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逸新與邵白珊從醫院回來,正好趕上了晚餐時間,可是,催鳳怡卻遲遲沒有來餐房,管家去請人,說催鳳怡一直在房間哭,衡逸新聽了就開始沉默,白珊也覺得沒了胃口,終究是自己的母親,知道他心裡不好受。
管家見餐房太過安靜,試探着說:“少爺,要不我送些餐點去夫人房間吧?或許夫是覺得與邵小姐見面太過尷尬。”
衡逸新點點頭,“去準備母親愛吃的餐點,我親自送去。”
“是。”管家點頭,退下了。
衡逸新拿起餐具開始麻利的用餐,“白珊,快用餐吧,一會涼了對胃不好。”
逸新,對不起!白珊嘴角微動了下,終究沒把這話說出口,她應了聲,低垂下眸子,對自己之前衝動所做的一切很後悔。
兩人飯後,白珊獨自回房間,衡逸新推着餐車去催鳳怡房間,在門口,果然聽到裡面有低泣的聲音,他離開房間先與白珊談話,後又去了醫院,整整幾個小時了,沒料到母親竟然還在哭,他嘆了口氣,擡起敲響了門。
‘咚咚咚’門敲了,可是裡面的人卻只哭不迴應。
“媽,是我。”他一開口,裡面就安靜下來,擡手擰開門,沒有開燈,摸着黑將食物推了進去,母親大概不想讓他到哭的紅腫的臉吧,她是個那麼驕傲的人,又很注重儀表。哭了這麼長時間,就是想止住也止不住了,房間響着咽哽的聲音。
裡面很黑,卻依稀到牀上坐着一人,衡逸橷將餐車推到她面前,在她旁邊坐下,“媽,我以後會少去密室,你說的對,過去的無法挽回,我會好好生活,把爸爸留下的公司好好經營,以後不要再爲**心了。”
“逸新……”催鳳怡聽到這通話,原本止住的哭眼淚又滑了出來,兒子竟然在遷就她,在安慰她,他真的長大了。
“請原涼白珊對您所做的一切,她被仇恨衝昏了頭腦,也是我讓她沒有安全感,如果我能好好跟月柔保持距離,她就不會因害怕而做各種惡毒的事情,是我的錯。”衡逸新聲音太過暗沉,就像身處深潭中的牢籠,因爲無法衝破枷鎖,只能被迫承受。
被親情的枷鎖困住,無法掙扎。
催鳳怡能感覺到兒子的痛苦,急切地說:“不,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
兒子,你沒有任何過錯。
“您並不後悔所做一切,不是嗎?如果時間倒回,您還是會這麼做的對吧?”
我的存在本身就是錯的,一切罪惡的源頭。
催鳳怡安靜下來,她得承認,如果時間倒回,她還是會做那種決斷。
衡逸新不再說話,站起來往門邊走,“媽,好好吃飯,這個家不能沒有你。”
門關上了,也隔絕了兩人思緒。
衡逸新在門口站了一會,才移步去房。母親不讓他去密室,他也答應以後少去密室,至少今晚讓他好好道個別,不管是月柔還是密室。在房了會,在夜晚無人之跡,他準時出了房。
整個衡家一片安靜,漆黑的夜,只有一道黑色的身影在通道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