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凌墨停下了腳步,在停車場內的某一根柱子前,程寒佳的母親正被綁在上面,她是個很瘦的女人,頭髮很傳統地紮了起來,沒有任何燙染的痕跡,就是最原始的那種頭髮,臉上的皺紋不多,可是看得出來這也是一個飽經滄桑的女人,一個人的眼神完全可以透露他這一生走過了什麼樣的路,又遇見了什麼樣的人。
慕紗心想,她跟程寒佳長得還真是象,原來程寒佳是長得象母親的,尤其是那雙同樣帶着亮光的眼眸。
被捆了將近兩個小時的程母被綁來的時候自然是一頭霧水,甚至還沒來得及問什麼,她就被堵上了嘴巴然後矇住了眼睛,之後她便被綁來這裡了,所以當她看見有人進來之後就趕緊問道:“你們是誰啊?爲什麼要……要這樣對我呢?我……我是不是做錯了什麼?”
因爲從未見過任何的大世面,對這樣綁架類的戲劇化的事情,她當然也是覺得無措了,只能眨着無知而迷茫的雙眼看着來人。
“你沒做錯什麼,做錯事情的大概是你的女兒。”凌墨這樣給出了回答,雙眉輕輕一挑。
最近跟女兒的聯繫不多,可是女兒卻時常會給她打電話,她們母女之間冷淡的關係好不容易得到了舒緩,可是現在這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人卻似乎是想要用她威脅自己的女兒,於是程母就頓時警惕了起來,可是畢竟從未見識過這樣的場面,所以她還是將自己的恐懼暴露出來了:“你們……你們到底想要做什麼?我女兒又……又做錯什麼事情了呢?她不過就是……就是一個普通女人罷了……”
“普通女人?我看不普通啊,能夠從一個簡單的端酒女成爲龍頭企業方氏的總裁夫人,這可不是一個普通女人可以做得到的,難道不是嗎?程寒佳媽媽。”慕紗說道,這樣說着,她便開始嫉妒程寒佳了,明明她什麼都比程寒佳優秀,可是卻輸給她了,難道是
輸給所謂的命運了嗎?還是輸給了所謂的註定?
程母並不瞭解這些,她也從未去試圖瞭解過女兒在這座城市究竟都經歷了些什麼,其實她真的是個很不稱職的母親,對吧?
“這也不是她的錯啊,你們不能這樣算的……”程母很是害怕也很是緊張,倒不是怕自己的出現什麼危險,而是害怕這羣人會對她的女兒下手。
雖然談不上有什麼深厚的感情,可是畢竟是她懷胎十月冒着那樣的痛苦所生出來的,也不可能真的做到滿不在乎。
“那要怎麼算?你不是並不把程寒佳放在心上的嗎?好像能讓你在乎的人就只有程海言啊?可惜,他死了。”凌墨壓低了聲音說道,當他提到程海言的名字的時候,程母頓時臉色變了,好不容易漸漸遺忘掉的悲傷,此刻又被人提起。
程母低垂着頭,沒有說一個字。
“可是你女兒好像還是在乎你的,你信不信,只要我告訴她你在這裡,她就會奮不顧身地跑過來?”凌墨的語氣帶着很深的期待,嘴角微微勾起,一副你已經無力做出反抗的表情。
程母這下總算是可以確定這兩個人想要做些什麼了,她知道自己沒法跟他們硬碰硬,所以也只能求他們了:“我求你們了,千萬不要這樣……我這個女兒……她……她已經夠苦了,好不容易現在生活過的好一點了……求你們不要這樣做……算我求你們了……可以嗎?你們要了我的命也是可以的……但是千萬不要……不要這樣做……”
“難道你真的覺得你女兒現在的生活算是過得不錯嗎?你以爲嫁入豪門就代表可以生活無憂了?比你想象中棘手傷腦筋的事情比比皆是,而這些事情早已經讓你女兒不堪重負了,媒體上對她的評價,記者對她的奚落,還有她老公對她的刁難,這種種都讓她陷入了一種難以走出的境地之中,難道你覺得你不該助她脫離苦海嗎?
”慕紗卻給了她一個不一樣的答案,不過這並不是肆意捏造的,這可都是事實。
女兒向來都是報喜不報憂,之前程海言向她要錢的時候,她曾經因爲失控抱怨過一次自己現在生不如死的生活,但是她卻並未在意,可是現在聽來,可能女兒真的生活在一個水深火熱的如同地獄一般的環境裡呢。
而她應該要幫女兒走出這樣的困境的,只是眼前的這兩個人到底存着什麼樣的心思呢?是不是打算利用她害程寒佳呢?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她豈不是要讓寒佳陷入危險之中了?
“我不會給你太多的時間,我現在就給程寒佳打電話,我告訴她,你在這裡。”凌墨覺得還是得快刀斬亂麻,再拖下去,誰知道會出什麼事呢?
“別……我……你們不能這樣做……”程母拼命地搖着頭,她怎麼可以幫着別人去害自己的女兒呢?即便現在的生活生不如死,那也是女兒自己的選擇,也許她並不後悔嗯?
慕紗與凌墨交換了一下眼神,最後是由慕紗打通的電話:“程寒佳?”
被電話吵醒的程寒佳在聽到這個熟悉卻又辨別不出的聲音的時候立刻就從牀上坐了起來,眼神迷惑並且帶了些許的不安,畢竟不會有人平白無故給她一個小角色打電話的,那麼一定是沒有好事了:“誰?”
“我的聲音也聽不出來了嗎?我是慕紗。”慕紗冷笑了一聲,聽她的聲音倒好像是剛醒。
“有什麼事嗎?”程寒佳的手抓住了被子的被角,因爲害怕,她抓得很緊很緊就差沒把被子抓出一個洞來了。
“我告訴你一件事情而已,我只是想要聽聽看你的選擇。”慕紗在通電話的時候還掃了一眼程母,她只是緊張而彷徨地盯着慕紗,滿眼的不安與恐懼,這真是一個樸實到將所有的情緒都端在臉上的女人。
“你說。”程寒佳嚥了口口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