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西爵沉默了下來，緩緩放下了已經摸上門把的手。
淡淡的應了一聲，眼底晦澀不明。
跟上來的錦言也聽到孟叔的這句話。心裡也有些酸。
不管怎麼說，外公是老人家，她們這些小輩確實不好一而再再而三的刺激他。
想到前段時間離世的莫凡，錦言也是一陣感慨。
歲月無情，世事無常。珍惜當下。
“要不然……我和錦軒迴避一段時間吧！”
下了樓，錦言還是憂心忡忡的，孟叔的話嚇到了她，她不想因爲自己的存在，給外公添堵，讓他的身體負荷不了。
如果真的因爲對她而不快，造成外公有什麼身體上的傷害，錦言一定會很過意不去。
“不行！”
莫西爵斷然拒絕了她的提議：“你是我的女人，準備去哪裡？給我乖乖的住這裡，我不想聽到你再說像搬出去的事情。”
他有些霸道。
但是接觸到錦言泫然欲涕的臉時，又柔和的臉色說：“等外公休息好了，我會和他談的。你不要有太大的壓力。和錦軒好好的呆在我身邊就好。”
“恩……”
胡亂的點點頭，錦言現在心煩意亂。有些迷茫。
儘管他說了會處理，但錦言也還是有些罪惡感。
直到晚上吃飯的時候，林正雄才下來。
下樓的時候，孟叔一直在一旁扶着他，錦言看着他蹣跚的下樓，心裡又開始反酸。
上次和外公住一起，他七十多歲，上下樓完全沒有問題，照樣精神矍鑠。可是現在……
不過是五年沒見，竟然就有了一種滄海桑田的感覺。好像他老了很多一樣。
看到錦言，他又是吹鬍子瞪眼的。
“外曾祖，坐這裡吧！”
錦軒蹬蹬蹬的跑去主位，將凳子拉開，然後和孟嬸一起去攙扶林正雄。
下午的時候，錦言已經給他講解了一遍，加上他斷斷續續在蘇硯那裡聽到的一些事情，也知道這中間有些事情是很複雜的。
錦軒和錦言一樣，其實很注重親情的培養。
聽了錦言的話之後，也就釋然了，雖然還有些懵懂，但他小小的世界裡，認爲只要外曾祖看到自己乖乖的，就一定會喜歡自己。
望了他一眼，面對那個和莫西爵相差無幾的臉，林正雄終究也兇不起來。
板着臉，坐進了他拉開的凳子裡面。
“外公，這是孟嬸特意做的，都是你喜歡吃的，您很久沒有嘗過了，在國外一定很想念孟嬸的廚藝吧？”
大家都不怎麼說話，有些尷尬。錦言東扯西扯，硬是找了一句話出來說。
“……”
林正雄沒有回答他，只是沉默的吃着飯。
弄得錦言更加尷尬。
“外公這次回來要不然就不離開了吧，這樣也好有個照應。”
她像是沒有感受到林正雄對她沉默的無視一樣，還是很有耐心，很溫和的笑着說。
“是啊，你現在年齡也大了，一個人住在國外我們也不放心，雖然有人照顧你，但總歸沒有住在家裡來的方便。”
莫西爵怕林正雄直接回絕了錦言，也幫忙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