯子緩緩滑下,曹兵在半空中大喊,“越哥,快抓住梯子!”
秦越正頑強地與一羣黑衣人保鏢做鬥爭,突然聽到了曹兵的聲音,同時有東西撞到了他的背,他本能地抓住了那個東西,他的身子便瞬間一躍而起,以最快的速度升到了半空中。
“開槍,把他打下來!”邵東眼見着就要把對方的首腦給捉住了,卻眼睜睜就這樣被吊上去逃脫了,他頓時氣急敗壞地那些黑衣人保鏢說道。
哪知李城見了,一個箭步把那個拿槍的保鏢給攔下,並急忙走到邵東的跟前說道:“東哥,如今老闆和少奶奶鬧得已經夠僵了,如果我們還這樣給他們添亂的話,我怕他們彼此一輩子都不會原諒對方了!”
邵東本是在氣頭上,才一時沒有經過大腦思考就發佈了指令,現在經李城這麼一說,他的頭腦也立即清醒過來,便立即有些後怕地說道:“城啊,還是你明事理啊,我剛纔要是真讓人把那個姓秦的給打下來,少奶奶可不得恨我一輩子啊!”
“可不是嗎!”李城略顯羞澀地笑了笑,然後說道:“其實,老闆一開始就有意讓我們放水了!”
“什麼?”邵東一臉難以置信地表情看着李城。
李城便接着又說道:“東哥你想想啊,哪有老闆讓我們這樣追人的,一不能爲難他們,又不能使用爆力,三不能開槍!除掉這三點之後,你說我們還有什麼好法子抓人?”
邵東聽了沉思片刻,然後一副恍然大悟地表情,“確實是這個道理!就拿少奶奶的母親來說吧,如果不是我們內部的人刻意走漏了風聲,就憑秦越那幾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傢伙,能那樣輕而易舉地把人給帶走?”
“就是說嘛!”李城輕輕點頭,附合道。
邵東頓時一臉輕鬆對所有人揮揮手,“走了走了,回去了!”
哪知李城卻又一把抓住了他,說道:“東哥,我們現在不能回去向老闆覆命!”
“爲什麼啊?老闆不是故意讓我們放水的嗎?那肯定也不會怪我們了,怎麼就不能回去了?”邵東頓時蹙着眉頭,十分不解地問。
“老闆雖然讓我們放了水,可是少奶奶是真的離開他了,你說他心裡會不難受嗎?他現在這個時候正愁找不到發泄口呢?我們如果這個時候回去覆命,指不定被老闆當着靶子來操練呢?東哥你如果能受得住老闆的暴力,那你可以先回去爲我們擋一擋……”李城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道。
“你倒是想是夠美,讓我一個人回去幫你擋槍子,我,我也不回!”邵東跟在文少希的身邊最久,他自然最清楚老闆的脾氣,剛纔他喊李城回去,也只是想拿李城當擋箭牌,結果李城人精似的。
接下來,他們一行人,跟了文少希七八年了,頭一回執行了命令之後沒有立即回去覆命,而是大傢伙轉邀去了酒吧喝酒。
酒喝到一半,邵東口袋裡手機突然響起了,是小偉帶着哭腔的聲音傳來,“東哥,你快來醫院吧!老闆,老闆他……”
“老闆怎……怎麼了?他見……見不着我們發……發脾氣了是不是?”邵東喝得有些高了,說話的時候舌頭有點打結了。
“不是!老闆出車禍,他被渾身是血地推進了手術室,醫生說情況很危險,我,我好怕啊,你們快來吧……”
小偉說完,已經低低地嗚咽起來。
邵東聽完,突然嗖地站起身來,對所有人說道:“快,我們去醫院!老,老闆他車禍了,聽小偉說,很嚴重……”
所有人聽了,臉上全是錯愕地表情。
接下來大家都邁開大步走出了酒吧,上了車,朝着醫院的方向開去。
小偉見到邵東他們終於來了,一顆懸着的心終於放到嗓子眼了,他哽咽道:“東哥,城哥,你們終於來了!”
“手術多久了?老闆好好的怎麼會發生車禍呢?”
邵東蹙着眉頭問。
小傳搖頭說道:“我也不太清楚,只是聽送老闆來醫院的人說,他是被兩輛車夾在了中間,一輛是大貨車,一輛是大巴車,如果不是跑車的車身小,大貨車倒過來被一旁的大巴車給擋住的話,老闆的蘭博基尼肯定會被那輛大貨車壓成泥!”
“找人查過那兩輛車沒有,有沒有問題?”邵東又問。
“找了,但還沒有消息傳過來!”小偉輕輕搖頭道。
邵東卻是深蹙住眉頭,心想憑老闆的車技,原則上是不被那樣兩輛笨重大車給壓住的,那發生車禍之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才讓老闆傷得這麼嚴重。
兩個小時後,手術終於結束,醫生一臉疲累地從手術室裡走了出來,邵東和李城一起衝了過去,一左一右地拉住醫生的手,問:“大夫,我家老闆的情況怎麼樣?脫離危險了嗎?”
那大夫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他說:“經過一番搶救,病人暫時脫離了生命危險,可是,他的意志力很強大,他似乎很抗拒讓自己醒過來,另外,他的腦部有一塊拳頭大小的血塊,壓迫了他的神經系統,所以,就算他願意醒來,也有可能會暫時性失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