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班,白珊去實驗室拿着透明制液體放到江代理辦公桌上,“江代理,這是昨天研發出來的部分樣品,你帶去衛生部門審查,合格後帶着鑑定去總經理簽字,然後拿去工廠,交給品質部,督促他們聯繫各個部門,安排生產。”
江代理以及整個研發部的人,都詫異地盯着樣品,視線往白珊臉上掃着,主要是白珊一天就製造出來了,這種速遞容不得別人不吃驚。
可白珊並不覺得有成就感,反而覺得這些人平時都是吃閒飯的。
別人就不說了,身爲研發部的老員工江代理,又是部門主任,怎麼都很不順眼,明明沒什麼本事,還老愛盯着別人的位置。
也不自己幾斤幾兩,是否有能力坐上這個位置。
白珊拿眼斜視她,嗓音提高了,“江代理,速度!你還坐在這裡幹什麼?不知道工廠在等着樣品出來,好進行生產嗎?”
江代理敢怒不敢言,攥緊了拳頭,她好歹也是個部門主任,這個女人就一直把她當個雜工使喚,真是欺人太甚!
她生氣,白珊就越發開心,整個研發部的人基本都喜歡熱鬧,兩個領導他們都不怎麼喜歡,可最起碼白珊是個有後臺與能力的人,他們儘量不得罪,可江代理就是個喜歡擺架子的人,平時得罪的人就多。
所以當白珊來上班後,很多人等着她的熱鬧,多數是喜歡白珊讓江代理吃憋的熱鬧。
白珊以前就喜歡使喚她,別人都不使喚,就是使喚她。
以前都叫她江主任,這次回來後,就一直叫她江代理,用此諷刺她只能做個經理代理,並不能正真取代,時時刻刻提醒她。
“我馬上就去。”江代理憤怒過後,就知道自己不是白珊的對手,只好認命拿着樣品離開,白珊也回了辦公室。
下午衡逸新打來電話,說樣品出來,問她累不累,今天可以早點回家,他忙完了。
白珊眼光微轉,想了想說:“逸新,我想去工廠轉轉,你陪我去好不好?”
衡逸新對白珊是百依百順了,只要是她想去的地方,只要她找他陪,都會滿足下,不過去工廠而以,還可以視察下各崗位是怎麼工作的,衡逸新一口應下,說好在公司門口見。
白珊也提前下班,兩人坐車很快到達工廠。
因爲沒有提前通知,白珊與衡逸新去工廠,並沒有人出來迎接,兩人四處逛逛沒有驚動各領域的負責人,偶爾遇到也只是打個招呼。衡逸新不喜歡別人跟着,沒讓人帶路,工廠很大,想要全部逛完估計得費幾小時。
衡逸新擔心白珊的身體,勸她早些回家,“累不累?得差不多就回家吧?”
白珊的眼睛四下掃着,“我沒事,廠裡還有很多地方沒去呢,我想去品質部,那是個很重要的部門,若是出錯就麻煩了。”
“你想去品質部早說呀,找個人問下在哪邊就好了。”
衡逸新摸摸她頭,轉身找個人問路,兩人一路到達品質部,發現門沒鎖,裡面只有兩個員工在忙着,其他位置上的人都是車間檢查品質,衡逸新與白珊兩人進去,裡面人忙着工作,也沒怎麼注意。
有個新來的注意到了,也不認識他們,只拿眼多了兩眼,扭頭繼續工作。
白珊仔細盯着架子上大大點點的瓶瓶灌灌,每個瓶子上貼着標籤與以及配料等份,東西在架子上擺放整齊,她得仔細,很快在一個格里到江代理送來的樣品,衡逸新也巡視着,剛好轉身背對着她。
白珊嘴角一勾,眼睛四個一掃,見沒人注意到,伸手過去,立馬把相臨的兩個標籤交換掉,做好這些,立馬轉身。
她開心的幾步跑到衡逸新身邊,手挽着他胳膊,“逸新,我們回家吧?”
“好,夠了是吧?”男人笑眯眯地,很寵溺地擁着她離開。
品質部的牆上有個攝像頭,正80度的左右掃着,離開的兩人並沒有注意到。
出了品質部,白珊就開始算日期,“這批貨明天生產的話,五天左右就能趕出來,包裝那邊優先打包,十天左右就能送到客戶那邊,逸新時間趕上了嗎?”
衡逸新拿手輕颳着她鼻子,“出貨時間有業務部盯着,他們會和生產那邊協調的,你是研發部的,只要把樣品極時研製出來就行了,別操那麼多心,還是想想今晚想去哪裡用餐吧?今天還這麼早,我們到外面吃吧?”
“聽逸新的,你帶我去哪,我就去哪。”她昂着頭,笑得柔和。
衡逸新覺得白珊大着肚子還爲公司着想,還在爲自己分憂,他很感動,只想好好對她,她笑得這麼開心,忍不住拿手順了順她的發,“好,那就去你最喜歡的那家情侶餐廳吧,我們以前不是常去嗎?”
以前不是常去嗎?他說的以前,也是聽她所說的以前,白珊眼神黯淡,爲了不讓衡逸新發現不對勁,面部表情很快又調節好。
她甜甜應着說:“好。”
衡逸新是一如既往的對她好,白珊卻心思複雜。
兩人在外面吃了晚餐,回到家裡就發現不對勁,廳裡沒有一個僕人,樓道上不少僕人圍着,從某個房間傳出瘋狂地哭喊與尖叫聲,“逸新……我的兒子,別離開媽媽,明厲你怎麼能背叛我!你怎麼可以這麼對我,啊……”
聲音是催鳳怡的,衡逸新微微皺眉,與白珊對視一眼,迅速趕到了現場。
催鳳怡髮絲凌亂地在房間裡摔東西,裡面一團亂,她哭着喊着,口口聲聲兒子別離開她,卻把平日裡寶貝的衡明厲照片全部摔了個粉碎,房間裡有不少的血跡,是催鳳怡赤腳踩到玻璃渣,割傷了腳。
管家正抱着瘋狂地她,醫生亮出針,給她打了一針,瘋狂的人這才安靜下來。
管家與醫生合力將催鳳怡抱上了牀,她還在抽泣着,呢喃而語,因打了鎮定劑,她慢慢閉上眼睛,衡逸新站在門口,瞪着眼睛着這一切,特別是到醫院給催鳳怡打針的那刻,他怎麼都無法接受這個殘酷的現實。
腦海裡的那個答案,讓他怎麼都不願意相信,明明一天前還到她好好的,怎麼才一天,自己的母親就變成這樣了?
早晨不也安靜的睡着嗎?
他那個高傲對自己無比愛護的母親,那個保護自己二十多年的母親,那個把他當命的母親,爲了自己,不惜賠掉另一個兒子的命,她是時時刻刻地着自己,如今他們的生活剛剛平靜,她竟然瘋了?
衡逸新呼吸急促,緩緩攥緊手心,忍不住吼起來,“管家,這到底怎麼回事?不是要你着夫人嗎?怎麼成這個樣子?”
管家低垂着頭,“非常抱歉少爺,昨天夫人還好好的,早晨也只沒什麼精神,中午才發現不對勁,夫人剛開始只是摔東西,大叫着滾出去,我以爲夫人心情不好,到下午的時候,夫人忽然一邊摔東西,一邊哭喊。
後來我進去,她忽然抱着我叫着少爺的名字,我這才發現不正常,醫生初步認定爲感知覺障礙,這是精神分裂的其中一種,最突出的感知覺障礙是幻覺,包括幻聽、幻視、幻嗅、幻味及幻觸等,而幻聽最爲常見。”
也就是說,母親忽然發瘋,是出現幻覺與幻聽?
她嘴裡所說的‘兒子不要離開她,與衡明厲爲什麼要背叛她’這些全是她長期所害怕的?她一直沒有安全感,怕自己會離開她?還是父親當年有做過背叛之事,所以才……
一直知道母親把自己當命,卻不知道她會長期活在恐懼中。
衡逸新慢慢走進房間,在牀邊坐下,手尋着催鳳怡的手握牢了,滿眸子的傷痛。
白珊站在衡逸新身後,盯着牀上的人,忍不住勾起嘴角,這個女人竟然瘋了,之前告訴她真相時,還吵着說不相信,僅僅一天就瘋了。
視線移到管家身上,她覺得管家真是厲害,她是怎麼做到的?用藥物嗎?
衡逸新猛地閉上眼睛,再睜開,“管家,立馬安排夫人去醫院,給我好好查清楚,夫人到底是怎麼瘋的!”
白珊能想到的原因,衡逸新也能想到,雖然他不相信着自己長大的管家會傷害自己的母親,可是母親這瘋的實在不正常。
再者,整個衡家僕人那麼多,難說不會是誰做的。
一個人在沒受到任何刺激的情況下,怎麼可能說瘋就瘋?
簡直是無稽之談!
當天晚上,催鳳怡被送去醫院,經過身體與血液檢查,證實她身體裡沒有任何導致神精失常的藥物,催鳳怡很有可能是精神上受到刺激,或者是有遺傳性的精神分裂病使,還有一種是長期潛伏壓抑着。
一但精神放鬆,心裡的玄一斷,排山倒海的病因將她壓垮。
因爲管家聲稱催鳳怡並沒有受到什麼刺激,醫生認定爲後兩種,具體是哪一種,要等催鳳怡醒來,做繼續的觀察與確認。
“用最好的藥與醫療設備,拼盡全力將我媽治好,不管是哪一種!”
衡逸新開口,醫生點頭,醫生說這種病,可用藥物治療與心理治療兩方面着手,聽到心理治療,衡逸新立馬想到了祈自謙。
當下打電話給祈自謙那邊卻關機,打家裡電話也沒人接,最後派人去請才知道,,祈自謙竟然出國度蜜月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