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二人正是喬治和花滿月,而牀上躺着的除了侯沐沐還有誰?他們兩人趁凌灝然不在,潛進來研究這個奇葩的生物,美若其名爲睡美人。
喬治撇了房門一眼,嘟着厚厚的黑脣一點一點的湊近侯沐沐,就在距離一釐米快要碰上的時候。侯沐沐危機感非常靈敏,突地睜開眼睛,首先進入眼簾的一團黑乎乎的東西。
侯沐沐還以爲是大黑熊,“啊”的大叫一聲整個人彈了起來,當然還有侯式的直拳。
“啊,我的眼睛!”喬治沒料到侯沐沐突然間就醒了,所以生生吃下了她一拳,左眼火辣辣的,他甩了甩頭,無比委屈的瞪着花滿月,都是這丫的出的餿主意,被抓了個正着了。
“小沐沐,你終於醒啦!你都睡了整整一天一夜了,把咱們嚇壞了知不知道。”花滿月驚叫跳到她面前,獻寶似的笑道:“沒想到這一招這麼靈,一親馬上就醒了,要知道早就該這麼做了。黑炭頭,這回你立了功,呆會小然然回來了我一定讓他好好獎勵獎勵你的。”
喬治手掌揉着左眼,瞪着她恨恨的大叫:“你別亂說,我可沒親。”
要知道這事是絕對絕對不能傳到老大耳裡的,組織裡誰不知道她跟老大的關係,他親她?找死比較快!他警告對方。
對方卻是壓根不鳥他,要知道唯恐天下不亂是她人生唯一的追求。
“這哪兒來的大黑熊!”
醒來的侯沐沐愣了幾秒鐘,確定自己沒有危險,快速的掃了一眼四周的環境,認出了花滿月,但她並不認識喬治,整個黑乎麻膝的,只有眼睛能看到兩點白,難怪她會把他誤認爲是黑熊了。
她突地插出來的一句讓兩人都怔了怔,隨即花滿月爆笑出來:“哈哈,小沐沐你說得不錯,他就是一隻大黑熊。”
“不準笑!”某人誇張的大笑讓喬治黑了臉,不過原本已經夠黑了,再黑也分辨不出來,花滿月撇見他越來越沉的眼神,很給面子的慢慢收斂了一點,喬治纔對侯沐沐控訴。
“喂喂,嫂子你不能亂喊啊,我雖然長得黑了點兒壯了點兒,但我不是大黑熊啊,我叫喬治,嫂子多多指教。還有剛剛我沒有親你,是人妖亂說的,你千萬不要告訴老大了,否則他肯定剝了我的皮的。”花滿月不靠譜,他還是趁早鋪好退路,第一時間就是跟侯沐沐解釋。
“嫂子?”侯沐沐懷疑自己的耳朵出現了幻聽,又或者是她不止睡了一天一夜,而是睡了整整一個世紀?還是說她聽不懂人話了?毫不猶豫的反問:“誰是你嫂子?東西可以亂吃,稱呼可不能亂喊!”
“哦哦,嫂子,我記住了。”喬治嘻嘻的咧嘴一笑,露出兩排潔白的牙齒,但看在侯沐沐眼裡,卻是像極了森林裡的大黑熊。說着記住了,出口卻又在喊,侯沐沐甩出去一個衛生眼,無語。
侯沐沐也瞧見喬治的左眼了,眼圈明顯比其他地方紅腫了些,她習慣性的脫口:“那個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喬治呆了呆,隨即就想明白她是指自己的眼睛,他擺擺手連聲道:“沒事沒事,其實是我不對,我不應該靠你太近的,嫂子你別跟我一般計較哈。”
侯沐沐又被他那句嫂子嗆了一下,咬牙切齒的再一次警告:“不準再叫我嫂子,我不是你嫂子,更不是誰的嫂子,聽到沒有。還有,你以後沒事少在我面前晃來晃去,沒得我把你當成黑熊來揍。”
頓了頓,補了句:“還是頭會說中文的黑熊,我有心理陰影。”
喬治嘴角那個抽,這好像不是他的錯吧,膚色是天生的,他倒是想美白,但是世界上能使他白起來的產品還沒有研究出來,他能有什麼辦法?
他還吃了她一拳呢,她說話咋這麼傷人?
那邊花滿月好笑的瞥着侯沐沐看了好一會兒,又關心的問:“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哪裡不舒服的?”
經她這麼一問,侯沐沐才感覺到身體的異樣,呲了呲牙道:“死不了。”
她怎麼能這麼容易就死去,她還要報復呢,那個該死的臭傢伙!想起某人,侯沐沐雙眼就蔓滿火苗,竟敢把她丟在那種地方,她絕對不會這麼容易就算的。
花滿月將她的憤怒都看在眼底,在心裡賊賊的偷笑,看來這一次小然然又要吃些苦頭了,她能表示她很期待麼?
她試探性的說:“其實我也認爲小然然這次做得不對,哪對情侶不吵架的?不過一些口角,他竟然把你丟在那種地方,他也不想想那麼深的森林別說一個人了,就是一個團隊也難保不會遇到危險是不,實在是太過份了。雖然說這次剛好趕上了,但如果他再那樣任意妄爲,有一就有二,說不定下一次又會丟誰去了。不行,無論如何這一次我都要去教訓教訓那個臭小子,怎麼說我也是他姐姐,他做錯事我有權利也有義務去糾正他。”
“小沐沐你放心,我一定會替你報仇的,給你一個滿意的交待,真的很對不起,因爲我表弟讓你受了苦,真的……”花滿月義憤填膺替侯沐沐抱打不平,眼睛賊溜溜的注視着她。
一提及凌灝然,侯沐沐整個人都進入狂暴狀態,連說話的聲音都顫抖:“他現在人呢?”
真是個火爆的小辣椒,她就知道有她在的地方就有好戲看,她的小沐沐果然不負衆望。
花滿月眨着眼睛說:“哦,他開會去了,不過很快就會回來的,你身上大大小小有很多傷,伊笙說你現在最重要的是多休息把傷養好,至於其他的事,你就放心交給我處理好了。灝然那小子雖然桀驁不馴、目中無人了點兒,不過我好歹也是他表姐,他應該不會對我動手的。”
她話中有暗示,侯沐沐一下子就聽出來了,她看着花滿月,心想她們其實並不熟,算起來這也是第三次見面,她有什麼理由幫她,還有上次提醒她要小心傅歆婭的也是她。
傅歆婭是凌灝然的情人,跟她侯沐沐有半毛錢的關係?她爲什麼要讓自己小心對方?侯沐沐想不明白她的用意何在。
就在這時候,房門被打開了,凌灝然走在最前面,他身後還跟着一名身穿白色西裝的高挑男人,那個男人是誰侯沐沐已經沒有心思去管了,她現在眼裡能看到的只有一個人凌灝然。
仇人相見,侯沐沐一雙眼睛都紅了,恨不得馬上就把他撲倒,狠狠的揍一頓。
凌灝然對上她的視線,眉頭輕蹙,淡淡的說:“終於是醒了。”
“是啊,我沒死凌總裁你是不是很失望?”侯沐沐語氣也很衝。
凌灝然不滿侯沐沐的態度,他交待伊笙給她檢查身體,伊笙的目光在他們二人間來回掃了幾圈,最終選擇沉默,乖乖的給侯沐沐檢查傷口,換了藥,叮囑了幾條要注意的,就主動退了下去,還順帶把另外兩個也一起趕了出去,最後貼心的把房門也帶上。
房間裡,又只剩下侯沐沐和凌灝然兩人。
從凌灝然進來後他就沒跟她鬥過嘴,不管她怎麼挑釁,凌灝然完全把對方當空氣。目中無人,侯沐沐那個氣,他以爲他不說話就可以隱藏得了他犯下的罪行嗎?沒那麼容易!
“好了,我也跟浪費凌總您的寶貴時間了,拿來吧!”侯沐沐大手一展,伸向某人。
凌灝然挑了挑眉,不明所以:“拿什麼?我不記得我有欠你什麼東西。”
某女撇了他一眼,鄙夷之意十足,好像早預料到他會裝傻一樣,不耐煩的催促道:“凌總您貴人多忘事,在森林的時候不也說了咱們橋歸橋,路歸路了嘛,那你現在該把當初我被逼迫簽下的合約還我了吧!”
“我有說過那樣的話嗎?”某男頭也不擡。
經驗告訴她,他肯定會在事後裝失憶的,但親耳聽到時侯沐沐還是氣不過,牙齒開始癢了起來,發出嚯嚯的磨牙聲:“凌灝然,你覺得你這樣有意思麼?你幼稚不幼稚啊,是男人就該說話算話。”
“你記性倒是蠻強的。”半晌,凌灝然忽的來了一句。
侯沐沐把頭一昂,無比傲嬌的哼道:“當然。”
凌灝然嘴角揚了揚,緊接着無比淡定的說:“既然這樣,也就不用我提醒你自己說過什麼了。”
侯沐沐抿了抿脣,很快就回憶起來,臉色那個臭。該死的嘴巴,早知道她暈一個他就會把她救回來,她犯抽了纔會說後面那些話。
苦逼的微張着嘴,說不出話來,像生吞了一隻蒼蠅的表情讓凌灝然心情稍霽。
下一秒,她又說:“沒有,我什麼都沒說。”
侯沐沐搖着頭,來個死不承認,難得她眼前有解脫的方法,她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放過的。再在他身邊呆下去,她早晚有一天不是瘋掉就是被他玩死的,不管哪一樣,她都不要。
凌灝然突的從沙發上站起來,慢慢的走到牀邊,眼神莫名,侯沐沐不知他企圖,緊張的吞嚥了口口水,雙手抓着牀單抵在胸前,警惕的盯着對方:“你、你要幹什麼?”
“是嗎?”尾音微微上揚,好似充滿了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