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北南一步一步徐徐的朝着她走來,玫瑰舉到她的面前,他的柺杖也扔了,單膝跪地,“甘雪,請你嫁給我。”她不承認她是木菲兒,沒關係,他知道她是就好,或者,藉着這層關係他更有希望把她娶上門了,現在,爸爸和媽媽已經鬆了口,這就說明他是絕對有希望的。
木菲兒搖搖頭,再番的浪漫她也不會接受的,“對不起,我跟你連熟悉都稱不上,更別說是喜歡和愛了,洛先生請回吧。”只把洛北南當成是陌生人一樣的看待,每每想起那天早上他被洛家的人拖上車,她就覺得自己不能再害他了。
“菲兒,你可以騙任何人,卻獨獨騙不了我,我知道是你,別告訴我你忘記了我,那一晚你聽見我叫你的時候分明顫了一下,我看到了,你就是菲兒。”那樣輕那樣輕的聲音,帶着幾多的糾結,只有老天才知道他是多麼愛她,若是她知道他是怎麼說服他爸爸媽媽的,她一定會說他是傻瓜,可是傻瓜就傻瓜吧,他願意就好。
她的手顫了,是的,便是那晚,她心慌了許久。
可洛北南還是眼尖的發現了。
心思一沉,她覺得頭又痛了起來。
“好吧,你不承認也沒關係,我就當你是甘雪,甘雪,請你嫁給我。”還是單膝跪在地上,“你不答應,我就一直跪着,我的腿跟你的一樣,也傷了。”
他這是威脅好不好?
可是,眼睛看着他的眼睛,她卻無從去責怪他什麼,他便是真愛她吧,所以,心細如髮。
想起最初認識他的那一晚,一曲梁祝,什麼都是最美的,若是可以,她真的再想舞一曲,跳舞多美的一件事呀,但是她現在必須要狠下心來,“洛先生,我說了不認識你就是不認識你,請你出去吧,我拒絕你的求婚。”
“甘雪,現在我們沒有阻力了,我爸我媽都同意了,你就答應吧,好不好?”
她搖頭,她是真的不能答應,“若你不走,那我走了,我不喜歡自己的病房進來陌生的人。”
“菲兒,你說我是陌生人?”
“是。”她淡冷了說了這一字,只是想要讓他離開,可是,洛北南偏不,就是跪在那裡固執的等她答應,“菲兒,我不信你是那樣無情的人,你告訴我爲什麼?是不是想要騙過他?”
一聲聲的菲兒,念着她的心開始痛,念着她的頭更是痛,一擡頭,門前又多了一個人,手拎着精緻的禮盒,還沒拆開就知道里面的東西絕對價值不菲,“少柏,你看這人,我不認識,他卻又把我當成是什麼木菲兒,還要求婚來着……”手拄着牀她費力的下了牀,然後跳坐到輪椅上,轉着輪椅直奔相少柏,洛北南還跪在那,眼看着她奔向相少柏,心,彷彿被針刺了一樣,她怎麼是舍不下相少柏呢?
“菲兒,你回來,你別去,你別理他,菲兒,你不記得他以前對你做過什麼了?他恨你。”
手停了下來,輪椅也停了下來,她坐在輪椅上仰首看着相少柏,伸手就去握住他的手,握得重重的,然後,猛烈的對着他眨眼睛,“少柏,你告訴他我們的婚期,我不想見到他。”
還沒進來,相少柏就看到了洛北南,早就聽說他傷了腿,現在看到洛北南,還真的是傷了腿,就與甘雪一樣,彷彿他們就是天生的一對一樣,就連這傷腿也奇怪的讓他起了嫉妒的感覺,甘雪象菲兒,不,他不喜歡洛北南向甘雪求婚,洛北南向甘雪求婚就象是在向木菲兒求婚一樣,他討厭那樣,當初,他是真的想放了木菲兒,也任由洛北南帶走了木菲兒,可是結果是什麼?是洛夫人追了去拆散了他們,那就是洛北南和木菲兒沒有緣份吧,那麼,現在洛北南也不可以與甘雪有緣分,輕輕的一笑,“三月三呢,洛先生,到時候請你一定來參加我和雪的婚禮。”
洛北南的身子一顫,不相信的站了起來,“菲兒,是真的嗎?”
“喂,我說了多少遍了,我不是菲兒,我也不認識你,我是甘雪,是的,我要和少柏結婚了,就是三月三,多好的時間呀,少柏,到時候,我們的婚禮上要放好多好多的風箏,可是線,要由我來牽着。”故意的這樣說,就是要讓洛北南死心,否則,他時不時的插進來,真的會壞了她的事的,長痛不如短痛,斷了吧,反正,欠了的總也還不了,那她,就下輩子還他。
“菲兒,你中了他的盅了,是不是?”洛北南吃力的走向她,手舉着玫瑰花,“菲兒,他給不起你幸福,除了我,沒有人能夠。”
是的,成諾凡不能夠,恨着她的相少柏更不能夠,可是幸福的定義是什麼?
她覺得她早就失去了享受幸福的權利了,被推下水,那麼深的恨,她這輩子一定要回報相少柏,“洛先生,我覺得你瘋了,那天我打給你媽媽拒絕你求婚的事你媽媽沒跟你說嗎?或者,我再打個電話給她比較好。”拿了手機就打,洛夫人居然很快就接了。
“甘小姐,你好。”
“洛夫人,麻煩請你到醫院領走你那個瘋顛的兒子,我都說我不喜歡他也不認識他了,他居然來向我求婚,這不是瘋子的行爲是什麼?請你趕快來帶走他,我不想再看見他了。”
那麼無情的聲音,洛北南靜靜的聽着,等她說完,他的眼神裡都是哀傷,“菲兒,你就這麼討厭我?”他愛她有多深她一點也沒有感覺到嗎?手機按下了一曲梁祝,優美的旋律輕煙一樣的飄在病房裡。
她聽着了,那是她最愛的曲子,可如今,卻什麼也不能承認,“爲什麼不放點輕音樂?這曲子真難聽,少柏,你趕他出去,我不想在這裡看到陌生人。”
把什麼狠話都說盡了,可是,洛北南就是不走,然而,他手中的玫瑰已經成了諷刺,木菲兒根本是當他不存在一樣的小鳥依人般的靠在了相少柏的懷裡。
相少
柏抱起了她,放她在牀上,然後轉身,衝着他冷冷的道:“洛北南,做電燈泡的感覺很好嗎?”
不好,一點也不好。
他媽的電話也打了過來,劈頭就喊,“北南,你給我回家,人家那麼拒絕你,你就非她不可嗎?我看你是摔斷了一條腿還不心甘,還想摔斷第二條腿,是不是?”
他按斷,手機揣進了口袋裡,然後,一瘸一拐的走出了木菲兒的病房,“菲兒,我等你,一直等你,等你答應我的那一天。”背對着她說完,他的心已經碎成了一片片。
洛北南走了。
病房裡便只剩下了木菲兒和相少柏。
“保姆呢?”他冷聲問,若是有保姆在,洛北南也不至於這樣向甘雪求婚的。
“向我請假回家了。”
“那晚上誰照顧你?”
“我自己呀,我已經好多了,醫生說明天可以拆下石膏了,嘿嘿,那是不是我也可以拄着柺杖走路了?”她說着這個,猛的想到洛北南剛剛的樣子,“喂,好象剛剛那個姓洛的也跟我一樣是傷了腿呢,你知道他是怎麼傷的嗎?真奇怪呀,我傷他也傷,可我,不認識他呢。”
他不喜歡說洛北南的事,那便不說,看着她的眼睛,他道:“甘雪,明天再說明天的事,剛剛,我幫了你一次,你是不是也要幫我一次?”由着她藉着自己而請走了洛北南,腦子裡靈光一閃,也許,他也可以借她擠走即將到來的那個小麻煩,大過年的,他不想心裡添堵。
“什麼?”
“明天你幫我一次,陪我去一趟機場接兩個人。”
“爲什麼是我?”她的傷還沒好,出去一次多不方便呀,雖然她很想,可是,她怕一出了這醫院就再也進不來了,往後的日子還長着,可進不來她就看不見爸爸了,總也要過了年再說,只要都在這醫院,那就是一個還算團圓的年吧。
“我扮了一次你的未婚夫,是不是你也要回報一下扮一次我的未婚妻?”
“喂,去接誰?”她立刻繃緊了心絃的看着他,看來明天他要接的人一定是女人了,所以,他纔要她扮演他的未婚妻。
“到了你就知道了,今晚我睡這裡,這陣子都是,你讓保姆繼續請假吧。”他不客氣的說着,掃了一眼那張曾經睡過一晚的牀,突然間的竟是想要這裡的清靜了,留在這裡一定比在家裡清靜,小曼,真的要回來了。
那個女孩,他是真的不想惹上了。
木菲兒無語了,看來剛剛請他出面請走洛北南是她錯了,他現在就要把她欠着他的找回去,不過也好,似乎,這樣可以增進感情,當然,是要他對自己增進感情,微微的一笑,那笑容讓相少柏有兩秒鐘幾乎停止了呼吸,真象,特別的象。
可只一瞬,他就搖了搖頭,就憑甘夫人對她這麼好,怎麼可能呢,不是的,她是甘雪不是木菲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