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他走去,身體的不適讓她走得很慢,越過他的那一刻,她輕聲的道:“走吧。”
不再笑他,可是再面對他,卻說不上是一種什麼心理,怪怪的,讓她根本理不出頭緒來。
想要再恨,可是一想到自己對他那個妹妹的猜測,她便再也恨不起來。
可是想要不恨,卻也是難,畢竟曾經他對自己真的做過了太多的不應該,不管從前發生了什麼,那些過往都不是她做的,都與她無關呀。
她到現在也不相信媽媽曾經做了什麼,媽媽那麼慈祥的一個人,是不會做那些的。
但是,猜到的一切卻又彷彿是真的一樣,讓她也不敢妄下什麼斷言了。
這世上,什麼都有可能。
“嗯。”
頎長的身形就走在她的身旁,兩個人的腳步聲一個輕一個沉,錯落有致,她還是走不快,讓一直走在她身旁的他皺了皺眉,“疼?”
“有點。”她也不諱言,是真的有點疼,還有,心底裡隱隱的擔心,一覺醒來,那什麼手術就完成了,她都不知道自己被做了什麼,有時想想若是那時候有人一刀結束了她的性命,她也不知道。
不過若是那樣也好,從此就徹底的解脫了,她不是沒求過,卻不想總是死不成,於是,就好死不如賴活着了,活一天是一天吧,爸爸,還等着她去照顧呢。
“還是我抱你吧,這樣比較快。”相少柏身形一閃,隨即閃到了她的身前,伸手一抱,霸道至極的就抱起了她,根本不管四周的還有來自於木菲兒本人的詫異與目光。
掙扎,“不用,我自己能走。”
“等你不疼了再說。”拋給她一句話,他大步的朝前走去,抱着她一起,他走得都比她快。
這人,就是有用不完的力氣一樣,離開T市也有兩天了,她有點擔心起百翔了,都是新換的新人呀,一箇舊人也沒有,這會兒不知道會亂成什麼樣子,幸好現在也沒有什麼大的業務,不然,一定會出差錯的,揉揉眉心,被相少柏放在車子的時候,她瞪圓了眼睛,“我坐後面。”
“不行。”
“我想睡覺。”這是多好的藉口呀,她不想坐在他身旁,一坐在那裡,再看着這車窗外的景緻,就會不由自主的想起他上次帶她來時那一路上對她的折騰,身體,都會不由自主的發顫,還有,生生的疼。
“再睡就成豬了。”
“有時候我想我是豬才更好呢,相少柏,我怕你,我不想再記起來上次來時發生的一切了。”她坦白了,直說了。
車子頓時靜了下來,相少柏的臉色陰沉了下來,雖然沒有說話,卻按下了副駕上安全帶的自動解開按鈕,然後,再是副駕的車門。
木菲兒頓時會意的跳了下去,看來,她才提起沒錯了,不然,他怎麼會給她這一路的自由呢,坐在他身後,她就自由了,自由的感覺多好,嗅着那味道,她開心的甜甜的笑了,“少柏,謝謝你呀。”
“不用。”冷沉的回了兩個字,可是這會兒
,他身體裡的血液好象沸騰了一樣的燃燒着,一邊開車,一邊惡狠狠的道:“就你那身體,我還不屑要。”
她失笑,是的,她下`身還在走血呢,男人都不喜歡在女人來月經的時候要女人的,這個,她以前看八卦的時候看到過,說是會讓男人不及利的。
這八卦真好,她現在一想就喜歡,這一路上,她跟他一起應該可以很安全了。
車子,飛速駛回T市,相少柏的脣角一直揚着一抹冷,說實話,來這裡,他有些後悔了,以爲是什麼大病,竟不想如此簡單,曼曼,到底是相小曼,還是相曼曼。
相小曼好久沒有發病了,最近也好象變了一個人似的,讓他百思也不得其解。
罷了,什麼都等過了三月三再說吧,真的沒有幾天了,就快要到了,也就要結婚了。
婚紗照已經拍好了,萬事俱備,只差一場婚禮。
木菲兒開始打起了電話,秘書接得很快,“甘總,你好。”
“公司有什麼事嗎?”
“沒什麼大事。”
“沒什麼大事?”那就是有小事了?
“嗯。”
“小事有什麼?”聽那秘書乾脆至極的聲音,她想把這新秘書給辭了,多說幾句不行嗎,她可是百翔的甘總呀。
“哦,昨天有人來搗亂,不過,已經處理好了。”
“搗亂?誰呀?”
“就是公司的大廈前,有人要討薪,說我們欠了錢,但是現在,已經沒事了。”
“怎麼處理的?誰處理的?”這還小事,木菲兒對秘書無語了。
“不知道呀,就是一開始有人在樓下叫嚷着,可是不過半個小時,人羣就散了。”
“大概多少人?”
“過千了吧,具體的,我也不知道。”
木菲兒有些莫名,“你查一查是不是針織廠的工人,查完了給我回個電話。”百翔以前的事她都知道的,看了那麼多天資料不可能不知道的,還欠着針織廠工人的錢,她原打算過幾天就給結了的,卻不想那些工人鬧起來了,也是,人家的血汗錢,不發薪水真的不對的。
是誰?
是誰替她解了圍?
是洛北南?
亦或,是成諾凡?
一瞬間,木菲兒迷糊了。
她忙,相少柏也忙,電話一個接一個的打進來,車纔開不久,車裡就一直都沒有安靜過了。
她想要問他手術的事,可看着他的背影,眉頭皺了又皺,終於還是沒有問了,或者,他不說她問了也沒用吧。
百翔鬧事的事確實有發生,但是秘書回了電話,她也還是想不出是誰替她解了圍,這一次,真的是雪中送炭了。
天黑了,他依然在趕路,路兩旁的遠山如畫一樣的從眼前閃過,兩個人好半天沒有說話了,就在她呆呆的看着車窗外的時候,突然間,車子停了下來,相少柏下了車,大步的走到後備箱前,然後拿了一些食物和水遞給她,“吃吧,急着趕路,
將就吃一點,遇到小吃店咱們再吃飯。”
她接過,輕聲道:“謝謝。”
“客氣什麼。”一聲低喝,明顯的不喜歡她這樣謝他。
擰開了礦泉水瓶的蓋子,她喝了一口時他正好坐穩在駕駛座上系安全帶呢,看着她就要擰上蓋子,他刷的就搶過去了,“我也喝一口。”
“我才喝過……”眼看着他就要喝,她急忙道。
“我知道。”
她無語了,轉過頭不看他,拿了一袋麪包開始吃着,扯一塊吃一塊,彷彿在撕扯着某人身上的肉一樣,相少柏一邊開車一邊時不時的掃向後面的她,也沒說什麼,只是脣角掛着一抹若有似無的微笑,讓她看着礙眼極了。
一袋麪包就在她的撕扯中被吃光了,身子一歪,閉上眼睛就睡,身前的男人一直沒吭聲,那她更不想理他。
睡吧,等到了T市,就跟他分道揚鑣。
晃晃悠悠的就睡着了,那一覺,睡得昏天暗地。
卻是被一陣陣食物的香給惹醒的,真香,她迷糊的睜開眼睛,以爲還在車裡呢,“少柏……”可一開口就發現不對了,眼前的一切都很熟悉,是那個小吃店,上一次他帶她回來時買雞湯給她的小吃店,還有這次來時和張醫生一起也是在這裡吃飯的,“怎麼到這裡了?”她擡頭看他,也後知後覺的發現她是躺在他的懷裡的。
“怎麼叫你也不醒,但是我餓了,錯過了這一家,就要捱到T市了,所以,只好抱你下來了。”
“我……我不餓。”她輕輕一掙,腳便落到了地上,卻“蹭”的又擡了起來,真涼,這才發現她腳上居然沒穿鞋,“喂,我的鞋子。”
“是你睡相不好,睡着了把鞋子都給脫了。”相少柏一臉無辜,很從容很淡定的道。
她是這樣的人嗎?
木菲兒撓撓頭,她好象睡着了沒有那樣過吧。
可是,她睡着了是什麼樣的她確實也不知道。
好吧,就算是她自己脫了鞋子好了,“少柏,你幫我把鞋子拿過來吧。”她想自己坐。
他卻沒聽見她的要求似的,“東西來了,趁熱吃,乖。”擁着她坐在他的腿上,雖然很晚了,但是小吃店裡還有老闆和老闆娘呢,他就這樣若無其事的抱着她,這成什麼。
可,她纔要說話,一塊糖醋里脊就送到了她的脣邊,“你嚐嚐,味道很不錯。”
張嘴就吃呀,讓他侍候着也好,能欺負到相少柏那是真的挺不容易的,她願意呀,一千一萬個願意。
吃了一塊,他那邊又忙開了,居然給她剝了一隻蝦,再蘸了些底料遞到她的脣邊,“新鮮的,水煮的時候還是活的呢。”
一口就叼進了嘴裡,“相少柏,你突然間對我這麼好,你說吧,你又打什麼壞主意了。”他腦子裡的壞水,她是見識過了,一想起,身體就忍不住的顫抖着,真的。
卻不想,相少柏居然沒生氣,又給她剝了一隻蝦,然後輕描淡寫的道:“你不是手術了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