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澄薇見自己把許一鳴喝趴下了,臉上露出洋洋得意的笑,拉着汪掌珠站起來,“走,掌珠,咱們跳舞去!”
舞池裡此刻正high到極致,處處沸騰,葛澄薇拉着汪掌珠蛇一般滑進人羣,然後熱辣起舞,搖曳肢體。
葛澄薇的熟練舞技和耀眼外形,馬上就在人羣中間引起一陣陣的尖叫聲和口哨聲,汪掌珠站着她身邊起初有些手足無措,但葛澄薇一直圍着她不停的跳,對她說別緊張,她看着葛澄薇那熟悉的臉龐,汪掌珠酒氣上涌,不知不覺也隨着強勁的節拍開始舒展的舞動身體。
汪掌珠和葛澄薇同樣都是從幼兒時候學過舞蹈的,汪達成並不指望她在舞蹈方面能有什麼造詣,但女孩子學習一下舞蹈,可以培養氣質和鍛鍊形體的。
她們兩個都有芭蕾舞蹈功底,身體的柔韌很好,二人又默契配合,漂亮飛揚的舞姿讓她們如兩朵鮮花般在舞池裡綻爛,活色生香的引起了所有人的矚目,她們的周圍響起無數的尖叫和成片的口哨。
楚煥東晚上有個應酬, 來人是道上極有分量的人物,就連楚煥東這樣狂妄的人,都要尊敬的叫他聲厲哥,楚煥東知道此人雖然威嚴森冷,但跟他夫人的感情極好,所以在他身邊也沒有安排什麼女人做陪,自己親自陪着厲昊南喝酒說話。
他沒有在厲昊南身邊安排人,但給桌上其他客人身邊都安排了嫵媚火辣的小妞,這些女人每個都是社交高手,舍燦蓮花,性格開朗,飲酒划拳無一不精,桌上的氣氛**迭起。
因爲厲昊南酒量極佳,楚煥東這個東家不得不全力以赴,等把客人們陪好送走後,輕易都不會喝多的楚煥東,已經有了八分的醉意。
林雨柔今天晚宴上,一直坐在楚煥東身邊,她也喝了些酒,但她這個人手腕高超,尤其會喝滑頭酒,最後下來反而是喝得最少的人。
林雨柔和丁凌躍一起把楚煥東扶進車裡,隨後坐到楚煥東的身邊。
酒後的楚煥東像一隻慵懶休息的矯健豹子,隱去了骨子的殘酷和危險,多了絲邪魅和性感,讓林雨柔更加的傾心不已,她藉着些酒勁,再也控制不住心口如波濤般襲來的洶涌情意,滿懷柔情的將身體帖到楚煥東身上,而恰恰在此時,楚煥東彷彿有些疲憊般,仰頭靠到椅背上,長長的睫毛垂下來,在臉上投下一片華麗的陰影。
林雨柔是個極其會察言觀色的女人,見到楚煥東如此,訕訕的把身體收了回來,她知道楚煥東這個人疑心大,生活又極其自律,他的生活是真正的不近女色,除了曾經的汪掌珠。
當初楚煥東肯答應娶自己,完全是跟幾年前簽訂的那個協議有關,至於這些年他對自己是否有半分情意,聰明如她,也是察覺不出那若有若無的情愫是愛不是愛,這個男人,心思太深。
楚煥東跟林雨柔回到家裡,他一邊慢慢的往樓上走,一邊擡起頭習慣性的望向斜對着樓梯的那個房間,放緩了一下腳步,他側身問樓下負手站立的傭人,“今天許公子過來了嗎?”
“許公子今天沒過來。”
楚煥東心中滿意,臉上不動聲色的點點頭。
“大少爺,小姐到現在還沒回來。”
“什麼?”楚煥東原本惺忪的峻顏此刻卻倏地冷厲起來,嚴肅裡泛着一絲的怒火,他擡手看腕錶,已經是二十一點四十五分了,汪掌珠竟然還沒有回家?
汪掌珠這些年被他們保護的太好,而本身又是個乖乖女,從來沒有過這麼晚不回家的記錄,她是發生了什麼意外?還是受了什麼傷害?還是汪達成回來找她了……
一瞬間,楚煥東頭腦裡有千百種想法轉過,他迅速的拿出電話打給跟着汪掌珠的兩個保鏢,沉聲問道:“大小姐現在在哪裡?”
“小姐跟着葛小姐和許公子在‘媚舞’酒吧!”
‘媚舞’酒吧!
楚煥東聽着保鏢的話,感覺酒氣都盡數從胸口涌上來,無處紓解,引得兩邊太陽穴都在隱隱跳痛,“廢物,你們這些廢物,怎麼不早說?”
放下電話,楚煥東凌厲的眼神看向家裡的傭人和慌里慌張從房間裡跑出來的林依柔,墨黑的眼睛蘊藏着深不可測的兇光,“你們都是死人嗎?大小姐到現在都沒有回來,不知道給我打電話嗎?你們現在就去收拾東西,馬上都給我滾!”
所有的傭人都被這個模樣的楚煥東嚇得瑟瑟發抖,就連天天跟着他的幾個保鏢,也都噤若寒蟬。
“煥東啊,我給你打過電話了,但是你沒有接聽,我也就沒敢再打。”林依柔戰戰兢兢的看着楚煥東。
楚煥東‘噓’出一口酒氣,再次查看電話果然見上面有個未接電話,他帶着幾分厭惡的斜睨了林依柔一眼,厲聲呵斥:“打一次我聽不見,你就不能再打第二次?”說完快速的轉身下樓,片刻之後,外面就響起汽車引擎的轟鳴聲。
林雨柔看着楚煥東那頎長挺拔的身影迅速消失,苦澀的痛纏繞在心頭。
楚煥東今天親自開着車,前面是輛奧迪,慢悠悠地佔據着他要通過的車道,他連喇叭都懶得去按,油門‘轟’地一聲,車身緊貼着對方右側迅疾而過,不足兩秒就將那輛車遠遠地甩在了身後。
坐在他身邊的丁凌躍和後面的幾個保鏢都暗暗的捏了把汗,他們從來不知道楚煥東的車會開得如此囂張霸道。
楚煥東這些年隱忍成性,他敏銳,細密,謹慎,對生活的細節有着一種近乎於偏執的嚴苛要求,他拿了十年的駕照卻從未違反過一次交通規則,他不容許自己做錯一件事情,凡事力求穩妥。
跟隨在他身邊多年的丁凌躍和張小鵬第一次發現,楚煥東也有破功的時候,他此刻的車技完全可以去參加F1了。
楚煥東伸手扯掉領帶,似乎仍覺得不夠,又一邊開車一邊解開領口的兩粒鈕釦,也許是酒精作祟,聽到汪掌珠去了酒吧,他覺得血液都沸騰起來,每一個細胞都似乎在瘋狂的叫囂。
酒吧裡迷亂頹廢的氣息,震耳欲聾的樂感,絕對可以激發出人所蟄伏在內心角落的墮落靈魂,在這裡,每個人都是瘋狂的,人人都希望放縱。
汪掌珠和葛澄薇跳累了後,都覺得口渴了,二人回到座位上各自又喝了兩瓶酒,然後在酒精的趨勢下,再次走進舞池,盡情狂舞。汪掌珠覺得這樣的生活真好,喝得天昏地暗,然後在熱舞中將所有情緒完全釋放,大笑中淚流滿面。
楚煥東走進酒吧時,裡面的音樂正勁爆,燈光狂亂,DJ瘋狂到了極點,因爲有保鏢的指點,他一眼就看見了被瘋狂的衆人圍在舞池中央最引人矚目的身影——葛澄薇和汪掌珠。
隔了那麼遠,燈光明滅,可是隻一眼,楚煥東就氣得手足發涼,這麼多年,他看見過各種模樣的汪掌珠,唯獨沒有見過這個樣子的汪掌珠!
汪掌珠身上的“暴露”的衣褲,恰到好處的把她獨特的韻味襯托了出來,讓她身上既有女孩的天真又帶着女人的嫵媚,像極品絕葩,尤其她再跳起舞來,顯示出修長的玉腿和柔軟的腰肢,讓所見之人無一不想將之採擷,只要是男人就會有生理反應。
楚煥東覺得全身的血都涌上頭頂了,他想都不想的就大步衝進人羣裡,伸手就把迷亂狂舞的汪掌珠扯進懷裡,惡聲吼道:“你怎麼會來這裡?誰讓你到這裡來的?”
正跳的高興的汪掌珠,被楚煥東拽得一個踉蹌,她有些詫異有些憤怒的擡頭一看,竟然是楚煥東。
她反應遲鈍的對着楚煥東呵呵傻笑,“哥,你怎麼來了?”
“我再不來你就得上天!跟我回家!”楚煥東半扶半抱着她就往外走。
跟着楚煥東身邊的丁凌躍,知道汪掌珠跟葛澄薇關係很好,這個時候也已經出手制住了葛澄薇,要跟隨在楚煥東身後一起把葛澄薇帶走。
半夜三更在酒吧裡跳舞喝酒的人自然不是什麼善茬,這些人原本正圍着兩個活色生香的小美人激情澎湃,想入非非,現在見楚煥東等人突然出現,壞了他們的好事,自然不肯罷休,周圍的人開始叫罵騷動,場面開始有些失控了。
跟在楚煥東身邊的張小鵬可沒有丁凌躍處理事情那麼柔韌的手段,他身形彪悍,性情火爆,領着幾個保鏢護住抱着汪掌珠的楚煥東,指着衆人陰狠無比的叫着:“誰,誰他媽的敢亂動?”
但是在這音樂震耳欲聾的時候,沒人能聽見他在嚷嚷什麼,帕瓦羅蒂來了也不好使,張小鵬想都不想,從腰間把槍掏了出來,向着棚頂連開兩槍,“誰他們還敢亂來,我弄死他!”
在這個地方,槍的威力還是無人能比的,周圍蠢蠢欲動的各色人物現在都知道眼前遇見了狠茬,沒有人再跟亂動一下,眼睜睜的看着楚煥東和丁凌躍把他們可能入口的兩個‘獵物’帶走。
楚煥東雖然對張小鵬處理事情的粗暴手段有些不滿,但現在這種情況下,他已經沒有心情去責備教導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