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低緩的音樂緩緩流淌在房間裡。
白莎莉瞥了瞥房間裡的情形,神使鬼差地竟然走到了劉逸軒身後。
劉逸軒正和一個小女孩子,促膝長談着什麼。白莎莉因爲暴怒,竟然都沒有注意到,人家劉逸軒和女孩子之間的寬敞距離。
好你個劉逸軒,你純粹就是個劉禽獸!我讓你要小姐!
白莎莉拿起來一瓶好酒,罩在了劉逸軒頭頂上,咕咚咕咚地往下倒酒!
“哎喲!怎麼回事啊!”
劉逸軒嚇了一大跳,一下子驚跳起來,睜着驚恐的眼睛轉身去看白莎莉。
白莎莉將酒瓶子向劉逸軒砸過去,劉逸軒直接就傻了眼,眼睜睜瞅着那酒瓶子朝着他的五官飛去,竟然動都不知道動了。
“逸軒小心!”
陳默天反應最快,他直接丟出去了他手裡的酒杯,打在了飛舞着的酒瓶上,因爲暗暗摜上了內力,那個小小的酒杯卻帶着不容忽視的力道,將酒瓶子直接就給截飛出去。
咣!一聲,酒杯和酒瓶子一起落在地板上,碎成一堆碎片。
如果沒有陳默天如此精深的武功來救場,估計劉逸軒這下子是要去最好的整容醫院急救去了。
“你瘋了!你沒病吧?怎麼這樣啊?”
劉逸軒驚魂未定,一面用手抹着臉上的酒,一面朝着白莎莉吼。
白莎莉狠狠擡起頭來,惡狠狠地瞪着劉逸軒,也叫道,“沒臉沒皮的臭男人,你們都該死!”
說完,白莎莉疾步跑了出去。
劉逸軒在看到白莎莉那張臉時,他就怔住了。
忘了一臉酒水的難受,忘了方纔的危險,就那樣,大張着嘴巴,大張着眼睛,傻在了當場。
雷蕭克喝着酒蹙眉頭,“看着那個女人有點眼熟……嗝兒!”
陳默天輕笑一聲,“何止眼熟啊,應該是拋棄你的那個女人的好朋友吧。”
雷蕭克黑了臉,反脣相譏,“哦,不也是拋棄你的女人的好朋友嗎?”
陳默天馬上就陰下臉來,咬緊了牙齒。
劉逸軒那才反應過來,一面喊着“莎莉,莎莉!”一面跑了出去。
只有人家金勳最是透入,發生了這麼多事,人家依舊埋首與倆女人的調情中。
藍海心等着過了半個小時,悄悄去看莫淺淺,嗯,這個傻丫頭終於睡熟了。
嬰兒般的粉紅的臉蛋上,還撅着紅嘟嘟的小嘴,看樣子夢裡也不開心了,小眉頭還時不時地皺幾下。
藍海心嘆口氣,走出去,來到電腦跟前,繼續翻閱着方纔看的消息。
電腦屏幕中,全都是雷蕭克和那個女明星的報道。
一幅幅清晰的照片,還有他們倆背後的那個酒店,都讓藍海心的呼吸有些停滯。
夜晚中,和藍海心相伴的,只有她指尖夾着的香菸了。
第二天,莫淺淺意料中的賴牀了。
都上午十點了,她還沒有睡醒。窩在被窩裡,像是沒出滿月的小貓崽。
藍海心做好了亂七八糟的早餐,都熱了好幾次了,終於,她忍無可忍,一腳踹開了莫淺淺的房門,吼道:“丫頭,你到底要賴到什麼時候?我這個剛出院的病號伺候着你,你別你不知足!給我下牀!”
莫淺淺那才懶洋洋地睜開眼睛,帶着濃烈鼻音,嘟嚕,“海心,我好像是感冒了哦。”
聽她的鼻音也知道!
藍海心翻了翻白眼,“好吧,我讓你的粉絲團給你送藥來。”
蹭!莫淺淺驚得撐大眼睛,“什麼粉絲團?”
請問是寬粉,還是細粉?
藍海心齜牙笑笑,“你不是已經跟陳默天分手了嗎,那麼我只能讓莫輕揚來溫暖你了。”
藍海心陰險地晃了晃手裡的手機,轉身就往外走。
莫淺淺傻了眼,然後幾秒鐘之後就哇呀呀怪叫着,穿着睡衣就跑出了臥室,“海心!我的親孃藍海心,我求你了不要打電話!我沒事了!我沒感冒!”
怎麼可以再煩擾莫學長?
她現在已經夠亂的了,怎麼能夠再牽扯上莫學長呢?
“親愛的,你只能繼續感冒了,電話剛剛打通了,莫學長說,他會以最快的速度趕過來,看望重感冒中的你。”
藍海心翹着腿,染着她的手指甲。
莫淺淺蒙了蒙,咬牙切齒,“我真討厭你你你你你!”
藍海心依舊慢條斯理的,“喂,還有時間聒噪啊,你照照鏡子去,你這樣子還有點人樣嗎?還不快點洗漱去?”
嗖……莫淺淺以匪夷所思的速度,溜走了。
二十分鐘之後,門鈴響了。
莫淺淺在臥室裡聽到門鈴聲,一面梳着頭髮,一面向一樓客廳的藍海心哀求:“海心啊,好海心,你就說我不在家行不行,我實在不想見到莫學長啊!”
“你不知道嗎,治療失戀抑鬱症最好的方法,那就是以最快的速度投入到新的一段戀情中去。我這是在幫你,傻丫頭。”
莫淺淺腦門上突突跳着大小疙瘩。
她根本不想投入到新戀情中啊!她不想啊!她更加不想投入到莫學長的戀情中啊!
藍海心已經笑眯眯地打開了房門,“哎呀,莫學長你來了啊,我們淺淺感冒得好嚴重呢,身體很不舒服的,你來得正好哦。”
莫輕揚臉上帶着一份焦急,手裡提着一個保溫桶,進門,往上看,“怎麼就感冒了呢?有沒有發燒?吃藥了沒有?有沒有吃早飯?”
莫淺淺在房間裡聽到下面莫輕揚的話聲,她的太陽穴就突突亂跳。
藍海心讓着莫輕揚進屋,圓溜溜的眼睛就往莫輕揚手裡提着的保溫桶轉悠,“喲,莫學長,你這是拿的什麼啊?是給我們淺淺的嗎?”
聲音估計拔得高高的,讓樓上躲在臥室裡的莫淺淺聽清楚。
莫輕揚有些不好意思,“我剛纔來的匆忙,沒法專門給淺淺煲湯,就在粥鋪裡給淺淺要了一份雞湯。感冒的時候多喝點雞湯挺好的。”
藍海心笑得妖媚,“莫學長,你可真體貼啊!來來來,快進來,到樓上去看看淺淺吧。”
本來躲在臥室門後面的莫淺淺一聽到藍海心讓莫輕揚上樓來,她嚇得一下子竄了出去,喘着,“不、不用上樓了,我、我出來了。”
藍海心和莫輕揚一起擡起臉,表情各異地看着狼狽傻笑着的莫淺淺。
莫淺淺有一種被藍海心賣到花樓的感覺。
藍海心已經走掉了,走之前,卻將她完全推給了莫輕揚。
什麼莫學長你要負擔起莫淺淺的起居啊,這丫頭傻氣,不懂得照顧自己。什麼莫學長你要多關心淺淺啊,她現在正是需要人的時候。又什麼莫學長你要時刻陪着淺淺啊,她是病號,需要男人的關懷。
說得莫淺淺一頭大疙瘩,如果不是畏懼藍海心的淫威,她真想找個棒槌將藍海心給打暈。
瞧她那嘴巴叨叨的,好像她是賣不出去的花樓姐兒一樣。
還好人家莫學長涵養好,一直都是抿着嘴淺淺地笑着,藍海心說什麼,莫學長就點頭稱是,終於把藍老太太給哄走了。
估計如果藍老太太再待一會兒,她就要說“莫學長你就幫幫忙,納了我們淺淺當小妾吧”這種崩潰的話了。
“多喝點,雖然感冒了味蕾下降了,可是勉強多喝點湯,會增強免疫力的。多喝點。”
莫輕揚守着莫淺淺,眼睛明亮地看着莫淺淺喝湯。
莫淺淺苦了苦臉,摸了摸鼓起來的小肚子,哀悼,“學長,我真的喝不下去了,肚子要爆炸了哦。”
莫淺淺突然想到,她原來和陳默天在一起時,哪次不是吃喝得要撐死的樣子?吃飽喝足了,然後肆無忌憚地撅着個小圓肚子,窩在陳默天懷裡充當懶貓。
那樣子的日子……好讓人懷念啊。
嗚嗚,有些想念陳壞熊了。
“好,飽了那就不吃了,今天咱們也不上課去了,都生病了,就在家裡養着吧。感冒了不能吃螃蟹,香蕉這些發物,你待會吃點蘋果就好了。”
莫輕揚像是莫淺淺的爸爸一樣,絮絮叨叨地碎碎念着,熟練地端着碗勺去廚房裡洗刷。
莫淺淺偷偷地往廚房裡看了看。
唔,想不到莫學長這麼賢惠啊,溫柔又體貼,細心又周到,還能進得廚房,真是新新上好男人啊。
莫輕揚正好轉身回眸,一面刷着碗,一面朝着莫淺淺溫煦地笑了笑,羞得莫淺淺趕緊挪開腦袋,小手撫摸着自己發燙的臉,假裝去看電視。
莫輕揚在廚房裡忙活着,她在客廳閒得像是吃飽喝足曬太陽的貓,這種感覺……怎麼覺得這麼像是老夫老妻啊?
莫淺淺起了一身雞皮疙瘩,爲自己如此猥-褻下流的想法而汗顏。
莫淺淺躺在沙發上,撅着個鼓鼓的小肚子,百無聊賴地擺弄着手機。
唉,這個陳壞熊,還真夠狠心地,從昨晚說分手後,就果真再也沒有聯繫她,不打電話,好歹發個短信也好吧。不過,他們倆都已經分手了,陳壞熊再聯繫她,也有點說不過去啊。
莫淺淺越想越覺得失落,禁不住將身子往後門一攤,哀怨道:“果然是比我狠心多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