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攸裡在醫院躺了將近一天一夜的時間,清醒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了。
陽光從外面擠了進來,透過窗戶散了進來。
看起來朦朧,可卻很是刺眼,顧攸裡睜眼閉眼,望着天花板半天,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在醫院。
這時,病房的門被人從外面推開,於非白走了進來。
看到她醒來,他表情瞬間暖了起來,嘴角勾起一抹喜悅的笑,“裡裡,你醒了!”
他快步在牀邊坐下,伸手輕輕將顧攸裡扶起,靠坐在牀頭:“還有沒有覺得,哪裡不舒服?”
顧攸裡望着眼前的於非白。
只一夜之間,他就彷彿消瘦了下去,隱約有些疲容,肌膚蒼白的如雪一般,深邃眼眸異常幽暗的漆黑,僅有嘴脣的那一抹豔色,但卻讓他看起來,美得有些震人心魄。
看到他這樣,顧攸裡的心疼極了:“我這是怎麼了?你是不是一晚都沒有睡,怎麼看上去那麼憔悴呀?”
“你從樓梯上面摔下來,你不記得了嗎?”於非白一言輕輕帶過。
她只知道自己,從樓梯上摔下去,完全沒有提及其他的,這樣子和當初大家所想的一樣。
很顯然,她並不知道懷孕的事情。
於非白將牀頭櫃上,置放的保溫桶拿過來,一邊打開一邊道:“來,先喝點湯。”
這湯不是昨晚錢麗菁拿過來,而是今天早晨王佳慧帶過來的。
剛纔他出去,就是去送的王佳慧。
顧攸裡定了定神,想了想然後道:“摔下樓梯,記得,好像是你爸要摔倒,然後伸手扶他,他甩開我的手,我沒有踩穩才摔下去,你爸他沒有事吧?”
“他沒事……”於非白將雞湯倒在碗裡,拿着骨瓷湯匙,輕輕地舀了一勺湯。
他微微地呵了幾口氣,降低了它的溫度後,這才遞到顧攸裡的脣邊,“張嘴!”
寵弱地看着他,等着她喝下去。
顧攸裡蠕動着,有些乾裂的嘴脣,然後緩緩張開口,將那一勺雞湯含進嘴裡。
確實有些渴,只是剛醒來,不是應該給她喝點水嗎?
怎麼感覺於非白,有些心不在焉的。
突然,她似乎想起什麼了,於是問道:“我記得暈迷前,我好像流了很多的血,我是摔傷哪裡了?”
她自我感覺了一下身體,好像沒有那有明顯的傷口。
只是覺得,全身有些無力。
於非白眸中的神色,瞬間黯淡下來,難過讓他下意識地別開臉去。
顧攸裡扯了扯他,他才又重新轉過頭來。
這樣子的於非白,讓顧攸裡胸口微微一窒:“你怎麼是這樣的表情,是不是我得了什麼很嚴重的病呀?”
於非白俯首,淡笑:“想什麼呢,你健康的狠,什麼鬼都沒有,只是摔傻了。”
說着,擡手揉搓了一下顧攸裡的腦袋。
“真的嗎?”
“是的,張嘴,專心喝湯,”於非白的薄脣,霸道吐出這幾個字,又勺湯遞到顧攸裡的嘴裡。
顧攸裡回神,然後張開了嘴,淡笑着將勺子含在嘴裡,直到雞湯喝完,也沒有再多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