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樂團的一位樂手站了起來,而安吉拉提着裙襬走了過去坐下,她面前的是接下來她要演奏的樂器——鋼琴!
觀衆席上再次響起了掌聲,雖然不夠熱烈,但是也足以表達他們的感受,隨着女孩在舞臺上表現出的精湛技藝,越來越多的人開始回憶起當初她在格萊美頒獎典禮上的那《無窮動》,那個時候她不過才12歲!所以在觀衆們的眼裡,安吉拉的鋼琴技巧無疑是最好的,當女孩選擇了鋼琴,那麼就意味着表演嘉賓在本場演奏會的最**就要來了。
帶着期盼的心情有很多人在惋惜,如果不是安吉拉總共就行了一張純音樂ep,而且就那麼兩曲子,或許女孩不會遊離在古典音樂圈之外,能成爲大師級的人物也說不一定。
當然,無論怎樣,現在聆聽音樂纔是最重要的!這一次,最開始演奏的變成了安吉拉,隨着丁冬的鋼琴聲,樂團的小提琴中提琴大提琴,跟着鳴奏起來,然後越來越多的樂器加入進來,以鋼琴的聲音爲中心,其他樂器的音樂猶如衆星拱月般的圍繞着她。
然後,一陣輕靈悠揚的小提琴聲忽然插了進來,就猶如一位優雅的男子從衆人中走出,來到美麗的女士身邊,伸出手來邀請能夠共舞一曲,琴聲轉動,女士答應了對方的要求,兩人在場中翩翩起舞,男女之間極其默契,每個動作都配合得完美無缺,那美麗的舞姿讓所有都人目眩神迷。
當休止符劃下之後,嘩啦啦的掌聲熱情如火,貝多芬的鋼琴和小提琴合奏曲還能這樣編,讓觀衆們讚歎不已,而且在欣賞帕爾曼的琴技同時,還能聽到這麼一位和他配合極好的女孩的演奏,真是非常的享受。
安吉拉站了起來。面向全場伸出雙臂微微鞠躬答謝,漸息的掌聲再次響亮了起來,女孩出色的表演讓人們並不介意在她離場給她更多地掌聲。
但是出乎所有人預料,安吉拉並沒有離開舞臺,而是提着裙襬來到了帕爾曼的身邊。
“她還想做什麼?”觀衆中有人出這樣的疑問,難道她還有更拿手的樂器?
很快。身邊的工作人員將她需要使用的樂器遞了過來,那是——小提琴!觀衆們不可竭止地出竊竊私語聲:
“她最拿手的是小提琴?”
“她是要跟帕爾曼先生一起演奏?”
“真是讓人驚奇地夜晚。她能表現出剛纔那種水平?”
質疑聲再度響了起來。這不奇怪。和演奏者選同一種樂器地話。一個不小心。就會變得跟樂團地小提琴手一樣毫無特色。只能跟在演奏者身後追逐。想要保持自己地特點又要配合默契。可不容易做到。
不過。舞臺上地安吉拉已經將小提琴放在了肩膀上。依然保持着微笑完全看不出心裡在想什麼然後她和帕爾曼對視了一眼。似乎在詢問對方:準備好了嗎?跟着兩人相互點了點頭。忽然收起了笑容。變得嚴肅起來。
觀衆們似乎也覺察到了氣氛地變化。私語聲逐漸低了下去。敏感點人已經猜到了即將演奏地會是什麼。
果然。帕爾曼地小提琴緩緩流淌出憂傷地曲調。那是《辛德勒地名單》地主題曲。帕爾曼爲這部電影地配樂演奏過。憂傷而又充滿希望地曲子在他地有演繹下讓人動容。觀衆們第一時間就被吸引住了。
在曲子響起的後的幾秒鐘後,安吉拉也拉動了琴絃,比帕爾曼略低了一點,就如同纏繞在大樹上的彎彎曲曲藤蔓,緊緊跟着卻又非常顯眼。樂團這時也演奏了起來,整個劇院的氣氛開始變得凝重,帕爾曼的手法輕爾易舉地將在場衆人帶入了電影的那黑白灰暗的情節之中,而安吉拉的琴聲卻成爲了黑白畫面中唯一的彩色,舊如同她在其中飾演的那個小女孩一般。給人以希望的光芒。
無論畫面怎麼交替着黑白兩色,那抹希望之色即使不斷遊離着,但依然不斷掙扎着,永不放棄,直到最後一刻,音樂聲將畫面渲染成了彩色!沉默!長時間劇院裡人都在沉默,彷彿還在回味着這動人的音樂,直到第一個啪啪聲響了起來,然後更多的掌聲加入了進來。再然後。所有人都站了起來!拍山倒海地掌聲足足響了5分鐘!即使舞臺上的一老一小一次又一次的答謝,也不能減輕觀衆在享用了音樂大餐後的熱情。完美的演出!
女孩掬起一捧水,澆在了自己的臉蛋上,然後長長出了口氣,望向鏡中的自己,雖然已經卸過妝,但是因爲興奮激動而紅撲撲的臉蛋依然顯得非常動人。
“非常好,非常完美。”她喃喃說着,“辛苦了這麼久沒有白費功夫!”
要知道,即使對於各種樂器她都有涉及,真正出色的也不過寥寥幾種,像豎琴和大提琴,如果不是在這之前,像小時候那樣瘋狂練習,根本不可能有演出時地水平,長笛就要好得多,和竹笛地吹奏方法很形似,而且以前在學的時候也能很好區分兩中樂器地音色,然後在不斷的努力下,這纔有了演奏會上的出色表演,想想最後一曲所引的轟動吧,
“好吧,我得感謝伊扎克先生的厚愛,居然同意了我的那些提議。”女孩一邊嘀咕着一邊伸手將腦後盤起來的長解了開來,搖搖腦袋,秀散落下來,達在了光潔的肩頭上。
安吉拉抓了抓頭,她很想像年初拍《盜火線》時那樣再剪成短,不過看看鏡子中自己那漂亮帶着嫵媚的臉蛋,隨即打消了這個念頭,雖然連爸爸媽媽都說她剪短頭後顯得很英氣,但是也只是這樣,就算剪短了換上男裝也沒人會以爲她是男人。而且
女孩彎腰俯低身體,胸前那飽滿的兩團立即垂了下去,在無肩低胸禮服的襯托下,中間那道溝清晰可見!
“nat,要知道我爲了道歉做了多麼大的犧牲,所以別再那樣了!”安吉拉對着鏡子狠狠說道。“否則我就把你剝光了,好好蹂躪一翻!”
要知道從穿上這衣服起,她就一定擔心胸前那塊會突然垮下來,然後走光出醜。還好,這種事情一晚上都沒生,而且幸運的是演奏開始後她就沉浸了進去,否則說不定也會出醜。
不過,顯然女孩並沒有真正認識到她和娜塔莉之間的問題出來在哪裡,她最多明白。諸如剛纔那些話肯定不能再在對方面前說了,這真糟糕,但別指望現在她會醒悟。
從洗手間出來。安吉拉徑直去了更衣室,兩三下將晚禮服脫了下來,換上原來衣褲後,她跟着出去,來到了劇院的內廳,洛杉磯愛樂樂團的樂手們在整理好自己地東西后都在這裡呆着,三三兩兩的說着話,安吉拉很快也加入了進去,他們或許不是大師。但是他們在樂團裡都是最出色的!喜歡古典音樂的人都有着自己的自持,想要他們表現得熱情一些,只有得到他們的承認。
安吉拉就是如此,在帕爾曼答應她地要求後,樂團現任指揮阿瑟.普列文曾明確表示反對,而樂團裡大多數人也認爲這太誇張,連續換幾種樂器,那要怎麼保持音樂的水準?但是當第一彩排之後,這些疑問都煙消雲散。女孩也得他們的友誼。
很快,同樣換了衣服的帕爾曼坐在輪椅上被推了進來,一起進來的還有樂團指揮普列文,人們停住了談話,將目光往他們身上投去,帕爾曼輕輕咳了聲,看向衆人:“先生們、女士們,很高興今天晚上的演奏會獲得了成功,在此我感謝各位對我的支持。謝謝你們!”
人們紛紛鼓起掌來。安吉拉也是。
“當然,同時也要感謝安吉拉小姐。我想邀請她做我的表演嘉賓應該是我最正確的決定之一。”帕爾曼說着指向人羣中地女孩,人們的目光立即轉她身上,然後再次鼓掌。
“謝謝,謝謝大家。”安吉拉有些不好意思的走了出來,向人們微笑致敬,“事實上,沒有大家,就沒有今天地完美演出,我只是做了自己應該做的和擅長做的——哦,不是唱歌,更不是跳舞。”
人羣中響起了笑聲,帕爾曼也笑了起來:“好了,安吉拉總是這樣謙虛,不過也確實如此,沒有你們任何一個人,今天的演奏都不會完美,很高興能和你們合作,再次感謝!”
嘩嘩的掌聲再次響了起來,和內廳裡的衆人揮揮手,然後安吉拉從帕爾曼助理的手裡接過輪椅的把手,親自推着他走了出去。
“你覺得怎麼樣,安吉?”在去出口的通道里,帕爾曼略仰起頭,忽然這樣問了一句。
“非常棒,我學到了不少東西,相信對我非常有用。”女孩微笑着回答道。
“那麼……你真地不考慮下?”小提琴大師嘆了口氣,“你很出色,親愛的,我從沒見過像你這樣有天賦的孩子,不僅能熟練的掌握每樣樂器,而且都有着自己的理解,尤其是鋼琴和小提琴,但是這也恰恰是你的問題所在。”
“塞進嘴裡的食物太多,所以到頭來可能任何一樣美味都品嚐不出來,是這樣嗎?”
“唔,有趣的比喻,不過確實是這樣,如果你肯把所有精力放其中一樣或者兩樣上面,我想你的成就會過許多人。”
“是地,我也相信,伊扎克先生……”安吉拉咬着嘴脣,半晌後搖了搖頭,“但是對我來說,我的心不在這上面,我喜歡音樂熱愛音樂,無論流行、古典還是別的什麼,只要能打動我的心;我也喜歡演奏,將那些打動人心的音樂親手演奏出來,但是這只是我生命中的一部分,還有……很多其他的,我認爲更重要的事情需要我去努力,所以……很抱歉。”
帕爾曼沉默了片刻。再次嘆了口氣後點了點頭:“好吧,那麼我也只能說聲遺憾,但是我衷心希望你能在這上面走得更遠。”
“謝謝你的祝福,伊扎克先生,事實上在我心裡,你已經是我地老師了。”安吉拉感慨地說道,“這段時間的相處讓我獲益良多,我想我永遠不會忘記。”
這時,劇院經理柯克先生還有斯派洛帶着兩個人從匆匆走了過來:“嗨,帕爾曼先生,安吉拉小姐,外面現在可能有點小小地麻煩。”
“生什麼事了?”女孩問道,同時看向跟着斯派洛的兩個白人大漢,高高壯壯的。怎麼看都像是保鏢,瑞恩斯坦去哪了?
“外面來了很多記者,堵在門口。”柯克先生苦笑着說道。至於原因,很明顯。
“唔,真有趣,看來安吉的名氣比我要大多了。”帕爾曼開了個小小地玩笑,而女孩無奈的翻了翻眼睛:“柯克先生,我們可以走後門嗎?”
“恐怕不行,安吉。”斯派洛搖了搖頭,“瑞恩已經將車子停在了外面,帕爾曼先生的車也一樣。所以我們只能從正門走了。”
說着他湊了過來指了指身後的保鏢,對女孩低聲道:“別擔心,傑瑞德先生已經安排了人手,只是一小段路。”
“可是伊扎克先生……”安吉拉皺起來眉頭,不過帕爾曼隨即打斷了她的說話:“沒關係,安吉,我想他們的注意力都應該在你身上,不是嗎?”
“……好吧,那麼我們的動作儘量快些。”女孩只能這麼回答道。
走出大門。四周的喀嚓喀嚓聲就響個不停,記者們像問道血腥味的鯊魚一樣將話筒紛紛伸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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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吉拉小姐,安吉拉小姐,請問你對擔任帕爾曼先生地表演嘉賓有什麼要說的嗎?”
“安吉拉小姐,請問你是怎麼做到了,能用不同的樂器完美配合演出。”
“安吉拉小姐,請問你打算以後放棄流行樂壇,展古典音樂嗎?”
這些都是什麼問題啊?除了最後一個稍微好點。安吉拉雖然在肚子裡嗤之以鼻,表面上卻還要裝出一副笑容。不過她一個問題都不回答。在兩個保鏢開路下往自己地車子走去。一些機靈的記者們見問不出什麼,當即掉轉槍頭開始詢問往另一邊走去的帕爾曼:
“帕爾曼先生。你怎麼會想到邀請安吉拉小姐當表演嘉賓的?”
“我們是在92年拍攝《辛德勒的名單》的時候認識的,她所展現的音樂天賦讓我非常驚訝,所以我邀請了她。”
“那麼你對安吉拉小姐有什麼看法?”
“恩……我很遺憾。”
“遺憾她表現得還不夠好?”
“不,我很遺憾她不是我的學生!”
很快,隨着越來越多地記者開始提問,帕爾曼也有些忙不過來了,只好閉上嘴巴,在助理的幫助上了上車。
由於記者被分流,安吉拉總算上了車,在汽車啓動使出之後終於長長吐了口氣,鬆懈了下來,可惜沒有和帕爾曼正式的道別。
幾分鐘後,電話鈴聲從斯派洛懷裡傳了出來,經紀人拿出移動電話聽了幾句後,遞給了安吉拉:“愛琳娜夫人的電話。”
女孩當即接了過來:“嗨,媽媽,你和爸爸在哪?”
“親愛的,我們在你後面。”電話裡傳來媽媽輕柔的聲音,安吉拉趕緊從車後窗看去,遠遠的,在路燈下隱約能看見父親的車。
“我看見你們了,媽媽!”
“你看見了?親愛的,劇院裡至少有3000人呢,你真地看見了。”
“拜託,親愛的媽媽,我是說看見你們的車了!演奏的時候我怎麼可能去注意舞臺下面的情況!”女孩翻了個白眼,然後又語帶興奮的問道:“對了,我演奏得怎麼樣?”
“太棒了,親愛的,太完美了,我和你爸爸都這麼認爲,你是我們的驕傲!”
“謝謝,媽媽,能聽你這麼說我真高興,好了,等回家後我們再說吧。”安吉拉說着掛了電話,想了想後,拿起電話來想要播打,不過只按了幾個鍵就停住了,拜託,紐約離洛杉磯有5個時區,娜塔莉現在恐怕已經睡了,所以還是等明天吧,應該……沒問題吧?!
稍微晚了點,腰疼,坐的時間太長了,要注意啊……)