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言,這個問題你就不要問了,你就像現在一樣不是挺好的嗎?何必問出來大家心裡膈應呢?你看剛纔少爺發怒的臉,這件事情是莫家的禁區,就算是我……也不敢妄自私下議論的。”
孟嬸很爲難。
她心疼錦言,但是她是莫家幾十年的傭人,她更加維護莫西爵。所以不管是感情上還是理智上,她都知道自己不能夠說。
“是嗎?”
錦言失落的鬆開了抓住她衣服的手。有些失魂落魄的站了起來。然後魂不守舍的往樓梯走。想要上樓去。
“錦言……”
被她這樣子給嚇到,孟嬸不安的叫了一聲。但是叫了之後又不知道應該說什麼。
“恩,我知道!你不用說了!”
錦言沒有回身,繼續往樓上走,很大度的說着。但是孟嬸聽着她的話,心裡更加過意不去。
僵硬的上樓,僵硬的走進自己的臥室,鎖上房門。靠在門上慢慢的滑落。
錦言將頭埋進膝蓋裡,眼淚再一次無聲的落下。
她知道,她都知道啊!
這個家,她終究只是過客,這個事情她在十年前,第一次從外公眼裡看到那樣悲傷,第一次在叔叔眼裡看到厭惡,第一次在容顏他們眼裡看到同情的時候,就已經知道的。
但是,她還是任由自己在莫西爵後來的溫柔中沉淪,甚至無法自拔的喜歡他。不計後果的靠近他。
現在……
終於到了時候了。
她終於還是應該和這份繁華說再見了。
哭夠了,錦言的理智也回來了,將自己的行李箱拖出來,開始往裡面一件一件的裝衣服。
很早以前,她不願意向莫西爵表白的原因之一,就是害怕分手後互相尷尬。所以現在當現實真的發生後,她也果斷的決定離開這裡。
不想讓他爲難,也不想讓自己難堪。
這些年來,她的衣服很多,衣帽間從來就沒有空過,總是在每季出新品的時候,莫西爵就會讓祈睿派人將新品按照她的尺寸送衣服來。
所以現在她沒有拿幾件,行李箱就已經裝滿了。
錦言愣愣的站着看着有些凌亂的行李箱。突然想起在白溪市的時候。
她一直都不會收拾,所以當時也是很多東西裝不進去,凌亂不堪,後來還是莫西爵親手幫她收拾的。有條有理的將她的東西一樣樣全部裝進狹小的行李箱。完完整整。整整齊齊。
現在看着自己的傑作,錦言有些鼻酸。
爲了避免她再次觸景生情,又開始流淚。錦言胡亂的撿了幾件衣服出來。將自己想帶走的其他東西胡亂塞進去。將箱子一拉。放在地方。一點也不眷戀的就走出了臥室。
門內的牀上,還遺留了很多她拿出來想帶走的東西。
現在全部都帶不走了。
唯一她能夠全部帶走的,居然就只剩下回憶了。
身後臥室的門自動關上的一瞬間,錦言聽着門鎖落上的‘咔嗒’聲,心也像是被重錘砸了一下一樣。一個大窟窿。往外汩汩的留着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