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小北這一覺睡得特別踏實,夜裡沒有做噩夢,也沒有感覺到寒冷而被凍醒,幾乎是一覺到天亮。
第二天,是難得的一個好天氣,下了一夜小雨,大清早居然放晴了,給這座有浪漫著稱的城市,憑添了幾許暖意。
章小北剛一睜開眼睛,就感覺自己枕在某人的胳膊肘上,臉貼着某人的脖頸處,而她的手則被某人一直握住,讓她感覺無比的溫暖,甚至火熱。
可是,這樣已經夠可以了,她的腳居然在她睡着之後那樣的不聽使喚,居然搭在了文少希的大長腿上,而他似乎因爲睡着了絲毫沒有察覺,一動也不動地任她搭着。
既然醒了,章小北自然不好意思再把腳放在人家的大長腿上,雖然這樣她的腳感覺到很溫暖很舒服,可章小北還是趁人家沒醒之際,悄悄把腳給挪下來。
隨後,章小北本想趁文少希未醒之際,悄悄掀開被子起來,免得兩人如此曖昧地抱在一起讓她十分的不習慣和尷尬。
哪知她剛將腳從人家的大長腿上挪下來,耳邊立即傳來了某人的聲音,“醒了?”
章小北本能地一囧,心想文少希睡覺也太警覺了吧,她已經很輕很輕地把腿給挪下來了,還是把人家給動醒了。
“睡久了腰有點兒酸了!我想下去走走!”章小北一邊說一邊就要從文少希的懷抱中給悄悄地退出來。
哪知人家長臂一揮,攬住了她的腰,慵懶地說道:“現在還早,再睡多一會兒!我們七點起牀,我陪你去樓下吃法式早點!”
章小北卻是抿抿脣,一臉的難爲情,說道:“可是我想,想去洗手間!”孕婦容易尿急啊!更何況是大清早的。
“這樣啊!去吧!”文少希的手臂立即從她的身上抽離。
章小北下了牀,趿着拖鞋朝一旁的豪華洗手間走去,她解決完尿急問題,然後打着哈欠站在鏡子面前,準備鞠一捧熱水洗把臉時,不經意瞅到了鏡子中的自己。
“啊……”
章小北隨之傳來的一聲尖叫聲,讓躺在牀上的文少希第一時間掀開被子,不顧一切地衝進了浴室,一臉緊張地問:“怎麼啦?”
只見章小北雙頰緋紅,見到文少希瞬間闖進來,她本能地用睡衣擋住了脖子,然後低頭小聲說道:“沒,沒什麼!”
文少希自然不會那麼輕易相信章小北的話,他緩步來到了她的跟前,對着神色不正常的她瞅了瞅,然後問:“沒事你捂着脖子做什麼?”
“我,我冷!”章小北編了一個極爛的理由。
“冷還在站在這兒凍着,趕着回牀上躺着!”文少希說完,不容分說拉着章小北出了洗手間。
章小北很被動的被文少希拉着,同時她也深深地低下頭去,一臉的羞澀。
這無疑讓更加讓文少希產生懷疑。當他將章小北拉到了房間後,熱烘烘的暖氣迎面撲來時,他趁章小北不備,一下子就將她捂住脖子的領口給扯開了。
章小北又本能地驚叫了一聲。可她脖子上密密麻麻的草莓印還是無處可藏,文少希看在
眼裡,倒是沒有半點驚訝,還一臉得意地抿脣笑笑。
“文少希,你太過份了,怎麼可以趁人家睡着了,對我……”後面的話,章小北說不出口,但她知道文少希懂她的意思。
可人家聽了,卻理由氣壯地回她,“我親自己的媳婦兒,難道還犯法了?更何況,你也沒有規定,我不可以趁你睡着了親!”
“可你也不能給我弄這麼多印子出來啊,大白天的你讓我怎麼出門啊?”章小北此時簡直恨死文少希了,她都打算好了,今天先去登埃菲爾鐵塔,然後去巴黎聖母院,再去盧浮宮等有名的景點遊玩的,一大早發現脖子上全是密密麻麻的吻痕,還讓她怎麼出去見人嘛!同時一點出去遊玩的心情都沒有了。
“我不是故意的!”某人狀似漫不經心地解釋道。
章小北纔不相信他的話,不是故意纔怪。她一邊蹙着眉頭萬分懊惱的樣子,一邊又忍不住擡眸瞪文少希幾眼,簡直是憋一肚子的氣沒處撒,實在太過份了。
卻聽某人悠悠地說了一句,“不就是脖子上有吻痕嘛,有什麼大不了的,誰不知道我們是夫妻,夫妻親吻很正常!”
“親吻是親嘴脣,不是親脖子!”章小北無比幽怨地糾正道。
一擡眸就見文少希變戲法地從身後拿出一條厚厚的圍脖,高高揚起,垂在她的面前,“圍上這個一可以防寒,二可以遮住你脖子上的吻痕,一舉兩得!”
章小北見了,眼前一亮。想着她剛纔也是被這些惡作劇般的吻痕給氣昏頭了,壓根沒有想過用大圍巾給遮起來的辦法。可她看文少希那一臉淡定自若的神情,莫非這條圍巾是他昨晚準備在她脖子上種草莓的時候,就已經預備好了。
思及此,章小北實在憋不住發飆了,“文少希我百分百肯定,你一定是故意的!”
“這麼說,你不想要這條圍巾?那我收回便是!”說完,文少希裝模作樣準備把圍巾給收回去。
章小北見了,一把將圍巾奪了過來,抱在懷裡,“誰說我不要!我要戴着它去吃法國大餐,去埃菲爾鐵塔,去盧浮宮,去聖母院……”若是不要這條圍巾,她又沒有帶高領的衣服,想要出門那真的就困難了。
文少希默默地聽她說完,眯了眯眸子,隨後輕輕點頭,“好!”
而就在這個時候,門外傳來的門鈴聲也好像卡着點來的,一番接二連三地響起,讓章小北忍不住蹙了蹙眉頭,並忍不住問:“誰這麼早按門鈴啊?”
文少希勾脣冷冷一笑,“除了馬天昊那廝還有誰?我去開門!”
一聽文少希去開門,章小北便很自覺地將圍脖圍上。
在文少希打開人臉識別門之後,馬天昊便撞開他,大搖大擺地走了進來,一邊走一邊伸長脖子問:“臭丫頭呢?起了沒?她昨天答應了陪我逛巴黎的!”
“有那麼特別的門鈴聲狂轟爛炸,想不醒都難!”文少希跟在他後面,冷哼一聲,沒好氣地說道。
“知道就好!要麼你最好把那個破門鈴給換了,要麼就把我的臉也錄入這系統中,省得
我下回來,按門鈴那麼麻煩!”馬天昊臉不紅心不跳地說道。
哪知文少希抿脣輕笑回了一句,“你如果不介意我們夫妻倆當着你的面親熱的話,我可以把你錄入系統!”
馬天昊便頓住腳,回頭盯着文少希,然後眯了眯咬着牙說道:“文少希你還是人嗎?臭丫頭懷孕頭三,你還敢跟她……那個!你忍一下會死嗎?”
“這是我們夫妻間的事,不用你管!”文少希回答得嶄釘截鐵。
馬天昊歪着嘴角冷哼一聲,一轉身一擡腳就邁入頂尖級別豪華總統套房的大客廳裡,一眼掃去,客廳裡裝修極盡考究,奢華,無不用盡極其,讓馬天昊忍不住抽了抽嘴角,低罵了一句,“炫富狂魔!”
隨後他毫不禁忌地朝一旁的臥房走去。
連敲門都省了,推開房門就衝了進去,連珠炮似地說道:“臭丫頭,我們昨天約好去埃菲爾鐵塔看巴黎的日出的,不好意思啊,我昨晚遇到一個煩人精,被她鬧到半夜才睡下,結果一睜開眼睛就六點半了,看日出是看不成了,不如我請你到樓下吃大餐吧!然後去……咦,你很冷嗎?這屋子暖氣很足啊,你怎麼在房間裡還圍着圍巾啊!”
章小北沒想到馬天昊的眼睛這麼毒辣,一下子就見到她脖子上那條剛圍上去的圍巾,不過她的反應也挺快的,答道:“我昨晚睡落枕了,脖子疼,用圍巾可以舒緩一下!”
“真的啊?落枕可是該死的不舒服啊,來,我幫你看看,能不能幫你給治好?”說完,馬天昊就要解章小北的圍巾。
章小北頓時觸電似的彈開了,慌忙搖頭,“不用不用!剛好我脖子也怕冷,就圍着吧!你,你不用管我!興許過兩天就好了!”
馬天昊看着章小北這神色不對勁,他又偏着頭看了看身後的文少希,隨後精明的他很快得出結論,立即回頭對文少希說道:“別以爲我什麼都不知道!”
“你知道什麼?”文少希眯了眯眸,一臉不屑地開了口。
“我怕臭丫頭落枕是假,一定是你昨晚欺負她了,在她的脖子上種草莓了!我說文少希你還是人嗎?你,你你……你就不能忍耐一下嗎?”馬天昊一副被氣得面紅耳赤的模樣。
“我說了,我們夫妻間的事,用不了你這個外人說三道四!”文少希的眸子深深地眯起,一點也不含糊地說道。
章小北在旁聽了馬天昊的話,那臉頰本來就紅,這會紅得都快滴出血來了,這個馬天昊未免也太聰明瞭吧,連她脖子上有吻痕,都被他猜到了。
“以我和臭丫頭的關係,我算是外人嗎?”馬天昊忍不住爭辯道。
說完,他又氣不過拉着章小北說道:“臭丫頭你來說,我算是外人嗎?”
章小北抿抿脣,深吸了一口氣,翻着白眼說道:“大清早的,你們能讓我清靜一會嗎?你們兩個要吵,出去吵!”
她的話音一落,馬天昊立即閉嘴,文少希自然也不再說話。
可就在房間好不容易安靜下來,客廳裡卻傳來了一個讓馬天昊頭皮發麻的聲音,“威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