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她說他是好人時,他的眸光閃了閃,隨即淡淡的說:“舉手之勞而已。”他根本沒放在心上過。
楊程飛驚愕的張大了嘴巴,不敢置信的看着顓孫昊,他驚的是有人說老大是好人,愕的是老大竟然會出手救人。
他突然好想大喊一句:緣分啊緣分!
“許小姐,我們並沒有惡意,我是聽說你跟維多利亞爆炸事件有關,出於好奇,才請你來問問。”既然這樣,事情就好辦多了,楊程飛好心的解開謎團,言外之意就是你想多了,他們根本沒有起過要賣你、綁架你的意思。
按照平時,這種類似於此地無銀的話許曉曉是不會相信的,然而此事又跟顓孫昊有關係,她竟然連懷疑都沒有起過就相信了。
她吸了吸鼻子,從口袋裡掏出隨身攜帶的紙巾,摘下眼鏡擦乾上面的淚氣,背過身去整理好儀容後,才轉過身來羞澀萬分的看了眼顓孫昊,小心翼翼的說,“真的不好意思,誤會你們了。”
“也是我們不對,沒有把話說清楚,沒有嚇到你吧。”楊程飛見老大並沒有開口的意思,便主動出來打和場。
“你對昨晚的爆炸事件知道多少?”顓孫昊直入正題,他向來不苟言笑,對誰都是一副冰冷無情的樣子,當然,侯沐沐除外。
他的嗓音很好聽,溫潤醇厚,就如一杯米酒,散發着吸引人的米香,縱然很喜歡他的嗓音,但她也聽出他語氣中的冰冷,她非常自動的聯想到她剛剛的失態,肯定是惹人家煩了。
說不出的懊惱,許曉曉僵硬的笑了笑,低聲說:“我什麼都不知道的,我是一名網絡小說家,是專門寫言情小說的……”
許曉曉把事情前後經過都說了一遍,她至今也很無語,不知道怎麼就被懷疑了。
“哈哈哈!”聽罷,楊程飛很不厚道的大笑三聲,竟然就這樣被找去談話了。
不過,她是不是當真無辜的,也不是她說了算的,畢竟現在死的是他們‘黑門’的人。
顓孫昊銳利如雄鷹般的眸子直鎖住許曉曉,眉頭緊緊攏着,盯了好一會兒纔開口說:“言情小說?”
“是啊!”許曉曉見他眼帶疑惑,好心的解釋道:“就不編故事的,賺取讀者的眼淚和笑容。這編故事靈感來源於生活,跟現實生活是很貼近的,有一點半處相似也在所難免的,你說是不是?我也不知道他們怎麼想的,竟然懷疑我。”
“我勒個去!什麼黑門白門的,我一個都不認識,我要錢沒錢要人沒人,說我買兇殺人,真是我本世紀聽過最好笑的笑話了。我的背影一清二白,他們隨便調查一下就知道了,硬把我留在審訊室兩個多小時!”
話題一旦敞開,許曉曉孜孜不倦的說個不停,顓孫昊和楊程飛將前後想了一遍,均認爲那只是巧合。
“你住哪裡,我們送你回去。”半晌,顓孫昊主動問。
“咦?”
腦筋有點跟不上,疑惑的看着對方,不明白怎麼突然間就轉到了送她回家的話題上。
“剛剛我的手下嚇到你了,當作賠罪,送你回家。”顓孫昊對她說。
“呃,不用了不用了,我住在平江區,離這裡有點遠,免得耽誤你的時間,你在最近的公交站放下我,我自己坐公交回去可以了。”許曉曉連忙擺手道。
“老李,去平江區。”顓孫昊沒有理會她,直接吩咐司機。
“真的不用客氣了,我……呃,謝謝!”許曉曉剛要拒絕,顓孫昊一個冰冷的眼神遞過來馬上改口,只澀澀的低下頭,不也有異議。
“對了,說了這麼久還不知道你怎麼稱呼,我叫許曉曉,你呢?”
“顓孫昊!”瞄了她一眼,答道。
許曉曉在心裡重複着這三個字,突然臉上的笑容就僵住了,雙眼瞪得大大的,手指哆嗦的指着對方:
“你、你、你就是顓孫昊?那、那個黑幫老大?”
重案二組辦公室,由於沒有足夠證據證明此次是許曉曉指使的,最後只能放人,章風歷憋屈極了,覺得自己在手下面前丟了面子,發了好一大通的火,又勒令侯沐沐在三天內必須破案,這完全是找茬、耍無賴了。
“真是欺人太甚了,他不是吹牛說自己很厲害嗎?他怎麼不自己去破,找了個毫無關聯的人進來就說是嫌疑犯,還審了兩個小時都得不到一點有用的信息。”仲明珠憋了一肚子的火氣,侯沐沐一從馬飛真辦公室出來就開始噴,如果她能噴火的話,第一個就把馬屁真燒死。
侯沐沐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彆氣了,都是爲國家爲人民辦事而已。”要是馬飛真把案子全權交給她負責,她感謝他還來不及了,免得他拖他們後腿。
“話是這麼講,但是看着他就討厭,那個拽樣,好像自己很了不起一樣,其實就是草包一個,什麼都不會,不懂裝懂。”仲明珠把門板當成了馬飛真,眼睛子都快瞪出來了。
侯沐沐笑笑,給她分析:“你要知道,不是每一個上司都有才幹的,不然就不用有下屬了,做下屬的就是幫上司做他們不懂得做的事情,這樣想心情會不會好一點。”
仲明珠對她吐了吐舌頭:“老大你真厲害,居然都不生氣,看來我還有好多東西要跟你學。”
侯沐沐聳肩,不置可否。
“好了,回去幹事吧!”
侯沐沐將今天錄的口供重複看了幾遍,都沒有發現有問題,她潛意識裡也是認爲許曉曉是無辜的,只不過運氣差了點,被馬飛真盯上了。
然而,第三天,案件沒有新的線索,正一籌莫展的時候,B市又發生了一起兇殺案。而這一起兇殺案又恰巧的與許曉曉的小說相符合。
當許曉曉再一次被請進警察局的時候,她是連死的心都有了,她覺得自己倒黴程度已經到了喝水都能塞住牙縫。她停更那天什麼事都沒發生,她一更新,第二天又出事了。
“許小姐,我想你有必要向警方解釋清楚。”侯沐沐心中的天秤也開始有失衡的跡象,也實在太巧了。
許曉曉能解釋什麼?她自己也沒搞懂是怎麼回事,她能說能講的都說了八百遍了,實質上,這兩起命案跟她沒有一毛錢關係。
但綜合種種,許曉曉發揮了她作爲作家敏銳以及豐富的想象力得出一個結論,她被外星人附體了!
或者還有另一種可能就是她DNA突變,產生異能了,但不管哪一個顯然都是天方夜譚。連她自己都不相信,何況是警察。
侯沐沐領着許曉曉從審訊室出來時,那邊再一次被請進警局協助調查的顓孫昊也正好問完了話,馬飛真一臉諂媚的笑容,主動握着顓孫昊的手,討好的說:“顓孫昊先生,非常感謝你親自走一趟,案子一有新的進展我們警方會第一時間通知你的,耽誤了你寶貴的時間真的很抱歉,你慢走。”
侯沐沐驚出三滴汗,這個真的是她所認識的那個眼睛永遠往上看,不可一世的馬飛真?她實在無語極了,敢情他的囂張只侷限於草根階層。
平時就不太服他的人也更加的鄙視他了,侯沐沐也覺得他丟人丟到太平洋去了,他們是警察,他竟然去巴結討好一個黑幫頭子。
馬飛真尤不自知,顓孫昊不動聲色的抽回手,表情冷冷的,這種跳樑小醜他原本是不打算理的,擡眸時瞧見侯沐沐正站在不遠處,才勉強回了個‘嗯’。
“問得怎麼樣?”馬飛真看向旁邊的侯沐沐,態度強硬,擺出一副老大的模樣,哪裡還有面對顓孫昊時的諂媚與討好。
侯沐沐暗翻了個白眼,回答說:“老樣子。”
“你是怎麼審犯的?”一聽到沒有進展,馬飛真立馬就變臉,一把奪過對方手上的資料,快速瀏覽。越看臉色越難看,不滿的瞪着侯沐沐。
“花了一個小時就問出這麼點東西?你不會審犯早說,我趁早找人接替你。人呢?兩起案件都有她的份,說她什麼都不知道連豬都不會信,也就你比豬腦子還笨的纔會相信,真沒用。不給點顏色看她也不會招的,直接把人帶下去拘留四十八小時,回頭我親自審。”最後還直接發號司令。
“喂,你說話小心點!”老大一被刁難攻擊,仲明珠就不淡定了,第一個就他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